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宠妻录-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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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只是想保护大唐未来的储君,和那人是谁没有关系,再者,郝象贤与我岳父家乃是至交,而且他也曾帮过我不止一次,我不想他受到连累。”
崔宗之道:“郝象贤是太子身边的人,太子若是有事,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谁都保不了,太子若是顺利登基,他也是最得势的那一个,他和你不一样,他早早就进了局内,且一生无法脱离,更不是你我能左右的,眼下只能看圣人的意思了。不管别人想做什么,若圣人不想废嫡立幼,太子和郝象贤都不会有事,圣人若是心意已决,那么谁都保不了。”
第93章 露从今夜白(六)
李白道:“起码; 要各凭本事罢。”
崔宗之斜眼瞥他:“你现在再说你不是太子的人,我都不信,更何况别人了!我看你也别担心别人了; 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别到时没狩到猎物,倒是进了别人的陷阱里去。圣人向来宠爱寿王,你如此算是和圣人作对了; 小心圣人那一关你都过不去!”
李白一脸的无所谓,根本没有将这事放在心里,崔宗之无奈,他捶了一下李白的肩膀; 道:“狩猎时且看寿王如何得风头罢,他要是惹了圣人欢心; 太子在这边就会少受点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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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十七年; 元月初六,唐玄宗李隆基带领众臣和十几位皇子浩浩荡荡前往南郊狩猎,介时冬雪初化,清河解冻; 阳光正好。
李白一身青衫鹤氅,与周围或戎装或简装比起来,倒像是来郊游的。
“这南郊的行宫,朕已有数年未曾来过了。”李隆基起着一匹血红大马,身穿明黄色戎装,威风凛凛。
“父皇政事繁忙; 现下有时间出来走一走,儿臣为父皇感到十分高兴。”李玙身骑白马,身着蓝色戎装,很是俊朗潇洒。
李隆基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也很高兴,忽觉最近似乎有些冷落了他,于是招了招手,李玙驱马走近,李隆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两人哈哈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一副父子和睦的感人画面。
李林甫远远向寿王使了个眼色,李瑁犹豫了一下,也驱马上前,只是这时已然抵达了行宫,李隆基没有立刻下马,而是眺望了一下远处的景象,朗声道:“这山峰仍旧挺拔,与当年父皇在时无异,只是时过境迁,人,不再是当时的人了。”
触景生情,李隆基有感而发,李林甫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忙附和道:“圣人说的极是,只是这国家也与之前不同,现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在圣人的治理下,实力不知道比以前充盈了多少倍。”
不知多少人心里暗骂李林甫马屁精,奈何这马屁精就是有办法让圣人展颜一笑,李隆基哈哈一笑,捋着胡须道:“看在春游狩猎的份上,且饶了你这阿谀奉承的嘴一回。”
李林甫厚着脸皮道:“臣本就说的是实话,怎么能算阿谀奉承呢,难道谁不认为今日的大唐繁荣富强呢?”
自然无人敢说个不字,唐玄宗龙颜大悦,也不如行宫歇息了,立时赶往狩猎处,还道:“今天就先热热身,晚上就吃尔等狩到的猎物,没有狩到的就饿肚子吧!”
崔宗之跟在最后,担忧的对李白道:“我不会狩猎啊,箭术不是我的特长,这不是让我饿肚子吗?”
李白抬了抬下巴,让崔宗之看走在皇子最后的李瑶,道:“让那个一直往后面偷窥的人分给你几个不就行了,顺便也让我沾沾光。”
崔宗之抿了嘴,小声辩解道:“太白兄不是会些武术么?怎的还要别人分给你?你猎了来我们一起享用不就是了。”
李白摸了摸腰间的短剑,闲闲道:“我早年习练的是剑术,而非箭术,也不是我之长项。”
数位皇子一到猎区就卯足了劲奔了进去,虽说不是正式比赛,但都想在李隆基和众人面前出出风头,李隆基坐等儿子们的成果,左右看看,见李白和崔宗之两人正在咬耳朵,便把他叫了过来。
为防止天气突然变化,狩猎场外特意安札了数十个帐篷,以供圣人和各位皇子大臣避风避雨。
李白进了李隆基的帐篷,行了礼,安静的站在一旁。
李隆基也没看他,对一旁的高力士道:“夜间索性就不去行宫了,许久未睡过帐篷,朕还有些怀念,也让那几个没有睡过帐篷吃过苦的小子也尝试一下。”
“是,老奴这就派人挨个吩咐下去。”
李隆基点点头,高力士退了出去,他才抬眼看李白,见他穿着一如既往的书生意气,尤其是鹤氅的毛边衬得李白皮肤胜雪,削尖的下巴微微抬起,垂着的眉眼仿佛十分恭敬,李隆基猜想李白的魂早不知飞去了哪里。
“其他人不是戎装就是简装,甚至还有穿铠甲的,你这倒像是来欣赏风景的,怎么?不打算骑上马猎几个猎物?”
