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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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贵妃听到韩铭哲这么说，明知推脱不掉，只好起身说道：“那臣妾今日就献丑了。”说着接过宫人递来古筝，试了试琴弦，然后弹奏了一曲《梅花三弄》。
一曲结束，韩铭哲走过去亲自搀扶起淑贵妃，笑着说道：“媛儿琴技真是愈发精湛了。”
淑贵妃半依偎韩铭哲怀里，娇嗔道：“皇上惯会说些好听哄臣妾。”
皇后见淑贵妃这般早已是习以为常，只是低头拨弄了下戴手指上玳瑁护甲；晨妃则没有皇后那股子沉着，见淑贵妃如此，把面前酒一饮而，然后嘟囔了句：“狐媚子。”
淑贵妃只当没听见晨妃说这话，只是拿眼得意看了她一眼，便扭捏着身子回到了她位置上。
上官瑞谦看了看此时一脸怒气林媚，知道她是和“秋云裳”怄气，于是起身拱手，对韩铭哲说道：“臣子前些日子偶得一副画，今日特意献给皇上。”说着让人呈上一个画卷。
崔公公连忙走过去，接过来，呈献给韩铭哲。
韩铭哲打开画卷看了一眼，不由得赞叹道：“果然是好画，只是瑞谦你这画怕是没画完吧。”
上官瑞谦说：“回禀陛下，这幅画因是偶然来，恕臣不才实是对不上这下半阙，因此想拿出来让大家帮忙对出来。”
林媚一听，这还真是个好机会，扭头看了一眼上官瑞谦，见他也看她，再次朝着上官瑞谦眨了眨眼睛，嘴角噙着满满笑意，他这是给她创造机会呢。
其实上官瑞谦这样做，哪是为里林媚，他不过是有点讨厌秋锦瑟罢了，不管怎么说她可是抢了自己妹妹相公，因着她一来章府，上官晨月可是没少向他抱怨。因此他决定宴会上一定要让她出丑，刚才她那一舞虽好，不过是她熟稔，算不得什么。今日这首词，她倘若能对出下半阙，那才是好。
晨妃和淑贵妃想法皆是和上官瑞谦想一样，今日她二人难得如此默契，两人相视一笑。
申侍郎一听率先开口道：“依我看秋姑娘才情不错，倒不如让她对对看。”
一听申侍郎这话众人也是随声附和道：“如此甚好。”
这些人打算盘秋锦瑟岂会不知，说是为了凸显她才情，岂不知是变着花样想看她笑话。
林媚听众人这样说，不免有些生气，若真是被“秋云裳”给对出来了，那她如何左云飞面前表现自己。于是起身不冷不热说道：“既然是对下句，我看陛下倒不如先念出来，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看看到底是什么句子这么难对？”
秋锦瑟见林媚一副跃跃欲试样子觉得好笑，还真是想表现自己呢，看来今日这出戏可是有人迫不及待等着开唱了。
082 下半阙词
韩铭哲见林媚这么说，便把上句念了出来。
刚念了一句秋锦瑟便觉得这首词似曾相识，耳熟很，像是哪里见过。待韩铭哲把整个上半阙念完，她才想起这便是她前日里失去那幅画，待韩铭哲把整个画卷呈现大家面前时候，秋锦瑟加确信这副画便是她。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林媚思考了好一会，果然这不是很好对，暗悔自己刚才为逞一时口舌之，若是这会子对不上岂不是惹人笑话，忍不住用贝齿轻咬下嘴唇，仔细思量起来。
章季轩看着坐身边秋锦瑟小声问她可对上来。
原本秋锦瑟是想告诉他这是她诗，她前些日子也恰好想好了下半句，怎会对不出来。转念一想若是她把这事跟章季轩说了，难保他不会把这事情给说出去，还是不说为妙。
何况秋锦瑟也不想只来了这一次，便让这么多人不待见她，弄巧成拙事情她可不想做。而今日情形，林媚并未向这个“余晖”表露心迹，今日可是林媚心上人面前表现大好机会，她可不想横插一脚给破坏了，于是朝着章季轩摇了摇头。
申侍郎不满看了看林媚说道：“林姑娘，不知你可对上来？”
看来还是有人看不惯林媚，替秋锦瑟鸣不平。
林媚瞥了申侍郎一眼哼了一声，起身说道：“碧色清水引浅出，谁念西风独自凉。”
上官瑞谦一听，说道：“着实不错。”
韩铭哲却不为所动，看向秋锦瑟说道：“不知秋姑娘可否对上一对。”
申侍郎也紧跟着说道：“是啊，秋姑娘既然想好了，不妨说出来。”
秋锦瑟犹豫了片刻，说道：“林姑娘作极好，我恐怕实难以比拟。”
章季轩说道：“你且说说便是。”
秋锦瑟这才脱口而出：“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春色嗾人狂，云裳献丑了”说完她倾身行了一礼。
