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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英雄泪-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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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泪(53)

(53)
御书房
虽已深夜,但御书房里却依然灯火通明,值夜的宫人忙著将燃尽的蜡烛挑去,用新的换上、忙著替三位主子添茶磨墨、忙著把批示好的奏摺或文书转至各职司部门,也忙著派人去把被主子们点到名的人领来御书房受命。
朝廷每到年尾,便要汰换不适任与毫无功绩的官员,以防冗官充斥腐蚀朝政。是以每到年尾,楚云溪总在御书房内破例添上两张桌子,让文臣武将的最高职司者一同处理最劳神却也最重要的人事案。省了来去传唤的时间,也同时顾虑到如有权责重叠时能立即讨论决断之效,於是每到年尾,御书房内总有三张桌子。
三张桌子、三个忙到几个时辰都没抬过头的人,突然响起一阵咕噜声。陈固一听,抬头皱眉,把桌案右侧不属於自己管辖范围的那本摺子扔向坐在右手边桌子的列丹弓。
「去吃饭!」
「去吃饭!」
两道发话位置不同的声音顿时重叠,楚云溪同样抬起了头,语带责备。
列丹弓头抬也不抬,握笔在纸上又写了几个字,「再等等,我这还有事情没弄完。」
『磅!』
陈固的手,重重拍在案上,含怒瞪向不听劝的人。
「好你个死木头,居然敢拍老子桌子?」列丹弓扔笔站起,一脚踩在椅子上指著陈固反呛。
「不想我拍你桌子,现在就给我滚去御膳房要饭吃。」
「什麽?叫我去要饭?你当老子是乞丐还是叫花?我告诉你,人家阿牛大厨对我可好的,他肯定又帮我做了一堆好吃的在等著我,你这死木头待会就别跟我抢。」
楚云溪憋笑看著他一文一武两位臣子再次杠上,这个戏码时不时地上演,不知情的还以为陈固和列丹弓两人水火不容,至於知情的就知道,这两人吵的内容,经常孩子气地让人难以想像。
「一物降一物啊!」楚云溪低声偷笑,道。
要是由他来劝,列丹弓肯定不理不睬,直到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後才会乖乖用膳。陈固不愧是他的肱骨大臣、不愧是辩才无碍的宰相大人,瞧瞧,这不已经把不吃饭的小孩激出语病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见陈固开口,道:「乞丐就是叫花,两个是一样的东西。还有,你说了『别跟我抢』,这句话的前提是你已经去找阿牛用膳,别怪我没提醒你,这边里里外外二三十人全都听见了这句话,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现在不去御膳房用膳,就是小人。」
「你──」
一串话僵得列丹弓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看看桌上还有一大叠没处理的事情与人事调度,气得一咬牙,跺脚冲出殿阁直奔膳房,还伴随著迅速飘远,骂骂咧咧死木头烂木头笨蛋木头的声音。
御书房内负责伺候的宫人们纷纷掩嘴偷笑,沙场上无畏生死指挥若定的大将军,也只有在皇上与宰相大人面前,才有如此孩子气的举动。
「陈固。」
陈固搁笔拱手,恭敬道:「臣在。」
楚云溪起身离座,抽出桌上被压在最底层的密函,走到陈固的桌案前,停下。「看完後,告诉朕你的想法。」
「是。」陈固起身接过密函,展开细读。
「如何?」
陈固紧抿嘴角,抿得泛白,好一会儿後才字字斟酌地吐气叹道:「确实如陛下所虑,列丹弓他……不适合领这一场战……可问题是,谁去?」
「朕意欲亲征。」
「亲征……」陈固楞楞重复著帝王的话,终是一叹,「陛下若已决意,臣定当从命,但臣有二事想向陛下请求。」
「何事?」
「若陛下决意亲征,请确立悬空的皇后之位,并下诏臣与大将军共列辅国。毕竟亲征一事……牵连甚大……」
陈固隐而未言的话,楚云溪明白。
战场无情,帝王亲征若有万一,则国家动盪,是以除须安排忠臣辅国外,更重要的是确立下一任的继位者。而如今怀有龙种的只有即将临盆的邵贵妃,依照嫡子继承的礼法,必须让邵贵妃立位为后,方能稳定後宫。
「可朕……该如何向他解释,朕非如此不可的理由?」
楚云溪话中的「他」,指的是列丹弓,相处多年,他知道这一仗情人铁定执意领军。然而,他也有非亲征不可的理由,只是他的「理由」对情人来说,很伤……很伤……
「臣以为与其瞒著,不如实话跟他说,就算实话伤人,也就伤那麽一次、痛那麽一次,可若陛下选择隐瞒,那会伤一辈子、痛一辈子。」
楚云溪沉沉吐出胸中郁结之气,目光落在陈固身上,叹:「长痛……不如短痛是吗?」
「是。」
陈固答得坚定,彷佛定船的大锚,定了楚云溪的选择。

