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别闹了-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已有近百年没有女子出入过的大明门——承天门——端门——午门路线,除了皇帝举行重大典礼时,可以从这条路线出宫入宫之外,也就只有皇后大婚时,是从大明门入宫的了。
凤舆进了大明门后,卤簿便于午门前撤去,稍候片刻,由女官内侍前导,凤舆直进乾清宫前,这时方才停下,乐琰忙正襟危坐,片刻后便被扶出凤舆等候,过了不久,便被扶上西阶,此时已可远远见到朱厚照身穿衮服,自乾清宫中走出,他看上去要比乐琰精神多了,一副龙精虎猛的样子,白净的脸上,似乎放着光芒,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意,两人在阶前碰头,朱厚照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下,作揖行礼,乐琰福身下拜,两人一道转身入殿。
乾清宫中,也满满都是人,想要说私话?哈哈,也得看看有没有机会,才一进殿,女官内侍便分别上前奏请帝后更衣,朱厚照才来得及看了乐琰一眼,便不得不进东暖阁换衣裳去了。乐琰也被引导进了西暖阁,脱去沉重的翟衣,稍事擦洗补妆,又穿上大衫霞帔,出来与朱厚照碰头,朱厚照也换下了衮冕,穿上皮弁服,去掉了那碍事的衮冕,看起来正常多了,凉热对视一眼,朱厚照先道,“皇后看起来有些疲惫,可要再歇息一番?”
乐琰心道,我巴不得早点完事,脱得光光得洗个澡再说,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得假笑道,“无妨,天气炎热,服饰厚重罢了。”朱厚照嘴角抽动几下,忽地凑过来低声道,“我也是他娘的快热死了。”
刘瑾今日也是一袭盛装,在朱厚照身边哭笑不得地咳嗽了一下,王岳与高凤也都听到了朱厚照的话,顿时都面容怪异,乐琰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女官们,凑上前低声道,“你晓得凤舆有多热吗?简直和蒸笼似的。”说着,又垂首屏息站好,朱厚照嘿嘿傻乐了几声,不再说话,与乐琰并肩出殿,随从前呼后拥,往奉先殿去了。自然有人将皇后金册放到坤宁宫案头,又将凤舆抬过去不提。
却说帝后两人到了奉
70、结婚是体力活 。。。
先殿,先是祭奠了太祖、成祖与历代祖宗,又在孝宗的牌位前格外郑重的三跪九叩,朱厚照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乐琰看了他几眼,他也不理。未几,两人又被带回了乾清宫,在正殿中坐好,女官进酒,两人对饮,进膳,乐琰不过随口吃了点,朱厚照也是虚应故事,随后反复几次,反正两人只不过是牵线木偶,一举一动,都是女官内侍安排,总算把合卺礼行完,朱厚照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合卺酒,还是如何,一张俊脸早潮红了起来,不断地看着皇后,王岳上前请帝后入洞房。
乐琰本来还以为明朝人变态到连洞房都有人直接在床外头守着——这个可不是她没事自个瞎想的,因为尚寝官就在外头等着,一脸俨然是要跟到床上的样子,好在她终究是多虑了,的确有几个宫人在乾清宫东偏殿等着,但看她们的样子,不过是要服侍帝后换衣就寝的。见朱厚照已经是伸手让她们脱衣了,乐琰忙道,“我要洗澡!”语气极端认真,她可不想汗津津地度过自己的初夜。
朱厚照愣了愣,看向宫人,那宫人忙跪下回话,道,“热水已是备下了,原本是候着陛下娘娘稍后洁身用,奴婢这就安排去。”说着,带了两个宫女急匆匆地奔出宫去,乐琰这才放心,先脱了凤冠霞帔,又解掉大衫,露出底下的白绢里衣,这才稍微凉快了点,见朱厚照火热的眼神不时看过来,一边脸红,一边侧身道,“从早上起来,也不知道出了几身透汗。你倒好,坐在那等着迎娶就好了,我可折腾个没完。”
“你想得美,我还不是穿着衮服坐了一天啊?”朱厚照翻了个白眼,“合着什么祭告天地祖宗,什么纳吉纳征时,我是不用升座行礼的?”两人对视,都是边叹气边摇头,这皇家的规矩,也实在是太折腾人了。朱厚照旋又振作起精神,笑道,“不过,想到过了今天,你就是我朱家妇了,再怎么繁琐,我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宫人都低首浅笑,乐琰红了脸,低头轻声道,“你心里知道就好,还说出来干嘛……”说着,终究是高兴的,抬起头冲他笑了笑,才道,“算啦,想到是嫁给你,再怎么繁琐,我也就认了。”
朱厚照喜翻了心儿,想到这几个月来次次到了紧要关头,不是刘瑾,就是婉玉,总要颤巍巍地在外头道,“皇上……为将来计……”更是觉得热水来得太慢,不住地望着门口,仿佛过了大半日,热水才终于到了,乐琰笑着把他推出门去,自己洁面洗身,又对着镜子重整了衣服,把头发打散,随意束成辫子,洒了点香粉在身上,这才满意地道,“难不成,前人们都是脏着身子行敦伦之礼的吗?”有个机灵的宫女,应声道
70、结婚是体力活 。。。
,“哪个比得上娘娘的娴雅大方呢?在这样大的场面下,还言笑自如的。”
乐琰便定睛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爬到地上磕了个头,这才道,“回娘娘话,奴婢名为芳华。”乐琰看她长相平庸,眼睛却是又黑又亮,透着机灵劲儿,把她的名字记在了心底,叫换了热水,开门把朱厚照重新请进来,笑道,“让本宫服侍陛下洁身吧。”
朱厚照不争气得很,咽了口口水,忽地又有些慌张,见乐琰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眼睫毛一刷一刷的,刷得人心都乱了,当下咬牙挺胸道,“怕你不成?”说着,闪身进屋,合上了殿门。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来小剧场了,妄想个
小猪小虾来到现代后,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小虾成功地找到了足以谋生的职业,掌握家中经济大权。
小虾:老公,我回来啦。(脱鞋
小猪:噢,回来了,晚上吃海鲜锅、炒茄子和小圆白菜。(家庭主夫貌
小虾:升到多少级啦?
