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穿越之贾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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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兰不禁大窘。
贾环一看有隐情,连连逼问贾兰上次茶馆究竟发生何事竟让茶馆老板相隔数月仍念念不忘。贾兰怎会告诉他自己在茶馆一哭成名,便咬死了嘴就是不说。
他不说,老板、柳湘莲自不会开口,贾环甚是无奈道:“好啊,兰儿现如今居然也有事瞒着我了。”
贾兰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道:“搞得跟你没有事瞒我似的。”
贾环道:“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了,你且说出一件来,我听听。”
贾兰抚腮略想一番,愁道:“你一说瞒着,我忽然想起一事,前几日先生问我知不知道爷爷房中所挂卧虎图是谁所作,此事我怎知道,便托辞说回家问问,但回家便忘了,你说明日先生问起,我可怎么回答呢?”
贾环笑道:“那图历史悠久的很,你自是不知道的。”
贾兰笑眯眯的道:“你猜到我不知道?”
贾环道:“当然,这种事你怎么会知道,也只有我才知道。”
贾兰哼道:“好啊,你明知道我不知道,你却瞒着不告诉我。刚才还说没有一事瞒我,现在可不就挑出一件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贾兰小脸一紧,颇有几分威严,倒是把贾环唬住三分,怔在当场楞是没回味出来。
贾兰看着贾环一副迷茫又慌乱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却又不能破坏面上严肃,便只能咬唇闷笑。
柳湘莲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正想开口替贾环解围,只听前方楼梯口传来一声轻笑和一声冷哼。柳湘莲一怔,便要上前行礼,却被轻笑那人一个手势阻下了。
贾兰、贾环自然也听见了,齐齐转头看去。待看清人后,两人俱都一惊。
贾环先反应过来,讶道:“齐大哥?”
冷哼的正是齐亦,他走近贾环皱眉道:“笨,别人挖个坑,你就乖乖往下跳?”
贾环仍保持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中,听此一言,更加茫然,只“啊”了一声。
贾兰看他呆样,忍不住转过头大笑起来。
贾环看他大笑,终于领会自己被耍弄了,恼羞成怒喝道:“兰儿你居然敢以下犯上?!”说着就追着他打。
贾兰边跑边笑:“你成语用错了,你应该批评我没有尊老爱幼才对。”
贾环气得哇哇大叫,追的更厉害了。
茶馆一楼人本就稀少,绕了两圈,贾兰见贾环仍旧不依不饶,只好停下来,站在一根圆柱旁,无奈道:“不就是一句话吗?至于这么生气吗?”
贾环看他不跑了,走到他面前,手指使劲点贾兰的额头,边点边恶狠狠的说:“都赖你,害我在齐大哥面前出糗,要是他以后嫌弃不教我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贾兰一听,忍不住挑眉,“他要是因为此事就不教你了,那他也不配让你喊一声大哥了。”
贾环撇嘴道:“不要你管。”
贾兰嗤道:“谁稀得管你?”
两个人站得地方离齐亦他们有点远,更兼之贾环怕齐亦听见他们的对话特地压低了声音。这一幕在齐亦看来,更像是贾环和贾兰在窃窃私语,而再看贾环亲密的动作,齐亦不禁皱了眉,喊道:“环儿,你过来。”
贾环一听,立马颠颠的跑过去了,笑道:“齐大哥,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贾兰跟过去,不甘情愿道:“齐大哥,好久不见。”然后冲着旁边一直微笑的青年灿烂笑道:“又见面了。”
那青年面白如玉,笑靥含春,正是贾兰去年元宵节认错,前月又在此相遇的公子,他今日仍是着月白长衫,腰间系着碧玉青丝带,手里握着一把竹扇,细看那扇面上竟干干净净无一字迹。
见贾兰和他打招呼,青年淡笑点头:“又见面了。”顿了一下又道:“我们站在大厅已久,为免打扰老板生意,不妨上楼一谈。”
此言一出,几人才发现老板一脸铁青,想发脾气又忍着不发的憋屈模样,不禁都缩了缩脖子,僵笑着和老板打了声招呼,随青年上了楼。
贾环见贾兰和那青年打招呼,颇为好奇,便小声问齐亦这是何人。
齐亦瞥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青年,淡道“这是我师弟炎容。”
前方青年脚步一顿,但并没说什么,只无声一笑,抬脚继续往前走。
贾兰紧跟着问:“哪个rong?”
