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为善江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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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河掐指算了算,答道:“三日。”
“足够了,”陆商鸣道,“今夜我便动手。”
道慧问道:“动手?陆施主要去和他们拼命?算我一个!”他拍了拍胸脯。
陆商鸣笑骂道:“笨蛋,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今晚三更,我会带着苏长老悄悄离开客栈,只消故意透露一点线索给他们,他们必定会精英尽出,前来追杀,到时候青河你就带着张大人速速离去。”
道慧拍了一掌道:“此计甚妙,我与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陆商鸣想起须将天王令旗带上少林,挑起两派矛盾之事,沉声道:“你不可运功,跟着我们作甚,留下看着张大人罢。”他料想若此事被道慧知晓,身为少林弟子又生性憨实的道慧定然守不住这个秘密。
他见道慧担心的模样,心下一暖,又道:“放心,以我和苏长老的武功,便是慕容弦亲来,亦得大败而归,事成之后,我会按原定路线前往少林,咱们若是有缘,自然还能碰面。”
道慧“嗯”了一声,笑道:“陆施主这一路为我废了不少心思,陆施主放心去吧,他们有我照顾。”
此次一别,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能见到眼前之人,陆商鸣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可他猛然醒悟,若能叫道慧渐渐遗忘自己,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契机。
徐之轩听到陆商鸣这番言语,心中竟有几分欣喜,他还生怕父亲的人来了,不可避免地会与这神秘的高手起了冲突,如今看来,这份担心只是多余的罢了。
可转念一想,若是此人一走,那便没人能够保护张大人,自己又该去哪里找寻借口来推掉父亲的任务?
他思前想后,愣是没有个定论,帮助父亲与保护张浚便好似是在他脑袋里打架的对手一般,搅得他头晕脑胀。
祝青河见他时不时地闭着眼,皱起眉头,不禁问道:“徐少侠是否身子不舒服?若是头疼的话,我可替你瞧瞧。”
“没事,”徐之轩将全副注意力转移到面前这个少年身上,这才勉强地冷静下来,“可能之前与金兵动手时耗了太多真气,只需休息会便好了。”
祝青河紧张地说:“那你快些歇息,要不你睡被褥上吧。”他指了指已经在地上铺好的被子。
徐之轩推辞道:“无妨,习武之人早习惯了,你快睡吧,夜里咱们还要带张大人离开。”
祝青河不放心徐之轩,愣是不愿躺下,陆商鸣委实看不过眼,厉声道:“你们二人再这般推来推去,天都要亮了,不养足精神,一会儿如何行事?照我说,你们同被而眠便是,两个大男人,有甚么关系!”
祝青河不由地红了脸,只听徐之轩在旁说道:“陆大侠说得是,如今危难之际,倒是我多虑了。”他话音刚落,便抓起了祝青河的手,让他躺进被窝里头,随后自己也挨着他的身子睡下,不一会儿便有轻微的鼾声传出,两人一唱一和,倒是很有默契。
道慧道了句佛号,此时房间里的烛光已被吹熄,四周皆是一片漆黑,他循着呼吸声,感觉着陆商鸣的所在,向那边挪了挪,轻声说道:“陆施主千万小心。”
尽管看不清道慧的脸,陆商鸣也能猜得出来,他一定与现在的自己一样,带着落寞与无奈。只听道慧说道:“你看他们,多相称的一对。”他的语气中夹着羡慕。
陆商鸣没有应答,又听他说:“陆施主,我决定了。”
“决定甚么?”
道慧说道:“其实我也清楚,我犯下这许多罪过,这次回少林,师父定然容不下我了,不过……这和尚不做也罢。”
陆商鸣叹道:“这又何苦,你犯下的戒律只要我不说,别人怎会晓得,何况你师父他也不是个会为难你的人。”
“师父曾说,佛在心中,”道慧笑道,“我这几日想过了,终究是过不了自己这关。我已打算效仿达摩玄奘,一双脚行遍天下,以度人向善为己任,或许能将功赎罪。”他顿了顿才接着说:“只要,只要能和陆施主一起。”
许是黑灯瞎火,道慧这才壮起了胆子,苏长老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陆商鸣沉吟了半晌,忽然说:“不行,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你回到少林,就老老实实地做你的和尚,这个江湖……太危险。”
道慧瞧不清陆商鸣此刻的神情,又岂能知晓他心中所想,还道他嫌弃自己蠢笨,可又不禁心生奇怪:“莫非这些日子的情义只是一场大梦?”