李白忙恭谦道:“白志不在箭术,故而就算骑上马进了林子,怕是也只能空手而归,索性和圣人一样,坐着等他人分一杯羹罢。”
李隆基啧了一声:“朕是他们的父皇,儿子孝敬老子是天经地义,你又因何白吃呢?”
李白道:“除了白吃,也无他法,白不想饿着肚子睡觉。”
“哈哈哈!”李隆基抓了面前碟子内的花生吃着,示意李白坐下,“朕听说,你来之前曾去了太子府?”
李白倒也不客气,也拿起面前的花生尝了尝,像是拉家常一般,道:“确有其事,初一那日各位大臣都去了大朝会,故而第二日才有时间,便选了那日去拜个年,后来还去了其他几位皇子府内。”
李隆基又问道:“太子可有和你抱怨朕?”
李白想了想,认真道:“太子只是为不能陪圣人狩猎而难过,倒是没有听见他抱怨什么的,似乎很是伤心。”
“哦——”李隆基将手里剩的几颗花生扔了回去,擦了擦手,“你觉得朕该叫太子陪朕一起来吗?”
李白不知道李隆基是不是在测试自己,还是对他起了疑惑之心,他那日的行径加上一些人故意颠倒是非,很容易就让李隆基对他生疑心,李白已经有所预料,但没想到李隆基竟然会问他这个。
“这个。。。。。。圣人的决定总归是有圣人的道理的,圣人不想他来,他便不来,圣人想他来,他便来。”
李隆基眯了眼睛看他:“你不要学李林甫那家伙,朕喜欢你的直言不讳,你说心里话,是不是觉得朕这番决定,有失公允,对太子很不公平?”
李白想到太子才二十三岁,两鬓便已生了些许白发,很是沧桑的模样,又想起许萱让自己不要和太子走太近的话来,略带感慨道:“白刚才说的就是白的心里话,这是圣人自己的事情,旁人不敢出言左右,太子兢兢业业,看得出来很用心,对圣人也是孝心有加,圣人此番出游唯剩太子一人,太子会伤心也是正常,不过许是圣人看重太子,将政事交由太子处理,这其中涉及到圣人的家事和国事,白不敢妄加评论。”
李隆基听了只是笑笑,没有说是与不是,也没有说李白讲的对错,他倒了杯酒拿在手中,问道:“太白觉得,今晚谁的猎物最多?”
李白歪头看着李隆基手中的酒杯,道:“身为孝子自然不敢让父亲挨饿,依白之见,多者不一定好。”
李隆基闻言,眼中似有光在闪烁,李白离得远看的不清,谁都以为狩猎是出风头的好时机,但是绝不是今晚!
李隆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既然太白没有猎物食用,待会儿他们回来,你挑几个肥的回去,算是朕赏给你的。”
“多谢圣人。”李白欣然接受。
太阳渐渐西落,李白就在李隆基帐中坐着,两人时而饮上一杯,时而对言几句,李白注意到李隆基偶尔会看向沙漏之处,酉时一刻刚过,便听到外面急促的铁骑声。
只听门口的高力士喊道:“老奴见过忠王殿下,哎呀这兔子还带着血呢。。。。。”
似乎在预料之内,李白见李隆基明显惊讶了一下,不禁猜测,在李隆基心里,会希望谁是第一个回来呢?
