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进化论-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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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朔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头发蓬乱，外套已经不见了，衬衣的扣子被扯掉了好几个，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
黎朔洗过澡，穿着浴袍，将书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在床上，一串珠链跌落出来。黎朔将它拿在手里，这是孟遥在两人离开大昭寺的时候非要让黎朔买的。货摊上的东西，很便宜，真假难分，权作纪念。
黎朔看了一眼手表，他思虑片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房间里阴暗而潮湿，唯一的一扇窗子也被厚重的窗帘封住。柯以默靠在床上，他背后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是干涸的血迹依然留在身上。他双眼紧闭着，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一个人影斜坐在沙发上，双眼直直地望着柯以默的方向。
忽然房间里响起清脆的铃声，那人影动了动，从怀里掏出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那人扬了扬手机，柯以默有些虚弱地抬起头，双眼划过一丝惊觉。
男子按下了接听键，他并没有说话，听筒内寂静一片。不过两秒钟的时间，对方立即挂断了电话。
男子将手机放下，有些慵懒地伸了伸胳膊：“很谨慎的人。”
柯以默闭着眼没有说话。
男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马上医生就过来了，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柯以默没动也没有说话，那男子走了出去，屋内再次昏暗一片。柯以默靠在床上，他试着挪动了一下肩膀，钻心的疼痛从后背传来，他猛吸了几口气，有些艰难地坐了起来。

黎朔有些诧异地放下了手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定了定神，穿着拖鞋，飞快地打开房门向楼下跑去。刘薇在房内收拾东西，董婉莹翘着脚看电视，黎朔扶着栏杆上冲下方喊道：“廖杰呢，没回来？”
刘薇放下吸尘器，董婉莹手还在零食袋子里，两人一同望向黎朔的方向。黎朔惊觉自己穿着睡袍，刚才跑得急，前面的腰带已经开了，前胸和修长的双腿在空荡的睡袍里若隐若现。
黎朔连忙系好腰带，耳朵却已经红了。
刘薇摆了摆手道：“小少爷别着急，我们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不会占你便宜的。”
董婉莹的眼还在黎朔全身扫来扫去，刘薇忙不迭地打在她头上，笑着站起来道：“小少爷这是怎么了，廖杰今天中午不回来了，说是曜哥有任务。”
黎朔摇了摇头，瞬间跑上了楼，等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
刘薇和董婉莹马上警惕地站起来：“少爷要去哪里？”
黎朔道：“我出门一趟，你们在家里待着。”
董婉莹马上走上前挡住门道：“少爷不能出门，单凭我们两个人很难保证少爷安全。”
黎朔回过头：“我只是出门，不是逃跑，你们放心。”
刘薇叹了口气：“少爷想出去就去吧，我们两个也拦不住。”
董婉莹立即怒道：“刘薇！”
刘薇拍了拍董婉莹的肩膀，继而对黎朔道：“办完事就回来。”
黎朔点了点头，立即开门走了出去。
董婉莹看着那已经合上的门，有些怒气冲冲地转过头对刘薇道：“就这么让少爷走了，路上万一有什么情况——”
刘薇忽然把一个东西丢给她，董婉莹伸手接过是一把手枪。刘薇戴上眼镜，手中转着一把手枪，偏过头道：“天天在家里，身手都要变差了，好不容易可以活动活动。换衣服，走人。”

黎朔不敢再打柯以默的电话，他心里的不安一点一点的加深。论身手，柯以默和黎朔绝对是一个层次不分敌我，所以能威胁到柯以默的人几乎没有。
黎朔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他并不知道柯以默的所在，只是隐隐地顺着一个方向走。
到了中午，秋日的阳光并不刺眼，黎朔坐在公园里石凳上，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灌了几口。
忽然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黎朔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黎朔松了口气，拿起电话道：“喂？”
“小朔。”柯以默在另一头说道，声音有些虚弱：“是我，柯以默。”
黎朔将瓶子放下，调整了一下姿势：“你在哪？手机呢？”
“手机丢了，你怎么打电话给我？”柯以默靠在一棵树干上，撑着身子故作轻松地问道。
“想见见你了。”黎朔道：“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柯以默的声音惊慌起来：“别别，我没在家，我现在在……一个街心公园。”
黎朔微微地转过头，看到一个修长的影子隐藏在不远的树林里，柯以默身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衣，外套都没有穿，看上去格外单薄。
黎朔挂了电话，向柯以默缓缓走过去。
“小朔，小朔？喂？”柯以默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双眼有些发红。