“嘘,”陆商鸣忽的伸手过来,掩住了道慧的嘴巴,“不要说话,外边有人。”
道慧立时凝聚心神,果然听见厢房外头发出“悉悉索索”极轻微的声响,好似有人悄悄走到了房间附近。
此时夜已深了,能有这等企图的只有六合圣教的那两位高手,陆商鸣小心地跃至房门边上,忽听耳边“嗤”的一声,怎奈光线太暗,根本瞧不清楚,可接下来的气味却让他登时醒觉。
“是迷烟,”陆商鸣屏住气息,冲道慧小声叫道,“快捂着鼻子。”
张浚、徐之轩与祝青河已沉沉睡去,是来不及叫醒了的,好在那施迷烟之人害怕错杀了苏长老,才未直接往厢房中注入毒气。
陆商鸣将窗户推开,借着月光冲余下两人点头示意,三人一道如飞鸟般掠出窗外,走在最末的陆商鸣反手拍出一掌,堪堪又将木窗轻轻关上,躲到了在楼下巡逻教众视角的盲点之处,小声说道:“你二人在此看着,莫让青河他们受到伤害。”
“你去哪?”道慧见陆商鸣作势要走,不由问道。
陆商鸣道:“我去打他个措手不及。”他口中吩咐:“苏长老,这和尚不能施展武功,劳烦你了。”
陆商鸣见苏长老微一颔首,便忽的跃起,在空中如履平地般走了三两步,落下地来,双手牢牢扼住房顶的屋檐,身子一荡,双腿借势将一扇木窗蹬破,此厢房中原本亮着烛光,谁知陆商鸣浑身裹着劲风,便在破窗之时,那烛火便随之熄灭,房中的人尽皆惊了一跳。
“果然是你。”借着窗外透下的月光,刘云峰很快发现闯入者是日间拦在台阶旁的年轻人,“想不到未能你竟然发觉了。”
陆商鸣冷笑道:“雕虫小技。”阴寒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平白多出几分肃杀之气。
刘云峰迎面拍出一掌,掌间形成的无形气刀登时破空而出,“苏妙月是被你藏起了吧。”
他的气刀极是凌厉,陆商鸣不愿硬接,随手自一旁拿起一件物事往前甩去,只听“哐当”一声,原来是一面铜镜,此刻受刘云峰内劲所震,已在地下碎成了数片。
陆商鸣伸腿一扫,那碎片尽皆被带至半空,他变掌为指,指尖方轻点铜镜碎片,便见碎片登时裂得愈发细小,如同暗器一般,在他指力控制之下,旋转着往刘云峰身上要穴迸射而去。
此穿心指法名为“穿心”,便是须将真气凝聚指尖,以物聚气,或可称为暗器手法,打穴制敌,定有穿心断骨之效。
刘云峰面对这牛毛般绵密的攻势,任那无形气刀如何强劲,亦是无法尽皆挡下,他暴喝一声,大掌一挥,将身旁的八仙桌掀起,以自身真气笼罩其上。甫一迎上对方的指力,他便觉臂上一沉,万没料到这年轻人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功,急忙深吸口气,加大了几分力道。
只听“砰”一声巨响,整个八仙桌爆裂开来,无数木屑碎片伴着二人的劲力如同利刃般插|进地下、没入墙中。
刘云峰趁机双掌齐齐向前推出,真气登时化作刀刃涌出,掌缘好似着火般滚烫,陆商鸣只觉周围空气皆被他真气排挤出去,呼吸不由地一窒,急急后退两步,举掌相迎。
他掌力极是阴狠,此刻更是用上了十成功力,掌风便如同严冬的寒风般霎时间将刘云峰的无形气刀吞噬,室内顿时寒意陡生,叫人战栗不已。
刘云峰身形一滞,已来不及再次发招,饶是他功力深厚,才未受陆商鸣内力所迫,却也胸口气海翻腾,双手蒙上一层薄薄的雪霜,兀自微微颤抖。
此掌法乃是八荒心经中的功夫,刘云峰自然是闻所未闻,此番几个回合下来,对这年轻人愈发的捉摸不透,天知道他背后究竟还藏了甚么招数。
话说道慧与苏长老潜藏于厢房之外,只一会儿工夫,便听闻有人推门小心翼翼地走将进来,听声音与气息,来人应该不是甚么高手。
道慧生怕仍在昏睡之人遭遇危险,当下便冲回房去,果然瞧见两个喽啰正举着刀拨弄着要去试探床上人的死活。他刚欲出手制止,忽想起陆商鸣的叮嘱,只得硬生生忍了下来,飞速挪动步子,如阵风般掠过这两人中间,将他们吓了一大跳。
喽啰们登时乱了阵脚,道慧忽觉身后一阵阴风,转身再看,方才还活生生的几个教众此刻已躺在地上,变作了一具具毫无动静的死尸。
苏长老手掌上沾满鲜血,在月光下看起来尤其骇人,只听她幽幽说道:“你放心,我答应过教主,不会让你出手。”她双眼不能视物,在此黑夜之中听觉却尤为灵敏,三两招夺人性命绝非难事。
话虽如此,道慧也未想到这平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杀起人来竟这般痛快,不由地呆了一会,忽的叹道:“他们确是死有余辜。”
苏长老笑道:“你是少林寺的和尚?怎么肯与我们走在一起。”
道慧忙说:“陆施主面恶心善,与这些奸险小人是大大不同。”
苏长老只笑笑,却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害祖国为耻;
以服务人民为荣,以背离人民为耻;
以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
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
