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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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她想着要将一部分花木栽到自家院墙之内,可她是准备要挣大钱的人,苗圃的规模怎么能这样小?自家园子里最多也就栽个几十株奇花异草也就够了,而且还得防着村里的顽童和鸡鸭捣蛋,若是能在兰府这边开一片地种上那些珍贵的花卉……
卢秀珍眼睛里出了光来。
银子,好多的银子在她面前上上下下的跳着——或许她还能将这苗圃做大做强,到京城里去开一家分号呐。
“卢姑娘,怎么了?”见着卢秀珍眼神蓦然一亮,就如有万千星子落在她的眼底,崔大郎的心不由得堪堪乱跳了一拍,紧张得都要说不出话来:“到底是个什么问题?”
“我若是种出了奇花异草,种到青山坳总有些不放心,兰公子,可不可以到这内院开一块地来做苗圃,由专人看护?”卢秀珍笑容甜甜:“是不是打算得太长远了?”
站在一旁的灵鹊灵燕默默点头,原来这位卢姑娘也知道自己想得太多,奇花异草岂是说种就能种出来的?
“奇花异草?”崔大郎也觉奇怪:“卢姑娘就这般确定?”
“我上次卖给兰先生的几棵树,大家都说没见过,那是不是算奇花异草呢?”卢秀珍明眸朝胡三七望了过去:“胡先生,以前你见过这些树没有?”
胡三七摇了摇头:“未曾。”
“这是我在栖凤山的一处山谷里找到的,这栖凤山有很多好宝贝,只是没人会花功夫细致的去找,据说好些年前有人挖出了血灵芝,还卖了好几百两银子哪。”卢秀珍声音坚定,一字一句道:“我打算再去栖凤山里找找看,应该能找到不同的花种树种。”
“原来如此。”崔大郎微微的舒了一口气:“卢姑娘,都听你的吩咐。”
第91章 疑云重(二)
淡淡的熏香从茜纱透了过来,飘飘渺渺的,若有若无一般,似乎钻进了人的鼻孔,又似乎什么都闻不到,唯有走得近些,才能真正闻到那鹅犁香的味道,还有,那细不可闻的说话声。
“这些日子懷瑾的情况如何?”
屋子的案几很高,紫檀木精制而成,映着阳光,桌面有深紫的流光一闪而过。
案几后坐着一个人,须发皆白,眉眼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回国公爷的话,公子好学上进,已学完四书五经,现儿正在与他说策论以及历朝帝王治国之策。”兰如青站在案几之前,微微低首,声音清晰可闻:“公子资质极佳,授课时一点就通,这是最近公子的习作,敬呈国公爷过目。”
兰如青从袖袋里摸出了几张纸笺来,旁边有下人接了过去,放到了案几上边,那老者拿起了一张看了两眼,轻轻点了点头:“唔,这开题便做得不错,如青,你辛苦了。”
“国公爷,再辛苦也是应该的。”
“你还得要仔细些,毕竟他在那乡野角落里长了二十年,言谈举止肯定脱不了那泥土气息,莫要到推出来的时候还是那般土头土脑就难堪了。”老者闭目想了想,郑重其事的吩咐道:“可务必要让圣上见了欢喜。”
“国公爷,是不是因着种谷不发芽的事情,圣上对陆思尧……”兰如青抬起头来,眼神里一丝惊喜:“听闻最近弹劾陆思尧的人也比较多。”
老者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陆思尧力劝皇上将江南的种谷移植到北方播种,他以为种谷这么容易发芽的?现在圣上得知京畿周围几个州用了江南种谷的都不发芽,龙颜大怒,只将这怨气转到陆思尧身上来了。”
“只是,国公爷,”兰如青的眉头略略皱起,一副深思熟虑模样:“那陆贵妃肯定会为她父亲说好话,只怕过不了几日,皇上就会怒气全消。”
陆贵妃是当今圣上最得宠的妃子,在后宫就连皇后娘娘都要避着她,陆贵妃甚至还想过要做皇后,只不过因着太后娘娘一力罩着皇后,皇上是个孝子,故此皇后娘娘依旧坐稳了那中宫的位置,只是不得皇上宠爱罢了。
而他们说的陆思尧,正是陆贵妃的父亲,现在官居一品,担任朝中大司农一职。
“兰青,你这些年一直在江州,来京城也不过是停两三日便走,对于这朝中的变化知道得并不多啊。”老者微笑看向兰如青,眼中有一丝轻快:“陆贵妃已经渐渐失势,去年秋季宫中新进了一批美人,中间有几个出挑的,皇上封了嫔位,轮流侍寝,陆贵妃一个月能与皇上共寝最多不过两日。”
“原来陆贵妃独宠后宫,没想到失势竟然如此快。”兰如青有几分讶异:“这倒也是一件蹊跷之事。”
“那陆贵妃在宫中得势,最主要的还是有国师在扶持她,可这些年来国师有不少事情没算准,逐渐失了圣心,最近又犯了事,圣上正在彻查,不免牵连到这位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更何况……”老者轻蔑的一笑:“她不过是靠着脸来取悦圣上的,现在红颜渐老,宫中又有新来的美人,她这失势也是情理中事。”
“原来如此。”兰如青双眉渐渐舒展:“娘娘的日子好过多了。”
