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滚远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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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太出乎陆长意料之外了,他也算是头脑灵敏,怔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你怀疑是那个赠品?”
“不是那个还能是什麽?”芮睿大怒,“昨天早上他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这样了!?”
“那是你的错,是你急急忙忙要给他做手术的!”陆长可不会示弱,“如果你用保守治疗就不会出这种事!”
“如果你不切那个赠品就不会出这种事!”
“你疯了吗?你宁愿让司佑去死也要保有他的感情!?”
芮睿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不是因为他犹豫了,而是真正的原因他无法说出口。陆长原本看他的眼神像是个堕落的人,现在已经升格成罪犯了。
一天之内他不想再受一遍这样的眼神,用力踢了陆长的病床一脚就冲了出去。
晚上,司佑又醒了,麻醉师再度感叹他简直是天生的受虐体质。
当时芮睿在外面吃晚饭,他吃不惯医院的食堂,平时都是司佑给带饭,如果没有盒饭,几个有名的餐馆倒也能满足他挑食的习惯,但这同样也需要司佑去订餐。
没了司佑,他打电话过去,餐馆的接待员却说只接受头一天预订,他只得去附近找一家看起来“挺好吃”的餐馆,就这样,他还是拉著一张脸吃完了饭。
一回医院,就听到了更糟的消息:司佑不仅醒了,多嘴的护士还告诉了他手术结果!
说什麽结果,我连要做手术都没告诉他呢!
忍住把传话护士撕成两半的冲动,芮睿装作惊喜的样子奔去了病房,一进房间,他就对上了司佑极其愤怒的目光。
“你居然把我骗来直接做了手术!”司佑的咆哮仍旧虚弱,却严厉无比,“你疯了是不是!?”
看看,只是没了一点点“小米粒”,整个人就变得这麽有底气了!
芮睿拉长了呼吸,冷著脸道:“你求著我多看看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口气!”
“我爱你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这声怒吼大了点,门立刻被敲响了,护士探进头来:“芮医生?”
“没事。”芮睿笑了笑,“他说头疼,是不是,小佑?”
这是个赌注,如果司佑真说出什麽不合时宜的话,芮睿不介意让他再“睡”一段时间。
昏睡情况下,人还是可以支撑相当一阵子的。利用这段时间,只要找新的砝码,司佑就可以永远“睡”下去了。
“没什麽,就是有些头疼。”司佑皱了皱眉头,挽救了他做“睡美人”的命运,“现在已经好多了。”
护士知趣的关上门退了出去,芮睿慢慢靠近病床上的司佑。
司佑是半躺在床上的,看著芮睿靠近,他手上还打著点滴,想躲也无处躲,不由的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
第二章 学著爱(完)
这个神情芮睿太熟悉了,他微笑著附下身轻声道:“你现在跟我闹,早干嘛去了?”
司佑移开眼神不说话,芮睿又道:“我不看你,你求著我看,我现在只看你一个人,你又不高兴?”
“你不能这样!”司佑一转头就感觉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你居然骗我来直接做了手术!?我病的是脑袋不是手指!脑袋是可以这麽随便动的!?”
“所以才要早做。”芮睿淡定的道,“检查是良性的,预後良好,而且给你做手术的是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还不用你付钱,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我不满意的不是这些,你居然不征求我的意见!”
“我征求了,你签了字,我可以代你做医学上的所有决定。”
司佑努力回想,却还是模模糊糊的,芮睿摸了摸他额头上的纱布:“别想了,短期记忆丧失是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
温柔熟悉的抚摸慢慢令司佑平静了下来,他斜了身边这个带著坏笑的男人一眼,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木已成舟,这时候再说什麽又有什麽意义?
更何况,他确实因此而好了起来。他还记得,拿到报告时的绝望心情,那个宣告他病情的医生面容都是灰的。现在,突然知道没病了,以後他还有几十年的大好光阴,他没有当场大笑完全是因为头疼和芮睿。
想到芮睿,他又忍不住道:“你只是因为我是你的重要道具而已。”
这一点是芮睿亲口说的,他无法否认,只得摆出无赖的表情:“我只是因为没办法爱人,如果我会爱人,除了你还能爱上谁?而且,我会努力的,就像我能克制愤怒一样,我现在不也是个正常人吗?也许有天我也能学会爱别人,这个肯定会是你。”
司佑眯起眼睛,努力保持视线清晰:“威胁不成,现在改怀柔了吗?”
“我说的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
问完,芮睿一直仔细观察著司佑的表情,每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落入他的眼中。
希望……我的?
这个问题原本应该很好回答的,司佑却陷入了迷茫。
我现在,仍旧希望梦想画面的那个家里出现芮睿吗?
