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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福缘宝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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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屋内轻手轻脚地翻找着结实耐用的布料,隔断上挂着的幔帐足够宽大,却稍微用力便能轻易撕裂,好看而不实用,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头一个不在沈缘福的考虑范围内。
  桌罩椅罩的布料看起来倒是结实,沈缘福将桌子上收拾赶紧,把茶壶水杯放到地上,将桌罩一把抱到怀里。椅罩太短,便不要了。
  回头的刹那,隐约瞥见陆景之身姿挺拔地站在自己身后,似乎是在看着自己。
  这一瞥并未看真切,待沈缘福再看去,陆景之已经动手将木榻上铺着的锦被拿起,修长的双臂向两边用力一扯,“唰”的一声锦被便被扯开了一条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棉胎。
  声音太大,引起了守在门外的小厮的注意。
  门外的小厮敲门。“沈姑娘,里头可是出了什么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沈缘福手一抖,差点将抱着的桌罩抖落了下去。
  “没事,不小心碰倒了几本书,等会儿我会付钱买下的。”
  沈缘福僵在原地,瞪大一眼陆景之,示意他小心着点。
  “没事就好,那便不打扰沈姑娘了。”
  沈缘福松了口气,看向陆景之。
  不知为何,现如今看对方,总觉得对方并没有初见时那么正人君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
沈缘福(唱):是谁在敲打我窗?
陆景之(摇尾巴):我啊我啊。
二:
陆景之:姑娘若是怪罪,任凭姑娘处置,在下绝无二话。
沈缘福拿出小皮鞭,pia~
陆景之:好爽~
三:
陆景之:我是君子
沈缘福(婚前):疑惑脸
沈缘福(婚后):鄙夷脸



☆、文弱书生

  好在二楼不高,将锦被里面的棉胎取出,布料被陆景之撕成两块,再加上沈缘福手里的桌罩,连起来倒是能勉强够得到地面。
  陆景之用力扯了两下相连处,确定绑结实了这才将一端绑在窗柩上,将剩下的布料往外丢去。
  做完这些,陆景之回头便见到僵硬着一动不动的沈缘福。
  沈缘福暗暗咽了口唾沫。方才没想那么多,现在才回想起来,要爬下去,头一个要紧的就是臂力,讲真,沈缘福对自己的臂力没什么自信。
  穿过来时自己这个身体已经七岁了,况且那时候这个身体弱不禁风,也没机会像普通孩子一样跑跑闹闹的。后来大了是个大姑娘了更是不准做出格的事情,况且自己本性就不爱动,哪有什么机会锻炼臂力?
  况且自己的运动神经自上辈子起就不好,非常不好,体育课的引体向上从来都是班级垫底的,一个都做不起来。
  这下好了,逃命的紧要关头,居然掉链子了。
  陆景之摇着折扇好整以暇的看着沈缘福,眼睛里挂着戏谑。“你先,还是我先?”
  “唔……你先吧。”
  沈缘福思索了一下,一个文弱书生,虽比自己一个女子好上些,终究不是练家子,想着等看着陆景之安全下去之后自己心里好歹有个底,也许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难做到。
  陆景之早猜到沈缘福会让自己先行,这也正合自己意。让一个闺阁女子爬窗,有哪个女子能不害怕的。
  “那陆某就先行一步,在下面等姑娘了。”
  沈缘福僵硬着点了下头,正准备后退几步,给陆景之多让出些空间来,只见陆景之收起折扇,一手往窗柩框上一撑,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眼前绿影一闪便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沈缘福一愣,忙跑到窗前往下看,就见陆景之已稳稳立在下面,正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你不是个书生吗!说好的文弱书生呢!
