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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荣锦路-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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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正之前没有告诉你们,为贼的结果吗?”沈皎问道。
  “说了,不就是掉脑袋吗?”李三道:“村正之前也是不同意的,但横竖都是个死,我们不想饿死,也不想看着婆娘和孩子饿死在自己面前,所以才逼着村正同意了这个主意。”
  “你不要问难村正,有什么事情都冲着我来。”
  李三的话落后,沈皎看着村正在一旁不停地求情,对着身边的人道:“将老人家带下去吧,不要为难,好生照料一下。”对于这位一心为了村民的村正她还是尊敬的。
  “你可知道为首者,会在我之前说得基础上重处。”沈皎说完后,青年依旧是一副视死如归,不为所动的样子。
  “不是李三一个人的主意,是我们大家一起的主意,对不对?”这时从人群中站起了一个青年,大声嚷嚷道,他刚才从沈皎的话中,就知道这事若真的交到官府,估计是掉脑袋的罪,还有可能牵连家人,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让李三一个人自己扛,主意是他们一起出的,大家全都同意的。
  随着此人的话落,人群中又有几个人响应。
  沈皎冷眼瞧着众人附和的样子,对着李三道:“想不到,你人缘挺好的,有这么多人愿意护着你。”
  “既然落到了你手里,要杀要刮,一条命,你看着办。”李三对着沈皎道:“只求你能按照之前承诺的那样,给他们一口饭吃,我便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多长时间没有吃饭了?”沈皎没有回答李三的话,而是转向另一个话题。
  “五天了……”李三说道这,有些哽咽,想到沈皎之前承诺给管饱的话,继续道:“家里,村里,地里,连树皮能吃的都吃了,现在大家饿的只能吃观音土了,但那个玩意儿,大家都知道,吃多了会死人的,我们村里已经死了一个了,所以大家才会想办法出来弄点吃得,但章县的情况大家都知道,除了县太爷和那些大户人家,哪里有吃得,最后我便出主意,我们村离官道近,便想来碰个运气,没想到两天了,除了逃难的灾民,也就只有你们了,所以我们才第一次动手了。”他们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些带刀护卫的对手,对方的人手也不比他们少,但横竖都是死,他们宁愿在抢粮食的途中被人杀死,也不愿被饿死,应许老天真的眷顾他们呢。
  “那些灾民你没动?”一旁的暗彦见沈皎似乎在思索什么,便问道。
  “都是受灾,老子还不屑干这样的事。”李三听到暗彦的话,颇为愤怒的答道。他李三就算当过一次劫匪又如何,他也不至于打劫那些和他一样活不下去的普通老百姓。
  “你是说,那些灾民从这条路走,他们都走向哪里?”沈皎问道。
  “还能往哪里去?”李三答道:“从这往南是任城郡,任城郡里有免费施粥的,能让人活下去。”
  “既然有施粥的,那你们怎么不去?”沈皎挑眉问道。
  “那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现在任城郡已经不再施粥了,去了也是没用,也是要饿死的。”李三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现在任城郡还在施粥,他何苦拉着村正带着同村的青壮,做这既掉脑袋又祸及家人的事情呢。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去任城郡也是没有可能活下去的事实呢?”
  “不告诉他们,他们还会有个盼头,提着一口气,不至于现在就死,若是告诉他们,没了盼头,恐怕他们活不过三天的。”人,总是要有个盼头,不然,若是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还有谁愿意活下去呢?
  “这句话倒说得没错。”沈皎难得的回应了李三一次,然后又问道:“任城郡从什么时候开始施粥的?为什么从半个月前便不开始施粥了?”
  “我听人说,任城郡从水灾开始三天左右,知府便组织人手开始施粥了,旁边县城,村庄的人,知道后,都跑到那里去了,我们以前也是在那里领过半个月的粥的,但半个月前,突然从任城郡门外来了一大批军队和衙役,将任城郡监管起来,把我们这些灾民也赶出任城郡,所以我们才又带着妻儿老小又回到家里。”
  “现在还在往任城郡跑的,都是离这远的县城的灾民,根本不知道任城郡的情况。”他们章县离任城郡近,有什么消息灵通一些。
  “章县在水灾过后,没有设立施粥的地方吗?”沈皎问道。官府在灾后施粥救助灾民这事其本该做得事情。
  “章县可是这次水灾受灾最为严重的地方。”沈皎又接着问道:“章县的县令难道没有做出什么救灾的举措吗?”
  “能做出什么举措?”李三不屑道:“除了呆在县衙力不管我们死活,说我们谎报灾情,派衙役来镇压我们,还能做什么?”
