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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云行天下-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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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二三章  金兰姐妹

  
  面见贺兰真后,我还不想马上回到营帐,毕竟如今可以自由活动了,当然要和尚风四处逛逛。一边走,我们一边交谈。说是交谈,其实就像对口相声一样,我说许多,他只是从口中蹦出一些单字或短语而已。尚风从前也不是多话之人,看来失忆后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妹妹!”一声娇呼的同时,香风幽幽,一道倩影由后边翩然而至。正是月歌。她白皙的脸上泛着潮红,呼吸略微急促,仿佛疾奔过来一样。
  “姐姐何事如此着急?”我上前一步,拉着月歌的手问道。
  月歌调整了下紊乱的呼吸,四下看看,“我们找个僻静地方说话吧。”语毕,朝尚风使了个眼色。
  尚风点点头,转过几个闪身已经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他……”
  “放心,他在暗处为我们把风。”月歌解释道。然后,面色一沉,关切地问,“方才兄长是否让妹妹服下了什么?”
  听得此语,我心内一转,已经隐隐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云夕确实服下了一颗禁制内力的药丸……”
  月歌闻听词语,深深叹了一声。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这才幽幽道来。
  “妹妹可知那药里藏着‘噬经蛊’的幼虫!我方才在兄长帐外,听到他和夏少卿说……”
  她简略地讲解了贺兰真与夏少卿的对话和噬经蛊的事情。而就在她讲述的时候,我面上阴晴不定,心里却觉侥幸之极。原来,在入账之前,尚风并未真的封住我的穴道,这倒不是他作假,而是他的指风将要触到我时,几乎是出于本能,他指力所涉及的穴位竟然自行移开,其速度甚至快于我的思维,完全出自一种自我保护模式下的条件反射!而对于这种状态,我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无尘子师父教我混元心法时,并未细说此功法顶级九级之后的效果,因为他也不甚清楚。据说三清派近百年来都未有人修炼到九级心法。
  虽然,我也对自己莫名其妙地修炼速度感到好奇,不过,既然连魂魄穿越都已经成为了事实,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之后,内力犹在的我,服下贺兰真所给的药物时,马上调动体内真气,包裹住药丸,将它与丹田隔离开来。本想稍后运用内力慢慢将药性逼出体外,谁知,不一会儿,我竟感到那团真气里,有什么在动!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肯定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当下心念一动,运行真气将那药丸搅得粉碎。虽然部分药性渗入到了丹田,但是那个危险的东西也荡然无存了。
  我如今的真气可以不用盘膝打坐,自行运转,且气随意动,因此,这一切过程都在贺兰真毫无察觉之中进行。
  此时,听月歌说起,才知道那令我觉得危险的东西原来就是“噬经蛊”,看来,我感到药丸中的那些许异动就是噬经蛊幼虫了,如果不是自己内力更近一层、如果不是移开了穴位,真气尚能自由调动、如果不是那幼虫的异动被我方觉……那么,岂不是要成为受人控制的傀儡?
  思绪纷乱间,大感侥幸的同时,还有对于贺兰真叵测居心的愤怒、对夏少卿此人阴狠异术的忌惮……
  月歌自是不知我心中所想,只是见到我多变的表情,她满含愧疚地低语道,
  “云夕,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姐姐,我也能理解……”接着,柳眉一挑,双目中现出了坚定神色。
  “我会想办法帮你把解药找出来的,说到做到!”说着伸出雪肤玉质的一只纤纤素手,便要与我击掌立誓。
  看着眼前这位只见过几面,就以姐姐自居的人,我心里最深处有丝丝暖意弥漫至全身!眼中的寒冬雪岭也如同阳春三月般可爱怡人起来……
  她是真的在关心我,为我的安危担忧……而从此时起,我也决定真的把月歌当成姐姐看待!贺兰真虽然很可恨,但是月歌是月歌,她哥哥是她哥哥,我分的很清楚!
  这许多感慨,只在脑海中转瞬即过。看着她伸出的手掌,我抬手与她击掌,郑重地开口道,“今日就在狼盟大营,云夕愿与月歌姐姐义结金兰,从此祸福与共,永不背弃!击掌为誓。”说着又与她对击了一掌。
  月歌听见这番话,眼中难掩激动之色。
  “这是吾之愿也。月歌愿与云夕结为姐妹,从此祸福与共,永不背弃!”
