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彪悍女知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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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常使的。
这些也没多少,就分成两份拉倒。他草书划拉得快,写好单子,中气十足地一遍,“你们要是没意见自己选一份摁手印吧。”
过去兄弟们分家,基本都是一个负责分,一个优先挑,这会儿大队给分,适当照顾养老的儿子。
刘红花又不乐意:“老的还能干活儿呢,都跟着给他们赚工分?”
这会儿她想起来闫润芝绣花一天十个工分,比自己能赚,还能从大队分到钱呢。
知青们就开始嘘她,“你当人家是亲娘养老还是怎么的啊?惦记人家工分,脸真大!”
“就是啊,你家孩子还是人家帮忙看的呢,你感激了吗?”
刘红花却不丢人,反而理直气壮,“我们孩子不叫她嫲嫲的?还能白占那个位子?”
不过这事儿更没人搭理她,毕竟闫润芝是后娘,人家自然要和亲儿子一起。
程大宝也困得不行,没撑住眼皮打了个盹,一个激灵发现他们分完了,急得喊道:“还有母鸡和猪,我嫲嫲养了五只鸡一头猪。”猪和鸡都是闫润芝照顾,程大宝就以为这是嫲嫲的。
程金刚:“猪是我家的,鸡也是我家的,你们家狗屁也没有。”
程大宝:“你是狗屁!”
“X你娘!”程金刚8岁,嘴皮子却不利索,骂人就会X你娘之类的。
程玉莲一巴掌呼在后脑勺上,“猪头猪脑的,滚一边去!”
刘红花不干了,“程玉莲你什么意思,你……”
“闭嘴!”程福军斥责一声,“猪是公家的,之前养猪的工分拿一半出来,鸡分三只。”
大家都说合理,这种小东西多点少点就那样。
姜琳就给干部、知青们道谢,“大家辛苦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好招待的,等过些日子另行致谢。”
“不用不用,村里就这点事儿,应当的。”几个人说着就散了。
大队会计招呼几个人帮忙把东西搬去新院儿里。
程小宝已经睡着,姜琳抱着他,程大宝其实也困得不行,兀自强撑着跟在闫润芝身侧。
孙清辉几个知青帮忙搬东西,“姜琳,恭喜你啊。”
姜琳跟他们道谢,“都是同学们帮衬,辛苦你们啦。”
“都是知青,说什么见外的话啊。”
他们都赶紧帮忙把东西搬过去,还有之前收拾到大队屋的东西,再把小院里的东西清理出来搬回新招待所里。
刘红花还在那里哭,“她们倒住上砖瓦房,让我们去住土坯屋。那屋子根本没法住,老早之前屋顶就漏了,漏雨啊,欺负人啊……”
孟依依走在姜琳身侧,小声道:“琳琳,你……放弃回城啦?”
姜琳:“没啊。”
“那你……”孟依依气结,你想回城你还这样?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的钱你拱手让人?
“依依啊,你咋不活动一下回城呢?”姜琳低声问。孟依依家里条件和她家差不多,就算不富裕,勒紧裤腰带,东借西凑弄个三百块钱还是可以的。
有三百块钱就可以活动一下回城。哪怕回去暂时没工作,熬一下,或者偷偷做点小生意还是可以的。原主受不了体力劳动,她孟依依一样受不了,否则就不用把小学老师的工作要了去。
孟依依:……和我耍心眼!
“我这不是想让你先回去嘛,你要是不回去,我哪里放心啊?再说,卞海涛还等你呢,你不想……”
“别跟我提他!”姜琳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我翻脸!”
孟依依脚步一顿,胸口顿时闷闷的,感觉这一天被姜琳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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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琳脚下加快步伐,追上前面的闫润芝和程大宝,“大宝,困了吧。”
程大宝困得睁不开眼,抓着嫲嫲的手,闭着眼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听见姜琳的话,立刻抬起头来,“才不困!”
