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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徐娘恨嫁-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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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星汉是何许人也,他不动声色,甚至连步子都不曾挪动一下,只拱了手道:“夫人息怒,让在下看夫人就是饿出来的虚证,又加上急怒攻心。这心病多半还得心药来医,在下开的汤药只能辅助夫人调理身体。在下言尽于此,却斗胆想再多说一句,夫人想想那些还没有离巢的雏鹰,哪一个不需要成鹰的哺育呢!不瞒夫人说,在下一看见夫人,就仿佛能看到一群得不到哺育的雏鹰。”
  这样的话,还真没人敢和她说过,却句句砸在了她的心坎上。
  除了赵映珍,她还有两个尚未成年的儿子和两个更小的女儿,那个人心狠如斯,连昔日最最疼爱的女儿都能送进宫去,还有什么他做不出来!
  原本强撑着坐起来的小刘氏,一下子瘫软在榻上,一旁的丫头抖着手端了蜜水想要喂她,她迟疑了一下,终是张了口。又缓了良久,才缓匀了气。
  她道:“瞧不出你还是个能说会道的,那你说我这病……该怎样才能慢慢好起来呢?”
  “清粥数日,再喝上些许在下的汤药。”樊星汉转身到了桌案旁,握笔疾书。
  字如其人,波澜不惊。
  小刘氏瞧了一眼那药方,闭了眼道:“你……去领赏吧!”
  宰相府的赏赐,樊星汉自是不会要。
  他跟着领路的小厮出了后院,在花园中顿了脚步,和那小厮道:“我有事想要拜见宰相大人,烦劳小哥通禀一声。”说着,从袖笼中摸出了一块碎银。
  要放在平日,宰相大人怎么可能见区区一个大夫,即使他是个散官又怎样。
  可今日不同,赵器肯定会见他。
  并非是因为他医好了宰相夫人的心病,反而是因为他多事了。
  就好比,当初他捐出了五千担粮食一样,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是兵行险招。
  若不是被逼急,他露财也不会露到圣上面前去。
  而圣上抬举他,说不好听些,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再有灾情呢!
  那赵器会和他说些什么,他早已细细思量过,若叫他投诚,即使他再不愿意,如今也不是不可以。
  不甘如何,委屈也罢,这世上的生存定律,不过就是女人依仗男人,小人依仗大人,有财的还得依仗当权的而已。
  再说,钱财本就是身外物,哪里会比的上人重要。
  想那小刘氏不过是赵器的填房,在她之前,还有一个大刘氏,与赵器结发八年,方才生下长女赵映珍,却不幸因生产弱了身体,一年之后离世。
  小刘氏是大刘氏的亲妹妹,甘愿做赵器的填房,为的是能够照顾姐姐的孩子。
  一个姨母因为继女的亲事,气的差点儿没了半条命。
  樊星汉只要一想起那天昭娘说的那些个事情,心便如刀割。
  以前不管不问,就是因为不敢不能,而今变成了不能不管。
  他蜷缩了十年,不见还罢,一见当真硬不下心。
  他想,即使多的不做,至少也得让那母女能够安稳的过下去。
  那前去通禀的小厮很快回转,领着樊星汉直直穿过赵府的花园,到了前院的待客厅。
  有丫头端上了茶水,喝过一盏,方见赵器从他来时的另一个方向缓步走来。
  说起来,他还是十几年之前见过赵器。那时的赵器没有如今的意气风发,更没有周身都散发的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度。
  那时的赵器有些平庸,谁也想不到他能笑到至今。
  樊星汉立了起来,俯身行礼:“下官见过宰相大人。”
  他偷眼去看,一双黑色的靴子,从他跟前儿迈了过去,这时,耳边响起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起来吧!”