齐亦答:“容易的容。”
贾兰哦了一声,没再说话。贾环喃道:“好奇怪的名字。”
柳湘莲在炎容和齐亦之间看来看去,最后低头好笑的摇摇头。只是他走在最后面,也没有人看见这奇怪的一幕。
贾兰看着前方青年着月白长衫的背影,忽然想起去年元宵惊艳光景,不禁笑了起来。抬头之际,正见那人听下脚步,似心有灵犀般转头冲他勾唇一笑,笑容温文尔雅,风采夺目。
贾兰亦停下脚步。
青年便道:“雅间到了。”
18、纠结,纠结
雅间门口两边各站了一名大汉,身着黑衣,体格甚是健壮,见到几人上来,躬身开了门,对青年恭敬道:“爷,请进。”
齐亦和柳湘莲对此似乎见多不怪,贾环本就对人不太在意,都大大方方的进去了。贾兰微微皱起了眉,也跟了进去。
雅间内部的装扮与茶馆外侧半新不旧的表样颇不相符,红木纱帐,雕花屏扇,珍巧古玩,一应俱全,古朴中透着掩不住的奢华。
贾环坐到椅子上,只略略扫了一眼笑道:“没想到这破破的茶馆里竟有如此好的雅间。”
齐亦将茶点推到他面前,并没有答话,柳湘莲想开口,看了看那青年,又闭上了嘴。贾兰在研究,没有注意贾环的话。
上茶的仆人是一位着皂衣的男人,脸面白净,看不出年岁,但看手上略显的纹络,大概也有三四十岁左右。
给每个人倒好茶后,他退后一步恭敬的道:“请几位公子用茶。”声音尖尖细细,竟像是少年未变声时的样子,或比之更甚。
贾兰闻言更是细细观察,但见那人面上无须,走姿行事略显扭捏,不似男人阳刚利落,心中不由一咯噔。
能用太监做随身侍从的人,必是皇家之人。只是国姓为水,这炎姓又作何讲?
炎容炎容,他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透过门口的珠帘依稀可以听到说书人抑扬顿挫的声音,衬得房内安静异常。
齐亦问贾环:“不是说去清虚观打平安醮了吗?”
贾环道:“刚回来。”
齐亦又问:“可遇到什么有趣之事?”
贾环想了又想,老老实实的说:“并无有趣之事,只今日听柳兄唱戏,便觉得柳兄扮相很漂亮,戏也唱得极好。”
贾兰正在低头喝茶,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听到贾环这句话,差点没把茶喷出来。他捂着嘴,掩着咳嗽,偷偷看柳湘莲。
柳湘莲却也爽朗,不在意的笑道:“多谢夸奖,在下愧不敢当。”
再看齐亦,手指轻敲桌面,一脸寒霜的说:“柳湘莲?”
贾兰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齐亦时他可有可无的眼神,以及平淡反问的语气,原来并不是针对他一个人,齐亦对谁都这么傲慢啊。
真令人不爽。
贾兰慢慢道:“说来柳兄百忙之际赶到清虚观小聚,我和三叔还没有谢过呢。”这话说的含糊,不明白内情之人,还以为柳湘莲与贾兰贾环二人极熟,柳湘莲去清虚观是因此二人。
贾环不明白这里面的弯绕,只觉贾兰说的极有理,便笑道:“不错不错,柳兄让我们看到如此好的戏,理应谢过才对,兰儿来,我们敬柳兄一杯。”说着,就端起面前的酒盅。
贾兰伸手去端面前的酒杯,却见横空伸来一只手遮住酒杯。
“炎容”笑道:“致谢当需好酒才对,莫公公,换‘十里飘香’。”
刚才的皂衣男人略一欠身,进了内室,想是寻酒去了。
贾环道:“不必换酒吧,我看这酒就挺香的。”说着,不等齐亦拦,仰头一口干尽,然后,啊的一声,低头剧烈咳嗽起来,边咳嗽边用手在嘴前快速的扇风,并喊道:“这什么酒啊,太烈了吧?”
