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穿越之贾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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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菌贾环齐齐跳出来,就要去抓那个飞砚之人,金荣茗烟一看他们动起手来,也各自抄了家伙打了起来,金荣一伙,宝玉侍从自然都不落下。
一时间,书房内拍着手笑得,喝着声骂得,人声鼎沸,纷乱嘈杂。
贾兰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场面,嘴角抽了再抽,喊了一声铭清。铭清是他的小厮,听见唤忙跑过来,贾兰道:“去院门外告诉李贵,说宝二爷被人欺负了。”铭清得令而去。
打架的都是小孩子,贾菌贾环平常又极是淘气爱打闹的,贾兰见他们吃不了亏也就不再担心,只上前拉住在旁愤怒的竖眉挥拳想冲进战场的宝玉叹道:“宝二叔,小心伤了身子,我已经派人去叫了李贵。”
李贵等四人是贾政专门派与宝玉的大仆人,平日就是看着宝玉不要惹事。现在真惹出事来了,自然不能闲着他们。
宝玉听了,方停住挣扎,只气道:“金荣是个什么东西,我今天一定要禀告了太爷,撵了他去。”
贾兰也不好说什么,便没答话。
很快,李贵他们进屋来,一个个喝住,问是怎么回事。众声不一,一个这么说,一个那么说,李贵喝骂了茗烟几个侍从一顿,撵了出去。
秦钟一头撞在金荣的书板上大哭道:“横竖今儿个有金荣在,我就不在这念书了。”
宝玉一看这头上都起了皮,立刻跑上前去扶住喝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有人家来,咱们倒来不得,我必回明白众人,撵了金荣去。”
李贵一听不对,赶忙就劝,都是不远的亲戚,何必弄得这么僵。
贾兰没再听几人纠缠,因为贾环贾菌走回来了。他瞪着两人,凉凉的说:“哟,英雄回来了。”
贾环贾菌知道理亏,只是嘿嘿的笑,也不说话。
贾兰一贯温和的脸色陡然变冷,“瞎逞匹夫之勇,何必与这几个破落户一般见识,白白掉了价。”
两人见贾兰生气,不禁着了急,但总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贾兰声音更加冰冷,“你们两个应该都不是无缘无故惹事的人,到底什么原因?”
贾菌偷看了一下贾兰,微微缩了下脖子。别看他这个弟弟年纪最小,平日脾气最温和,但却是最惹不起的,一旦生起气来,谁也拦不住。
贾环嘟嘟囔囔的说:“我们也是为兰儿你出气,金荣他们经常在背后说你坏话。我们气不过,今日才寻了个由头,趁势教训他们一顿。”
贾兰没想到是因为自己,不由愣住了。
他也知道自己与学堂众人不和,金荣一些人气他清高骄傲,每多败坏于他,秉着‘狗咬你一口,你不能咬狗一口’的原则,他也不理会。
但他不理会,却不代表有人不在意。
说不清心里是感动还是气恼,贾兰拍拍两人肩膀道:“以后不要这样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说什么都是他们的事,我们只要过得开心就好了。”
贾环听到他的话,立刻扬着拳头道:“十分开心。”
三个人大笑起来。
那边有李贵在,贾兰也不再询问。李贵是个以和为贵的人,这么点事到他手里肯定传不到贾政耳里,所以他们也不担心。
果然最后金荣向秦钟磕了头,道了歉,此事算了了。
又稀稀落落的下了几场雪,贾府的太太小姐们整日的在各自屋里下棋抹牌,也不大在院里走动了。因三春住的抱厦和李纨家挨得最近,贾兰少不得被经常拉过去作陪。
他正愁得不了闲,这日有嬷嬷来报说东府大老爷过寿,让贾兰过去行礼。贾兰得了说法,换好衣服,便兴冲冲的去找贾环。
两人到了宁府,看来了不少人,贾赦,贾政,连带玉字辈,草字辈的都在厅上,却是没见贾敬。
贾菌来得早,看他们疑惑说道:“太爷爷顾着成仙呢,哪还想这俗事。”
贾敬一味好道,整日烧丹升仙的事,两府都知道,贾兰二人一笑而过。事后贾兰才想起来,贾敬最后好像就是吃丹过多,烧胀而死的,不禁有些唏嘘。
三人拜完长辈,各自坐好。吃完了饭,贾蓉请来的小戏班也准备好了。贾兰听了两场戏,觉得闹得慌,便同贾环贾菌说了一声,自己出了席到宁府园子里清醒清醒。
头天刚下过雪,园子里满目的白茫,树木亭廊假山银装素裹,煞是好看。
贾兰操着绒绒的狐皮暖袖,一步步走着,慢慢欣赏着园中精致的风景。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从这句世人的描述中不难看出贾家的奢靡。他从小看到大,举凡一点点事情,贾家都要做到最好,最排场,撒下的银子不计其数。刚出生时,他也曾想着扭转贾府命运,不想让这个大靠山消失。只是越往后越发现,贾家是必败无疑。
长的奢侈不问事,小的胡闹不懂事,整个贾府表面金玉,实则败絮,只是奈何就如探春所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外人都看不出来罢了。他人微言轻,说不上话,也只能心寒的看着事情按照剧情的发展一步一步走下去。
在院子里慢慢走着,忽然看见前方湖边石头上坐着一个大红色的人影,再走近些,方看清,那人正低着头拭泪。
贾兰心中一紧,不由自主的踏前一步失声道:“宝二叔?”