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
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
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
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
☆、第三股势力
陆商鸣占尽优势,可心中却愈发的担忧,只因他发觉缠斗了这许久,竟未瞧见那人的踪影——刘云峰的弟弟刘晟,他不禁怀疑刘晟会不会已潜入道慧那边,若是动起手来,难保道慧这个笨蛋还会将自己的话记在心里。
他起了这个念头,哪里还有心情恋战,刘云峰阅历丰富,怎会猜不透这年轻人心中所想,当下笑道:“苏长老果然在你那里,你究竟与她有甚么关系,要来干涉我圣教之事。”
陆商鸣虽是武艺高强,却终究在阅历上输了一截,此刻听他这般说起,愈发担心起道慧的景况,冷声说道:“我不知道甚么圣教鬼教,你们若敢与我为敌,你该知道下场。”他话音刚落,身子便向后退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道慧此时正想着如何安置这些尸体,忽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们没事吧。”
“陆施主你回来啦,”道慧放下心中大石,笑道,“没事,苏长老都解决了。”他指了指地下的尸体,面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无奈。
陆商鸣诧异道:“没见着刘晟?”
道慧摇了摇头,苏长老说道:“属下确实未注意还有别人。”
陆商鸣道:“这便奇了,刘晟亦不在他大哥房中,也不知他二人此刻究竟知道了多少,只盼苏长老还未被他们发现才好。”
道慧说道:“如今这等局面,陆施主原先的法子怕是行不通了。”
的确如此,祝青河这三人也不知何时才能醒转,至少今晚是决计走不了了,陆商鸣沉吟半晌,才道:“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了。”
三人草草地将尸体扔出门外,打坐调理了一番,不自觉间天已微白,徐之轩武功底子较好,此刻口中发出了几下声响,眼看就要醒来。
道慧最先抢步过去,俯身问道:“徐公子可无大碍?”
徐之轩只觉头疼欲裂,身子好似散了架般,晃了好一会才说:“是要出发了么,我这就起身。”
道慧说道:“昨夜六合圣教突袭,你吸进迷烟昏睡了一晚。”
徐之轩原本还混混沌沌的,此刻闻言登时一个激灵惊醒,往身旁一扭头,只见祝青河正闭着眼睛,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忙推了几把,叫道:“青河,青河,你没事吧!”他很是担心,言语间甚为急切。
“大家都没事,”道慧宽慰道,“他不识武功,过一两个时辰便好了。”
徐之轩闻言不由叹道:“只怪我等大意,才连累了诸位。”
“你不必自责,”陆商鸣说道,“待他二人醒了,咱们下楼去用早膳。”
道慧立时明白过来,“咱们也好探探对方的虚实,经过昨夜一战,他们说不定会有所行动。”
陆商鸣赞许地点了点头,暗忖这和尚莫非是要开窍了不成。徐之轩则去将祝青河与张大人唤醒,这两人听闻昨夜之事也不由心有余悸,对六合圣教的作为愈发痛恨。
张浚更是怒言要派兵将圣教铲除,陆商鸣自然心中不愿,忙冲道慧使了个眼色,道慧心领神会,说道:“张大人息怒,这六合圣教中人大都是大宋子民,皆迫于那教主的淫威,才会有此等恶行,小僧私以为,若能导人向善,岂不是美事一桩?”
一听见“大宋子民”这几字,张浚才心软了下来,叹道:“大师言之有理,若大宋国富民强,谁会愿意加入此等无赖的教会。只不过若是他们再行不义,本相定带兵围剿,绝不手软!”
祝青闻言对张大人愈发钦佩,看他那眼神,恨不能留在张大人身边,好与他一道为民除害。徐之轩统统瞧在眼里,脑袋里纠结得越发厉害,仍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长老留在房内,其余五人拾辍拾辍便下了楼,那刘云峰此刻正与弟弟刘晟坐在大堂之上优哉游哉地饮茶,他听见了动静,抬起头,面带笑意地注视着来人,就好似昨夜甚么也未曾发生一般。
陆商鸣瞧见他这副假惺惺的笑容一阵反胃,加快了步子坐在一张八仙桌旁,手里不自主地摩挲起桌案上刻着的花纹。
“哥,”刘晟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苏妙月就在他们房里。”
刘云峰面上依旧春风满面,凑近了些说道:“昨夜我探过了,除了那个小子,其余几个皆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