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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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夫人在听得云意初自嘲的话语之后,只扬起着怒火,与之厉声说道,听着云夫人的话语,云意初越发小的凄凉,她嫁给苏沐五年,五年尚是完璧之身,可现下,她不干不净,却连谁破了她的身子都不晓得,这个世界何其可笑!
“这件事情,母亲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母亲一定让你父亲想尽办法找到那个凶徒,一定为你出气。”
云夫人看着水中已然清洗干净的云意初,满身的掐痕,淤青无数,印着白皙的肌肤,越发的让人不忍直视,都不敢相信,昨夜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正说着话,外头的老嬷嬷已经端了熬好的汤药,赤褐色尚冒着热气的药汁与那种让人作呕的气味,让坐在水下的云意初十分的不适,而云夫人已经从老嬷嬷手中接过了药汁,将其端到了云意初的面前,柔声道。
“初儿,把这药喝了,以防万一。”
“什么?”
“避子药!”
云意初皱着眉头看着那碗汤药,很是不耐烦的道,而云夫人在她话音落下之后,只轻声的吐出了那三个字,三个字,却也让云意初的心只狠狠的揪紧着……
第九十五章:一笑竞折腰
云尚书府的二小姐,从前的晋王妃被采花贼羞辱的事情似大风过境一般,一夜之间满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绘声绘色。
尤其是关于这采花贼只侮辱黄花闺女却把这二小姐也侮辱的事儿,说的十分的隐晦,只说这二小姐竟然嫁进晋王妃五年无宠,尚是处子一个,一下间,满城风雨,人人都知道云意初栽在了采花贼手中出了丑,像是看了一出大戏一般,连带着说书人都将这事儿换了朝代名字的编了个故事。
云尚书缓过劲儿来想拦时,再也拦不住,流言蜚语铺天盖地的,人人都在耳语。
带着阵阵花香芬芳的微风自脸颊之前拂过,沈轻舞坐在翠微阁中的院子内,办躺在躺椅上闭目小憩着,顾靖风难得休沐陪在她身边,为她亲自烹了一盏茶。
“云意初的事情是你做的?”
现如今,这京中最火的事情是什么,莫过于云意初,沈轻舞在乍听到云意初的事情后,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这个男人,论到睚眦必报,身边的这个男人比自己来的厉害。
沈轻舞眉眼未抬只悠闲的蹬着脚下的躺椅,微晃着身子与之说道。
顾靖风听得沈轻舞的问话后,未曾回答,只不急不慢的将手中的杯盏烫洗干净后,将新烹的雨后龙井倒入其中,淡淡道“不能算是我做的,我只是命人将另一个小姐车上采花贼放置的信物给放在了她的车上,我当真不知她非处子,那采花贼只采至阴之女子为自己修习邪术,谁能想到,她一个嫁进晋王府五年的王妃会是个处子!”
采花贼早在日前已经落网,顾靖风之前只是想给云意初一点教训罢了,只现下云意初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亦不觉得有什么恶毒,当初,云意初与海棠合谋算计沈轻舞时用的招数,比之他现下赋予云意初的,实在太轻太轻,恶人自有恶人磨,自古以来的道理,云意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沈轻舞,这样的下场,太轻,尚不够!
“晋王爷那色欲熏心的脸,放着云意初这样的大美人不去碰,他估摸着是傻了!”沈轻舞对于云意初并不可怜,倒是对于她是处子之身的说法,觉得十分疑惑且有意思。
云意初的容貌算得上佼佼,晋王爷竟然五年都对她不下手……
“晋王有意谋反,娶云意初不过是与云氏一族达成了某种共识,云意初算起来,也只是两家联姻之间的产物而已。”
沈轻舞自端坐了身子捧了一旁的清茶自喝了起来,随后听着顾靖风对着自己说道,心中不禁诧异,晋王这样的人物竟然深藏不露多年,韬光养晦为了皇位筹谋了那么久,只是算计了那么久,却栽在了云意初的一句话里,想来也该是委实的不甘。
云意初说自己抢夺了她的幸福,可说到底,她的幸福是断送在她自己家人的手里,若是知道这里头的真相,她会不会咬碎了一口银牙。
“自作自受而已!”想是知道沈轻舞心中的想法,顾靖风在一旁只轻声笑道。
“将军,皇上有事,急召将军入宫。”二人正说着话时,王安自外头躬身而入,随后浅声着与之说道。
这个点儿急召顾靖风入宫,想来该是急事,沈轻舞只让顾靖风快去,自己则让素歌寻了件蜀绣斗篷,备了马,打算去南絮楼瞧瞧。
自那一日洛漓郡主在南絮楼闹过之后,南絮楼的生意比之从前冷清了不少,不过倒也算不上亏本,沈轻舞这几日想了几道新的菜式,写了菜单,亲自去南絮楼,看后厨把菜做出来,试菜。
南絮楼内现下正是清静的时候,三三两两的客人们坐在堂内看着高台之上的南府优伶表演歌舞,沈轻舞穿堂而过,径自的去到了后厨,发现灶上,秦涟夜满头细汗的在那儿煨药,聚精会神的模样,根本都不知道沈轻舞靠近。
“做什么呢?”沈轻舞站在她的身后,轻声的问道,却不想竟然吓了佳人一跳。
见她拍着心口惊慌失措的模样,倒让沈轻舞一阵的好笑,挑眉与她开起了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这儿炼金呢,瞧你那模样,想什么心事,想的那么入神,该不会……是在想男人吧!”