我在厨房,我爱的人在外面,抱著我们领养的孩子。夫夫双方都宣称已经离了婚,孩子归爸爸,买两套相邻的房子。
这是司佑一直希望的,从一开始,这个画面就是为芮睿所编织的。现在,他无限接近这个梦想了,只需要一点头,幸福唾手可得。
可是,那真是幸福吗?像这样的,还能称得上是幸福?虚假的幸福不是幸福,可是,看不出虚假的幸福,是不是就能算真实了?
芮睿确定司佑在迷茫,这是好事,至少那份爱还存在,接下来的,他应该做的就是一边修补这份爱,一边寻找新的“爱”。
以他的魅力,他相信这不是什麽难事,他只是需要时间,现在,他有了时间。这一次,他可不想把心里所想的全部都暴露出去,也许下一任的砝码应该找个乖一点的,更好控制。
陆长逃过了一死,芮睿想。
司佑讲了一阵话,又觉得疲倦起来,芮睿建议他睡一会儿,他却以怀疑的目光瞪著眼前的人。
现在的芮睿在他眼中说什麽都像假的,经历了这次的事件,他无法确定还能不能完全修复对芮睿的信任。没有什麽东西可以经历了如此多的背叛与欺骗,他也不是圣母,有爱并不代表可以原谅一切。
努力撑著清醒的意识,司佑左右看了看,被子下的身体是赤裸的,唯一庆幸的就是导尿管下了,那玩意儿他试过,却不是用在医疗用途上,至於是什麽用途,到现在他都不愿意去回想。
“我的手机呢?”
“你要手机干什麽?”
“打电话啊!”司佑没好气地道,“无缘无故失踪一天半,警队还不得闹翻天啊!”
“我替你请过假了,病假。”芮睿做事从来滴水不漏,“阿姨叔叔那里我没打电话,你现在情况不错,还要通知他们吗?”
“当然不要!”生怕父母担心的司佑瞪了芮睿一眼,“手机!”
“你先睡一会儿。”
“我已经睡了一天了!”
芮睿从来不会对司佑百依百顺:“我今天申请了值晚班,如果你九点又醒了,我就给你手机。”
司佑想了片刻,道:“到时候不许再提条件。”
“没问题。”芮睿一只手挡著司佑的脑袋,出其不意地吻了下他的脸颊,“我说话算话。”
“骗子,你从来说话都像放屁!”司佑咕哝了句,芮睿却好脾气的微微一笑。
躺下的司佑在睡著前还一直觉得像在做梦:病突然好了,芮睿对他温柔体贴,还主动要求和他建立长期关系,绝望的生活似乎迅速变得阳光灿烂起来。
也许这只是个梦而已,抱著这样的念头,司佑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五颜六色的光彩,还有奇怪的人窜来窜去,他梦见了许多陌生人、许久不见的朋友、同学,或者是抓过的罪犯,唯独没有芮睿。
这个觉睡得太不安稳了,司佑醒来时,感觉手腕上有些动静,低头一瞥,就见到芮睿低头不知道在他身上捣鼓什麽,他心里一惊,以为芮睿又在弄些阴谋,条件反射一挥拳,就见芮睿捂著鼻子往後倒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干什麽?”
司佑说完才发现手腕上固定的留置针歪了,正在往外渗血。
芮睿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什麽也没说,黑著脸直接拔了他手上的留置针,狠狠按上一个棉球,转身出去了。
看见点滴架上的新药,司佑这才明白芮睿是在给他换点滴,怔了一会儿,看著手腕上的棉球,心头不禁有些五味陈杂起来。他还没理清心里的感觉,芮睿又进来了,二话不说扯过他另一只手腕,麻利地扎上皮管,一拍他的手腕,道:“握紧!”
司佑刚把手握成拳头,芮睿就一针扎了下去,扎得相当疼,司佑却一声也不敢吭,毕竟是他有亏在先。看著鲜血顺著皮管回血又滑进去,他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自手术里醒来後,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是生理,而是心理上。
第三章 不再爱你(1)
“对不起。”
调好点滴,芮睿站起来,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只会害人了?”
司佑立刻不耐烦了:“我说了对不起。”
以前的他对芮睿确实很耐心,但现在,他讨厌争吵,更讨厌和芮睿争吵。
芮睿没有生气,就这麽望著他,突然问:“饿吗?”
“有点。”回想著晚餐那没有油水的夥食,司佑顿时觉得腹中直叫,“有吃的?”
“想吃什麽?”
“有没有蛋糕?”
芮睿瞥了他一眼:“你以前最讨厌吃蛋糕。”
“可是我现在喜欢吃。”司佑不以为意地道,“也许经历过生死,我的口味也变了。”
“其他呢?豆浆?”
“哦,这个我还是喜欢的。”
“要加糖吗?”
“不要。”司佑想了想,“我觉得还是不加糖比较好。”
芮睿没说话,留下摸不著头脑的司佑就出去了。他一路直冲到陆长病房,从床上把睡著的陆长揪起来上下摇晃,没好气地吼:“他真的变了!”