他捂着眼，忽然肩膀上被拍了一下，柯以默立即转身，一把匕首飞快地护在自己身前。刀刃上反射出了白光，黎朔怔怔地站在他面前，手心被划了一道口子。一瞬间血便滴了下来。柯以默哑然，身子僵硬不能动弹，直到黎朔卸下背包从里面拿出急救箱来，才反应过来。
柯以默忙丢掉了匕首，蹲下来给黎朔消毒。
“小朔，我不是故意的……”
黎朔没说话，只是让柯以默帮他清理伤口包扎。
柯以默心里难受至极，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两人坐在树林里的矮凳上，正值中午，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黎朔清冽的嗓音响起：“没有找你，走到这里停下来歇脚，正好碰到了。”
柯以默点了点头又问：“今天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黎朔想了想，单手拿着包，让柯以默扶着，自己则伸手进去掏东西。不一会他拿出一串珠链，绿松石和小叶紫檀串成的手串。
黎朔将手串递给柯以默道：“去了趟拉萨，这是给你的。”
柯以默显得有些惊讶，他望了望黎朔，才将手串接过来。
“小朔，这是你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柯以默弯眉笑道，伸手抚摸着那手串，“谢谢你！”
黎朔有些不好意思，单手抱着书包道：“有什么好谢的，我是你哥。”
柯以默苍白的脸上带着些活力，依旧在笑，双眼舍不得从手串上挪开。
黎朔将手串戴在他手上道：“从地摊上买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柯以默道：“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好好珍惜。”
黎朔站了起来，柯以默有些紧张道：“这就要走了？”
黎朔道：“我得回去了。”
柯以默抿了抿嘴，他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现在回……黎家了？”
黎朔道：“嗯，回去住几天，改天再找你出来。”
柯以默勉强笑了笑，挥了挥手。黎朔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看着柯以默，柯以默嘴唇泛白，头发微微有些凌乱，额头上满是汗水。
“你是不是受伤了？”
柯以默心头一颤，双眼闪过一丝促狭。黎朔澄澈的眼眸微微一紧，他伸手抚上柯以默的后背，灼热的温度顺着手心攀援上来。柯以默的身子颤抖着，他咽了口唾沫有些局促地说道：“前几天柯家出了些问题，背上受了点伤，不碍事。”
黎朔伸手轻按，柯以默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几乎要站立不稳。黎朔忍不住去掀柯以默的衣服，柯以默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这伤口不浅。”黎朔又伸手摸了摸柯以默的额头：“你在发烧。”
柯以默垂着头，向后退了两步道：“小朔，你别管我了。”
黎朔默默地看着他。
柯以默道：“你今天来见我，我很高兴……我先走了。”
柯以默转过了身，他的肩头已经有血渗了出来，黎朔眨了眨眼，喊道：“柯以默！”
柯以默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黎朔清冷的声音响起：“要是累了，就回家来。”
柯以默仰头深吸一口气，停滞了一会儿，便默默地走开了。

刘薇放下望远镜，董婉莹手扶着方向盘，盯着两人的方向道：“要跟曜哥说么？”
刘薇道：“……虽然我不想，跟孟遥说一声，让他来定。”
董婉莹点了点头，有些不安道：“周围有人监视。”
刘薇戴上墨镜，柯以默已经离开，黎朔还坐在树林里一动不动。刘薇抿着嘴道：“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黎朔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黎朔有些诧异，他换好衣服坐在客厅里，半个小时之后刘薇和董婉莹才回来。刘薇跑到客厅里，从抽屉里拿出急救箱。
黎朔站起来道：“怎么回事？”
董婉莹单手将身上的风衣扯下来，胳膊上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一片，她蹙眉隐忍。黎朔坐在她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及其精致的瑞士军刀。他将袖子小心地剪开，董婉莹此时忍不住□了一声，随即又咬牙忍住。
黎朔道：“我哥不在，疼的话就喊出来。”
汗珠布了满脸，顺着侧脸流下来。董婉莹艰难地摇了摇头，示意继续。
刘薇给她消毒，上药，伤口并不深。黎朔让开了些，盯着那伤口，直到刘薇处理完毕才问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
董婉莹沉默不语，刘薇也头一次不说话，只是清理着沾血的棉球。
“这是枪伤。”黎朔平静地望着两人，清冽的双眸没有一丝杂质，“马上打电话让吴医生过来一趟，我哥那边我来解决。”
刘薇依旧有些犹豫，黎朔猛然怒吼道：“还等什么呢，我的话就不听了么！”
董婉莹愣了一下，黎朔瞪着眼，原本英气的挑起来如同利剑一般。刘薇马上拨通了电话。
“怎么回事？”黎朔坐了下来，心中的怒气依旧难平，“对我最好不要说谎。”
董婉莹忍着疼，没办法开口。刘薇放下手机，斟酌再三道：“少爷，我觉得……柯少爷似乎有麻烦了。”
“你们跟踪我。”黎朔抬眼看着两人，刘薇显得有些尴尬，黎朔缓缓道：“继续。”
“我们的车停在公园旁，当时只觉得不对劲而已。可是等少爷你回家的时候，我们发现有一个人一直躲在暗处观察跟踪，所以我和婉莹提前一步回来……”
黎朔问道：“为什么没有留下活口？”
刘薇垂首道：“是我们的原因，实力相差悬殊，婉莹受伤，只得将其击毙。”
黎朔点了点头：“你去现场看看，是否有其他线索留下免得让人抓住把柄，另外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我哥。”