老者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就盼着皇后娘娘能趁此机会将六宫好好整治一下,树自己的威风,别每日里只管着佛前念经便好。”
“娘娘天命所归,定会安然无恙。”兰如青目沉如水,拱手道:“国公爷,如青先去见过故友便会江州去了,请国公爷放心,公子这边绝不会出半点差池。”
老者双目炯炯,直视于他:“如青,我自然信得过你,若是信不过,我也不会将你派去江州了。”
“如青对国公爷的赏识铭记在心,定当尽心竭力为国公爷效劳。”兰如青挺直了脊背,朝那老者微微一笑:“时辰不早了,如青走了。”
“去罢。”老者挥了挥手,将兰如青打发走,拿起桌上几张纸笺仔细看了起来,不多时他慢慢读出了声音,读着读着,拍案感叹:“这文章写得不错,即便是念了五六年私塾的也不见得有他这文采,看起来果然是出身我张家一脉,故此才会如此聪明。”
“父亲。”
门口有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白净的脸上有几绺细长的胡须,丹凤眼看上去十分有神采。
“鸣镝,今日可见到娘娘?娘娘怎么说?”
中年人走了进来,朝老者点了点头:“父亲,今日娘娘是在锦鸾宫召见的外臣。”
“锦鸾宫?”老者一抬眉毛,嘴角露出了笑容:“看起来娘娘最近过得很顺心。”
张鸣镝点了点头:“正是,今日见着娘娘,容色熠熠,不似以前那般眉间有抑郁之色,说话间常有笑声,看起来心情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老者伸手按住了桌面上的案几,眉毛挑了挑,又落下。
“父亲,方才我正好碰到兰如青出去,他今日进京,可是在说江州城那边的情况?皇子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老者将桌上的几张纸笺拿了起来:“你自己瞧瞧。”
张鸣镝伸手接过,才看了两眼,两道眉毛便慢慢舒展开来:“不错,这文章的笔力甚是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他亲笔所写。”
“如青不是个阿谀奉承的,绝不会弄虚作假,他虽无经世之才,可文章做得不错,照看人的心思也很是细密,这事情最适合他做,故此我才将看护皇子殿下这任务交给他。”老者摸着胡须显得神情很是惬意:“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即便是在这乡野之地长大,可天资实在聪颖,才学了这么久就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实属不易。”
张鸣镝笑道:“这是张家的列祖列宗保佑。”
“鸣镝,”老者想了想,沉声道:“此时虽然那陆思尧不得皇上喜欢,可咱们绝不能掉以轻心,正是最需要小心谨慎的时候,一切都要布置妥当,那种谷的事情没有留下把柄罢?绝不能让京畿这几个州种成江南的种谷,要让陆思尧那老贼输得一败涂地!”
“父亲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当。”张鸣镝冷冷一笑:“陆思尧那老贼,原来不过是靠着国师和他女儿才爬上去的,现在国师已经没在,而陆贵妃又失了皇上的宠爱,他还能翻天不成?单单就从早几个月他派人去寻找皇子殿下那事来看,他早已没有多少靠得住的人,唯有陆明还在为他奔波卖命而已。”
“陆明,呵呵……”老者桀桀的笑了起来:“若是陆明知道数年前让他灭门的仇人竟然就是陆思尧,他还会不会这样卖力为他奔波?”
张鸣镝脸上出现了笑意:“想必父亲大人已经有些眉目了。”
老者垂眸,眼睛看着地面,似乎是在低语:“当年皇上防着我们张家,想借陆思尧的手来打压我们,可是我张家岂是这般容易被打倒的?这么多年过去,张家依旧是张家,而陆家恐怕要比当年的陆家更不如!”
张鸣镝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可藏在衣袖里的手慢慢捏成了一个拳头,越来越紧。
“鸣镝,娘娘今日对你说了什么?”老者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抬起头来,双眼盯住了站在面前的儿子:“关于陆思尧,可有什么消息?”
“娘娘说,皇上这些天都是在蓉嫔与丽美人那边歇下,未踏入陆贵妃的宁宸宫一步。”张鸣镝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父亲,我们只需再做下手脚,并将陆思尧老贼多年前的事情起底,不怕扳不倒他。”
“鸣镝,欲速则不达,现在还不着急,得找个最好的时机来发制人,才能一击得中,否则若是给了对手苟延残喘的机会,他有了防备再去下手,不但达不到目的,反而会对自己有所损伤。”老者一只手按住了案几,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兹事体大,不可掉以轻心!”
