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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穿成潘金莲怎么破~-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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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间?”
  堂堂正正的拿本来面目见人,失去的自信又一点点捡回来。三两句话,逗得她放下了戒心,绽出一丝笑。
  “世上竟还有如此神奇的易容之术,我倒是孤陋寡闻了。”
  燕青嘻嘻一笑,正要接一句俏皮话,李师师那张俏丽无双的脸蛋却又板起来了。
  “所以……今日既不是来送餐,倒是来专门和我说话儿的?你好大的胆子!”
  燕青眉目含笑:“小乙知罪。”
  明摆着是赶不走了。李师师倒不怕他。倘若这人真有冒犯的意图,只要提高声音,随意喊声“有贼”,至少能有三五十个保镖立刻冲进来,光体重都能把他压死了。
  这么一想,这人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一亲芳泽,倒是大胆得有趣。
  “要说什么,我听着。”
  燕青再施一礼,神色转为落寞:“小乙犯下弥天大罪,这就要离开京城,浪迹江湖去也。走之前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娘子,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有缘再见。但求娘子今后,能记着我一分一毫,小乙人在天涯,便是福泽无穷。”
  一字一字,掰开揉碎了全是真心话,没半点水分。
  李师师低低重复道:“浪迹江湖。呵……浪迹江湖,有什么好。”
  金丝雀儿听不得外面的松涛海浪,便是出城踏青都是奢望,却对“浪迹江湖”四个字产生了憧憬,着实好笑。
  燕青敏感地察觉到她的不快,狠一狠心,笑着接话:“浪迹江湖,漂泊四海,赏海内奇景,探市肆繁华,交豪杰挚友,品各地珍馐,走前人未走之路,踏世人未踏之青,再不用敷衍应酬,枉费青春,累了便歇,倦了便停,寻一个挚爱之处,了此一生,便可算是九分完满了。”
  李师师喟然良久,问:“为何不是十分完满?”
  “若无同心之人相伴,再精彩的旅途也沦于孤单。此一分可遇而不可求,小乙福薄,不敢奢望。”
  其实不用他解释,李师师何等聪慧,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低声轻笑:“只怕有人见不得你过这样的日子。我虽然不出门,也知世道纷乱,有强盗,有官兵,有猛兽,还有笑里藏刀的人。你却告诉我,如何能够安宁?”
  京城名气第一的花魁无故失踪,能没人寻找搜捕?你能保护我?
  燕青再拜,低声回:“娘子不妨大呼一声‘有贼’试试。”
  便有不轨之人出来,小人也敢发落的三五十个开去。
  李师师双颊晕红,忍俊不禁。他倒是大言不惭。
  屏风后面慵懒起身,环佩相碰,香风袭人。
  “哥哥且进来,饮一盏茶。”
  燕青口称不敢。等听到瓷盏叮当响,香茗的味道焙出来,才受宠若惊,小心跨了进去。
  玛瑙墩,花梨案。李师师嫣然巧笑,亲手把盏:“直到今日,才算真正识得你。浪子燕青,名不虚传。”
  燕青失魂落魄的,那盏茶的滋味也没品多少,满目尽是她那动人心弦的轻声慢语,无酒也醉人。
  “娘子若……不弃,小人愿……愿一生服侍……”
  口中有些不听使唤的醉话,完全不是他燕小乙往日的风格。可他控制不住。
  难道真的是醉了……
  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头晕脑胀,醉得人事不省之前,还不忘调整了一下倒下的方向,免得把她那套精致的天青底乳白瓷茶具碰翻了。
  ……
  等燕青醒过来,依旧是姿态不雅地翻倒在李师师的玉石雕花茶几跟前。赶紧爬起来,头晕脑胀。
  “娘子……”
  李师师也惊讶,秀目大睁,一直愣着呢。
  初出茅庐,第一场“战绩”便是麻翻了梁山好汉浪子燕青,这等成就,江湖上传开,够她吹一阵子的了,说不定还会得一个“夺命仙姑”之类的绰号。
  其实也不能说李师师手段高超。潘小园是给过她孙二娘的蒙汗药,也略略说过用法,但她毫无经验,头一次试手,不免放得份大量足,就连潘小园自己遇见了,也得闻出不对劲儿来。
  只有一个人有可能中她的招。燕青蒙她眷顾,心情激荡之时,眼不辨五色,耳不听杂声,她就算直接给他一杯药粉兑水,他怕是也能毫无察觉地灌下去。
  燕青简直难以置信,再喃喃问一句:“娘子……”
  李师师粉面一沉,纤纤素手,捏着薄薄一沓字纸。
  “燕大哥,我一直当你是梁山义士,做的事光明磊落的好汉勾当——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燕青大惊,药效下去一多半,伸手入怀一摸,怀中已然空空。突然心里又砰的一跳,脸上有点红。低头瞅瞅腰带,一个整齐的蝴蝶结。
  在她面前说不出假话,跪起来,低声道:“是朝廷招安梁山,在彼安排的监察名单。”
  “这个呢?”又是几张纸甩过来。
  低声下气:“梁山促成北伐有功,蔡太师送来的嘉许密信。还没来得及送回山去。”
  “这些呢?哪儿来的?”整整齐齐几锭灿灿黄金,啪的扣在花梨木几案上。
  燕青狠命咬嘴唇,“从潘六娘子处取的。”
  “潘六娘子在何处?我想她了。”
  “小乙不知。”
  “方小娘子又在何处?”