那人回过头,只见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色妍丽,貌非常人,可不是宝玉。
他见是贾兰,慌不迭的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勉强笑道:“大冷天的,你怎么出来了?”
贾兰走过去,说道:“里面闷的慌,出来透透气。”
宝玉把衣摆往外扯扯,拉过贾兰道:“坐这上面,别冻着。”
贾兰依言坐下,递给他一半暖袖说:“二叔手要冻僵了吧。”
宝玉笑着把手探进去。
贾兰指尖不小心触到了他手背,反射性的缩回了手。
“宝二叔,你手真凉,你在外面呆了多长时间了?”贾兰有些抱怨的重新把手伸进去握住了宝玉的手。
那手冰凉如同一块冰砖,还带着隐隐的水意,贾兰无意识的揉了揉。
宝玉盯着那绒绒的狐皮暖袖,不知不觉落下了泪。
他这一哭,贾兰慌了,“二叔?”
宝玉赶紧拭拭眼角,却发现那泪水越擦越多,只好强自笑道:“没事没事。”
贾兰笨拙的伸手过去帮他擦脸边的泪水,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宝玉此刻就盼着有人能柔声劝慰他,一听贾兰这么一说,情不自禁抱住他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可卿姐姐,你蓉大嫂子,恐怕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贾兰本来还轻抚着他背安慰,一下子顿住了。
秦可卿……要去世了。
是了,前几天还听母亲说起她病重,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查不清病因,因从小和她没接触,贾兰也不是很上心。
现在一听,再细想十二金钗各人命运,不禁也跟着悲从中来。
到了年底,林如海来了书信,说是身染重病,写书特来接林黛玉回去。林黛玉一听父亲病重,眼泪整日抹个不停,几个姐妹看了,都忍不住心疼。贾兰也时常跟着劝慰。贾母看了,未免忧闷,只得忙忙的打点黛玉起身。又因着宝玉哭闹不止,贾母便让贾琏送了黛玉回去,然后仍旧要带回来。
准备妥帖土仪盘缠,选好日期,贾琏与黛玉辞别了众人,带领仆从,登舟往扬州去了。
贾兰望着远去的船只,知道此番回来了,黛玉就真成了一个人了。明明的是仙人之姿,文曲之才,却偏生如此命苦,让人心疼。
8、丧礼,礼物
黛玉走后多日,贾兰读书时偶有想念,但多不在意,仍读书写字犹如往日。
这一日,晚上正睡着,突然外院门板上有人叩门,贾兰迷糊着眼坐起,听着外面有人起来去应门,然后有不断的说话声,便提声问道:“碧月,谁敲门?”
碧月掀帘子进来说道:“东府蓉大奶奶没了。”
贾兰一惊,忙穿衣服起来,李纨进来摁住他的手急道:“那里有人才咽气,不干净,夜里又风大,你尚年幼,不去也没人怪你。”
贾兰回道:“蓉大嫂子病逝,我算是她挨近的堂弟,于情于理我都要去。”
看着李纨沉思的样子,他又道:“别人都去了,我不去像什么样子。我让铭清他们跟着我,再穿厚一点,明早就回来了,娘你不用担心。”他抓住李纨的手安慰道。
李纨无法,只好命碧月去她屋里拿前日贾母送的深色毡面斗篷,然后亲自给贾兰穿好衣服,最后将一根银色碧玉千丝绦束在他腰间,叹了口气,说道:“明日发不了丧,没什么事你早些回来。”
贾兰应了一声,系着斗篷急急的出去了,在东角门正好遇到来找他的贾环,两人相偕而去。
到了宁府,看到贾代儒、贾代修、贾赦、贾政、贾效、贾敕、贾琼、贾璘、贾琏、贾蔷、贾芸、贾芹、贾芬、贾菌、贾芝等等一干众人都来了。贾珍哭的跟泪人似的,贾代儒贾政等人连连相劝。
那停灵室男子不可随意进去,贾兰贾环只得站在一旁。
一会宝玉从后院出来,两眼通红,向贾政贾珍问了好,和贾兰贾环站在一块。
贾兰见他仍是停不住的抹泪,不禁心中压抑,暗自扯了扯他。宝玉只是摆摆手,没有说话。
贾兰暗叹一声,也沉默下来。
秦氏娘家来人,贾珍命人去陪了客,然后吩咐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三日后开丧送讣闻。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单八众僧在大厅念佛超度亡魂,另设一坛于天香楼上,有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然后停灵与会芳园外,灵前另外五十众高僧,五十众高道,对坛按七作好事。
而贾敬闻得长孙媳死了,因自为早晚要飞天,如何肯回家染了红尘,将前功尽弃呢,因此也不在意,任凭贾珍料理。
贾兰几人在厅前看着贾珍忙的团团乱转,也插不上手,贾政看天已大亮,便命他们去停灵室祭拜一番,然后各自散去。