  这是沈缘福方才想起来,适才陆景之来自己这间屋子的时候可是跳窗进来的。转头看向西边,西边的易安室窗柩紧闭。
  每间屋子的窗柩都安在了正中间的位置,因此两边的窗柩距离并不近,中间也并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
  那他是怎么过来的?沈缘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景之。
  抬头见沈缘福看着自己,陆景之一笑。“姑娘稍等,这里有几株蔷薇,枝干硬且带刺,别伤着了姑娘,待陆某拔了姑娘再下来吧。”
  蔷薇背阴,常年晒不到太阳,因此稀疏而矮小,枝叶也不茂盛,不过每株上倒是还长着不少的花。
  沈缘福脑补了自己绳索爬到一半摔下去的场景,若是摔在了蔷薇上……沈缘福一个哆嗦,可不想自己身上捅出几个窟窿来。
  窗下的陆景之已经动手拔起了蔷薇,以及夹杂在蔷薇里的一些不知名的花木。
  陆景之动作利索,两手同时一手握住一株,一使力便将两株连根拔起丢在一旁,看起来轻松得很。 
  沈缘福趴在窗柩上静静看着陆景之,心想着果然是看脸的世界,长得俊俏做什么动作都帅得很,整个人渐渐倒是放松了不少。
  不多时临窗的一圈花木便被拔光了,被随手丢在一边,围成了一个半圆弧状。
  满意地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陆景之退到一边,抬头对上面道:“好了,姑娘可以下来了。”
  刚刚放松了不少的沈缘福心里又打起鼓来。
  沈缘福安慰自己,不逃出去指不定是被卖了还是会被杀,爬下去好歹有逃出去的希望,再不济这高度也摔不死了不是嘛。
  一边催眠自己,一边僵手僵脚地撑起自己,让整个屁股坐在了窗口,一手捏住布绳,一手扶住窗口,扭住身子一点一点往外挪。
  佳人背对着自己,那紧致的布料勾勒出圆润饱满的臀型,正在一扭一扭地暴露在自己眼前,窗下的陆景之看得只觉得一股热气直窜向腹部。
  沈缘福也知晓自己的这副模样不雅观,可没办法啊,这个动作是最保险的,万一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面子哪有性命重要。
  沈缘福稳住身体慢慢转了半个圈,将一条腿伸向了窗外。两手抓得更加用力,紧接着又伸出了另一条腿。
  另一条腿伸出了一半沈缘福便不敢再动,双脚触不到地的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深吸一口气,沈缘福告诉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指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破门而入了,到时候自己跑不了不说,还得连累人家陆公子。
  刹那间沈缘福突然福至心灵,明明以陆公子的身手自己一个人出逃更方便,方才为何还要与自己费那么多唇舌浪费时间?为何要带上自己这个累赘?
  现在回想起来陆景之方才在乐知室里说的话,沈缘福是一个字不信的。不过情况已至现在的地步,不管这个陆公子目的如何,至少逃出去才是第一要事。
  总之逃出去后得防着点那个陆公子,至于逃出去之后的计划,一切等下去后再说吧。
  这么想着,也许是知道了本来与自己在一条船上的陆公子也是个不可尽信之人,没有了依靠沈缘福反而愈加冷静了起来,身上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
  身体顺利挪出窗外,沈缘福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依托在抓着窗柩与布绳的手上。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将抓住窗柩的左手握住布绳,放手的刹那势必只有右手抓住布绳,况且锦被布料细滑,一手根本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失,沈缘福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犹豫了。既然不能猛然放手,那就让左手一点点挪过去吧。
  耳边只有自己粗猛的喘气声和怦怦的心跳声,沈缘福发誓这辈子的运动量加起来可能也没有今天一天的大。
  窗下的陆景之一点也不急,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美人的一举一态,美人毕竟是美人,不管做什么动作都透着无尽的美感。
  终于两手都抓住了绳索,沈缘福知道自己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只是靠强撑着而已。一手顺着布绳慢慢往下滑去,也不知是不是风吹的缘故,突然感觉布绳一个抖动,沈缘福手上一滑,整个人直直往下掉去。
  好在已经往下爬了一段,距离地面并不远。沈缘福尚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呼吸一窒,下一瞬便落了下去,只觉得着地的胸口一疼。
  耳边响起一声闷哼,鼻尖充斥着若有似无的青竹清香,原应该抵着地面的手此时触摸到的是一片温热质感,尚未抬起头,沈缘福似乎已经意识到刚刚刹那间发生了什么。
  微一挪动身体,身下的人便一把按住沈缘福。
  “别动。”嗓子低沉,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的痛苦。
  沈缘福便趴伏在陆景之怀里不敢再动。
  可这姿势着实太尴尬,两人面对着面,陆景之方才为了阻止沈缘福起来一手搭在沈缘福的腰间,沈缘福的整个脑袋埋进了陆景之的怀里。
  更为尴尬的是两人的下半身,刚刚沈缘福想要起来,整个身体上抬,两条腿也抬起往前曲了起来,可人还没起来便被陆景之压住了。
  如今被陆景之一压,沈缘福两腿一左一右如蛤/蟆般弯曲着,好巧不巧正骑着陆景之的腰,姿势着实有些不可描述。
  发现这一事实的沈缘福内心是奔溃的。
  第二次了!对着一个陌生人一天内两次了!自己要不要嫁人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沈缘福总觉得两人接触的地方热得发烫,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抵着。
  “你……没事吧。”沈缘福想不管不顾地起来,可自己毕竟这么大一个人砸下来,难保没有被自己砸出内伤。若是砸出了内伤,的确不宜移动。
  可这么压着也不是办法啊,自己受不受得了不说,没有内伤也要被自己压出内伤了。
  “比起方才好多了,你别动,再让我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应该就没大碍了。”陆景之说话间喘着气,为自己的话增加了不少说服力。
  沈缘福无奈,整个人像是煮熟了的虾子,全身上下都快熟透了。将脸颊从陆景之怀里抬起,沈缘福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可吸入胸腔的却依然是无所不在的青竹的香气。
  明明青竹味淡而清新,沈缘福闻着这个味道却觉得口干舌燥得很。
  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身下的这个陌生男子身上转移开,一转头便见眼前满是大朵大朵伴着绿叶的蔷薇花。方才陆景之拔起蔷薇随手丢在了一旁,此刻横躺着高度倒是正好和蔷薇齐平。
  想着两人此刻的姿势加上周围被一圈蔷薇围起的场景,沈缘福更觉得羞涩难堪,无法直视。
  突然上方窗口传来隐约一声“嘎吱”的开门声,沈缘福下意识一下子翻了个身,脱离陆景之的掌控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沈缘福:说好的文弱书生呢? 