  “当初不给我们河工银两,现在不管我们死活再正常不过了。”


第144章 漕运
  章县; 位置特殊; 大运河便从此经过。
  自隋朝开凿大运河以来; 前唐; 陈,到现在的齐都一直使用; 并且各朝各代都在不断地修建和延长。
  虽说大运河的更多的是为了保证京城物资的运输; 但却也对各朝的经济和民族满融和融合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大齐对大运河一直都在进行疏浚和整修。对这些河道进行疏浚的工人被称为河工,而在一些险滩恶水中容易搁浅的地方,必须要好多人合力拉船才能让船顺利通过,而这些拉船的人被成为纤夫。无论是纤夫还是河工,都是生活在运河两岸的百姓,平日里除了种点粮食外,其余的时间全部被官府征调为河工和纤户; 以保证河运的正常进行; 因这些人都是为漕运出工; 所以又被成为漕户。
  这些河工和纤户并无多少田地可种; 多是靠官府发的护河款为生; 可以说若无这些护河款; 河工和纤夫根本就无法正常的生存下去。
  “你们是河工还是纤户?”沈皎问道。
  “我们是河工。”李三答道:“我们旁边的临水村里的人是纤户。”
  “章县的县令也欠了纤夫的工钱?”
  “这还用问?”李三气愤道:“不只是我们,凡是章县的河工和纤户; 哪个不是一样的。”
  “章县的县令欠了你们多少工钱?”
  “欠了多少?”李三说道这,气得蜡黄的脸上都浮起了红晕; “自打他来了之后便说漕运衙门给的护河款没有到位; 所以先欠着; 让我们回去等着,我们有什么办法,只好等着。”
  “可我们也要活不是?等到实在等不下去的时候,每个村就由村正领着,带着些老少爷们去问衙门讨要,十次有一次给我们一点钱,有时候多要两次,便会被县太爷身边的衙役们带走,要不然说我们聚众闹事,将为首的几人痛打一番,还有时候被关进大牢里几天。”
  “长此以往,谁还赶去问县太爷要工钱,那时候,河口还没有决堤,风调雨顺的,靠近自家种的一些粮食,和那不到一半左右的工钱还勉强能够糊口,但今年,这河口决堤,县太爷干脆就不发给我们银两了,家中又因为水灾没有粮食,哪里还能活得下去?”
  “为何今年不发给你们银钱了?”
  “听说这些年朝廷屡次派出巡河官员,前来查看河道情况,听说去年上任的什么张大人对河道的情况很不满意,听说县太爷被那位张大人训斥了,回来后便说是我们河工和纤户不出力,不发给我们工钱了。”
  “哪个张大人?”沈皎对李三问道。
  “那些大官的名字我们这些老百姓怎么知道?”李三道:“不过,这这个张大人好像还真的挺关心河道的,和那些被朝廷派来查河道的人不太一样。那些人只跟着那些漕运衙门的高官们吃吃喝喝,从不见他们下来,这位张大人还真的来问过我们这些河工和纤户的情况,还在河道和河口边呆过很长一段时间,我偶尔听人说过一两次,说这位张大人实在勘察河道。”
  “不过,他对我们问了些话,虽然我们是实话实说,但县太爷非说是我们恶人告状,让他受了责罚,所以便不给我们工钱了。”所以,他也不喜欢这位害他们连一半工钱都拿不到的张大人。
  “张大人?”沈皎对着身旁的暗彦问道:“可是张敬宗张大人?我记得他是去年被调任来山东担任左参政的?”
  “不错。”暗彦道:“公子好记性。因王渊大人的屡次弹劾,朝廷多次查询无果,所以,最后陛下将张大人派往山东,任左参政,希望其能真正考察一下山东的河道情况。“
  沈皎点了点头,每个朝代的官员中,总有几个对不太适合围观的人,这位张敬宗张大人便是其中之一,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是一位能臣,他毕生的研究都在河道治理上,对河道的研究可谓是当世第一人,但其在情商上似乎颇低,在工部几乎是被孤立的存在,除了和工部右侍郎陈寂还有些往来外,其余的人皆无半点交情。不过,也正因如此,天和帝才将其派往山东。
  “你们的护河款是漕运衙门直接拨款的,难道你们就没有到漕运衙门告过状吗?”沈皎在清楚张敬宗的情况后,又对李三问道。
  “怎么可能没去过?”李三说道这,眼中似乎有点发红:“就因为去了趟漕运衙门,我们还死了一个兄弟。”
  “漕运衙门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李三红着眼,后面的村名听到他的话,也似乎颇为伤感的样子,“一开始,县太爷不给我们工钱的时候,我们也去漕运衙门告过状。漕运衙门却说护河款早就已经发给我们,说我们是刁民,污蔑漕运衙门,将我们和一起前去的同乡同里的河工和纤户们全都抓起来拷问,最后还打死了我们一个村的兄弟后,才将我们放回来。”
  “我们回来将方四安葬后,也就不敢去漕运衙门了,那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听说他们经常和朝廷派来的巡河官员大吃大喝,能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不带停的,吃一道菜,能杀十几只鸡。就这样都不能给我们一点活命的银子,还想要了我们的命。”
  “所以,我们也不敢再去漕运衙门告状了。只能看能不能从县太爷那里得到一些工钱,能活下去,其余的也就不奢望了。”李三哀声道:“可是老天偏偏降下这等灾事,不给我们留一点活路。”
  说完后,原本还气愤不已的李三,再也不复之前敢和沈皎大声说“要杀要剐随便的”样子,沈皎看着其和后面灾民们低迷悲伤的样子,心中也很是悲戚。
  她悲戚的是大齐的吏治和百姓的生活,若没有这次的水灾,山东的河道究竟会成为什么样子?山东的漕户还能不能活下去?