姜琳笑了笑,屁大点孩子,还挺好强的。
新的小院儿就在大队部旁边。大队部原本有好大一片围墙,大炼钢铁的时候被拆掉大半去垒砖窑,这会儿就只有办公室、仓库有围墙,其他就在外面。
姜琳很喜欢这个位置,离着大槐树、水井、碾盘很近,方便得很。
几个社员和知青已经把东西都送过来放在屋里,原本就是招待所能住人,只是放了一些杂物,搬出去就可以。
姜琳看了看,东间炕塌了只有西间能睡,好在屋子一半是炕,排排躺大人孩子能睡五六个。只是炕席破得厉害,只能多铺垫一些干麦秸草。她和闫润芝把大宝小宝先安顿好,然后去和社员们、知青们道谢,想着以后找机会报答。
她虽然又累又困,可奔波一天,身上又是汗又是尘土的不舒服。她就拿盆想去大队部防火大水缸里舀盆水回来洗洗,刚要出门,恰好孙清辉拎了一桶水进来,“外面太黑,我帮你把水打过来。”
姜琳忙跟他道谢,“真是麻烦你。”
孙清辉笑道:“说这话就见外。时候不早,赶紧关门休息吧。”
送走孙清辉,姜琳关上院门回来,在院子里洗了洗,想去招呼闫润芝,发现她已经困得和衣睡着便也没叫。她也困得很,只看看东间的粮食缸好好的,然后就上炕睡觉。
实在是太困,沾枕头就着。
……
东南边陲牛角山监狱。
刚镇压了一次犯人暴动,整个监狱都被一种肃杀的气息笼罩着;全副武装的狱警在巡逻。
某办公室,三名身穿军装却没有标明职务高低的军人端坐桌前。中间的军官四十来岁的样子,懒懒散散的神情,不紧不慢地翻看着手里的档案,时不时地撩起眼皮瞄一眼前面坐的青年。
青年个高腿长,身材精瘦,不过和他打过架的人都知道他力气有多大、性子有多狠。这会儿被人盯着,他俊容沉凝,身形笔挺八风不动,天塌了也不会害怕的样子。
“程如山,经过考察你表现优异,我们决定邀请你加入特殊部队继续训练。”军官瞥了程如山一眼,“你有什么话要说?”
程如山黑眸深幽,面无波澜,“长官,强制入伍吗?”
作者有话要说: 程大宝:男人不分大小,关键时刻要当家做主!
程小宝:以前你咋不当家做主?嘿嘿。
程大宝:傻~~狍子!
程小宝:我是傻狍子弟弟,你是傻狍子哥哥,哈哈哈哈~~
……………………………
第11章 我拒绝
军官扬眉:“并不。”
程如山:“那我选择拒绝。”
军官还没如何,一旁的监狱训导员不干了,脸色一沉,“程如山,你糊涂啦?”
这等好事居然拒绝,你脑子进水啦?
“哎,干嘛那么凶?”那军官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我们518部队的待遇。来,我说给你听听,像你这样经过敢死队选拔,又进入特务连执行任务,最后经过考验活着入选的,第一年一个月的津贴就是126块,吃饭管饱,还能多给你44斤粮票,另外该有的一样不少。”
这么好的待遇,没人能拒绝,他笃定。
谁知道对面的程如山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缓缓道:“长官,我……没有变成军人的觉悟。”
“哈?”那军官好奇地看着他,“没有觉悟?你从敢死队出来,在特务连执行过任务,不够觉悟?来小伙子,你好好给我讲讲,你觉悟到底哪里有问题?”
程如山却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旁边训导员附耳对军官道:“成分。”
那军官哦了一声,“这个啊,没事,我们不看成分,只看忠诚。经过考验,都是忠诚的战士,就够格。”
“不。”程如山依然拒绝,却又不多说。
“你们。”那军官指了指门口,“先出去,我跟他聊聊。”
“岑队长,不合规定,我得记录。”书记员有点为难。
岑队长在他脑袋上扒拉了一下,“你记个屁,人家从头到尾也没说几个字,你记什么?”他把本子扯过来一看,见上面写着:程如山,出身地主,业务精干,思想不过关。
他一将那页纸扯下来团吧团吧塞在书记员自己口袋里,“出去抽根烟。”
书记员:“大队长,我不会抽。”
“学!岑队长把自己一包白纸包卷烟塞在他口袋里,“随便抽。”
等书记员和训导员走后,屋子里就剩下岑队长和程如山。
“来,给我说说,别怕,在这里没有什么政治斗争,没人管成分。我还是留苏回来的,叫他们说有苏修嫌疑呢。”
程如山想了想,道:“我当初加入敢死队,不为报效国家,只想摘帽子,像个人一样清清白白地活着。”
当年老支书说推荐他去当兵,结果因为成分被刷下来,但是一个部队干部说他是棵好苗子问他愿不愿意加入敢死队。
他当时并不管太多,只问加入以后能不能摘掉爷爷和爹娘地主黑帮坏分子的帽子。
那干部沉吟片刻告诉他“如果你能活下来,摘帽子不成问题。”
于是他就加入了敢死队。
70年的秋天,他在敢死队期满,把被枪毙的爷爷和外公的成分从地主变成富农,大伯和父亲随之也变成富农。
对于没有关系、成分不好的人来说,要想把成分变一变,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年回去,娘让他结婚,他不太想,他觉得最好把成分变成中农,哪怕上中农也好,这样他的孩子就不用再重复他童年的路子。
文G又搞什么新地主、新富农,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搞什么运动,他们这些出身的人,都是惊弓之鸟。
不过他没拗过娘的眼泪,最后妥协了。哪里知道结婚没两天又被那些人给带走,加入特别职务连队。他问的依然是“能给我们摘帽子吗?能让我们像正常人一样堂堂正正吗?”