小猪:(烟)哦,差点经验就满级了,现在挂着修炼呢。
小虾:还想回明朝吗?
小猪:明朝?明朝是什么,多少钱一斤啊?
是的,小猪一定会迷恋上网游的吧……
71
71、鄙视炫耀党 。。。
大婚到此,其实并没有结束,后来几天还有些仪式要完成,但大部分不过是认认真真走过场罢了。乐琰主要的工作,还是与朱厚照培养感情——大婚罢朝十日,不但是朱厚照难得的假期,也是他们自从相识以来,首次不需要顾忌他人的眼光,可以正大光明地腻在一起,乐琰实在是受够了连说几句家常话都要偷偷摸摸的年代特色,她不是花痴,但她真的有自己的社交需求,要不是两人也算是结婚得早的了,她估计自己家人的时候看到个男人眼里都会冒绿光。毕竟有些东西是只有男人才能给的,并非肉体,至少思维特点,男女就有极大的不同。
当然啦,皇帝本人的兴趣,更集中在肉体交流上,但说句实在话,他本人居住在深宫中,这是个充斥着饥渴女子的大囚笼,若是真的在意肉体欢愉,朱厚照大可不必执着于乐琰一人,乐琰必定是有什么特殊之处,才叫他心头口中,一刻不忘,只是这不同点,小皇上一时还说不上来罢了。他只觉得,虽然天下间也不乏比乐琰更好的女子,但恐怕只有她一个人能懂自己,就像是与生俱来似的,两人天生就能说到一块儿,甚而有时,这人的想法要比他的还要更大胆些,这不能不让生性叛逆的小皇帝,颇觉得有趣。在这深宫中,他的乐趣,也是极有限的,说到底,少了父亲无所不在的庇护,这位十六岁的少年天子,其实正处于惶惑的破茧期中,他还没能意识到自己手中握有多么庞大的权力,一时半会,还把阁相们视作尊长,在事业上的屡屡受挫,也就可以理解了。他并不知道,阁相们已然将他视为过招的对手,在他尚未证明自己的斤两之前,注定要被所有人看做小孩。
但,像朱厚照这样的天才,纵使还无法捕捉到局面的关键,却也能明白自己目前正处于困境之中,他采取的应对之策,极有个人特色,皇上把大部分希望,都放在了与皇后的相处中,似乎只要踏进坤宁宫,他的皇后就能为他解决所有烦恼。即使这并不可能实现,然而,知道身边有个人毫无保留地站在自己这边,却也是让人欣喜的一件事。
这也就在客观上,使得乐琰的蜜月期过得十分惬意,朱厚照三天两头往坤宁宫跑,一呆就是一天,两个人说些私话,互相上下其手,又是到御花园看风景,又是上西苑赏月,又是到八大处上香,两人好得是蜜里调油、你侬我侬,就连宫外都有了传言,说这一代的皇上,也是个痴情种子,和父亲、祖父一个样子,也是要独宠一房到老。夏家的风头,一时更盛不说,丽雪、乐瑜等人,也纷纷写信调侃乐琰,说她得宠的名声,已经眨眼间传到了江南。
乐琰收到信,笑了半日,这
71、鄙视炫耀党 。。。
才拿给朱厚照看,戏谑道,“成亲不过半个月,你爱妻的名声,便传到了江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把我宠到天上去了呢。”
朱厚照横躺在榻上,注视着乐琰的侧脸,懒懒地道,“读给我听么,我懒怠起身看了。”乐琰白了他一眼,嗔道,“这么懒,怪道要被先生们骂。”说着,却还是倚到了朱厚照怀里,把信纸凑到他面前,笑道,“这下总好了吧?”