  “现任山东漕运使可是杨万里?”沈皎对暗彦问道。
  “正是。”
  “我记得杨万里和晋王有姻亲,他成为漕运使似乎是我那位舅祖父举荐的?”沈皎说道这,眼中幽深。
  暗彦似乎一时想不起来沈皎所说的舅祖父是谁,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错,漕运本就属于工部管辖,杨万里确实是梁知大人举荐的。至于,杨万里和晋王殿下的关系,乃是杨万里和晋王殿下母族吴家有姻亲,杨万里的妹妹嫁给了何家的何启忠。”暗彦答道。身为暗卫,为主上分忧乃是必然,更何况他在暗卫中的身份特殊,在来之前,圣上便将暗卫收集的关于山东所有官员的资料给他过目,再加上他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圣上才放心郡主能在这么短,在对山东官员还没有全面了解的情况下让她前来。
  “何启忠?”她记性不错,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何启忠的名字是在淑惠长公主那里,为得似乎是三姑母的事情,“可是何妃的弟弟?”
  “正是。”
  晋王,晋王,沈皎心中默念这两个字,随后叹了一口气,这山东之事,看样全是在晋王的授意下而为,但若是单一个晋王,她觉得晋王还没有这样的脑子能把持山东朝局这么长时间而不为朝中察觉,即便是有工部和都察院给他们做掩护。
  至于这背后的人,是谁,回想了朝中的所有人,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猜测。
  正在这时,一位禁军上前禀报:“公子,饭已经准备好了。”
  沈皎听后,回过神来,对着其温声道:“辛苦了,开饭吧。”然后指了指那些柳树村的人道:“他们答得不错,按照我之前的承诺,也给他们分好饭菜。”
  然后对着那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村民道,笑着道:“管饱。”
  李三等人几乎是在不可置信的状态中愣了好久,才陷入狂喜的状态。虽然沈皎承诺了若是他们答得好,就管饱的话。但刚刚沈皎一出口,便是什么大齐律之类的,说贼匪应当斩首,流放的话,他们对吃饱饭这件事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只求能活命,但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小的小公子,真的愿意给他们一顿饱饭。
  顿时,那群村民跪在地上对着沈皎说着感恩戴德的话,沈皎不可置否地一笑。百姓的愿望总是那么朴实,不过是一顿饱饭也能得来这样的感激,可见他们平日里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这时,禁军将眼前的灾民领到一旁领饭,细雨和轻风也端着饭菜和水盆来到了沈皎身旁:“公子,请净手。”
  “嗯。”沈皎洗过手后,端起准备好的一荤一素,神态自若地吃了起来。
  “公子,外面条件不佳,您受苦了。”细雨看到自家尊贵的郡主,在外面吃着这么简陋的吃食,眼眶有些微红,郡主从小锦衣玉食的,哪里吃过这样简陋的饭菜,受过这样的苦,这也是她们照顾无能,照顾不佳。
  沈皎对于细雨哽咽的声音,不禁有些好笑,安慰道:“哪里就受苦了,你们已经照顾地很周到了。”比起那些只是吃着一道素菜,拿着馒头饿的狼吞虎咽的灾民,她已经好太多了。但她也不认为自己应该和他们一般受苦,毕竟这个世上的可怜人这么多,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和他们过一样的日子。她只能尽己所能的帮助他们,让他们远离这些苦难。
  山东的吏治,需要好好整顿了。
  暗彦和吴琼看到沈皎神态自若,没有对吃苦的抱怨,暗暗点头。他们本来还对元嘉郡主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能不能受得了这艰苦还有些担心,毕竟就是那些公侯府第的男子,还有皇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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