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技术帝-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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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门扇,劈面而来的不是辰光阴阳怪气的“呦,莫大编辑终于大驾光临了啊”。
与之相反,整个客厅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咦?不在家吗?
正好。要是一会儿那个男人回来,正好可以反戈一击,说自己等了很久。至少对方让他来送衣服,自己却跑出去摸鱼,他们就可以彼此扯平了。
踢掉鞋子,他踩上质地柔软厚重的地毯,将手里的大纸袋丢进沙发中央。
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刚坐下来想要喘口气,却突然听到卧室的方向传来一声低哑的呻吟——“唔……”
嗯?原来辰光在家?
莫名传来的呻吟令莫光夏微微一怔,随即水中的水杯砰然落地。
“辰光,你的头是不是又痛了?!”他慌不择路地起身,膝盖撞到桌角也没觉得疼。
猛然推开卧室虚掩的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幅春。色无边的场景。
铺着洁白床单的Kingsize大床中央,肢体交缠着的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同时转过脸来直直地看着他这个天外来客。
上方的辰光只是一瞬的愣怔,随即就恢复了平素从容不迫的样子。
而他身下面色潮红的少年却远比他尴尬多了,面对着莫光夏的白皙面孔,虽然有辰光手臂的遮挡,还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其实莫光夏也不比他好过多少。
目睹眼前的场景,他自然明白自己冒失地撞破了什么“好事”。恨不得立时找个地同钻进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足足一分钟,还是辰光率先从床上起身。
“莫编辑,衣服取来了?”像个刚刚起床的贵族子弟询问自己的管家什么时候开饭一样,他缓慢而优雅地抚平衣襟的皱褶,一颗一颗逐一扣好衬衫的纽扣。迈步走上前来,推了僵立在门前的某人一下,“跟我出来说吧。”
“……”莫光夏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这时候能说什么呢,指责对方大白天就在家里跟别的男人胡搞?他哪里来的立场去干涉对方的私生活;若要说道歉么,这件事又真的错不在他……于是,他就站在连接卧室和客厅的中间地带,看着辰光将他带来的大纸袋里装满的华服一件一件挑出来,皱着眉撇上一眼,再毫不吝惜地将他们逐一丢到地板上。如同丢弃一张作废的手稿。
“怎么回事?HarveyNichols怎么回事?这种破烂货也好意思拿来给开幕酒会的嘉宾当赞助服装,他就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吗?他江郎才尽了吗?还是压根从心里就没瞧得起中国消费者的审美,不然就是……”说着,他把鄙薄的眼光从那堆衣服移到莫光夏身上,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某人看着他优雅的身姿从沙发附近踱步到落地窗前,倚窗远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最后一句其实是在挖苦自己。
“听你话里的意思,是在拐着弯说这些衣服因为是我拿过来的,所以被我玷。污了原来的高贵气质?”过了片刻,他方才皱皱眉,扑捉到对方话中的重点。
辰光闻言侧过脸来,扬了扬修长的眉,抬眼微笑,“没有拐弯,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卧室的门一响,刚才那位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某人的注意力便瞬间转移过去。
“你……”这一次,莫光夏总算彻底看清了那少年的长相,却比刚才更吃惊了。
纤细柔弱的身材,清丽秀美的长相,都是专属于时下最热门的绘本画家年笙的印记。
身为出版社的编辑,莫光夏怎么可能不认识他。问题是年笙怎么会在辰光这里,而且还跑到对方的床上,这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结果在他过于专注的目光注视下,少年的脸再一次红了。虽然在外名声大噪,不过他身上还残留着许多年少青涩的特质。
意识到这一点的某人思维发散地从眼前沉默的少年绘本画家又联想到对方刚才在辰光身下隐忍呻吟的样子,混乱的大脑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霹雷一般卡啦一声雷得他四分五裂——辰光强。奸未成年小弟?!
…………等下等下……记得听同事说年笙今年已经顺利升入美术学院了,那应该是成年了……既然如此,总算还好。不过辰光那种善恶难辨的人难保不会以什么为条件,诱。奸人家小弟弟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他望向辰光的眼神瞬间又恢复了警惕。
迎着他的目光,辰光与他对视了一眼,一副“收起你龌龊的念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表情,随即将头转向红着脸的少年。
“今天晚上我还有事,你的要求我会考虑,现在请你先回去吧。”
“……”听到他说会考虑,年笙先是怔了怔,随即垂下眼将唇角牵出个浅浅的弧度,“谢谢您,辰光先生……那么我先告辞了。再见。”
说玩他转过身,向一旁的莫光夏同样点头致意,而后在他身旁错身而过。
“傻乎乎地还在看什么?难道你喜欢**这一挂的?”他身后的辰光突然问。
“……”回身看了他一眼,莫光夏实在难以回答这个男人提出的问题。
虽然对纤细弱质的美少年并不排斥,但他却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这类的type总体来说还是0号气场比较足,他一个“万年床垫”怎么跟他们兼容?
