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谁主沉浮-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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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咱是来听曲的。”聂凡轻声道。
没错，咱是来听曲的，哪有时间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物！沈槐扭头直接将他们无视。
“咦？向小白脸怎的也来了？你不是不喜欢做同样的事情么？前日你来听过了，今天还过来作甚？还跟沈小驴在一起，莫非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围人哄笑。
沈槐和沈飞燕恨不得奔过去将那人的嘴巴撕下来扔地上踩。
向寒冷冷看了那人一眼：“贞林你在哪儿都是那么聒噪！像个娘们！”
“向寒你……”
贞林脚踏在窗沿上正准备飞过来，身边的人拉了拉他，指指一楼某处，那里几个护卫正看着他们这边，便收回脚朝向寒冷哼了一声。琴楼之人来访，城主是亲自下令不可闹事，违者重罚之！
另外几个雅间，宛豪、邬拓等几个家族子弟在各自的窗口看着这边，见没打起来都有些遗憾。
“沈槐你怎么来了？！”沈隶跳出窗口，朝这边奔过来。
沈隶今日也是约了几位朋友来此处听琴，虽然连着来了三天，但一点也不乏味，琴楼的琴音确实令人迷醉。不过这还没开始便听到那边的骚动。
“聂公子也来听琴啊。”沈隶有些尴尬的笑笑，又问向沈槐：“有雅间了吗？”
“放心吧哥，我们已经有了，向寒弄到的！”沈槐指了指向寒手中的通行令有些兴奋地说道。
“这样啊，”沈隶看看向寒，又对聂凡笑道：“聂公子不介意的话，我与你们一同如何？”
沈隶原本是不想的，但见到向寒的表现后有些警惕，莫非这小子想挖墙脚？门儿都没有！想起老爹沈澜说的话，沈隶心中便有了一番计较。虽然他们沈家在丽城发展的不错，但相比王城的有些家族还差得远，丽城几个家族之间的竞争也是愈演愈烈，若是能够得到王城某个家族的支持就好了。
“隶少太客气了。”聂凡做了个一起的手势。
“聂公子请！”
虽然沈隶并没有表现的太起眼，但熟知沈隶的人却看出，面对聂凡的时候沈隶隐隐表现出的恭敬和谨慎之意，这些令宛豪几人惊讶，这人到底是谁家的公子爷？
原本与沈隶同一雅间的人也好奇的望向这边，不过因为乐演快开始，他们也只是望了望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乐台之上。
聂凡刚坐下，小黑便从窗外飞进来，落在聂凡肩上。看了看周围后便跳到旁边的茶桌上开始吃果盘里的东西，对它来说，听琴远没有吃的重要。
“来，小黑，这儿有新鲜的糕点。”沈槐屁颠颠的将糕点挪过来。一看到小黑和小天，沈槐就开始幻想梅花驴成长以后的场景。
“快看，开始了！”有人嚷道。
沈槐都来不及咽下嘴里的糕点，跳过去将头探向窗外，看着乐台上陆续走上去的人。
“那只是柳音阁的乐姬，待乐姬演奏一会儿后，琴楼的琴师才会出场。”沈隶解释道。说着还瞪了沈槐一眼，这小子就不能注意一点儿吗？
聂凡只是笑了笑，抚在小天身上的手向下压了压，不过没人注意聂凡这个小动作。
小天闭着眼，但鼻子皱了皱，伸出舌头在嘴边撩了一圈。这柳音阁还有好几只级别不低的灵兽，吃起来应该很美味，只是在这场合，聂凡根本不会让它乱来。唉，真是不甘心哪。
对于等级比较低的灵兽，小天和小黑是看都懒得看一眼，所以在“勇者之地”的时候，那些年轻人们身边的灵兽也没感觉到什么，但今天这柳音阁的几只灵兽就不那么幸运了，就因为等级高了那么几阶被小天给惦记上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威胁和压迫令之前还威风不已的灵兽们焦躁起来了，发出低沉的吼叫，其中以城主府进化六阶的剑齿雪豹尤为突出。
今日邬拓过来听曲的时候在城主老爹面前软磨硬泡将剑齿雪豹要过来威风一把，来的时候确实震慑全场，邬拓心里那得意劲儿一直未灭，但从刚才开始，剑齿雪豹就开始焦躁不安，在雅间内不停地转圈，低吼，特别是在小天撩嘴的时候更是感觉到致命的威胁，吼声更大，不论邬家人怎么安抚也静不下来，在奏乐声中也能清楚听到，周围的人耳力可不低。
几个邬家负责照料剑齿雪豹的人警惕地看看四周，但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怎么回事？！”邬拓皱眉问道。可别在琴楼之人面前出了乱子。