秦涟夜由着沈轻舞一说,不禁的双颊泛起了一抹红晕,只啐了沈轻舞道“你不要净胡说,这儿可都是人呢。”
那羞怯的模样,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沈轻舞不再逗她,只取了手巾将笃开翻滚着的要壶罐子打开,望了望,黑漆漆的一片,倒是在里头闻到了三七的味道,不觉得好奇“是你受了伤,还是秦老爹受伤了,好端端的,怎么还煮起了伤药?”
“不是……”秦涟夜搅着手中素帕,像是做错了事让人发现的孩子般,羞怯着,沈轻舞现下让她吊的心上发痒,止不住的皱起了眉头,让她快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药,是我寻了这京中最好的大夫开的,熬稠之后,抹在伤口上,就不会留疤了,我打算拿去给季先生的。”用着小的恨不能像蚊子般的声音,秦涟夜的脸已经红的到了脖子根,这一下,沈轻舞可算是明白了。
这小丫头原来是动了凡心,春心萌动了!
“你喜欢季北宸啊!唔……”沈轻舞一下子脱口而出,却在声音响起时,由着秦涟夜一下捂住了嘴。
“姑娘,你别说出口啊,我没有喜欢季先生,我只是想着她为我无故的受了两鞭子,只是想尽自己的能力,报答他而已。”
秦涟夜现下脸已经红的恨不能滴血,尤其是在沈轻舞将那一句话说出之后,越发羞得不能自己,沈轻舞让素歌留下看着火,只牵着秦涟夜的手朝着不远处的雅阁走去,一路上,秦涟夜脸上红潮不退,沈轻舞只拉着她坐在自己身旁,笑道“傻姑娘,你羞什么,喜欢人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男欢女爱正常的不得了的。”
“我……我是喜欢季先生,可……可季先生对你有意思,我怕只是我自己作怪,姑娘,你以后还是别说了,这个膏药熬好了,我让卫叔给季先生送过去,算作自己的一份心意后,我便不再乱想了,况且……我配不上季先生,其实说到底也是我痴人说梦而已……”
秦涟夜的手紧握成拳,带着小女儿家的羞怯与矜持,把心底里的话尽数的告知着沈轻舞,自那一日,季北宸为她挡下洛漓郡主的两鞭子,秦涟夜躲在季北宸怀中的那一刻,她的一片芳心便已经暗许在了季北宸的身上,只是她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若当初,没有沈轻舞的一番搭救,现下,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子,在那个老鸨子的算计下,或许自己已经成了一个不干不净的人。
“有什么配与不配的,喜欢就去争取就是,大胆的站在季北宸面前,说一句我喜欢你,有什么,只要不像她那小姨子似得,钻了牛角尖做了错事,守着那界限就是,你根本用不着自卑,你且想想,你可是我这南絮楼中的中流砥柱,多少人是冲着你的倾城一舞来的,追你的人都能从这儿排到城门楼子那儿去,用不着自己先看轻了自己,你凭着一身技艺吃饭,又不偷又不抢,并不矮人一头,懂不懂。”
“嫁不到季北宸,我往后只给你寻好的,一定为人正妻,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沈轻舞知道秦涟夜话中的意思,自对着她开解着,满楼的男人为着秦涟夜而来,这其中不乏家世品行好的,可她总对那些人不上心,只说自己不配,这样的好姑娘并不需要妄自菲薄,她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男人。
恰在此时,素歌已经将膏药熬好灌在了扁状的小钵内给秦涟夜取了进来,放置在了桌上,沈轻舞看着那膏药,眉眼一笑着,让素歌去打听打听,季北宸现下,是否在对面的五芳斋内,若在,她亲自登门去拜访。
秦涟夜一听之下,不禁的又红了脸,素歌眼明心亮,自然知道秦涟夜现下的心思,在听得沈轻舞的吩咐后,忙不迭的便出了去,不消多会回来时,季北宸已经踱着步子亲自的登门,鸦青色的墨竹蜀绣锦衣缂丝长袍,衬得着门外的人越发清风朗逸,风姿不凡,不得不说,季北宸当得起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之言。
“你找我?”自门口进来的季北宸浅浅一笑,看着呆愣愣瞧着自己的沈轻舞。
“这丫头亲自熬了去疤的膏药,却不好意思给你,怕你看不上,所以托了我,让我来交给你。”沈轻舞指着身边的秦涟夜与一旁的膏药,对着季北宸笑着道“还没问你,你这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好了许多,多谢秦姑娘一番心意,季某收下了。”季北宸接过了那药膏,摸着外头尚有余温,想来该是熬好不久,便对着秦涟夜又是一笑,这一下间,让秦涟夜的脸越发的红透。
“你知不知道你笑一笑,要倾倒多少佳人来为你折腰,往后,你还是克制着点,少笑吧,你这笑,可是要人命的。”
沈轻舞自看着秦涟夜娇羞的神色,打着趣,季北宸只扯了嘴角,话到嘴边却未曾开口,他这一笑能折无数女人的腰,却不能换来她的一笑,沈轻舞已经和顾靖风订了亲,这话说的没了意义,他有自知自明。
“你的嘴现下越发的贫了,我倒不知道我还有倾国倾城的魅力!”就这么他的话,季北宸浅笑着回答。
沈轻舞扬唇,只看着一旁的秦涟夜,与之一笑“倾国倾城倒不至于,但倾人还是有的。”
眼神落下之处,季北宸亦是注意到了一旁娇羞的秦涟夜,抿了唇,未曾开口……
第九十六章:我要陪着你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正说笑着时,顾靖风已从外头绕了进来,对着沈轻舞浅笑声声着问道。
沈轻舞见顾靖风进来,只点到即止,不再说下去,岔开了话题,对着他开口笑着问道“没什么,表兄让你入宫是有什么事情?”