张鸣镝低头道:“是,谨听父亲教诲。”
老者双目直视前方,房门正敞开,面对着花园,朱色的廊柱露出了一半,园子里的花木从廊柱一侧露出些许桃红柳绿,看上去格外热闹,鸟儿在树木间啁啾,格外惬意。这幕景象,却让他没有半分觉得轻松,双眉拢在一处,一只手紧紧按住了案几的桌面,脑海里有人影不住在翻腾,他回想到了多年前的旧事。
老者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父亲张祁峰,张国公府的老国公爷。
张氏祖上曾追随□□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后来经过数十年苦心经营,张氏受封国公府,世袭罔替,已经能与容氏等世家大族并驾齐驱。张祁峰本人历经三朝,先帝死前,曾挑选他为三位顾命大臣之一,辅佐幼帝处理政事,幼帝成年后,太后娘娘亲选了张祁峰之女张若嫿为皇后,择吉日成婚。
大婚之日,宫中香车宝马来接新嫁娘,十里红妆,风光无限。
第92章 疑云重(三)
夜色迷离,上弦月清冷的挂在乌蓝的天空里,几颗稀疏的星子不住的闪着微弱的光,这淡淡的月华与星辉,只将御花园里花草树木的影子照得格外模糊,一阵初夏晚风渐起,地上黑影憧憧,再也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月华宫里此刻却是灯火通明,不少宫女们站在内室的门外小声议论,脸色焦急。
“娘娘怎么还没生?不是吃过晚饭便开始痛了吗?”
“可不是?究竟要熬多久?听着娘娘那声音都觉难受,只盼着皇子殿下莫要这般折磨娘娘便好。”一个宫女双手合十,喃喃念了两句佛:“请菩萨保佑娘娘顺顺当当的生下小皇子。”
低头间,她头上的发簪映着宫灯的影子,闪闪发亮。
旁边的伙伴凑了过来,低声道:“皇上还在宁宸宫呢。”
说话间,双眉紧紧攒在一处,眼中有无限担忧。
“这有什么办法,都说君心难测,以色事他人,这恩宠岂会长久?”先前念佛的那宫女抬起头来,神色厌恶:“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高楼倒罢。”
“那倒也是。”
同伴抬头看了看庭院中的铜壶漏刻,将手按到了胸口,脸色有些仓皇:“青萝,怎么办,快到子时了!”
漏刻上的小箭浮上来,箭头正在朝子时那刻度移动,微微的一颤,让人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子时那个标记今日看上去格外深沉一些,就如怪兽张开的大口,正在等着要吞噬掉周围的人。
青萝的目光移了过去,脸色苍白。
她猛的跪倒在地,不住的朝天空叩首:“老天爷保佑,让小皇子殿下快快出生罢!”
站在庭院里的人都跟着她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
她们此刻一心盼望的是小皇子快快出生,千万不要生在子时之后。
国师已经在上个月便预言过,五月初五大凶之日将有天煞星托生人间,皇上听了这话也甚是警醒,让国师务必算出那天煞星托生的方位,好在他成人之前便要将他送回天庭去,不得祸害人间。
说到底,还是在担心会让他失了江山。
国师凝神眯眼,不肯作答,皇上连声追问,到后来国师才缓缓道:“方位……就在京畿。”
皇上当即下令,京畿地区严密关注有孕在身的妇人,就等着看五月初五这天,请国师再观天象,看那天煞星究竟落在何处。
圣旨下,京畿不少有孕的妇人偷偷的逃走,没走得了的,都被官府赶到了一个院子里,由专人监管,这便是当时轰动一时的天煞之兆,百姓对此,怨言载道——想去看自己媳妇都不行,只能隔着那堵墙朝里边吆喝自家媳妇的名字。
每日里,那院墙两侧站着不少人,呼唤声此起彼伏,让人听了心酸。皇上这道圣旨做到了真正的公平,便是那高门贵户里的产妇,也都有宫中的来使守在身侧,严密看管,没得半分自由。
最最关注这事情的,便是宫中的张皇后。
张皇后去年有了身孕,算起来本该是六月间才生小皇子,只因着皇上偏信国师之言,下了一道如此荒谬的圣旨,张皇后得知以后心急如焚,唯恐天下百姓银此对皇上有怨恨之心,每每思及至此,便寝食难安,人渐渐消瘦,唯有当腹中胎儿伸手伸脚来踢她时,才会有些许笑容。
五月初四,张皇后胃口不佳不想用晚膳,嘱咐御膳房炖上一盏金丝燕窝汤,等及将汤喝完,在御花园里走了几步,忽然腹痛得厉害,宫女们见她汗珠子滴滴落下,脸色苍白,唬得也慌了手脚,还是掌事姑姑当机立断,一面让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