  “啪!”的一声,两只手掌第三次相击在一起。
  三击掌之后,我俩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笑的好不痛快,一扫这几日来的憋闷。
  畅笑之后,月歌拉着我的手,略微担忧地说,“妹妹,姐姐会尽快拿到解药的,这段日子,恐怕要委屈你了。”
  我微微一笑,“姐姐,云夕很感谢你,不过解药就不用了。”我眨眨眼,“那幼虫已经被我解决了。”
  “你说真的?”她惊讶地问。
  “嗯。”我点点头。
  月歌先是面上一喜,不过很快就神色古怪地看着我,不过她终究是没有问我如何解决掉噬经蛊的。终于她释然地叹了声,清澈如雪顶寒池的眸子中荡漾出真挚的笑意,“如此就太好了。”
  我回握住她的手,“如果可以的话,姐姐要帮我保密哦!”
  她没有说话,只是慎重地点了下头。
  我望着她的眼,真挚道,“相信我,我和你一样,希望战争早点结束,希望百姓都不要再受战乱之苦!”
  此刻,我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决心,
  转过身,看向镇北关的方向,如今,贺兰真以为我注定在他掌控之中,对我放松了警惕,留在此,应该大有所为。而且,就算以我目前的功力,潜行而出应该没有问题,可尚风……看来,我在这里的时日不会短了。
  坐在帐篷外,双手托着下巴,仰首望着天上的夜幕繁星。早就听说草原上看星空是很美的,可惜以前一直无缘一见,现在终于可以无人打扰的在无污染的空气中享受星空的宁静了。
  这样痴痴地仰望着,仿佛脑海里想起了许多往事,但若细细想来,又好像一片朦胧……感觉到在附近的另外一丝熟悉的气息,我唇边一丝狡黠的笑意一闪即逝。
  “阿嚏!”打喷嚏的声音在夜晚的静寂之中还是很突兀的。紧了紧衣服,我有些微微发抖,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呵着气,却没有返回帐篷的意思。
  在我做足了戏得时候,终于,一个人影悄然来到我身边。
  “为什么不回帐篷?”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淡淡的问道。
  我故作惊诧地扭头看去,然后松了口气。
  “是无命啊。”随后转头望着夜空,“这么美得星空,舍不得离开。”
  身旁之人默然无语,一件外套轻轻披在我的身上。
  犹带着体温的暖意淡淡传来,我虽不是真冷,心里却因这外套而更加暖了些……
  “谢谢。”我对他灿烂一笑。
  在夜幕微光下,看到他没有被面具遮着的光华流转的眼睛,在黑暗中却显得格外地晶亮。
  看着他的眼睛里带着恳求,我轻声细语,“以后,在我面前,可以不要戴面具么?”
  他面无表情,片刻后,慢慢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我无比熟悉的面容……标准的国字脸,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的鼻子和嘴唇……
  “尚风……”我不由得呢喃出声。
  他挺拔的身形极微小的一顿,“我和那个人很像?”
  定定地盯着对方片刻,我转回头,“也许吧。”
  一时,我们两个都没有做声,远处隐隐传来细微的巡营脚步声。
  “你听说过夜羽艺团么?”我问他。
  “没有。”他依旧淡淡地回答。
  我掩饰掉眼中的一丝失望,一只手支着下巴,望着天空。“以前,我和我的师兄妹们经常喜欢在无云的夜晚到‘集艺斋’的屋顶上看星星……有时候带着吃食,小聚聊天。有时候会在星空下讲着美丽动人的故事。有时候大家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滴仰望着……”
  好怀念啊!本来是想说给尚风听,帮他回想起往昔的事情。谁知说着说着,自己便先陶醉了其中。
  静静地听着,也抬首望向夜空。我们二人一站一坐,都望向那广袤无垠之处。可我并没有看到,他盯着星空的双目中,一片的茫然之色……
  蓦地,我神识一动,察觉到属于另一人的气息。很快,不远处有一声轻微的声响,尚风身形转瞬便纵出了几丈远。就在这时,在尚风奔去的方向,一道人影一晃,仅仅在我们眼前闪现了一下,便一晃身,消失在夜色之中。那身形快的很,在我看来,尚风的身法未必真能追上此人。
  “先回营帐。”尚风匆匆说了这句话后,人影一闪,也紧追那人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地方,我低下头沉思了片刻,之后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二四章  狂犬肆虐

  
  有人趁夜潜入,尚风紧追其后。不过要是真如我想的,是那个人的话,尚风恐怕要无功而返了。已经身处帐内的我,微笑地想。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帐外人影一晃,一个清悦优雅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师妹,我可以进来吗?”那人语气中带着些慵懒,却有着让人过耳不忘的魅力。
  “少废话!快进来。”我翻了翻眼睛,嗔道。这可是夜探敌营啊!这么刺激危险的一件事儿,让他弄得跟逛自家后花园一样,真是无语。
  帐帘微动,一个人影一闪即入。我定睛一看,不由“咦”了一声。这个人正是我想到的那人——祝宴池。不过……今天他这身打扮,我倒是从未见过。
  平日里常着蓝白衣衫的他,今天是从头到脚一色黑。以往的他顶冠垂发,现在只是简单利落地结髻于头顶……
  我将他从头看到脚,觉得这样的宴池虽然少了些“仙气”,却给人更稳重可靠的感觉,平日里那一脸的狐狸似的狡黠似乎也淡化了不少。
  我正在心中品头论足,眼前之人却禁不住我如此打量,开口道。
  “师妹觉得我这身打扮很潇洒吗?若是喜欢,为兄可以考虑经常如此穿着……”他手指摸着下巴作沉思状得样子,让我修炼的很有“境界”的心态几乎暴走!
