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飞仙-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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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让一飞冲天想起了若干天前的时候，那天与徒弟在溪岭上遇到的任务。于是明明身边就鬼气森森，他却一点也想不到害怕。
在这之后，他才注意到，他身旁的人是志得意满。
这么多年来，总算又能够这样肩并肩走在一起，旁边再无他人。这是他肖想过许久的情形，他甚至还脑补过之后的情形。不外乎是应该做些什么，怎样经营让气氛变得旖旎，怎样诱惑志得意满……
可是当他真的遇到了，他却突然只有茫然。
溢满胸膛的茫然。
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冷嘲热讽，没有剑拔弩张……是如此和平的气氛。但是心绪却变得复杂，曾经的设想都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空荡荡的。
不是应该高兴吗？不是应该甜蜜吗？想想你在十多年前，不就喜欢上这个人了吗？想想你第一次犹豫的小心翼翼的告白，第一次被拒绝……
可还是差了点什么……他真的只有茫然。
29
二十九、成功忽悠了npc 。。。
志得意满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他一眼。
撞在一起的视线让一飞冲天竟然破天荒的心虚起来，眼神漂移。为什么会心虚？放在以往，这样偷窥志得意满根本就是他再理直气壮不过的事情。现在为什么会心虚呢？好象有哪里改变了……
志得意满明显感到了他的奇怪，拧起眉。
一飞冲天暗自咽了口唾沫，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这时候，那npc赤虬罗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娃娃们，到了。”
一飞冲天瞪他一眼，只是赤虬罗根本毫无所觉：“就是这里？”
赤虬罗道：“从此处再向里，就是老祖的居所。你们先在这里稍候，待我前去禀报老祖再做打算。”
“知道啦。”
也不知赤虬罗发动了什么机关，只见他走了几步，人便消失在洞窟内。
还剩下许多npc就傻站在他们旁边，一飞冲天眼珠狡黠地转了转，开始与他们交谈，旁敲侧击地了解到许多关于鬼哭岭的事情。
原来鬼哭岭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直到这位鬼哭老祖光临，才让原本鸟语花香的山林变得阴气森森起来。岭上也慢慢从没有人烟，变成如今登高一呼也颇能招揽一些魔道中人。除了鬼哭老祖以外，鬼哭岭里最牛叉的只有他的三名徒弟，其他人则纷纷期待着老祖某日偶尔的破格提拔。
刚才那npc赤虬罗，就是鬼哭老祖的二徒。
在他们等候时，偶尔有npc从他们身边走过，或热情招呼或横眉冷对。一飞冲天很快就打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来这里的npc也是有派别设定的。其中大徒弟一方与赤虬罗交好，而三徒弟一脉则与赤虬罗的下属相看两厌。
“进来吧。”
之前那给人一种特别的干枯感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眼前蓦然一黑，再亮起来时，眼前出现一扇缓缓开启的石门。透过不断扩大的门缝，能够看到里面的景象……还是那么阴森可怖。
走过长长的通道，端坐在高台上的枯瘦老者双眼如电般朝两人看过来。他身下的高台呈八角形，每一面都雕刻着狰狞至极的图案：从火焰般河流里死命伸出的手骨，从血肉完满瞬间变成森森的骨架……
这间洞室面积不大，形状也不规则。角落随意的丢着几个横七竖八的骷髅，颜色白惨惨的，白色中透着些许黑气，黑气里又带着几丝绿油油的暗芒。还有一只被同样黑气和绿芒环绕的葫芦端正地摆放着，从敞开的葫芦口漫出一股恶臭。
那领他们来此的npc赤虬罗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下首。
收回打量四周环境的视线，一飞冲天不由暗暗咕哝：“这老头真是一点也不懂得生活的情趣。”
“小娃娃在说什么呢。”
鬼哭老祖那难听的声音刺了过来。
一飞冲天微微一笑：“我在说您的品味真是很有新意耶。”
“是吗，不是说老祖的品味很糟糕？”
“怎么可能嘛！”
志得意满扭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一飞冲天不管同谁说话都是这种娘娘腔似的调调。
然后他听一飞冲天继续道：“您看这形状别致的骷髅头，还有这独特到在创意设计大赛上必然能够名列前茅的后现代摆放风格……您太有才啦！”
志得意满嘴角抽搐了一下。