他只是奇怪辰光的态度,既然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不屑,那又为什么把人家拐带上床?
“莫编辑……”在他沉默的间隙里,辰光不知何时已经凑到他眼前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没事就摆这种忧郁蛋疼的沉思者状表情,时间长了,脸是会变成火车道的?”
“那个年笙是找上门来跟我谈合作计划的。你别想太多。”
豪华凯迪拉克的车厢里,穿着白色复古礼服的辰光神情淡然自若。
合作?什么合作能合作到床上去?从后照镜里瞥了他一眼,莫光夏撇撇嘴,不置可否。
“别又摆那种谁欠了你八百吊的脸,大家你情我愿很正常。”抬手摸了摸自己袖口的纽扣,男人的神情就跟讨论天气一样淡然,“‘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就算身为一个病人,我也是有欲。望的……”
强。奸未成年人还引经据典地为自己找借口,真是厚颜无车到了极点……莫光夏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痛斥了对方一万遍。
呃……他又忘了年笙已经成年了,而就算是“□”,下午的那档子事似乎也应该加上“未遂”两个字……“不过话说回来,像年笙这样的毛头孩子,我还真是没什么感觉。要是换成……”
男人因长期握笔而生出一层薄茧的指尖,突然绕过椅背在他后颈处裸。露出的一小块皮肤上划过,“要是换成莫编辑这样外表严肃禁。欲,实际上却风情万种的成熟男人,那档子事做起来似乎会更富有挑战性呢……”
“呃……承蒙你看得起,我自问配不上。”脊椎那里敏感的神经不经意间被挑拨了一下,莫光夏身上一凛,下意识地踩下脚底油门,于是辰光那辆顶配的豪华轿车在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疾风一般向对面的车直冲过去。
险象环生的状况令后排稳坐泰山的辰光也脸色大变,“喂!当心点!虽然大去之期不远了,我也不想死于面目全非的交通事故……尤其还是跟你这种人一起!”
晚上七点整,半岛酒店的宴会厅里仙乐飘飘,衣香鬓影,彀筹交错。
辰光身上白色的礼服在灯光照耀下耀眼得如阳光普照的雪山顶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维持着一贯礼貌周至却疏离的神情,向每一个前来打招呼的宾客举杯致意。
唯一有点违和的只是他左手中指上一圈白色的OK绷,和身后一脸阴云密布的某神兽。
酒过三巡,发表过答谢感言的HarveyNichols从主席台上款步走下,来到辰光面前。
“辰光先生,多谢您赏光出席我的开幕酒会。”酒红色宴会礼服更衬得他金发闪亮,蓝眸深邃。
不管私底下怎么样,出现在人前的HarveyNichols总是得体优雅,姿态从容。
“哇,真帅!”
“啊,好希望能出席他下一季展示会……”
“比起衣服,还是更爱他本人。”
莫光夏刚才就眼看着身姿修长的意大利男人从风姿绰约,仪态万千的女模人丛中目不斜视地穿过,耳朵里早已经灌满女人们的窃窃私语。
现在只见他与辰光站在一起,像两颗交相呼应的星辰,璀璨到宴会现场的灯光都黯然失色。
他们彼此举杯敬酒,进退有度地交谈,优雅迷人。
莫光夏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礼服,那是进门前晨光逼着他换上的,虽然同属HarveyNichols出品,与身旁的两个男人比较起来,却相形见绌。
临水照花人。他们是碧波之上的天鹅,而自己活像在烂泥塘里打滚的海狸鼠……从小到大,他从没觉得这样自卑过。
悻悻地放下手中的空酒杯,刚想转身离开,HarveyNichols的手臂却直接伸过来搂住他的肩。
“从你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你了。”天才设计师一凑近,一股淡雅的古龙水味道就笼罩了鼻尖,他促狭地眨眨湛蓝的眼,示意暂时转过脸去与某报社知名评论员谈话的辰光,“你和他这么形影不离的……怎么,他就是你的外遇对象?美人,你总是走桃花运,令人羡慕啊。”
“……”莫光夏嘴角一阵抽搐,往回缩了缩脖子,头顶飘来一片乌云,正在酝酿一场暴雨。
阻止暴雨降落的是辰光。
他与那位评论员寒暄完毕,轻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他就用手捂住了嘴,脸色苍白透青。
“对不起,借过……”他咬着牙分开人群往宴会厅外面跑去,步履有些不易察觉的踉跄。
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喝醉了……莫光夏心明眼亮地皱起眉,心脏又是一瞬间的抽紧。
“你等一下,我去看看。”他将手中的酒杯塞给HarveyNichols,转身就要追出去。
“喂喂,等一等。”意大利男人一把拉住他,眉飞色舞的神情里写满与高贵外貌极不相称的揶揄,“美人,你真的反攻成功了吗?看辰光那个样子……妊娠反应很严重嘛!”
