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善江湖-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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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鸣道:“与我何干。”
完颜新存道:“陆教主此言差矣,六合圣教一向是圣上的得力助手,倘若就此覆灭,对咱们大金不得不说是一个损失。”
陆商鸣冷笑着说:“六合圣教可不是你们金人的。”
完颜新存眉头一皱,说道:“不是大金的朋友便是大金的敌人,莫非陆教主舍得看着六合圣教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陆商鸣道:“你若敢对圣教动手,我第一个就取你的狗命。”
完颜新存一愣,旋即放声笑道:“老夫贱命一条,随时可为大金而死,不过我大金兵马千千万万,陆教主武功再高,又能杀得了几个?保护得了几个?”
陆商鸣知他不是说笑,倘若自己一心要将圣教引上正途,手下教众享惯了福,未必肯答应,到时走的走,散的散,金国大军便能轻易将这千疮百孔的圣教一锅给端了去。
完颜新存乘机说:“陆教主武功高强,继续做圣教教主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不过如今这教中弟子多半是慕容弦的亲信,倘若陆教主要稳住人心,老夫倒可助你一臂之力。”
陆商鸣问:“你?”
“不错,”完颜新存道,“老夫已备下十万两白银,只要陆教主答应继续相助大金,这钱尽管拿走便是。”末了又补上一句,“这与你们宋人每年进贡的银子相比,不过是个零头,教主若能弃暗投明,定能享尽荣华富贵。”
祖先辛辛苦苦建下的基业怎能白白断送在自己手中?陆商鸣不愿意做个千古罪人,可若是投靠了金人,将来下了地府,更有何面目与父亲交待。
他正要回绝,道慧却先发了火,怒气冲冲地说:“你妄想,陆施主绝不是那等势利的小人!”
完颜新存哂笑道:“你这和尚当真无礼,老夫想听听陆教主自己的意思。”
道慧拍案而起,“我是陆施主的夫君,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夫君?”完颜新存愣了好一会,“这等喜事陆教主应当早说才是,老夫还能替你准备一件女子的嫁衣。”他话音未落,直笑得老脸通红。
道慧自知说错了话,又道:“陆施主也是我的夫君,总之,他绝不会答应你就是了。”
完颜新存的脸色登时一沉,厉声道:“那可别怪我无情了,这大营里里外外少说也有十万精兵,你们进的来便别指望出去!”他心想自己虽不一定能打得过那两个和尚,可要全身而退却是不难。
谁料陆商鸣冷笑一声,蓦然间绕到完颜新存身后,手上仿佛有万钧之力,顷刻间牢牢将人擒住。
“你……你的武功?”完颜新存万没想到自己竟着了他的道儿。
陆商鸣笑道:“若非要等我这对招子复原,我早取了你项上人头,怎还会与你多费唇舌!”
作者有话要说:
☆、逃兵
“陆教主,老夫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想不到竟做出这样的蠢事。”完颜新存察觉到身后的陆商鸣呼吸不匀,显是内力未曾复原,方才那雷霆一击多半让他的伤势愈发加重了几分。
完颜新存又道:“老夫一条命换你们三条那是划算得很。”
他话音未落,一支亲兵便如同潮水般倏然间涌入小小的亭中,道慧忽觉银光耀眼,眺目远望,竟见小湖的四周岸边密密麻麻围着几千金兵,拉满了弓,无数森然的箭头正对向这里。
只要完颜新存一声令下,亭子里的人统统会变作刺猬,陆商鸣也很清楚,身旁这些兵卒的性命完颜新存定然不会放在眼里。
“下水!”他低声轻呼,手中迸发出八荒真气将完颜新存的要穴暂时封住,拽着他一头扎入湖中。
湖水乃是人工开凿,不通江河,无论他们如何躲藏,终究会浮上水面,但只要能争取一点时间那便足够。
道慧与道源紧跟而上,他们修习洗髓经,闭气的功夫很是了得,此刻没入水中,除了初时那一圈涟漪之后,再没有其他动静。
而另一边却是暗流涌动,完颜新存哪肯再受人所制,这一入水,见陆商鸣手上的力道减弱几分,立时便挣脱桎梏,蓦地回过身,将陆商鸣胸口拍出一掌,余力自水下涌出,水面上忽现出一道巨浪,仿佛要冲上天去。
而水底却因内劲形成了漩涡,陆商鸣只觉湖水陡然间往眼耳口鼻中倒灌,呛得猛咳了一声,气泡咕噜噜地往上冒。
完颜新存岂会放过大好时机,饶是水中浮力极强,他拳头挥出时仍然卷起一股气浪,磐石般的拳头周围生出无数的小泡,竟生生使内力让这水沸腾起来。