帘子唰然被掀起,不过刚刚过完年几日,天气仍是寒冷非常,李玙竟然满头汗水的走了进来,丢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鹿仍在地上,双膝跪地,道:“见过父皇。”
李隆基起身亲自将李玙扶起,见他身上的戎装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处,满脸疲惫却还带着满足的笑容,点了点头,道:“我儿勇猛,朕甚欣慰。”
李玙以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遗憾道:“儿臣在林内骑马走了许久,好像天气太冷了,猎物比往年少了许多,儿臣一下午才得了这两个猎物,实在无颜面见父皇,只是天色已经很晚,父皇说了晚上就吃我们猎的食物,生怕父皇挨饿,这才急忙回转。”
李隆基欣慰的拍了拍李玙的肩膀:“你已经很厉害了,朕很高兴。”
听到这话,李玙似乎稍微松了口气,笑道:“那让高公公先去把这两个烤了吃,父皇可边吃边等其他几位兄弟的猎物。”
李隆基十分亲和:“就依你,力士,派人去将它们剥皮烤了去。”
“是。”高力士不敢上前碰,让几个侍从拿了出去。
李隆基指着他笑道:“看你那出息。”
高力士厚着脸皮笑道:“老奴怕血,大家知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第94章 露从今夜白(七)
李玙坐在李白对面; 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冲李白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李隆基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看似在休息,一双耳朵却没闲着。李玙将帕子扔回侍从端着的盆里,对李白道:“太白怎没去狩猎?一些大臣的公子也都骑马进了林子,一个个都很厉害的样子。”
李白摊了摊手; 示意自己的穿着,笑道:“白不善骑术,更不善箭术,故而此番前来只是陪圣驾; 顺便一览各位皇子和公子的风采。”
李玙笑的十分憨厚:“太白说笑了,论起风姿; 这长安城又有几个能比得上太白的。”
李白还未答话; 李隆基嗯了一声,睁开眼睛望着李白道:“嗣升这话说的不错,李郎风姿在长安,确实没有几个能堪比的。”
话音刚落; 外间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高力士仿若站在门口等待皇子归来的使者,又听他喊道:“棣王和仪王殿下回来了,哎呀呀,怎么这么多。。。。。。”
两位殿下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一堆猎物仍在地上; 混杂着血腥味,高力士在一旁捂着嘴巴,很是难受的样子。
李隆基没有看地上的猎物,望着自己这两个壮实的儿子,仍是一脸的欣慰:“很不错,累着了吧,坐下喝口水,待会儿你们三哥带来的猎物就可以吃了。”
两人对视一眼,仪王李璲粗声粗气的问道:“三哥先回来了,不知三哥猎了多少猎物,让我们兄弟开开眼界啊。”
李璲是李隆基的第十二子,平时十分喜好练武,故而练的一身壮硕肌肉。李玙笑道:“为兄惭愧,只得了两个便往回赶了。”
李璲哈哈一笑,拍了拍李玙的肩膀,道:“三哥本就喜好读书,这等舞刀弄剑的事情,本来就不适合你做嘛,能得两个已经很不容易了,哈哈哈!”
李玙看着李璲脚前的猎物,认真的清数了一下,惊叹道:“还是十二弟厉害,竟然能猎的一只豹子,为兄甘拜下风。”
李璲很是得意,李隆基冷眼看着,见李琰不语,便问道:“琰儿猎的多少?”
李琰看起来十分稳重,淡淡笑道:“不多不少,比十二弟少,比三哥多一点。”
李璲不满的挥了一下手:“四哥非拉着我回来,不然我还能猎的好几个呢,不过今年有点奇怪啊,这猎物很是稀少,走许久不见一个,否则这么长时间,我不可能只猎的这一点东西!”
李隆基没有再说话,让两位儿子坐了,自己也坐回去慢慢等着。李璲想开口说什么,被李琰阻止了去,只得闷声安静的待着。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高力士见李隆基没有说话,遂过来问道:“大家,忠王的猎物已经烤好了,是等几位殿下一起用,还是?”
李隆基睁开眼睛,似乎刚才睡着了,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问道:“已经这么晚了,他们还没有回来?”
高力士道:“还没呢,想来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李隆基看了一眼兀自喝酒的李白,道:“太白想来也饿了吧?那就先不等他们了,都拿过来吧,先垫垫肚子。”
兔肉和鹿肉都很香,只是仪王和棣王狩猎的血淋淋的猎物还仍在地上,混杂着一股难言的味道,几位殿下便有些难以下咽。
李白毫不介怀,大口朵颐了几下,喝着小酒,很是惬意的模样。
李隆基见状和他遥遥碰了一杯,便听见外间陆陆续续有人朝这边走来,李瑁率先走进,行过礼,便将成果也仍在的地上,与李璲不相上下,其他几位也差不多,几人相互看看,见并没有人拔得头筹,于是都放下心来。
光王李琚道:“儿臣怎么看着林子里空荡荡的,难不成这冬天下了场大雪,把它们都冻死了?那明天还怎么比赛?”
几位殿下俱都附议,以往进入林内,猎物到处可见,今日确实难得碰上一个,故而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猎的这么一点东西。
李隆基笑道:“若是今晚让你们猎个够,明天定然会少许多精力,朕便让他们今日只放了一点,你们能得这么多,已经很厉害了,甚至还超过了朕的预期。”
李璲道:“怪不得,儿臣都要怀疑自己的实力了,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李隆基但笑不语,扫视了一圈,见少了一个人,问道:“瑶儿呢?他还没回来吗?”
话音刚落,外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瑶大步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奴,身上挂满了野兔野鹿,甚至还有一头硕。大的野猪。
“儿臣拜见父皇,儿臣回来晚了。”李瑶气喘吁吁道。
没想到李瑶居然猎到这么多,这些年来,他都是跟在太子身边,众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