“……听没听过,妄想症也是妊娠期常见的反应?今晚回家让你哥买个验孕棒给你试试啊,乖~”将手里的酒杯再一次交到他手里,莫光夏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头也不回地离去。
洗手间的大理石台面光可鉴人,迎面映入眼帘的白色身影将头伏得很低。
未经定型产品固定的发丝稍嫌凌乱地垂落,辰光撑在洗手盆两侧的手臂随着起伏不定的呼吸微微颤抖着。
“给你。”莫光夏从旁边递过一叠纸巾,“明天一早,跟我去趟医院。”
“……”先是吃了一惊,男人接过纸巾擦擦嘴角,漠然低垂了双眼,“不必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有数?!”某人瞬间出离了愤怒,“辰光,你疯了是不是?你看看你最近,呕吐频繁,失眠头痛,动不动就像现在这样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你有数个大鬼头!”
“你大呼小叫什么?”皱起眉四下看看,辰光关上了水龙头压低的声线气息仍有些不稳,,“早就说过了,我的事不要你管。我有权利支配自己剩下的时间。对我来说,这比什么都宝贵……”
“你哪里有这种自觉了?”深觉不爽的莫光夏立刻出言呛道:“既然觉得时间宝贵,那就更不该在这种自我作践的过程里虚度。”
辰光听到他这番理论,只是沉默着打量了他一会,随即笑了笑,轻启薄唇吐出几个字来,“我的事,你管不着!”
说罢,对着镜子略略整理了一下仪容,迈开长腿从他身边飘然而去。
有些恼怒地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某人气恼的一拳砸在洗手间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
“辰光,我是不待见你,但也看不得你这样去送死啊……”
他在原地喃喃自语出这样一句话,手终于顺着墙面无力地垂下……好半天,他轻轻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装修精美的五星级酒店洗手间,又恢复了空旷的寂静。
正因如此,不久之后在里侧某个隔间里响起的电话按键音才显得格外清晰……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为了不破坏行文结构,还是把“圣诞特辑”放在这里——好戏开场——美梦成真圣诞特辑“NND,HarveyNichols那个色心不死的死老头,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占我女儿的便宜!!!”
阳光洒满窗台的午后,摇椅上的某人捧着一本与自己年纪极不相称的主流时装杂志中文版,名副其实地在吹胡子瞪眼。
一只手从他背后伸过来,取走了那本杂志。
肖丞卓把一杯热茶放在他手边,拉了把椅子在某人身边坐下将那本杂志随手翻了翻了放在膝头,“光夏,一本三年前的杂志,还有什么好看的。”
“屁!为什么没有好看的!我就是看不惯HarveyNichols那副色。迷迷的死鬼样!”
莫光夏眼睛一瞪,转而怒视身边安然端坐的男人,“你怎么总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好像羽秋不是你女儿一样!”
“就因为是我女儿啊,我才为她今天的成就感到骄傲啊。”肖丞卓笑笑,低头看了看翻开的杂志页面上,跨页刊载的主题报道——“米兰时装周完满落幕,时装教父HarveyNichols在压轴秀上正式宣布退休,并将名下四大品牌的主要设计工作交给爱徒全权负责。备受瞩目的华裔女设计师横空出世!!!”
全真的彩色页面上,年过半百的HarveyNichols依然显得风度翩翩,他的臂弯里拥着一位黑发黑瞳的华人女生,师徒俩面对镜头笑容灿烂。
HarveyNichols的手轻轻搭在女生腰间,刻意站在采访人群的外侧,对爱徒的保护从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中可见一斑。
肖丞卓还清楚地记得,三年前在米兰时装周闭幕的盛大酒会上,自己的好友牵着女儿的手对在场的媒体说:“我之所以这样爱护她,不单单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学生,承传了我毕生所学,更因为我为羽秋深深地着迷,深深地为她所倾倒——倾倒于她青出于蓝的才华。”
说罢,他当着无数架直播摄像机的镜头,执起落落大方的女孩的手轻轻印下一吻,“莫羽秋,她是我的缪斯女神。”
就是这个动作,这句话,让当时还躺在医院病床上刚刚做过胆囊结石手术的某人立时炸了毛,摔了遥控器扯掉输液管就要飞去意大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