  燕青一身冷汗,伏地再拜。
  “小乙不知。”
  李师师是惯会拿捏男人心思的,见他实在是羞愧欲死了,才轻声细语的给颗糖:“别急,她们都好好儿的,数日前还来拜访过我呢。”
  因此对燕青的“劣迹”多少有些认知。今日他亲身上门,虽然风流俊俏让人惊艳,虽然伶牙俐齿惹人喜欢,但李师师是什么人物,好感归好感,怎会就此忘我倾心。
  燕青猛然抬头。汗流浃背。第一反应却是,她……不会跟我走了。
  李师师忽然又不忍了,轻声叹气:“哥哥莫不是有什么说不得的苦衷,不然为何放着顶天立地的好汉不做,却要费力不讨好的出卖朋友?”
  燕青苦笑。他的确有一大堆不可言说的苦衷,为了恩人卢员外,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将那群“替天行道”之人小小的报复一下子。
  但就算说得天花乱坠,又有什么用呢?背叛就是背叛。从他答应开始过双面生活的那一日起,就注定当不了享誉江湖的英雄豪杰。
  还是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来龙去脉,细细的和她坦白了。李师师又是一叹。
  “你知不知道京师街头巷尾流传的民谣:‘百尺竿头望神州,前人田土后人收。后人收得休欢喜……’”
  燕青低声接话:“更有收人在后头。”(1)
  连市井百姓也看出“联金灭辽”之策有多危险。身佩明珠的弱质文人,为了报复曾欺侮他的邻舍,唤来强盗,借刀杀人!
  梁山上一群饱学之士,能没有丝毫预见?燕小乙精明强干,能对此浑然不觉?
  “师师昨日读书,尝涉忠孝之事。文曰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父有争子,不行无札;士有争友,不为不义 ——我本以为这才是江湖侠客的处世之道。你既要报卢员外的抚育之恩,却不行君子之事,将恩人至于不义之中,你……不觉得有愧么?”(2)
  “我、我……”
  “我不懂你们江湖人行事的准则,但哥哥身背这等债务,日后浪迹江湖之时,想必也不会太舒坦吧?”
  燕青郁郁一笑:“岂止是不舒坦。小乙这几天整日噩梦。”
  在李师师面前没有假话。当他完成了接受的一切指示,本来是该高奏凯歌的时刻,却意外地神思郁郁,将身在东京的日日夜夜回忆了又回忆,只有对和错,却分不清应该不应该。
  乃至最后被史文恭刀刃及颈之时,竟有些释然的感觉。报应总会来的,不是吗?
  他从小机敏伶俐,身边少有人及,乃至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时刻充满了自信,听不太进旁人的迂腐言语。
  然而此刻,李师师的几句老生常谈的婉言,却好似佛言纶音,一下子将那个自信的外壳撕扯出一个锋利的口子,汩汩泄出里面火热的真情实意来。小时候断断续续读的那些书,什么是信,什么是义,什么是君子,什么是小人,一字一句,突然重新变得鲜活无比。
  一下子汗颜无地,神思恍惚。平生头一次,深深觉得自己配不上一个女人。低下头,不敢再看她。
  然而她的声音鼓荡在耳膜,告诉他:“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燕青心中纷乱,无数个念头来来去去,苦笑着问:“我若现在回山,娘子猜我会被撕成多少片?”
  李师师秀眉微蹙。方才那次初试手的成功,给她身上添了一些突如其来的江湖豪气。
  一直把他当做江湖豪士尊敬相待。却不知她李师师从小养尊处优,待起下人仆役来,那份颐指气使的骄傲跋扈劲儿,却也不用刻意装出来。
  不再正眼看他,沉下声音,问:“我若非要你去呢?”
  “那……小乙只好去赴死。”
  说着慢慢站起来,轻轻归拢几案上的茶壶茶盏,慢慢转身,眼中闪出异样的神采。
  “我会求山上兄弟给娘子送个信儿,告诉娘子,小乙纵然一死,该补救的,都已尽量补救完了。望娘子日后,安稳岁月中,焙茗间隙里,能记起小人些个。”
  李师师见他如此干脆利落,毫无怨言地大步出门,忍不住叫道:“等等!”
  望着那双愕然带着惊喜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和你一起去。他们总会买我的面子吧?”
  燕青只觉得被闪电击中了,从里到外一片麻。
  “娘子说……说什么?”