朱厚照定睛看时,只见丽雪洋洋洒洒,一大篇全说的是自己听到的那些个传言,什么皇上甚而会亲自跪下为娘娘穿鞋等,不由得哂道,“都是些没影子的事,民间传的谣言,还少了吗?这是好听的,你就开心,若是哪一日传出了不好听的话,你便要伤心了?”
乐琰不过是情浓之时,与朱厚照说上一说罢了,听他这么说了,心中倒想,“总有一日,要让你心甘情愿跪下为我穿鞋。”轻哼了声,便把信纸折起,笑道,“下头的话,便不给你瞧了。”
朱厚照看得多快?早看着了丽雪后头写的话,却是在说年永夏的婚事,因年永夏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却仍未定亲,丽雪现在是顾家长媳,也有照拂顾家亲戚的责任,那镇远侯夫人,又一心只为纹贤的亲事忙碌,对年家竟是疏于关心,虽然还不至于在银米上刻薄克扣,但对年永夏的婚事,却是一语不发。丽雪与永夏也是交好的,见婆婆是这个态度,永夏也一直不肯松口,心中如何不急?但她身在江南,鞭长莫及,便只得写信把这事向乐琰透出,请她帮忙了。
这个人选,挑得有些不合适,因乐琰与永夏毕竟曾是情敌,虽说并非出于永夏自己的意思,但现在由乐琰来插手,却容易背上恶名。只是乐琰挂记着年永夏当时也说过,自己有了心上人的话,却是跃跃欲试。朱厚照前后串了串,便大致摸索出了事情脉络,他本来就不是那等贪恋美色的人,身边人是否聪慧,是否合乎性情,对他来说,比美色要重要多了。对年永夏的那点子旖思,早成了往事,当下大方地道,“好啊,她有了心上人,这才一直咬着,不肯定亲呢,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谁,难道是个鲁男子?一直不知道人家姑娘把他放在心上,没有上门提亲?”
乐琰想来想去,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不由得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她所缺少的,不过是个传话人罢了,当时母亲问她时,多半是面嫩了,不好意思说出来。我再去问,一问必得的。”说着,笑着把头靠到朱厚照肩上蹭了蹭,神往道,“那样美丽温柔的少女,自然也要配个英俊潇洒的少年,才登对呢。你说,咱们认识的人里,谁配她合适?——其实若不是有了黄妹妹,杨师兄就挺合适的。
71、鄙视炫耀党 。。。
”
“杨师兄配谁都合适,就只是配你不合适。”朱厚照犹带一丝嫉恨,乐琰大笑道,“傻瓜,你当人人都是你啊?把我当个宝贝?我性子这么倔,除了你,谁喜欢呀?”
朱厚照想了想,却怎么都觉得乐琰性子虽倔,却不是蛮不讲理、丝毫不通情达理的任性自私之辈,善解人意之处,不让她人,偶尔闹闹小脾气,却是恰到好处,且大多不过是说笑罢了。与她对话,实在是妙趣百出,生得还这样好看,不管谁娶了,就算一开始不喜欢,到后来,也必定是离不开的,扁了扁嘴,情不自禁地道。“还好当时求了父皇,不然,到哪里再找一个你去?”
乐琰浑身一紧,惊魂未定地道,“太肉麻了啊!”说是这么说,心里却仍然是甜的,转头亲了朱厚照一下,起身要下榻,朱厚照忙一把抱住,问道,“你要去哪里?”
宫人们饶是都惯了这对小夫妻如胶似漆的样子,此时也不由得纷纷低头忍笑,乐琰面上有些挂不住,拍了他一下,气道,“我要去把信放好,你也同我一起去吗?”
不想,朱厚照耸了耸肩,竟真的起身道,“去就去。”全无刚才那疏懒的样子,乐琰叹了口气,无奈地拉着相公进了里屋,翻出个小木箱来,将丽雪的来信上标上了收信日期,放进了木箱里的小格子里。才是这么拿笔的一眨眼功夫,朱厚照便拿了几封信起来,又随手放回原处,乐琰忙道,“动我的东西,也不问一声。”
“我给你寄的信呢?”朱厚照一边抽检一边问,乐琰翻了个白眼,道,“我丢啦。”
朱厚照住了手,挑起眉似笑非笑地道,“真丢了?”乐琰轻哼了声,盘起手望着窗外,不想朱厚照忽地把她拦腰抱起,丢到了床上,大笑道,“丢了,那就领罚吧。”说着,大叫一声,扑上前去。
乐琰忙爬向前去,却还是被压住了一半,只得一边挣扎,一边笑道,“不成啦,一会儿要到母亲那里陪她用饭,你忘了?”朱厚照失望地叹了口气,这才放开她,逼问道,“我的信呢,你收到哪里去了?”乐琰白了他一眼,冲那叫芳华的宫人道,“去把金丝楠木柜子二层那个小妆盒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