申侍郎见秋锦瑟对不错，开口道：“瑞谦贤侄，我看秋姑娘才情这么好，又对了这么好对子，不如让她把这句提到画上可好。”
上官瑞谦见韩铭哲不说话，深知他也有此意，便说道：“既然如此，好不过。”
秋锦瑟也不推辞便走上前去，这时早就有人备好了墨，秋锦瑟提笔便把那句‘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春色嗾人狂’写了上去，而后她满意看着自己画。这下总算是完美了，再无遗憾。她收笔放砚台边，然后退了下去。
皇后见韩铭哲一副很是满意秋锦瑟样子，知道淑贵妃她们今日不可能会得逞，此事一出韩铭哲只会对章清荷加喜欢。便笑着说道：“陛下，清妃眼光不错，秋云裳不愧是才女，依臣妾看倒不如赏些东西给她，陛下您看如何？”
韩铭哲思量了一番，说道：“还是兰儿想周全，只是不知赏些什么好？”
“依臣妾之间，不如赏给她白釉双龙耳瓶。”
“如此也好”，韩铭哲扭头吩咐崔福禄道：“你去拿来。”
林媚坐那生着闷气，丝毫没有注意到韩铭哲随后赏赐给秋锦瑟东西，她依旧沉溺那句诗词里，仔细揣摩着想要想出一句比秋锦瑟好来。
左云飞见韩铭哲赏了东西给秋锦瑟，知道她已经得到了他赏识，只是皇后娘娘竟然会如此大方，恐怕是另有深意，想到这里他暗自为秋锦瑟捏了一把汗。
众人一听皆是胆战心惊，面面相觑皆是沉默不语，要知道这个白釉双龙耳瓶前几日丽申国刚刚进贡，整个大齐国统共也就这么一个，如此贵重东西，皇后如此大手笔这可是难得一见，不知这唱是哪一出。
秋锦瑟不知道得到韩铭哲赏识是好还是坏，只得起身准备接过赏赐，她身居宅院，并不知道白釉双龙耳瓶是个极其难得东西，她见宫女托着见不过是个成色极其普通瓶子，只是样子设计巧妙些，暗想不过是个寻常物品。正准备前行，见章崧起身已然阻拦住她前进脚步，知道他此时一定有话要启奏，便只好立一边。
章崧拱手对韩铭哲说道：“陛下这万万使不得，云裳不过是对了一句诗词，依老臣之见若是陛下要赏赐不如赏些别也好，这白釉双龙耳瓶太过贵重，只怕她承受不起。”
秋锦瑟一听章崧这么说，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可不是一般赏赐，她站那里踌躇不前，如此贵重东西她实是担当不起，因此也福礼说道：“爹爹说极是还望陛下三思。”
此时众人皆是跪倒大殿上，齐声说道：“望陛下三思。”
韩铭哲道：“朕说她担起，便担得起，众爱卿就不要说了。”
章季轩见秋锦瑟对于陛下赏赐之物，表现甚是冷淡，握着秋锦瑟手说道：“你怎么是一手冷汗，陛下对你赞赏有加，又当众赏赐，你这一关算是过了，别人再也不敢如此轻视你了，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一副不高兴样子。”
秋锦瑟说道：“我知道，只是这样一来，我虽说是不再受人轻视，只是清妃她······”
章季轩又随声宽慰了她几句，秋锦瑟说对，能够得到陛下赏识固然是好，只是这样一来怕是给他姐姐带来不少隐患呢，心里想着，他目光便落章清荷身上，只见此时她只是侧耳倾听着韩铭哲说话，转而额首点头，很是受用样子。而淑贵妃和晨妃则是一脸恨意，章季轩心里担心不免又多了一分，只是目前他只能这么做，他暗暗祈祷，希望姐姐章清荷能够明白他苦衷。
待晚宴散了时候，已然到了掌灯时分，停围场外马车，前面挂着灯笼甚是明亮，天上星子一闪一闪落秋锦瑟眼眸中亮晶晶。
此番原本不是秋锦瑟有意众人面前展露锋芒，她不过是身不由己，或许往后这样时候还会有很多，她除了坦然接受还能如何呢。
苏敏瑶见秋锦瑟和章季轩还没走，她走到秋锦瑟身边说道：“裳儿，你今日表现很好，我很是欣慰，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正说话间便见邓氏已经走到她们旁边冷冷哼了一声。苏敏瑶倒是不以为然，见邓氏走远转身对秋锦瑟说她们先走一步。
秋锦瑟一一和行人告别，随后走出来林媚走到了她身边说道：“秋云裳，你今日表现还真是出了风头，还真是让人佩服，你是得意了，只是恐怕清妃要替你受罪了。”
秋锦瑟听林媚说完，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她正准备上马车，只得大声说道：“林妹妹，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故意，我也是身不由己。”
正待上马车林媚扭过身说道：“好个身不由己，哼。”