  李师师自己也有些讶异。难道不是早就厌倦了牢笼中以色侍人的生活,难道不是被每天数着米粒儿吃饭的日子逼得要发疯;方才在听他讲什么游历四海,难道不是悠然神往,眼眶发酸;更何况,因着“收留”钦犯的事情,心中时刻不安,总觉得下一刻就会有官兵闯进门来,而那个金丝雀儿的主人,问都不会问一句。
  心中的涓涓细流汇成沧海,一旦闸门开了条小缝,便是倾泻而出,无可挽回。
  她不是都会使蒙汗药了么!凭什么闯不得江湖?
  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我……若是被强盗劫持走了,我的这些丫环婆子,会被拿住问罪的吧?”
  燕青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放心!他们会使钱消灾的。”
  潘小园听完燕青吞吞吐吐的供述,对他的恨意消了一半,转而代以极端深刻的同情。
  所以这一路上,他是兼做车夫、伙夫、小厮、保镖、保姆,不知受了多少罪。以至于从未出过远门的李师师一路奔波,居然气色一如往常,衣角连尘土都没沾一点!
  想问他这回到底有没有福分碰一下师师姑娘的手,又觉得不免刻薄了。但看他方才居然敢跟李师师唱一句反调,坚持让她乘轿,则似乎还是有那么些进展,至少已获得了一分一毫的话语权。
  再看那顶李师师的小轿,油然而生一股大写的服气。
  平行历史中的李师师下落成迷,有人说她在金兵入侵之时尽捐家财,充作军费,宋亡后从容殉国,羞杀一干贪生怕死的须眉男子。有人说一介烟花娼妓如何能有如此觉悟胆识,不过是流落江南,嫁作商人妇,晚景凄凉而已。
  现在看来,这第一种说法,竟还真有些可信之处。
  只是李师师虽然聪颖过人,毕竟涉世不深,
  所见男人多为才子墨客,更没跟地痞流氓打过交道。她只道“梁山义士”都是说一不二的好汉,因此才毫不畏惧地冒险前来为燕青作证。
  却不知倘若她遇到的是宋江之辈,她就是一个送上门来的人质,只要将她控制牢了,便可以轻松将燕青玩弄于鼓掌之中,更别提什么原则和大义。
  这么一想,李师师也算运气,碰上如今的梁山主事武二哥,一点也想不到对她动歪念头。


第226章 借据
  忠义堂上; 交椅分列,燕青茫然:“晁天王的灵位呢?小乙拜谒谢罪。”
  七八个人同声道:“因着招安出征,已让宋大哥主持焚化了。”
  又有人说:“宋大哥的灵还没来得及立起来。你先拜一拜这‘替天行道’四个字吧。”
  燕青嗟叹。小喽啰给他解开绑缚,让他恭恭敬敬参拜了; 立在下首。
  手腕上已经被勒的红肿,不皱眉。忽然听到旁边清清脆脆的一声咳嗽。抬眼一看,潘小园也正瞧着他呢; 细细的手腕一扬,什么东西嗖的一声丢过来。
  燕青一把抄住; 低头一看,白纸包着一盒药膏; 带着清香气。
  吃了一惊; 再看看她,那眼神明显是; 你不记恨我了?
  潘小园朝他宽容一笑。当此非常时刻; 她觉得有必要不计前嫌; 拉拢一切可拉拢的人。燕青既然敢回来,那就不像是骨子里漆黑到底的。就算她心里已经将他斩首毁容了百八十遍,也不妨碍在现实中做出一些友好的姿态; 不为自己; 也为武松和整个梁山。
  况且她觉得自己心胸还算宽阔。经过阳谷县那一次劫难; 被西门庆陷害暗算到几乎生不如死之后,她觉得自己对世人就多了一分宽容之心——只要是没处心积虑要把她害得身败名裂的,就算不上罪该万死; 都属于“还可以抢救一下”。
  眼下给燕青小小的搭把手,也算是稍微抢救一下他。
  周遭好汉们都知道潘嫂子是燕青手下的头一号受害人,此时居然“以德报怨”给他送药,不免对潘嫂子刮目相看,大加敬服——这便是传说中的……仁者之心吧?
  再看燕青,那眼神明显是:潘嫂子对你这么好,快感恩戴德吧。
  燕青明显喜上眉梢,朝她投去感激一瞥,真心实意说道:“嫂子大人大量,小乙无以为报。”
  而旁边的小喽啰也接收到了这个讯号。对待燕青时便也客气了三分,端来一碗水:“小乙哥,渴了吧?”
  燕青果真是渴了,接过来一饮而尽,这才打开潘小园丢过来的木盒,往手腕上、还有方才被周通狠揍的地方,都涂了点活血药,疼痛去了大半。
  又眼睛一尖,看到包那药盒的白纸上似有字迹。赶紧展开来看。那笑容还没凝固,就要哭了。
  “立借契人燕青,系北京大名府人。今借到清河潘氏六娘名下金壹千两整,借期壹年,按月利伍厘计付。逾期未还者,任掣家资,家资尽者,役身折酬。恐口无凭,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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