陆商鸣借着足腕上的力道将身子转了个弯才勉强避过,反手往对方腰带上一抓,谁知这完颜新存内劲刚猛,在水中犹占优势,连那腰腹上的柔软之处也是真气充盈,丝毫让人拿不到破绽。陆商鸣打了个空,正暗叫不好,忽见一旁有暗流疾涌而来,怎奈水中光线不足,也未瞧得清楚,直到那黑影中突地伸出只手,才晓得是道慧来了。
道慧的指力沉稳,在水中丝毫不受阻滞,与其余人或多或少减缓的动作相比,他这原本实打实扎的招式这时反而显得快了,还未等完颜新存撤招回防,食中二指便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穴道之上。
剧烈的疼痛让完颜新存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也顾不得甚么宗师身份,心想只要这几人一死,六合圣教自然落入手中,用尽臂力分别往他二人面门虚晃一招,实则将真气聚于足底,如同在水中架起了一道梯子,踏波而上。
不好!完颜新存一旦出了水,那弓箭手哪里还会顾忌,陆商鸣心如电转,只可惜如今水中言语不通,自己又内力折损,使不出传音入密之法,只得朝道慧比了个手势。
道慧早已与他极有默契,此刻心领神会,双臂往身后一挥,身子往水面浮去,正想将完颜新存再行拽下,谁知完颜新存早有提防,两腿好似利刃般径直向道慧削下。
道慧急急闪身,手臂仍旧没有收回,只是指上力道一岔,与原先的目标偏了几寸。
完颜新存跃出水面,正要冲围在岸边的士兵下令,谁料喉咙里像是塞了团布,硬是说不出话来,这才惊觉这道慧误打误撞的,竟点中了自己的哑穴。
原本三两步便能飞身回岸,这一恍惚之间,只觉双脚一沉,垂眼瞥见只手握在了足腕上,随即是千斤的重力,整个人仰面再次倒入水中。
湖水冰凉刺骨,完颜新存一个哆嗦,眼前尽是一片黑暗,等身上被人强加的内力消散,将脑袋探出水面时,哪里还能找得见那三人的踪影。
茫茫湖水,谁知道他们会从哪里出现,完颜新存解去了自己的哑穴,纵身冲出水面,原本锦衣华服的金国将军如今身缠水草,这甫一落地面,且不说湖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还从腰带间跳出一条小鱼,看起来狼狈至极。
“你们给我盯好了,”完颜新存道,“湖里有人出来,立即正法!”他将挂在脸上的水草拭去,命人桌椅茶水伺候,看样子决心在此守株待兔了。
陆商鸣三人这时正于水中浮沉游弋了一会,他们怎会不知这完颜新存一走,水面上头便会有千万支利箭等着,可也只有如此,才能算是逃离了他的控制,才会有脱身的机会,
不过久拖下去绝非是个办法,陆商鸣伸开双臂,强大的真气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形成一道旋流,只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周围出现愈来愈多的鱼虾,好似参加盛典一般,将人团团围住。
陆商鸣这是要借湖中的鱼虾来吸引金兵的火力,道慧与他一对眼,登时了解他心中所想,只是这鱼虾并非嗜杀的金人,分属无辜,杀生之事自己也是做不得的,陆商鸣见他迟疑不决,苦于张不开口,不然非得痛骂他一顿。
陆商鸣怒瞪了眼,转头望向道源,这道源倒是爽快,双掌在旁一搅,大鱼小鱼受了他内力所逼,登时纷纷跃出水面,只听水上拉弓之声大作,随即有数不清的箭支射入水中,不过全因浮力太大而沉入水底,中了箭的鱼儿纷纷落下,鲜血登时染红一片,浓浓的腥味倏然间在湖中蔓延开去。
三人互相使个眼色,奋力往箭少些的岸边靠近,沿路上仍有鱼虾自头顶落下,这原先静谧的湖面定已是波澜起伏。
一上岸,道慧手起掌落,接连击倒十多个拦路的金兵,他三人脚程极快,须臾间便没入树丛当中,此地乃是完颜将军休憩之所,金营大帐本非驻扎于此,那完颜新存如今隔着岸遥遥望来,只得将怒气往肚子里咽。
“别追了,”完颜新存自丹田发出一声怒吼,将身旁乱成一锅粥的兵卒喝止,“老夫还有把柄在手,谅他们不敢不回来。”
副将应了一声,便立即传令下去,见士兵渐渐往这边汇拢,才问:“将军,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原定计划把消息散布出去,”完颜新存冷笑道,“这回尔等须好好看看宋兵是如何惨败于老夫手上!”
话说陆商鸣三人一口气冲下了山,眼前地势平坦,易攻难守,心道金狗断然不会屯兵于此,这才料想应已是离开金营的地界,方停下歇息,道源跑得急了,正弯着腰直喘气。
“陆施主,”道慧见陆商鸣铁青着脸,好似仍在发怒,“刚才我……”
陆商鸣冷冷地将他的话头打断:“你是少林高僧,何必在意我这个满手血腥之人。”
道慧连声叫苦,“鱼虾虽小,却也是一条性命,方才血流成河,莫非是陆施主想要见到的么?”