陆长被从睡梦中惊醒,满脸困倦地道:“什麽变了?”
“他的口味完全变了!”
都是医生,陆长很快也明白了过来,瞪了芮睿一眼道:“又不是病变了,你激动个屁!”
“他的口味变了,喜好也变了!”
“那他也可能不再爱你了。”
陆长说这句话时无比幸灾乐祸,结果就是被芮睿一拳打中下巴,他一边抵挡著攻击一边大喊大叫:“你是要我叫警察吗?正好,司佑就是警察!”
司佑就像个开关,芮睿举起的拳头蓦然僵住了,他死死盯著陆长,眼里不带一丝温度,看得陆长这种硬骨头也心里冰凉。
芮睿放开了陆长,整理下衣著,轻声说:“你最好记住,他要是变了,第一个牺牲品就会是你。”
陆长强撑著精神回嘴:“你以为你可以为所欲为?外面可不是这家医院,让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芮睿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我们走著瞧。”
司佑等他的蛋糕和豆浆足有半小时,却只等来了他的手机。
算了,不管如何,也有所收获了。
芮睿扔下手机就出去了,司佑打了半天的腹稿全部压回了肚子里。一打开手机,无数条短信涌了进来,他大概翻了一下,幸运的是,并没有问他的病情,显然芮睿只说了病假,并没有说出具体原因。
小江的短信引起了他的注意──想不注意也难,长长一排全是同一个发信人,而且这麽多条短信都只有同一个内容。
「头你在哪?老李要找你!」
後面逐渐变了,由「要找你」变成了「去找你」。
老李?哪个老李?
司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老李是谁,可是隐隐作痛的脑袋还是没想明白为什麽要找他,想到连脖子都痛起来了时,加护的门有了动静。
司佑住的加护是特别单人VIP病房,虽然是加护病房,不仅门不透明,而且还有门锁。这个点子是芮睿提的,遭到了不少人的垢病,却因为有市场而保留了下来。
护士和芮睿进门都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这个声音明显是有人在开锁──用某种非常手段。
他条件反射地想摸枪,却意识到自己是在病房,四下打量都没发现乘手的东西,正准备把输液架拆下来时,门开了,老李的脸探了进来。
双方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怔。
老李没想到司佑是这付惨样,司佑是还糊涂著,对老李的脸有些陌生。
俩人大眼瞪小眼了几秒,老李突然大吼一声,往前扑去,跌了个狗吃屎,而他身後,芮睿一收回腿,就毫不犹豫地对著他两腿之间补了一脚──特殊犯罪专案组的头就以这麽不光彩的方式失去了战斗力。
几分锺後,夹著腿冰覆著脸的老李坐在加护病床旁,看看芮睿,又看看司佑,扭曲著脸道:“百闻不如一见啊,你就是传说中的芮睿,功夫不错,下手还真狠啊。”
司佑笑得很尴尬,问:“老李,到底什麽事?”
“你这是怎麽回事啊?”老李不答反问,上下打量著他,“没听说你负伤了啊。”
司佑沈默,瞥芮睿。
芮睿不语,回瞥司佑。
俩人互瞥了半天,最後还是司佑先忍不了了:“就是,呃,得了点小病。”
“小病?”老李眼睛瞪得滚圆,“脑袋上什麽小病?”
“他剃头的时候感染了。”芮睿终於开口了。
老李一头雾水:“感染?可是他头发不还好好的?皮肤感染……要住加护病房吗?”
“我给他开的後门,体验下。”芮睿笑,“顺便做个全身检查。”
老李显然不信:“是吗?”
“是啊。”司佑笑得很僵硬,他不想把自己软弱的形象暴露出来,更何况,这病搞不好会让他病退或者转部门,他不想,“到底什麽事?”
老李显然还想刨根问底,芮睿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念头:“才一天,你以为能做什麽?”
这倒是非常有力的证据,老李想了想,采信了,提起了正题:“其实我来是为了那个案子。”
“哪个案子?”
“胶带杀手。”
“胶带杀手?”司佑像是鹦鹉学舌般重复了一遍,满脸呆气,“你在说什麽?”
“哦,这是我们给这个家夥起的名字。”老李摸出一包文件,一边递给司佑一边看芮睿,“不好意思,警察办案。”
“这是医院。”芮睿不为所动,“我要看著他。”
“只不过是头皮感染。”老李怀疑的盯著司佑头顶,“顶多就是头上长了个疮。”
“我是医生,我是他的医生,这是我工作的医院。”芮睿的脸皮要厚起来绝对是无极限的,“他的病情我说了算,如果要谈工作请出院再说。”
这调调老李倒是不陌生,毕竟做警察的哪能不和医生打交道,对於在医院里不好好休息,尽谈些“分尸”啦、“溺杀”啦之类的专案组员们,医生从来没有好脸色的过。
老李赔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