“公子，雪豹应该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才如此焦躁，所以我们猜想，是不是琴楼的什么灵兽来了……”
“应该是，除了琴楼之外，这丽城也没有谁家的灵兽能够令雪豹如此表现了。按住它，别让它乱来，不行的话就下重药。”
“是。”
聂凡所在雅间内，小天正吃着沈槐递过来的糕点，察觉到那边的动静，眼睛一眯看向邬家之人所在的方向。吵个屁啊，打扰我吃东西的心情！
与此同时，原本焦躁不安频频低吼的剑齿雪豹一下子趴到地上，瑟瑟发抖。
威压！绝对威压！
虽然气息很隐晦，人类很难察觉出来，但剑齿雪豹却清晰地感觉到了。
邬家几人看着还没动手便突然瑟缩趴到地上的雪豹，面面相觑。心里都感叹着：不愧是琴楼啊，竟然面都不露就能令进化六阶的剑齿雪豹吓成这样。
而在小黑面前的沈槐看着小黑，眨了眨眼睛，虽然他没有那个实力能查探具体情况，但那超凡的直觉却令他相信邬家那边雪豹的动静肯定与聂凡怀里跟宠物犬似的小天和面前若无其事吃着糕点的小黑有关。自己的梅花驴以后也能如此威风吧？一想到此处，沈槐顿时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乐声渐停，柳音阁的乐姬们缓缓退下。周围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来了！
乐台升起纱帐，将乐台与周围隔开。
五个人影在纱帐之后渐渐显现，虽看不到具体模样，但隐约的轮廓还是能看出。
四女一男。
那男子在中间的蒲团上盘膝坐下，抬手间一张琴出现，搁于双膝之上。
铮——
仅仅这一个单音便让人感觉自己与周围隔开，置身另一个世界，一音之内，琴音牵引着意识，跨越无数空间，来到一片绿色的飘渺之地……
然而，聂凡在听到这琴音时猛地一惊，这一声带给聂凡的感觉远比其他人震撼。
这感觉……
聂凡从椅子猛地上站起身走到窗沿旁。
重明开启，意识延伸，纱帐之后的琴身渐渐清晰……
为何，为何它会出现在这里！
这琴，正是琴圣殷无涯三张遗琴之一的“绿水”！
第四卷 千重王朝 第十二章 琴之秘
在天都时聂凡曾看过关于殷无涯的信息，信息之中描绘过琴圣殷无涯破虚之前所用过的三张琴——“紫焰”、“绿水”、“南风”，但据闻殷无涯后来并没有再使用这三张琴，因为它们已无法承载殷无涯的情绪和音感。
而万年前，殷无涯尚未踏足破虚之境，天都领域琴城，琴圣殷无涯独坐城头，一曲倾城，所用之琴便是“绿水”！
殷无涯为人孤傲，一生为琴，太执着，太执拗，在那个大陆时与几个老牌破虚境的交情也不算好。但就是这么个人，在步入破虚之境后便再无消息，有人说殷无涯走火入魔遗憾而终，也有人说殷无涯在追寻琴之巅峰，但更多的人还是相信殷无涯已故，毕竟近万年来没有他本人的一点消息，所能找到的只有部分残存手记和琴塚，琴塚之内埋葬的全都是残破的琴，皆为殷无涯所用过。而至今找到的只有“紫焰”一张完好的琴，与“紫焰”相并列的另外两张琴却毫无音讯。
没想到会在这个大陆看到“绿水”，殷无涯是万年前消失在那片大陆的，而琴楼也有近万年的历史。聂凡记得赤炎狮曾说过并没有人类跨越重洋来到如今这片大陆，但为何……
流水般的琴音，宁静，祥和，世间的纷杂皆被其洗礼……
但聂凡缺额没心情感受其中的境界，眼中阴晴不定，靠在窗沿边思索。直到琴音停止，周围人渐渐回过神来。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已过。乐台纱帐之内五人消失不见。
人们开始哄声讨论起来。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进来。”聂凡转身重新躺回椅子上。
一个螓首蛾眉的女子走进来，眼神扫了屋内一圈后，将视线停留在聂凡身上。上前恭敬一礼：“我家主人希望能与公子合奏一曲。”
说着挥手间将一张古木琴拿出，置于双手，放在聂凡面前。
琴身所散发出的灵力，即便不懂琴的人也看得出此琴之贵重，虽远比不上“绿水”等琴，但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好琴了。
屋内向寒、沈隶等人静静看着两人，心中的惊讶更甚，若是猜得不错，这女子应该是琴楼之人了，竟然要与聂凡合奏？！沈槐更是努力张大眼睛盯着这边，手上的米糕都戳到鼻孔了还不自知。
铮——铮——
原本外面议论纷纷的人们顿时再次静下声来，看看乐台，没人啊，谁在弹奏？演奏不是结束了么？
聂凡眼神闪了闪，这琴声算是在邀请了，也是在催促。弹奏者依旧是先前那位男子，但聂凡听得出来，那人换了一张琴，同聂凡面前这把一样的琴。