不被政策打压,不被别人欺辱,像人一样站着而不是跪着,像人一样昂首挺胸而不是垂头丧气,像人一样自由自在,而不是坏分子时刻反省认罪不敢说笑。
从前说礼仪孝悌,好坏看品行,可现在人的好坏是看出身,有些人生来就有罪。
有什么罪呢?难道所有有家产有文化的都有坏的?都是地主坏分子都是右派?
岑队长凝视他片刻,神情越来越庄重严肃,微微颔首,“我懂。恭喜你,从今以后,你们家就是爱国有为志士,不再是地主坏分子,会有人给你们平反。”
社会上有不少党外爱国人士,不管他们是地主还是资本家,依然是被团结的对象。不少人一开始被打倒,后来被平反。
程如山笑了笑,却没有半分高兴。
他用了12年时间,数次出生入死,换来这句话。
一开始他无比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可真到了这一天,却又没什么感觉。
毕竟爷爷死了,外公死了,大伯也死了,活着的人心里也扎着刺。
“多谢。”他道:“只是,我依然拒绝。”
“你心有怨恨?”岑队长目光如炬。
程如山摇头:“恨?恨谁?又不是针对我们一家人。虽然程福贵运动的时候趁机报复,可就算没有他,我们家依然会被斗争。”
小时候不懂,大了以后见多识广,他想了很多,终于想明白:他们家不是被谁害的,而是吃了时代的亏。
如果没有政策撑腰,程福贵根本动不了他家,那些受过他家恩惠的革命者也会给他们撑腰。可后来他们只能保住大伯和父亲不死,却并不能还他们自由。其他很多没有仇家的人一样被斗争,后来又是打击右派,那些原本最受人尊重的高等知识分子也被打倒、下放,再到文G,人心惶惶一团乱。
整个社会如此,大势所趋,非个人之力能挽回的。
才二十六岁,他已经经历了人生起起落落、生离死别。什么财富、荣耀、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这些,都是虚的。因为对他们家来说,能像个人一样堂堂正正地活着,走在大街上不被人侧目冷眼,不被人指指点点说什么“啧啧,你看他,那么俊个青年,可惜家里是地主坏分子”。能够清清白白地自由出入,不会随时随地被民兵抓去批D、下跪、被架喷气式,这才是他们家最渴望的。
他这样的出身,若是进了部队,万一被较真的干部揪出来再打成隐藏在部队的反革命坏分子,到时候不但自己倒霉,还是要连累家里。
所以,他不会进入部队的。
“哈哈,你小子有点意思。14岁加入敢死队,骁勇善战。”岑队长翻了翻档案,“你开卡车走过盘山道,入过川、去过北大荒,进过藏,杀过悍匪,在几处监狱当过卧底,双岭监狱的几个遗留团伙是你揪出来的……”
双岭监狱当初被揪出几个特务,他们隐藏在监狱里,遥控外面破坏社会主义建设,曾经造成很坏的影响。
不管他褒贬程如山都不为所动,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岑队长点点头,14岁就出来混,除非不得已没人这样,今年他26岁,这十来年吃的苦头也不是外人能想象的。
他继续看档案,眉头一掀,笑道:“这是想回家守着老婆孩子啊。哟,结婚几年啦?70年,孩子得五六岁了啊。”
说到这个程如山依然面无表情,“结婚几天就被你们抓,并不确定老婆还在不在。”
连老婆在不在都不确定,更不确定有没有孩子了。
他出身不好,和正经入伍当兵的不一样。每次被征召都跟犯人差不多,没有和家人联系的自由。之前说在外跑运输,这会儿也不知道被说成个什么。
岑队长微微一笑,“不慌啊。虽然我们部队保密,也可以给你安排个随军,住在大军区没问题。”
程如山:“长官,不加入也给摘帽子?”
岑队长一怔,知道这小子是铁了心,点点头:“算数,我说了成分没问题,中农还是下中农,都能给你办。”
从地主到富农是一道天堑,从富农到中农又是一道天堑。
可在他这里,轻松得仿佛打个电话就能搞定。他当然不知道,在岑队长这里也只有他这么一个特例。
程如山握紧拳头,他们苦苦挣扎,努力从污泥里抬起头来,为能有资格仰望天空,用鲜血洗刷地主黑帮分子的污名,这条路走得无比艰辛。
他爷爷和外公虽然是地主,却从来不是坏人。抗战以前就主张铺桥修路,赈济灾民,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