回到家不免和李纨说起此事,李纨只是一直叹气秦氏如此姣好之人早早升天,真真是天妒红颜。贾兰喝着茶也没说话。
故事还没怎么开始,十二金钗已去其一,然后接下来,一个,又一个。
待得五十多日后,正式送殡。一路上前前后后,青衣白耍,执事陈设,仆从道士,官客世友,十来顶大轿,三四十小轿,再加上五六十轿车辆,浩浩荡荡竟有三四里远。
按辈分坐车,贾兰本想和贾菌一块,却不想临走前,王熙凤看到他经过,把他叫住说道:“那车子好几个人,急急哄哄的,兰儿和我一车,可好?”贾兰只得应是。
王熙凤不过是想找个说话的,一路那么长,她心里安静不下来。秦可卿去世那一夜,迷迷糊糊中,似乎入了她的梦,还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婶子是脂粉队里的英雄,连那些束发顶冠的男子都比不上你,可是有两句话你却不晓得,‘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还有一句‘登高必跌重’。”
“婶子是个痴人,如此大的家族如何完保,也不过是勉力保住其一罢了。”
“一则目今祖茔虽四时祭祀,只是无一定的钱粮,二则家塾虽立,却无一定的供给。”
“眼见不日又有一件非常喜事,但要知,这也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万不可忘了‘盛筵必散’。”
“临别赠你两句话,须要记着: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
那两则建议是什么意思?不日究竟有什么大喜事?临别赠言又是什么意思?王熙凤猜不透。
她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却找不出这不安的源头。
她漫不经心的问着话,贾兰也漫不经心的回。
他早就看出王熙凤的魂不守舍,但因为不了解,也不敢冒问,只好随着她的话淡淡的往下续。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王熙凤撩开帘子问怎么回事,小厮答道北静王爷亲自来入祭,现正与贾珍贾政贾赦说话,并叫了宝玉过去。
贾兰一听北静王来了,不免好奇,也掀开帘子道:“在哪里?”只是奈何车前人影憧憧,什么也望不到,心里顿时有些失望。
王熙凤鲜少在贾兰脸上看到如此情绪化的表情,见这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黯淡,陡然而升一丝怜惜,心想着必是北静王太出名了,贾兰一心仰慕却不得见,心里悒郁,便说道:“我一会把你宝二叔请来,你听他说说不是一样?”
贾兰勉强的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北静王啊,那个北静王啊,那个每次出场不过三言两语却能抢走主角全部戏份的北静王啊。
如此传说中的人物,居然擦肩而过,真是让人不耿耿于怀都不行。
再说也怪他自己,明明知道今天他要出场,关键时刻却没有想起来,不怪他自己怪谁。
总之一句话,没围观到活生生的王爷,真乃平生一大憾事!
这边王熙凤派了个小厮把宝玉请来。宝玉一听王熙凤请他坐车,便兴冲冲的过来了。
宝玉一钻进车,看到贾兰便笑道:“兰儿也在呢。”
贾兰笑着点头,给他挪出一个空。
王熙凤忙拉过宝玉问道:“听说北静王爷叫你了,都说什么了?”
一说这事,宝玉立刻眉开眼笑道:“没什么,就问我学了什么书,并看了玉。而且还送了我一样东西,说是圣上赐给他的,你们看看。”
宝玉从怀里宝贝的掏出一串珠子递给王熙凤。
王熙凤一看便惊讶的哟了一声,说道:“这是鹡鸰香念珠啊,这东西可不多见,兰儿你也看看。”
贾兰接过,细细查看,珠子檀红温润,光泽闪耀,绝非凡品。这是宝玉与北静王相识的见证,不过后来却被黛玉嗤之以鼻。
他笑着小心递给宝玉,说道:“北静王爷很喜欢二叔呢。”
宝玉点头笑道:“对啊,王爷很和气,还邀我去王府谈会呢。”
王熙凤喜道:“这王爷长得可真如传说中的秀美?”
宝玉笑叹道:“可真是个神仙人物,你们没见着可惜了。”
王熙凤撇嘴道:“我们可都没有一块玉?”说完便扯着贾兰笑了起来。
逗趣半晌,便到了铁槛寺。又在寺里祭拜一番,睡了一宿后,贾母王夫人打发人来看几个孩子,命多穿几件衣服,无事便可回去。
贾兰贾环商定回家,宝玉却说和秦钟有事不肯回去。贾兰二人无法,便告知了贾政王熙凤先走了。
回到家里几日后,赶上贾政生辰,宁荣二处人丁齐集庆贺,好不热闹。
忽有门吏进来,至席前报说:“有六宫都太监夏老爷来降旨。”唬得贾赦贾政等人不知如何消息,忙止了戏文,撤去酒席,摆了香案,启中门跪接。
贾兰因心知此次必是来报元春升妃,遂也不急,跟着众人一般跪下。
果然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