t* * *

人和殿
十七天後,朝议之上一纸由夷东细作传回的密函,如油中之水炸得整座殿阁沸沸扬扬,大臣们在底下窃论不休。
『夷东军,正五发。』
指的是夷东的大军,於正月初五发兵,而今天,是正月十日。以结兵集粮尚需三十多日来算、以夷东大军最快将於二十一日後行抵两国交界的东晴关来算、以直到今天才得知这则密函来算……
都算不到得胜的可能。
列丹弓暗自盘算夷东近来局势、其最多能集结的人数、可能领兵的将领为谁、可能伏击或攻打之地会在哪里等等等等。每一个会牵动战略的资料,在列丹弓脑中被迅速地分析著,但总有一点让他不解──
发兵必备的五项条件:粮食、兵员、武器、将领,与战略。
前三项都必须用时间来换,换言之无论粮食还是士兵武器,都不是说要打站马上就能备妥的。也就是说,细作得到发兵的消息必定更早於密函送出之时,但这则密函却是今日才被提出朝议,时间上无论他怎麽兜也兜不拢。
「等等!」
「大将军?」立於左侧的稽疋见列丹弓面上表情突然一震,接著抬首怒视座上帝王的举动,大惑不解地开口。
「该死!」
稽疋只听见列丹弓切齿低咒了这麽一句,随即眼前人影一闪,大将军已站定在人和殿的正中央。
「陛下,臣请缨……」
清朗的声音让争论中的朝臣们瞬间静了下来,这当中有人舒了口气、有人钦佩赞许,但也有让御座上的帝王无法忽视的,盈满敌意与忧虑的目光。
楚云溪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压抑著替情人抱不平的私心、摘下名为楚云溪这男人的面具。
刻下,他是一国之君,他是没有私情、甚至将自己摆放在社稷之後的帝王。於是他抬手止住列丹弓未了的话,沉声而道:「朕的话还没说完。」
他看见列丹弓错愕与茫然的眼神、他听见了他的大将军无声的质问──
『云溪,你究竟想做什麽?』
华丽的龙椅上,他正色而严肃地说了一句:「朕,将亲征夷东。」
没让大臣们有反驳的机会,御座旁,身为内务总管的福公公展开早已备妥的圣旨扬声诵读。
圣旨上,两道皇令。
第一道皇令,是将昨夜才刚临世的皇嗣封为东宫,并立邵贵妃为皇后,两项仪式均在三日之後,一切从简。
第二道皇令,则命陈固与列丹弓共同辅国,同皇后共理朝政。
「皇上──」
短暂的错愕後,大臣们一个个站出来连声劝阻。
「这万万不可啊皇上!」
「未满百日的婴儿岂能册封?」
「邵女升为贵妃不满三月,如今立为皇后,有违祖制。」
「文武二臣共同辅国前所未闻,皇上此举恐令权臣专擅哪!」
「列家已权势逼天,圣上却仍执意让大将军辅国,如此纵逆循私,老臣深觉不妥啊皇上。」
人和殿上议论纷纷,特别是先皇遗臣更是驳斥得厉害,表面上祖制祖制言之凿凿,说穿了不过是恐惧自己手中的权势被剥夺。这些经历过先皇苛政的残存者,早已被磨得怯懦,怯懦得只想守住已经掌有的权势、怯懦的把一切阻拦自己得到更大权力的人视如仇寇,却视而不见那真正的敌人。
陈固立於文官之首,闻言冷冷一笑,声音不大,却如带刺利鞭毒辣地抽打在老臣们的身上。
「好一句纵逆循私!请问诸位在先帝在位时,怎麽没听过诸位吼这麽一句?」陈固话说得苛薄,尖锐的视线直扫方才发话的每一个人。
「先帝滥行暴政时诸位在哪?擅杀大臣时诸位在哪?贬谪太子甚至下令赐死时诸位又在哪里?陈某还真不知是谁纵逆?是谁循私?祖制在诸位心中可是唯恐祸央己身时便视而不见,明知陛下不会因此怪罪时就拿来违抗君命的盾牌吗?至於那句权臣专擅,不知刚才说这话的大人,愿不愿意让陈某命人清点大将军和您的家产,让天下人看个清楚谁才是那个钱粮满仓的『权臣』?」
「陈固你、你──」
陈固腰背直得犹如一把铁尺,完全没把这些人盈满怒气的目光放在眼里,「如果诸位敢与我和大将军打赌清点家产,只要我二人有一两用度超过自身俸禄,当场辞官自刎向诸位赔罪。可倘若是诸位的家产田地超过俸禄,同样拿项上人头来,如何?」
老臣们脸上俱是一震,转向御座上的帝王哀声驳斥:「陛下,陈固态度如此猖狂,如何辅国?况且国不可一日无君,亲征之事万万不可,恳请陛下三思、三思啊!」
「朕意已决,退朝。」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陛下……」
纷杂的呼喊声中,不愿与老臣们同列,属於新一派的朝臣们,尤其那些被皇帝亲自从乡野拔擢於朝堂的臣子,纷纷绕过跪在人和殿上的老臣,去做他们被安放在其职位上,应尽的责任──造福百姓,而非结党贪权。
陈固一如往常地走在最後,错肩而过时,对著仍呆立於中央的列丹弓低声道了一句:「大局为重。」
列丹弓因这句话唤回茫然的思绪,忿怒瞪了眼陈固,转身拂袖而去。
「将军……」
异常的举止吓傻了从未看过他这等表情的稽疋,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追著列丹弓而去。
稽疋只觉肩膀一沉,却是陈固将手压在他的右肩。
「大人……大将军他……」
「让他去吧!你们这几天多看照他一点,别让他喝酒喝得太凶,伤了身子。」
稽疋不似巴铁等人认识列丹弓多年,对於陈固的话听得不是很懂,侧著头疑惑地看著宰相大人。
陈固摇摇头没给答覆,只在稽疋的臂膀上拍了拍,然後说道:「也是,你没看过『这种时後』的列丹弓。去找巴铁伍桂,把我的话转给他们,他们自然知道该怎麽处理。」
「是。」
於是稽疋带著满头雾水直奔军营,找著了被陈固点名的两位将军,转述方才人和殿上发生的事情和列丹弓异常的态度……
巴铁和伍桂对看了眼後,连叹十几口气後,二人方道:「见过刚开锋的刀子没有?『这种时後』的大将军就像一柄刚开锋的刀子,利得能轻易划出伤口子。不同的是大将军这把刀,是在自个儿的心窝上划刀口,就连出了血也不停手。」
他们忘不了当皇上还是被废绌的太子,被先皇赐死而饮下毒药的那个时候,虽明知毒药的药性已被纪大夫的解药所缓,却仍让其吐血翻滚了两天,在那两天中,列丹弓自责地在楚云溪昏过去的每一个时辰里,疯了似地跪行乞求天地神明,只求他安然度过毒性的折磨。两天中,跪得双膝血肉模糊、磕头磕得满脸血痕。
他们忘不了列老将军出殡的那天,诈死消失在世人面前而无法尽孝扶灵的列丹弓,是如何地在长风的面前疯狂舞剑,直到筋疲力竭、直到肉体再也无法负荷倒地为止。
不曾贴近过这位大将军的人,不会知道他对身边的人,重视得有多深、爱得有多深。就像老将军曾经说过的,他这个儿子看似吊儿郎当什麽都不在乎,不在乎别人怎麽看他、不在乎背後有什麽骂名、也不在乎他自己。却在乎他所重视的人事物,并且,在乎得紧。
在乎得就像是把这些东西的顺序拼了命地排到自己前面,而他自己的顺位却随著重视的东西越多,越排越後面……越排……越後面……
所以当这些重视的东西受了伤害,无处可去的愤怒和自责,全部怪罪到地位最末的那一个──也就是列丹弓自己──也所以,做出种种自残的行为而不自知。
「那……该怎麽办才好?」稽疋踟蹰了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他喝酒,就灌到他醉倒为止;若自残,就想办法敲晕他。」巴铁道:「再不然就把他送去丹颺将军那儿,纪大夫的话他好歹会听几句。」
「是啊,看样子也只能如此。」伍桂摇头喟叹。「倘若出乱子的不是夷东,事情就简单多了。」
「是啊……唉……」巴铁亦叹。
稽疋虽不明所以,但识趣地没有多问。
有些事情,不是你问明白就能解决……
既如此,又何必问?