送走了吴医生，黎朔让董婉莹回到自己房间休息，这些天所有的杂务都不用做了。七点左右，黎曜和廖杰进了门，刘薇显得有些紧张。
黎朔跟黎曜说董婉莹身子不舒服，便放她几天假，黎曜想都没想便点了头。
黎曜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深邃的双眼中略略显出些疲惫。廖杰和刘薇已经回房间去了，只有黎曜和黎朔两人在客厅里。
黎曜将手掌平摊在黎朔面前道：“手给我。”
黎朔苦笑一声将手探过去。
黎曜：“……”
黎曜扶着额头：“宝贝，虽然你哥我上了岁数，可也不至于瞎。受伤的那只手。”
黎朔没办法，只得将另一只手放上去。黎曜摩挲着黎朔光洁的皮肤道：“怎么伤的？”
黎朔心平气和道：“在拉萨的时候，孟遥切水果不小心划到的。”
黎曜的嘴角抽了抽，明显有些气急败坏，他一把将黎朔拽进怀里，垂头道：“宝贝，今天早晨还没有这伤口，你居然就能骗我是在拉萨伤的。而且拜托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不要随随便便的抹黑孟遥，他虽然是个人渣，但是毕竟是你师父。”
黎朔的心跳很快，谎言被戳穿，他更加的尴尬。
黎曜在他头发上轻轻一吻：“再编一个，最后一次机会了。”
黎朔想了想，可是心跳越来越乱，脑子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楚，只得开口道：“今天去见柯以默了。”
黎曜抱着黎朔的手猛然一紧，他看着黎朔的脸，伸手在脖颈上抚摸着。
“哦？”
“在大昭寺给小默买了东西，给他送过去。”
黎曜的脸在一瞬间阴沉下来，他的手缓缓地伸进了黎朔的胸前，流连爱抚，黎朔满脸通红，伸手想去制止，黎曜却在下一秒钟欺身压了下来。
黎曜没有给黎朔任何反抗的机会和时间，他狠狠地吻住黎朔的唇，舌头如同灵蛇一般瞬间侵入，攻城略地，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时间。
黎朔的整个身子都在发颤，他头脑一片空白，被动地接受着黎曜的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黎曜抬起头，黎朔躺在身下，双颊潮红，双眼迷离，胸口起伏不断，一股股热浪在两人纠缠的呼吸中四溢。
黎曜本想惩罚黎朔一下，此时也有些情动，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喜欢哥么？”
黎朔浓墨一般的双眸凝视着自己，轻颤的睫毛上还带着泪珠，他缓缓地点了点头，黎曜差点忍不住兽性大发。他很少有这么好的耐心，尤其在这种时刻。
黎曜放柔了声音问道：“你是喜欢柯以默……还是喜欢我？”
黎朔愣住了，没想过黎曜会问这样的问题。再说，黎朔的情商根本没到能理解这句话意思的份上，更别提能从这句话里寻找到黎曜的意图所在了。所以他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黎曜柔和的表情渐渐褪去，他再度俯身下去，在黎朔的脖颈间不断地啃咬。一只手不断向下，摸到了黎朔的皮带，猛地一扯。
黎朔紧张地望着黎曜，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顿时覆盖了他全身。在他印象里，黎曜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黎朔下意识地挡住黎曜继续往下游走的手，偏过头喘息道：“哥，别这样……”
黎曜轻笑一声，俯着身一口咬住黎朔胸口的红缨上。一股酥麻地感觉顿时贯穿全身，黎朔急喘一声，忍不住叫出声来。
黎曜发泄似地再次吻住黎朔的唇，这具身体他日日夜夜幻想了多少年，从黎朔十五岁开始，到如今整整三年的时间。黎曜一直拿黎朔还小这个原因一遍又一遍的约束和限制自己，原本挤在一张床上的两人，黎曜坚持分开房间，虽然黎朔有些不满意但总归是同意了。黎曜害怕自己忍不住会做出令自己后会一辈子的事情，虽然明白黎朔也喜欢自己，但是他却不敢妄动。
黎朔是个单纯的孩子，但是此时他却有了一种深深地危机感，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三年来的欲望和渴求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如同洪水决堤，覆水难收。
黎朔的双手被举过头顶死死按住，他衣衫半褪，白皙平坦的小腹一览无余。黎朔尴尬万分，脑子一片混乱，他弓起身子在黎曜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黎曜吃痛，松开了黎朔的手，他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黎曜双眼失神，有些颓然地望着前方。
黎朔抹掉嘴唇边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