陆景之:我弱不弱,你试试就知道了



☆、尚未订亲

  突然上方窗口传来隐约一声“嘎吱”的一开门声,沈缘福下意识一下子翻了个身,脱离陆景之的掌控跳了起来,待沈缘福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一下子紧张起来。
  回过头见陆景之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手捂住胸口,一脸痛苦之色。
  “你……还好吧?”刚才推开的那一下沈缘福知道自己用了不小的力,也不知有没有造成二次伤害。
  陆景之内心暗骂了一声,温香软玉在怀还没抱够,上面的人出现的倒是快。
  陆景之耳力好,方才小厮敲门说话声时便听到动静了,不过没舍得放开手罢了。
  被沈缘福关切的眼神凝视着,陆景之觉得心口暖暖酥酥的,不过脸上神色愈发显得痛苦,捂着胸口挣扎着要起来,沈缘福见此忙上前来帮忙。
  “不要紧,没大碍的。”
  话虽那样说,可语气里透出的痛苦却是真真的,当了人肉垫又被自己重重用力一击,沈缘福听了满心的愧疚感。
  上面响起的骚动清晰起来,陆景之隐约间听到了心上人的三哥沈临风的声音,心中警铃乍响,在沈缘福的搀扶下动作利落地站了起来。
  不过尚未站稳,整个人却身躯一晃,不偏不倚正好倒在了沈缘福身上。
  沈缘福没想到陆景之竟会倒下,下意识一手搂住了陆景之靠过来的腰,陆景之趁势一手绕过沈缘福后颈搭在了她的肩上,下巴抵着她的脑袋。
  沈缘福心一下子“怦怦”跳得不规律起来。
  “我们快走,他们要过来了。”
  说着就着这大半个身体倚靠着沈缘福的姿势拉着沈缘福往后门小跑。
  一时之间沈缘福也顾不得其他,两人相扶相搀着跑过院子出了左侧后门。
  出了后门巷子里冷风飕飕,两人相偎着沈缘福倒并没有觉得冷,待左拐八绕跑出了几条小巷,东桥那里传来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两人这才停下。
  沈缘福觉得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就跑出来了?
  后门没人看守,巷子里一路没有碰到一个人,甚至在静谧的巷子里都没有听到后面有人追来的声音!
  沈缘福喘着粗气回忆着刚才经历的种种,可陆景之喷出的热气一下下倾洒在头顶上,沈缘福刚被聚拢的思绪也一点点被吹散。
  耳边东桥那里不时传来的声音,沈缘福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进了这条巷子,若是被看到自己深更半夜在暗巷子里与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传扬出去像什么话,届时自己名声臭了不说,沈家一家子的名声都要被自己连累。
  偷偷缩回了搀扶着陆景之的手,沈缘福轻轻推了推陆景之:“陆公子可好一点了?可以自己站着吗?”
  陆景之下巴抵着沈缘福头顶,能轻易看到沈缘福内心惴惴的神色,沈缘福却看不到他的表情。
  没想到沈缘福会直接提出来,陆景之以为沈缘福会内疚会等自己开口,或者怎么说也要等走到巷子口再提出来。
  倒是个小没良心的。
  这么想着,陆景之的唇角却不自觉的牵了起来。
  “咳!”刚一开口陆景之便隐忍地轻咳了两下,咳嗽似乎牵扯到了胸腔的伤处,沈缘福听了揪着心。
  陆景之放开沈缘福,后退一步离沈缘福约莫一臂远,揖礼请罪。
  “陆某方才多有冒犯,请姑娘原谅。若是损了姑娘名节,明日陆某便央长辈到府上求亲……”
  “别!”沈缘福被最后一句吓了一跳,陆景之还没说完就忙打断陆景之的话。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语气过于激动,沈缘福放缓声音强作淡定。
  “方才和公子是被情势所迫,公子救了我脱离虎口狼窝自是感激不尽,等回去定会央了家父登门道谢,不过如今既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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