看来今日秋锦瑟果真是把林媚给得罪了，她依稀觉得章季轩紧紧握着她手她耳边柔声说道：“既如此，你也累了，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是啊，她累了，她从没有像今日这样累过，此番那些人咄咄逼人，她能如何呢，无论她说不说话都会有一大群人等着看她笑话，若是今日她失事，恐怕不单是遂了那些人心意，就是她章家地位从此后也怕是走到了头；就算林媚不提醒她，她也知道章清荷虽说会得到韩铭哲对亲睐，恐怕也因此会有多敌人。
083 摔碎赏赐
车马劳顿，秋锦瑟和章季轩刚从马车上下来，章季轩正想扯着她一同回初晓堂，却不想被秋锦瑟拉住。
秋锦瑟说道：“还是先去翠御轩看看姐姐好些了没，我不累稍晚些回去也不打紧。”
章季轩说：“可是······”若是上官晨月又欺负了你该如何是好。
秋锦瑟知道他此刻担忧，心里为之一动，他果真对自己是真心，只是若是这份真心来早些怕她还会接受，只是香巧死毕竟和他脱不了干系。
“姐姐毕竟身子不舒服，来看看她也是应当。何况若不是她，我今日怎可能有机会去围场。”
章季轩还是把此刻心里担忧给说了出来：“只是我怕她欺负你，明日再去看她可好？”
秋锦瑟微微一笑说道：“有你陪着我，不妨事。”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了翠御轩，这会子早有人进去禀报上官晨月。
上官晨月先是看了章季轩一眼，心里是无限甜蜜，他还是肯来见自己，正要起身向章季轩走去，遂见章季轩温柔手掌紧紧牵着秋锦瑟手，心头所有温柔全部画成一丝失落。
秋锦瑟被上官晨月这一看，顿时觉得有些羞涩，抽出自己手，低着头宛若受了气小媳妇，不敢吱声。
上官晨月见秋锦瑟低着头，狞笑着说道：“这会子来我这，若是想来炫耀，大可不必，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不过是去了趟围场，值得你这样到处招摇，醒怕别人都不知道似。”
说完她一脸厌恶看也不看秋锦瑟，径直坐太妃椅上把头扭到一边，也不搭理章季轩。
与此同时，章崧百晖堂嘱咐苏敏瑶说，让她一会子务必要去看看上官晨月。
起初苏敏瑶还不同意，但是她不好忤逆了章崧意思，只得由簇搀着往翠御轩赶去。
秋锦瑟见上官晨月一脸厌恶她样子，心底泛出一阵冷笑，我不过是想来看看你，如今你不领情倒也罢了，何苦说这些话，何况摆着这个脸色岂不是打算让章季轩加讨厌你。心里虽这样想，却说道：“妹妹并无此意，只是听季轩说姐姐身子不爽利，只是想看看姐姐好些了没有，今日围场，大家很是关心姐姐呢。”
上官晨月听到秋锦瑟那句‘今日围场，大家很是关心姐姐呢’颇是受用，神色缓和了不少，说道：“也是，好歹我也是个格格，而你呢不过是寻常百姓。”
秋锦瑟却丝毫不理会上官晨月口里那句‘寻常百姓’。见上官晨月精气神很好，不像是生病样子。正欲福礼告别，哪想到上官晨月眼尖，见跟她身后息墨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盒子，笑吟吟起身走过去。
“吆，妹妹你这个盒子里装是什么东西啊？能否让姐姐看看。”
章季轩出口拦截说道：“晨月，休得无礼，这是······”他正要说这是陛下赏赐给秋锦瑟，哪是你想看就能看，话未说完就被上官晨月打断。
上官晨月扭身问秋锦瑟说：“妹妹意思呢，也是觉得盒子东西是看不得，我还以为妹妹今日来翠御轩看望我，这是带礼物呢，却没想到不是，看来是我太多心了”说着便转身往太妃椅走去。
秋锦瑟暗道：上官晨月这话意思很是明了，既然如此就让她看看也好，何况这么贵重东西，若不是她身子抱恙，只怕今日我也不会得到陛下赏赐，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东西送给她，若是从此后她能够安分不再处处找我麻烦，让我能有多心思放查找伤害翠竹和香巧凶手上，失去一个本就用不着瓶子也是很划算。
秋锦瑟命息墨打开盒子，虽说息墨百般不情愿，却不得已只得呈上来，她知道既然是二少奶奶决定事情一定有她道理。
章季轩想：让你看看也好，看你还能有什么话说。
上官晨月见息墨打开盒子里放着一个白釉双龙耳瓶，白色瓶身，只是瓶身两侧分别有一个龙形双耳，只不过龙形做样式颇为巧妙些罢了。
秋锦瑟说道：“这个是白釉双龙耳瓶，妹妹见样式极为精妙，送给姐姐望你还能喜欢。”
章季轩一听秋锦瑟要把这个瓶子送给上官晨月，正要开口说不行，却被秋锦瑟拽了一下他衣角，朝他摇摇头。
上官晨月见不过是一个样式稍微好看些瓶子，并不放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