  樊星汉垂首站立,并没有坐。
  赵器又让了一次,方道:“听说我家夫人肯吃你的药,你功劳着实不小……”
  樊星汉道:“下官并不敢当,不过是夫人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赵器一翻眼睛,“哦”了一声。
  他听人来报时,并没有想起这樊星汉是何许人。
  后又一想,才想到这人的来历。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早就不做大夫的人,亲自上了门,若说无事,他当然不会相信。
  赵器轻笑一声,闷哼道:“你胆子不小。”
  樊星汉又俯身跪了下去,叩首道:“大人息怒,下官只是有事不明。”
  “说来听听。”赵器敲了敲桌案道。
  樊星汉抬了头:“那宣平侯府已十多年无主,圣上从来不提,下官听说最近却有人常在圣上面前说‘这不封不降,不合规矩’……”
  “不封不降,本就不合规矩。”
  赵器直视着樊星汉的眼睛,他没有躲闪:“不瞒大人说,下官原不过是个无根之萍,后与宣平侯嫡子结拜为异姓兄弟……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请大人救救我那嫂嫂和侄女。”
  ☆、第二十三章 二十三
  求人最讲究的就是方法,若哀苦可怜,就应该求到慈善家的跟前,反之,若求到一个冷血之人的跟前,什么施舍都得不到。
  所以,“病急乱投医”便是求人之大忌。
  樊星汉求到赵器这儿之前,已经查的很清楚,那蒋恩就是走了赵器这条通天路。
  向自己的仇人求救,若不是确定了此事能成,樊星汉万万不会走这一遭。
  蒋家还真是没落的太久,连他这个商贾都比不上了。
  从赵家出来,樊星汉坐上了自家的马车,这才呼出一口长气。
  那赵器变着法子要了他千两黄金,绝不是给女儿当嫁妆那么简单。
  他闭目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吩咐马夫:“去庆福楼。”
  此时已到申时,樊星汉自然不是去听戏。
  庆福楼的掌柜姓包,大名不够响亮,叫做包小二,另有个外号叫“包打听”,号称这世上就没有他打听不出来的事情。
  这南来北往的客人想要打听点儿什么事,只需奉上一锭金子。
  到了樊星汉这儿,就算是主子,也不能坏了祖师爷的规矩,“包打听”给让了些利,只收取银子一锭。
  樊星汉让他打听的事情可不止一两件,有的打听出来了,有的压根儿不知该从何处开始打听。
  若不然包打听也不会屈就在庆福楼,做个小掌柜。
  远的先不提了,这近的,宰相府的事情算一桩,蒋家的事情也算一桩,是已经打听清楚的。
  樊星汉到了庆福楼,直奔二楼他专属的雅间。
  他前脚上楼,后脚包打听便端着茶水跟了上去。
  包打听其人身形瘦小,这也是他们这一脉寻找传人的铁律。
  因为常年练习,他的脚步很轻,唯恐他们爷不知他已经来了,进屋前,先吱了一声。“爷!”
  樊星汉正立在窗前看街景,八年前他在这儿建了庆福楼,门开的方向朝南,这窗户也朝南。
  他每每立在窗前,都有一种错觉,仿佛能透过那无数的老房子,看见蒋家碧水翻波的小液池,还有水里的垂柳倒影。
  那里有他两世的记忆。
  他治好了小刘氏的心病,至始至终医不了自己的心。
  他反复吐纳,调匀了呼吸,转身。
  见他们爷回头,包打听道:“爷,那章家……我去了。那座宅子里只有主仆三人,一个老仆老眼昏花,另还有个小厮,是个哑巴,我……”
  “又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听他们爷这话说的,包打听觉得自个儿二两轻的脸皮都快要挂不住了。
  他有些丧气道:“爷,我也就是个听墙角儿的,可人家要是不说话,我,反正我是没办法。再说了,章先生是大儒,一心做学问的人,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樊星汉无意识地弹动着手指,不出声音。
  他是让包打听去查蒋家旧事之时,牵扯出了章得之。
  一开始也只是顺带打听,不曾想……便是这个结果。
  看似没有问题,但以他的阅历来看,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沉吟了良久道:“叫你那些徒子徒孙再去。”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如果你有心打听,即使是藏的再深,也能探知一二。如果你有心隐藏,瞒的了枕边人,却不一定能瞒的住隔墙耳和梁上君。
  关于蒋府的一些事宜,章得之也知情,甚至也知道了樊星汉。
  他辗转反思,两夜未眠,也想不出这个人的来历。
  上辈子蜀地大旱,确实有一位商贾捐粮五千担,正因为如此,两年前他才不曾在意这件事情。
  前两日,他的眼线送来了消息,说是那蒋家的二夫人又见了外男,还是个商贾,外貌风流,未婚多金。
  他便让眼线接着打听,居然就是两年前捐粮五千担的商贾!
  可他分明记得,上辈子捐出五千担粮食的商贾姓齐,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因为一辈子没有生出儿子,又不愿自己辛辛苦苦积攒出的家业落到旁人的手里,这才一不做二不休,捐了粮留了名。
  上一辈子果真有樊星汉这个人吗?章得之并不知道,直觉告诉他,又是一个有故事的。
  看来,他的判断很正确,那个女人,还有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一切,便是这一世最大的变数。
  ——
  到了和樊星汉约好的日子,徐昭星一早就在准备谢礼。
  虽说事办没办成,还不知情,可该准备的东西不能少。
  徐昭星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就是谢章得之那次,她不准备送樊星汉金银。
  本来嘛,樊星汉财大气粗,送多了,她心疼,送少了,他看不上。既然送多少都不合适,干脆不送。
  慧圆得知,简直感激涕零。
  慧玉咬着手帕沉思道:“那到底送什么好?”