琴音让人仿佛置身广阔的海洋，从蔚蓝到碧绿，美丽而又壮观。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怒涛卷霜雪，笑对万重天。
琴由心生，旋律在宽广音域内不断跳跃和变换，犹见海阔天空的豪迈，海之深远，天之高远。
聂凡嘴角翘起，琴楼……看来不接受这个邀请是难以弄清殷无涯的事情了。
也罢！
接过琴，端坐，拨弦。
嗡——
琴音响起。但雅间之外的人却听不出这琴音是从何处而来，似乎早就散于四周。
仿佛是穿过层层白云飘逸而来，宁静、神秘。琴音一转，由文静优美转入活泼兴奋，热情奔放，彩云飞腾，缭绕云天。再转，如金石齐鸣，气势磅礴……
两琴相遇，风云际会，但却令人不觉得嘈杂。
此刻在座的众人只有一种感觉：原来，琴音也能如此雄浑激昂……
渐渐地，聂凡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吃力，要跟上那人的节奏已经越来越困难。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既然如此……
那我就先做个改变！
你也跟着变么？！
聂凡手指一转，眼神也变得如深渊般沉寂。
琴之寂灭！
音频跳跃，一时间让人感觉在滔天的海浪来临之际突然变换为一个巨大的风暴圈，天地之间，这个巨大的风暴圈将人困在风暴眼之内，声音渐灭，余下的只是令人窒息恐慌的寂静。
音律消失，心跳消失，就连周围的气息都开始消失，是梦？还是幻觉？没人确定。
琴之寂灭，寂灭如梦魇！
但就在此时——
铮！
断弦之音如划破天际的惊雷，将众人惊醒，每个清醒的人都感觉浑身湿透，一身冷汗，额头上的汗滴不停落下。
到底出什么事了？！
聂凡所在的雅间内，向寒、沈隶就连送琴来的女子都是面色苍白，仿佛做了噩梦一般，都能听到自己急速的心跳。
聂凡喘过几口气之后便慢慢平息下来，体内《无极秘谱》运转，匮乏的元力开始回升。
实力果然还是跟不上意愿，若不是这琴不堪重负而断弦，聂凡自己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先前送琴过来的那名女子尚未缓过气来，又一名装扮与其相似的女子从门外走进，在聂凡面前站定，弯腰一礼，神态更为恭敬，道：“我家主人希望能与公子共饮一番，不知公子意向如何？”
“乐意之至。”聂凡抱起小天，小黑跳到肩上。
跟沈槐几人打声招呼后聂凡便同两名女子一起离开，留下还有些茫然的几人。
虽然琴声已歇，但柳音阁及阁外广场上的众人并未像之前那样哄声讨论，各自都是惊魂未定，仿佛刚度过劫难一般。
聂凡跟着两人来到柳音阁一处清净的雅室门前，两女作了个“请”的姿势，便在门前站定，显然他们是没准备进屋。
点点头，聂凡淡然踏进门。
雅室内一名身着长衫，透着儒雅之风的男子坐在那里，长发简单束在脑后，看着面前桌上放着的“绿水”琴。见聂凡进来，悠然一笑，手腕一招，翠绿色的玉壶出现在手中，倒上两杯茶。
“请！”
聂凡也不客气，坐下后便拿起杯子一饮而下。
“好茶。”说完后聂凡也不再讲其他的，等着面前这人开口。
那人轻轻一笑，放下玉壶，看向聂凡。
“鄙人当代琴楼楼主，碧承。”
聂凡有些诧异了，他没料到琴楼楼主竟然亲自出来弹奏。
“在下聂凡，见过碧楼主。”
碧承看着聂凡叹道：“后生可畏！”顿了顿，碧承又道：“聂小友应该知道鄙人请你过来的目的了吧？”
目的？具体什么目的聂凡还真不知道，他连为何碧承要让人送琴过去都有些茫然，柳音阁那么多人为啥就偏偏选他呢？
见聂凡眼中的疑惑之色并无作假，碧承也挑眉，但随即便笑道：“这里没有别人，咱们就直入主题吧。”说到此处，碧承脸上的笑意也褪下，神情肃然，定定看向聂凡：“聂小友可见过‘紫焰’？”
“见过。”聂凡手中转着杯子，心里琢磨着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见过“紫焰”琴。
即便之前已经有猜测，但得到聂凡的确认之后，碧承脸上的欣喜难以抑制，“不知聂小友能否告知‘紫焰’下落？”
聂凡揉了揉额头，这下落还真不好说，说了你也去不了啊！
“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聂凡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问道：“有几个问题劳烦碧楼主先解解惑。”
“可以！”碧承也明白这事急不得，都等了几千年了，就这么一会儿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