齐亦无奈的替他拍抚脊背。
贾兰眼皮一跳,看向“炎容”,“炎容”面带微笑,怡然自得的摇着扇子。
柳湘莲举杯凑到鼻下闻了一下,惊道:“这莫不是塞北的‘过三岗’?”
“炎容”笑道:“柳兄果然好见识,这酒正是塞北的‘过三岗’。酒性极烈,未及志学①之人不宜尝试。”
柳湘莲闻言喝了一口,咂咂嘴,眼睛发亮道:“果然名不虚传。”
贾兰好奇的端起酒杯,嗅了一下,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带着一种粗犷的寒烈味道,感觉甚是爽快,猛一瞬间,让他想起了老北京的二锅头。
贾兰举杯一饮而尽,随着浓郁的酒气散尽五脏肺腑,他浑身猛一激灵,口中连呼三声好。
这味道,可不就是以前半夜三更被同学拉到酒店所尝的老北京二锅头。
桌上几人眼睁睁看他以眨眼的功夫,饮下三杯酒,不禁都有些瞠目结舌。
贾环咋舌道:“兰儿,你疯了……”
酒意涌上脑子,贾兰动作微有偏差,但神志清明,他瞪了贾环一眼道:“你才疯了呢,我不过是觉得这酒饮得痛快而已。”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仗剑扫敌,笑傲江湖,这算是每一个男孩子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吧。既不能全完成,能成其一,也算是生平一大快事。
柳湘莲大笑道:“好,环三爷、兰儿既都如此爽快,我怎能甘落人后?”说着,自斟三杯,也一饮而尽。
贾环看着贾兰和柳湘莲都连喝三杯,不觉兴致上头,猛唤莫公公倒酒。齐亦脸跟着黑了一片。
莫公公看“炎容”,“炎容”淡笑,扇子往外微微挥了一下。莫公公上前为贾环斟酒。
齐亦看贾环饮完,沉声道:“‘过三岗’撤下,去取十里飘香’。”
‘十里飘香’上桌后,柳湘莲捧着手里的酒杯嗅了又嗅,闻了又闻,一时口快道:“王爷果然是性情中人,这藏酒一个比一个珍贵。”话一落口,方想起刚才那个噤口的手势,不由心内忐忑,看向“炎容”。
“炎容”未答话,只脸色沉了三分,手中折扇亦停了下来。
贾兰眼皮又是一跳,摩挲着酒杯没说话。
贾环惊道:“王爷?谁?”他一眼就看向齐亦,目光惊疑。
齐亦挑眉:“你觉得我像吗?”大喇喇的口气十分不屑。
贾环瞧了又瞧,再次老老实实的回答:“不像。”
齐亦眉挑的更高:“你觉得我这气质不像王爷?”
贾兰暗自腹诽,别人怀疑他是,他觉得自己被轻视,别人承认他不是,他又觉得自己被藐视,齐亦这人还真是别扭。
贾环倒也实在,见齐亦百般为难,只好问:“你想让我怎么回答呢?”
齐亦一口气噎在喉中,对着贾环发作不得,便对着“炎容”嗤道:“天下识得你身份的人,还不少呢?”
“炎容”悠哉的挥着扇子:“买卖不成仁义在,齐大少你恼羞成怒作弄于本王,本王非但没有治你不敬之罪,还陪着你玩了一遭,现在漏了陷,你怎得又怪到本王头上?”