陆商鸣也算熟读佛经,暴戾之气已比从前锐减,先前见无数鱼儿被穿膛破肚,心中颇为不忍,如今细细回想起来,真正生气之处其实是道慧他执拗了自己的意愿,“倘若不是如此,你我又如何脱身。”
道慧说道:“办法总是有的,若要借无辜者的性命脱身,又怎能心安理得?”
他明明在据理力争,陆商鸣被他说得辩解不得,却暗暗好笑,想不到自己与他走过这许多风雨,竟要为了几条鱼在此吵闹,又害怕他再说出甚么大道理来,当下懒得理睬,往林子外走了几步。
这回究竟到了何处,他可得好生查探一番,谁想方踏出林子,赫然在目的却是一条平坦的官道。
只是原本应该商贾往来,人流如梭的大道,如今虽仍有不少路人,不过都是从城里往外头跑的大户人家,拖家带口的长长一队,定是怕战火波及,带齐了紧要物事南下。
看样子宋兵的初战告捷并未给他们多大的信心。
“要去哪里?”
陆商鸣忽然听见道慧的声音在旁响起,扭头一看,见他正拦下了三两个人,他们身上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可底下却隐隐约约露出盔甲上的金片,定是慌乱中害怕留下甚么蛛丝马迹,直接将寻常衣裳套上,而他们又行色匆匆,摆明了是宋营的逃兵。
百姓可以走,可以逃,可若是连宋兵也尽皆做了逃兵,那还有甚么胜利可言。
陆商鸣怒上心头,一把抓起其中一人的衣领,瞪着眼问:“说!为甚么要逃!”
逃兵被抓,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这人吓破了胆子,浑身上下颤个不停,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身旁一同逃走的宋兵还未等陆商鸣望向自己,便连忙跪倒在地,乞求着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家中尚有高堂妻儿,实在不愿白白送死。”
官道虽能缩短脚程,让行人早些离开,可毕竟关卡林立,守卫森严,他们这些逃兵敢选择往此条路走,想必所言非虚,的确是被逼得急了。
陆商鸣不禁奇怪,“还未开打,怎么能断定咱们宋人会输?”
那逃兵泣道:“实不相瞒,咱们都是将军身边的亲兵,就在方才,金人差人送来密函,说是徐将军已被金兵擒拿,如今宋兵群龙无首,金狗随时派兵来打,怎能不败?”
“徐之轩?”陆商鸣心头一震,莫非徐之轩未能走出金营?当下说道,“这是金狗的奸计,你们如何能信!”
逃兵道:“那金人还送来了徐将军的军印,徐将军定是被他们拿住,要不就是投降了金人,无论如何,金狗残暴无度,咱们这些当兵的都难逃一死……”他话音未落,忽的朝一旁微微点头,这些个逃兵登时一齐跳起身子,猛地往前冲去。
陆商鸣不去阻拦,松开了手,眼睁睁瞧着他们远去,口中说道:“乘此事还未传开,咱们快去把徐之轩救出来。”
“陆施主的意思是,”道慧说,“回金兵大营中去?”
陆商鸣一点头,冲道源叫道:“走!”
作者有话要说:
☆、地狱
金兵临时驻扎在良乡城外,兵营背靠着山,东南北三处大门皆是由完颜新存的亲卫把守,大营深处随意地划出一块空地,宋人俘虏便像畜生般被手腕粗细的麻绳捆成一团,拴在大石头上。
金人厌恶讨饶咒骂的声音,用稻草将他们的嘴巴封住,当完颜新存走过时,俘虏们近乎癫狂地扭动身躯,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怒吼,倘若眼神是一把刀子,完颜新存恐怕早就被万刃穿心了。
完颜新存不去瞧上一眼,径直踏入一旁的帐中,看见眼前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他的心情登时大好,展颜道:“徐将军在此吃得可好?”
“呸,”徐之轩啐了一口,“你过河拆桥,不得好死!”
完颜新存也不着恼,哈哈笑道:“是徐将军自个儿送上门来,可怨不得老夫。”
徐之轩原本英俊的脸已因如今的落魄显得消瘦了许多,“咱们说好的了,我把陆商鸣送到你手里,你便退兵五十里外。”
完颜新存像是听见了甚么天大的笑话,与一样看守的将士皆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才说:“你带着宋兵在良乡城中杀了我们不少的弟兄,小朋友,这与咱们打交道的本事你可得好好跟你爹学学。”
徐之轩心头大震,父亲莫非真与金狗有所往来?他瞪圆了眼,叫道:“你胡说!我父亲不是那种卑躬屈膝的小人!”
“若不是你父亲前来和谈,咱们怕是没这么容易攻下宿州,不过可惜了,”完颜新存眉头一紧,叹气道,“汤宰相英年早逝,实在是我金人的一大损失。”
徐之轩想起父亲,心中登时凄楚难当,若非那陆商鸣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