  碍于这是在敌营,我只好送他眼刀一记,聊表寸心。
  “好了,坐下再说,时间有限。”我随手熄灭了灯烛。整个帐篷瞬时黑暗下来。我可不想让外面的人看皮影戏,现在这样比较安全。
  “怎么?你不同我一起走?”宴池总算正经起来,郑重地问。
  “我在这儿倒是没什么危险,而且还有些事要做……”尽量长话短说,我把自己如今的情形与贺兰真误以为我受制于他,因而对我放松警惕之事,还有尚风失忆的原因,狼盟目前对于此战的摇摆不定,都告知于宴池。
  待我讲完,他沉默了片刻,郑重其事道,“小夕,虽然我对你的能力很有信心,不过,下次一定不要再以身犯险了。答应我,好吗?”
  他的话语,关怀中含着丝霸道,霸道中又有一些恳求之意,而那一声“小夕”,更是听得我心儿猛然一跳……
  “答应我……”见我没有回答,他语气温和地又说一遍。
  “嗯。”
  听到我的答复,他心情不错地轻呼出一口气。他的目光,似能穿透黑暗,有如实质般的带来温和缱绻……
  “好了,说些正经事吧,方才……”
  蓦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传音于我耳中。
  “他回来了。”
  我也感觉到了外面有人。同样传音给宴池,“到榻上去。”
  他瞬间愣了愣,随即也不多说,轻飘飘地到了榻上,并移往内侧。随后,我也到了榻上,躺在他身边,将被子盖在我们身上。
  感觉到他的心跳快了几拍,我转头看向他。见他歉意地苦笑了下,继而往床内侧挪了挪,片刻之后,已经收敛住了气息。
  此时帐内已经静的落针可闻,帐外,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朦胧的星月光辉将一条淡淡的人影投射在了帐篷上。那人影停在了帐前,略作踌躇,淡淡的声音传了进来。
  “云姑娘睡了么?”
  “我已歇下了。无命是否有事?”我支起身子,平静地说。
  “姑娘既已歇下,在下便不打扰了。告辞!”语毕,那淡淡的人影便一闪即逝,只余风声依旧。
  我靠坐在床头,等了一会儿。确认帐篷四周真的没有人了,这才松了口气。
  拍了拍宴池。
  “喂,他走了,外面没有人了。”说完这话,突然觉得不妥,这话怎么这么像偷情经典语录之一啊!想到这里,不觉面颊微烫。
  宴池轻手轻脚地坐起来,挪到床尾,与我面对面坐着。
  “我还是坐到椅子那边吧。”宴池见我不说话,开口道。
  “不必。这帐篷内一目了然,也就这床榻处,可以稍加掩藏。以防再有人来,我们就在这里聊吧。”我想了想,又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也没有那些个好避讳的。”
  “果然侠女风范!倒是我小气了。”宴池一顶高帽送过来。语气中满含愉悦。黑暗之中,可以看见他一口弯成月牙形的洁白牙齿。
  “就你会说。”我轻声道,然后神色一肃,“我倒有些事情急于知道。你快说说,我军的情形怎样了?”
  宴池轻叹了一声,传音道,“那日与你失散后,我回头找过你,可是遍寻不到。便先回营。想你平日古灵精怪,定不会落入敌手。谁知道你会被一向老实的风师弟暗算,还被掳到敌营……”他说到这里,有些苦恼的样子,仿佛信错了人一样。
  “说重点。”对于此事,我也觉得有些丢脸,不过对方是尚风,我也不算大栽。就是想到一向淳朴的小风变得奸诈起来,心里不胜唏嘘。更加恨起了那个贺兰真。估计那个家伙现在一定是不停地打喷嚏吧!
  “回营之后,天色已亮。军队在统计伤亡之时,竟然发生了突变!一些被恶狼所伤的士兵竟然开始出现头晕、发热的症状。又过了几个时辰这些人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双目赤红,口角流涎……后来,那些伤员一听到如钟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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