t* * *




《番外─禁宫秘(上)》

《禁宫秘(上)》
少年的出身并不光彩,父亲虽有皇家血统,却是偏房远枝,血缘的羁绊,淡得没让他们一家人因此温饱。空有皇族血统,却无相应的财富与地位,最易成为眼红之人作贱的对象。
尤其当他们的破衣烂衫上,还需按礼制用金线缝绣皇族人的徽纪,更让人难堪。三餐都已勉强凑合,何来昂贵的金线缝绣那叫人自惭形秽的徽纪?
於是,闪亮耀眼的金丝线,总被从破烂到再无法缝补的衣裳上小心翼翼地抽下,再小心翼翼地缝上新制的衣裳。
少年自幼便在这种环境下,学会隐忍、学会漠视、学会把旁人的奚落讪笑当作耳畔清风,风过无息。
他穿著绣著金线的破衣干活,帮人劈柴、替人挑水,就连挑粪清茅厕的活儿,他也干过。惹眼的徽纪,招了不少拳打脚踢,男人像是哑巴一样承受,他觉得自己就像只爬在粪上的蛆,没有抵御侵害的硬壳,只能扭著身体拼命地找出能够活下去的避身处。
活下去!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无论受了多大的屈辱,都一定要活下去。
并非因为街角摆摊算卦的老头,断他权贵逼天的命格,而是那老头儿的另一句话──
『你的命格虽年少多舛,未来却权贵逼天。你的命里,似乎还连著一个人,你与此人相遇,却同时存在极好和极坏两种结果……怪哉啊,怪哉。』
那个人,究竟是谁?
算卦老头的话,听在十二岁的少年耳里,便认定了这个人,定是将他拉出这悲惨命运的贵人。所以他要等,等那个人,要活著等下去,等这个命里的贵人。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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