“外头的探子来报,发现尉迟吾的踪迹,皇上召我入宫,说的便是这事。”雅阁之中,顾靖风并不避人,只沉声的与之沈轻舞说道,对于秦涟夜与季北宸,顾靖风算得上十分的信任。
“尉迟吾!”沈轻舞不禁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再一次出现在耳中的时候,沈轻舞的心似被一口大石头堵住了一般,她没能忘了,自己曦儿的死,始作俑者来自于谁!
“上一次他虽落败而逃,可他尚有旧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皇上希望,我带着手下亲兵亲自去漠南搜索尉迟吾的踪迹,最好能够将他一举歼灭,免得他再如星星之火般,复燃而起,扰的边境不宁。”
皇帝的意思是由顾靖风亲率人马出征,仔细去查看下虚实,尉迟吾自那次落荒而逃至今不见踪影,是否是有人故意设下圈套还未可知,这世上最了解尉迟吾,能够将其打败的人除却顾靖风,再无他人,所以派顾靖风前去,是最好的法子。
原本,下月十八是顾靖风重娶沈轻舞的日子,皇帝也没想在这个节骨眼儿,扰了他们的好事,可现下,守境的官员死了两个,如今边境的大周子民人心惶惶,若没有让他们所信服的人到场,怕会惹来不少风雨。
“我同你一起去。”在顾靖风的话音落下后,沈轻舞已然用着最快的速度,抬头扬声着。
“战场之上,刀剑不长眼,且这一次,我只是去查探关于尉迟吾出没的虚实,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谁都不知道后头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你安心在家,等我回来,我必定不让自己受一点伤害!回来后,我必定有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顾靖风拉着沈轻舞的手,对于她的要求厉声拒绝,随后很是委婉的对其解释着。
“你又告诉我刀剑不长眼,又与我说你会平安归来,你这是哄孩子呢。”沈轻舞努着嘴,气结着。
尉迟吾这样的人,若当真决定卷土重来,凭着他手下现在这丁点的势力,必然是背水一战,兔子急了尚会咬人,更何况是人,沈轻舞不放心,十分的没底气。
“我知道季先生手下能人异士众多,在我不再的日子里,总有看顾不周的时候,还请季先生对轻舞多多照顾。”不论沈轻舞如何痴缠,顾靖风现下,是一百个不同意沈轻舞随自己出发,在见到一旁的季北宸后,只谦和的与之嘱托着,十分的诚恳。
季北宸听后点了头,算是答应了顾靖风之托,面对顾靖风对于自己的无视,沈轻舞气结气愤的直接跑出了南絮楼,独自上了马车,不愿意再理会身后的顾靖风。
“你走开!”马车里,顾靖风跟着上车后,沈轻舞不愿再看他,只冷着眼,哼气道。
“轻舞,别闹了!”对于小女人现下的气结,顾靖风只能陪着笑脸的与之说道。
“你不让我跟着你去漠南,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剃了头发去做姑子,看你怎么办!”
“你剃了头发去做姑子,回来我就陪你做和尚,尼姑和和尚天下一家,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再找你去私会,你看成不成!”
生气的女人没道理可讲,这句话成了顾靖风所遵循的至理名言,在听到小女人胡搅蛮缠的话语之后,他本板着的脸庞出现了一丝笑容,很是无赖的接着女人的话往下说着。
论比说嘴,沈轻舞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只挪着身子,不愿再理会这个男人“去,去你的,谁跟你天下一家,你这是要气死我,你……唔……”
粗犷的俊逸的容颜贴近自己的那一刻,沈轻舞所有的话被淹没在了唇瓣之中,鼻尖呼出的沉水香气息萦绕与二人之间,顾靖风直接欺身将沈轻舞压下,唇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