  徐昭星差点儿拽过了她的手帕,和她一块儿咬。
  最怕的就是欠人人情,最不会的就是表达感激,这是她那个时代人的通病。
  她是有病还没痊愈,就莫名奇妙到了这里。
  徐昭星只好召来了蒋陆。
  那憨子坐在门槛上,一面吃点心,一面道:“四哥爱吃肉,五哥……嗯,五哥爱吃点心。”
  这下好,不待徐昭星吩咐,慧玉带着惠润忙了起来,什么莲花饼,金乳酥、四花糕、水晶玉饺,一共准备了八样。
  在徐昭星看来,甭管是什么时候的点心,都是吃着腻,闻着香……闻着闻着,一言不合,就自己动上了手。
  她想吃桃酥,以前也不见得有多爱吃,但搁不住现在想,还是想的直挠心那种。
  她要来了猪油、鸡蛋和面粉,想了想,又要了点核桃碎和酒酿。
  慧玉问:“二夫人,你要做什么?吩咐奴婢就行了。”
  她摆了摆手,表情认真,实际上心里有一团乱麻。拿酒酿代替泡打粉,或许能行。拿猪油代替黄油,估计也能行。
  可到底是先放酒酿,还是先放猪油,或者先放鸡蛋?
  要不一起?
  大概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面团成型。
  拍成饼就简单了,“啪”一个,“啪”又一个,完全没压力。
  最后撒上核桃碎,她道:“陶罐子烧热了,放上炙就行了。”
  厨娘本想问“炙多久”,就见她们二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双眼无神地出了灶间。
  有些人,只适合动嘴,不适合动手,好比徐昭星。
  从一大早起折腾到午后,桃酥吃了一口,至于味道怎么样?她只能说,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双眼哭瞎,也得咽下去。
  午饭后,徐昭星小憩了一会儿,起床时,直接穿上了男装。
  这一回的衣裳可不是蒋福穿过的,而是慧珠几个,赶工做出来的最新样式。
  慧珠原本想给她做一套青色带花纹的衣裳,可她不想变成青花瓷,又觉得樊星汉那套衣裳特别骚。不是都说,想要俏一身孝,她也想要俏。
  这一套衣裳,内里是白色大袖中衣,外面是白色无袖交领的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处有淡青色刺绣,两边肩头也绣着淡青色蔓草藤枝似的纹路,还有青黑两色双拼成的宽腰带。
  看着一块白布,从几个丫头的手中变成了这般模样,徐昭星叹服不已。
  本来还准备了束发的银冠,可徐昭星带不惯,只许惠润用玉簪将她头发束起。
  这样一捯饬,慧珠几个都说她像哪家王公贵族风度翩翩的小公子,快嘴的慧玉还调侃一句:“二夫人回来时,一定甩掉了尾巴,千万莫把旁人家的姑娘带回了家,若非得嫁给你,可怎么好!”
  徐昭星就呵呵哒了,她可没干用白布缠胸的多余事,缠也缠不住啊!
  所以,就她这一对儿高耸入云的胸器……还有人看错的话,呵呵,眼瞎也是病!
  不曾想,倒是碰上个故意眼瞎的。
  ☆、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
  徐昭星和樊星汉约定好的见面时间是申时初,从宣平侯府到那庆福楼,即使不紧不慢赶着马车,不到半个时辰也能到。
  临走前,慧玉特地交代了又交代,“二夫人,回来早些,要不到了晚饭的时间,三姑娘看不见您,奴婢不好说。”
  好不容易出回门,原还想逛一逛夜市。徐昭星不耐烦道:“有什么不好说的,照实说就行了。”
  慧玉为难道:“照实怎么说啊?三姑娘要是问奴婢,二夫人去见了什么人……”
  “男人!”
  徐昭星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话题,留下目瞪口呆的慧玉傻站在原地。
  慧玉心想,见男人!哎哟,原来蒋伍在她们家二夫人眼里是男人!哎哟,莫不是她们家二夫人心动了!
  要说,那蒋伍也不是不好,虽说原先的身份有点低,但搁不住人家现在长能耐了。
  还有……慧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脸色顿变。
  若说方才她还带了些戏虐的心思,如今就是一本正经。她还记得二爷刚把蒋伍带进府时,给了他一身自己的旧衣,老夫人看见了还道:“竟与我儿幼时有三分神似!”
  难道二夫人就是为了那三分相似?
  不行!慧玉呆不住了,她得去找一找慧珠,好好说一说这件事情。
  一直到上了马车,徐昭星还在笑。
  可不是好笑,她知道慧玉一定多心了,但,那樊星汉不是个男人,难道还能是个女人?
  至于其他的想法……也就才见了一面,连个基本的了解都没有,颜值是够高,可颜值高的也不止他一个,总不能个个都是她脑公吧!
  再说了,从小厮升级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在这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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