齐亦冷哼一声,“好小子,在我面前竟也端起了架子。”
“炎容”道:“师兄,莫要忘记,这里是京城,不是江南。”
贾兰摸摸耳朵,他好像记得齐亦是江南齐家的大公子。这俩人既是师兄弟,理应来说相处很融洽才对,怎么现在火药味这么浓。
话说过来,他和贾环、柳湘莲到茶馆之际,隐约看到齐亦和“炎容”是从楼上下来,莫非当时这二人刚谈完事不久打算离开,而照“炎容”所说,二人好像并没有达成协议。
那么,现在……他、贾环、柳湘莲岂不是成了传说中的铁板肉了,而且还是两面夹的。
齐亦和“炎容”仍然在一来一往貌似很平静的吵着架。贾兰看柳湘莲,那家伙在低头品酒,一副打死不抬头的模样。贾兰再看贾环,这孩子正一脸茫然的看着身边左右两人打嘴仗。
贾兰心中暗叹一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轻咳了一声。
四双眼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柳湘莲赞赏,贾环迷茫,齐亦凶神恶煞,“炎容”淡然。
“炎容”合了扇子,说道:“兰儿有话要讲?”
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睛,贾兰莫名其妙的又想起那个元宵夜。他愣了一瞬,忙掐了下自己手指,才慢慢道:“我现在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齐亦冷冰冰的道:“说。”
“炎容”睨了他一眼,用扇子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请讲。”
贾兰深吸一口气,问道:“敢问王爷封号何谓?”
“炎容”淡道:“北静。”
贾兰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很激动,激动到要跳起来抱着眼前人大叫“原来你就是北静王爷水溶啊,我一直很崇拜你的”,可是事到临头他只能如此做。
贾兰将椅子推后,一撩下襟,跪下,敬声道:“……贾兰拜见王爷。”不知如何,草民、小人之语一时竟说不出口。
贾环看贾兰这动作,没有细想,也跟着跪了下来,懵懂道:“贾环拜见……”话还没说完,被齐亦一把捞起来,摁到凳子上。
齐亦望着面无表情的水溶冷笑道:“我道是你今日怎得如此合作,原来如此。”
水溶叹了口气,离了座椅亲自将贾兰扶起说道:“我原是早知如此,方想瞒得一时是一时。”
齐亦更加冷笑:“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倒变得这般幼稚了。”
水溶也不理他的挑衅,只望着贾兰道:“你我二人本就是世交兄弟,你今日这般作为倒算是生分了。”
贾兰心道,再世交,贾政贾赦见了你不是也要下跪吗?他可不想今日废了礼仪,待传到贾政耳中,被打断了腿。
心中虽这么想,但口中仍毕恭毕敬道:“不敢。”
19、奢侈,惊闻
水溶见贾兰心思不改,不由微眯了下眼,不动声色的扫视旁边装死的柳湘莲。
柳湘莲忙站起身替贾兰斟上一杯酒,笑道:“兰儿何必如此拘礼,我虽与王爷相交不久,但也知王爷最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我等平日也不过是以朋友之礼相见,若是都如兰儿这般严肃,这相交又有何意义?”
贾兰也不说话,只冷冷看他。
柳湘莲被这眼光看得心底直打鼓,他想了又想道:“宝玉亦是如此想。”
贾兰一听宝玉之名,再想起平日其为人,不由半信半疑,便说道:“话是如此说,但是礼不可废。今日得见王爷一面,已是贾兰之福,断不敢求相交之谊。”这句倒是真心话。
贾兰交际甚少,为人其实多从贾政,略带迂腐,并因得非此世界之人,行事多三思才过,想三步方走一步,潜意识对任何人皆保持一定距离。
不急不躁,不高不低,安分守己,平凡过日,即是他的生活之道。
水溶见他如此固执,也没有多言,只笑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