鬼哭老祖先是呆了呆，系统数据库反应相当快，很快他的嘴角也抽搐了一下，那实际是个笑。
他笑的时候脸皮扯动，好象整张脸都从嘴巴那里开裂一般，眼睛里倒满是愉悦：“嘎嘎嘎，小娃娃，老祖好不容易碰上个能够欣赏我品味的人，倒真不想把你杀掉啊。坦白点对你对我都好，这块令牌你是从何而来？”
“这是我在溪岭捡到的啦。”
志得意满看着一飞冲天双眼含笑、面不改色地说着假话。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发现如果不是知道真相也许他也会相信这块令牌真是捡到的……他突然想得出了神，要是一飞冲天说的那些喜欢自己的话也是假的就好了。重新做回儿时那样的兄弟，才最合适。
鬼哭老祖盯了他一眼，道：“是这样啊。”
“对啦对啦，就是这样的。”
鬼哭老祖又笑了笑，他的眼睛里有什么锐利的东西一晃而过：“娃娃，你知不知道，拿到这块令牌意味着什么？”
一飞冲天摇头。
鬼哭老祖的嘴巴咧得更开：“意味着奖赏，老祖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一飞冲天惊喜道：“您是说真的吗？”
“当然，难道老祖我还会骗你这小娃娃不成？”
“说的也是呢……那，我们想要法器。”
“那就跟着老祖来吧。”
吩咐赤虬罗先行离去，鬼哭老祖没有起身，干枯的左手一挥，一团黑气从手心窜出将他包裹在内，然后他整个人就悬浮在半空中。
两个玩家心内一凛，知道这npc恐怕真的已经到达元婴期。
那黑气形成一只巨大的手掌，朝他们捞来。
眼前蓦然暗成一片浓黑，只能依稀感觉到鬼哭老祖带着他们绕过洞室内的柱子，移动的速度竟也丝毫不慢。
当视野慢慢亮起来，一飞冲天发现他们已经不知被带到了哪里，这里的光线越发暗，而这npc似乎也没有燃起灯的意思。
借着鬼哭老祖那黑气中的一点幽绿光芒，依稀能看到面前紧闭的门扇。
“那就是老祖我的藏宝室，娃娃们，去挑选自己中意的法器吧。记住，不要贪心，每个人只能有一件。”
就在一飞冲天正要踏进门内的一刹那，志得意满蓦地拽住他，狠命向后拉去。
同一时间，原地出现一支刺入地面足有好几寸长的漆黑小箭。
前边的门扇依然紧闭着。
一飞冲天大惊失色：“老祖您这是做什么？”
“嗬嗬嗬……”
鬼哭老祖发出一串音律奇特的笑声，双眼陡然翻白，那张脸孔越发干瘪，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公孔雀似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十分诡异：“小娃娃，你还妄想着蒙骗老祖嘛？你以为你能够蒙骗得了英明无比的老祖我吗？这块令牌，乃是我赐给莲枝那小鬼的。既然她的本命精魂都已经消亡，我又怎会不知她出了事！你说是你捡到，我却知道这东西应在那杀了莲枝的人手里！说吧，拿着这令牌来我这鬼哭岭有何企图！”
“哎呀，老祖您可真是冤枉我啦！”
电光火石间，一飞冲天的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
看来这鬼哭老祖果然就是将莲枝变成鬼的那个，也是莲枝话里提到的那个，不过这npc明显没同玩家接触过，怎么好象也不怎么好忽悠呢。
但所谓富贵险中求，就是志得意满一直男他都毫不考虑投资回报率愿花十多年掰呢。反正现在直接开打也未必不会挂掉，倒不如继续骗下去。以鬼哭老祖那自负的性格设定，成功的几率并不小。
他几乎是立刻就打定了主意，幽幽叹了口气，话锋自然而然的转了过来，连一丝短暂的停顿都没有。
“老祖，您是……真的想知道真相么？”
“真相？莫非莲枝出事另有隐情？”
嘿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也没说。
一飞冲天被长睫遮住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眉头却蹙起，说得是声泪俱下。
“其实，我遇见莲枝姑娘的时候她正在与四个人战斗，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最终我也无法扭转战局。但是，我听说老祖您是抓过莲枝姑娘的人，还以为你们应是仇敌。由于有了这种误解，我原本是想着从您这里取走能够让我为她报仇的法器。谁知……老祖，既然您与莲枝姑娘相熟，那我在此恳求您去为她报仇。”
鬼哭老祖凝视他良久，才道：“你这次总算说了实话，要是方才就坦白点，也少受点惊吓。”
“我也没办法的嘛，又不知道您和莲枝姑娘的关系。”
“嗯，如此说来倒可以理解，也难为你竟然与莲枝如此投缘，不过萍水相逢也想要为她复仇……”
一飞冲天在心里暗暗笑开，看来接触玩家少的npc确实AI稍低。
都说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分真、一分假，他不过是将当时的人物替换了以下，就让这鬼哭老祖相信了。
“那老祖能否……”
“这嘛……”
鬼哭老祖并未立即应承下来。
一飞冲天知道这不奇怪，莲枝对他来说不过是颗可有可无的棋子，但他可不能让鬼哭老祖安安稳稳待在洞窟里。
“老祖，您是高人，当然不能随便动手。但是，但是凶手实在是太厉害了，单凭我们两个人，真是没有办法啊！”
“……”
“老祖答应吧，魔道中人被欺负了怎么能忍气吞声呢！那凶手的气焰可真的是嚣张得很呢，他们呀，还指桑骂槐地嘲讽了老祖您一番，说的可难听啦！如果真不去找他们算账，岂不是显得怕了他们吗！”
“……”
“老祖，您看莲枝姑娘那么可怜！她这么多年来可是全心全意为您服务啊，看在她和我一片诚心的份上您就答应吧！”
在好一番舌灿莲花软磨硬泡后，鬼哭老祖老怀大畅，终于点头答应了从鬼哭岭出山去为女鬼莲枝复仇。
志得意满一直不动声色地看着一飞冲天表演，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一颦一笑神情动作都透着股宛然风致。在这洞窟深处，每一次眼波流转都仿佛照亮了原本的黯淡。闪耀得如同几万瓦的灯，怪不得能引得蜂蝶无数前赴后继竞折腰。
但他不是它们，他不会接近他。
在志得意满想着心思的时候，一飞冲天已经成功与鬼哭老祖相谈甚欢，敲定了一切为莲枝复仇的事务。
30
三十、众人开始打boss 。。。
既然忽悠住这元婴期魔道高人，而且一路走来对这里的情况也摸得差不离，一飞冲天便朝志得意满抛了个眼色。
志得意满先是皱眉，再悄然点了点头。
这是事先已经商量好的，表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鬼哭老祖入彀。
坐落在北黎城西面的鬼哭岭由于长年累月阴风怒号乌云惨淡，一向缺少人气。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位于东北方总是阳光明媚风景优美的烈焰山脉。即便是怪物等级、强度如出一辙的练级点，玩家们也愿意选择后者。比如烈焰山刷火鸦黄龙，鬼哭岭刷屈魂怨鬼，等级一样。但玩家们谁不愿意和看起来漂亮精神的怪在一起，没道理玩个游戏还非得跑去练习心理素质吧？
烈焰山火鸦刷新点一如既往是人声鼎沸。
练级的队伍都组满到上限，剑光扇影随处可见，缤纷的色泽闪耀得几乎要盖过头顶下午微斜的阳光。
商人玩家在练级点周围兜售各种药品，他们适当的将系统价格提一点，争取时间冲级的玩家也会愿意买。
好不热闹。
就在这个时候，玩家们的背心蓦然就是一寒。
他们回头，就望见了正从西边阴沉沉卷过来的一团夹杂着幽绿的奇怪黑气。
“哇，老婆快过来看妖怪！”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妖怪来了，别管我快逃命去罢！”
“哦，黄河啊黄河，我怎么忍心留下你一个人！”
这练级点等级虽然不高，玩家们胆子却显然颇大。明明看着那团黑气来势汹汹，竟也没有一哄而散，而是纷纷找到有利地形，架起摄像精灵，开拍。
然后他们看到那雾煞煞的黑气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哇靠，老婆，原来妖怪待遇不错，还有妖精当跟班啊。”
“而且还是漂亮的男妖精。”
“哦，他竟然朝我抛媚眼！我果然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一枝梨花压海棠到连这么漂亮的男妖精都对我情有独钟！”
等到他们发现那个摇曳而过的其实是玩家的时候，一飞冲天已经无语地消失在这些玩家的视野中。
被黑气从头到脚裹在其中的正是鬼哭老祖，从那洞窟出来后，围绕在他身周的黑气便越来越浓重，表面还在不断涌动。
“真在这里？”
他忽然停了下来，语气带着狐疑。
黑气微微散去，一飞冲天回头就看到鬼哭老祖那越来越白的脸露了出来，眉心隐约出现一条鲜红如血的细线。
他无辜地反问：“真的啊，怎么了吗？”
“……没有。”
鬼哭老祖双手轻捏手势，散开的黑气重新包裹住他。
望着那团黑气继续往前，一飞冲天眨了眨眼，垂脸掩去唇边一缕轻笑。
看来的确就像官网上曾经有帖子提到的那样，鬼哭岭与烈焰山正好各为阴阳。因此对鬼哭老祖来说，烈焰山的环境在先天上就能够起到压制作用。
更重要的是……瞧，身为生命诚可贵面子价更高的一代魔道高人，他当然不能直说这山脉搞不定只能逃之夭夭，那实在是太丢人啦！
一段蜿蜒的山路结束后，前方现出一片开阔的坡地，繁茂的植被都在坡地周围，中央反而被空出来。
一飞冲天停下脚步，迟疑地咬着下唇：“老祖，就在前面一点点。我，我有些害怕，能不能别过去啊。”
鬼哭老祖嘎嘎怪笑两声：“嗬，果然有两个小子。小娃娃你不用担心，有老祖在，包管他们动不了你！”
“人家是真的怕啦，要不然，老祖，我能站在您身边么。”
“可以。”
鬼哭老祖说完，就施施然朝前行去。
对此刻这种确实不利的环境，他丝毫不以为然……身为元婴期魔道高手，鬼哭老祖早已判断出这里仅有寥寥几人，对他构不成威胁。
然而作为npc，且是初次接触玩家的npc，他不知道，玩家有个很独特的技能。
叫做下线。
在鬼哭老祖的头脑里，下线是两个单纯的字组合在一起毫无意义的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