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血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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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早，乔榛将自己陷入雪白的床单呻吟着，宿醉加上最后的惊吓，他用枕头捂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马库斯。“呃……我不想去上班。”
“好，我打电话给布里特。”马库斯点了点头，宠溺的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低声笑道。
“不！不要告诉他！不要给他打电话！”乔榛立刻翻身而起。“你就不能别告诉他么？！”
“他是你的住院医师，我不告诉他还要告诉谁？”
“哦……至少不要是你打电话……”
马库斯挑眉，撑起身子看着他。修长而有力的双腿在被单下被阳光照的一览无余。乔榛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想了半分钟，只能嘟哝道：“算了，我还是去上班吧。”
“不怕布里特了？”
“哼，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乔榛气势颇足的吼了一声中文之后，表情痛苦的跳起来冲进了浴室。
“嘿，慢点，别摔倒！”马库斯在他的身后摇了摇头，随即不由得甜蜜的笑了起来。随手拨了一串号码。“管家，准备一碗醒酒汤。”
“是。”
马库斯虽然想把这小东西留在家里休息一天，可是贝拉的捐赠者昨天半夜就有了消息，他强压着消息并没有让熟睡的小东西知道，不然他一准已经在医院了。好歹睡了几个小时，现在是该有个大手术让他好好的回复一下昨天受打击的心情了。
半个小时之后，乔榛从浴室里香喷喷的冲了出来，他飞快的塞了一片土司在嘴里，并且混着醒酒汤和一大杯浓咖啡又吃了点煎蛋。
“别着急，你只需要九点之前到医院就可以了。”马库斯手达成塔尖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红色的眼睛里荡漾着深深的宠溺。他摸了摸乔榛丝滑的头发，真不错，自从养了这么一个小东西之后，他对他越来越爱不释手了，尤其是去了一趟福克斯小镇之后。爱德华那边的反应也不错，这个小东西除了有时候心里会被大量的血腥的手术占据，基本上只有他。对于这一点，他很满意。
“呃？为什么？”
“因为贝拉的捐赠者将在九点三号手术室进行样本采集。”
“真的？！”乔榛原本萎靡的状态一下消失了，就好像从里到外散发着活力。
“当然是真的。” 马库斯眯着眼睛淡淡地道。不意外的马库斯其实有些嫉妒了，他看着这样的乔榛，不由的有点郁闷，都这么久了……什么时候他的小东西，提到他的时候才会这么春光满面？
“……不，那我更要早去，我要给布里特医生一个好印象！”乔榛道。
“没关系……我……”
“这次，你不许帮我。”乔榛认真的说。“布里特不喜欢破坏规矩的人。而我和你……和医院的Boss上床了。他肯定恨我。但是我要同样证明，我的技术是最好的。即使他恨我，他也不得不选择我！”
“……”马库斯不由的笑了起来。“好，你是最好的。”
“当然。”乔榛认真的回答了一句，三两下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飞快的捉起一串钥匙下楼。
马库斯站起身陪着打算陪着他下楼，眼尖的发现桌子上剩下的那串并不是他自己最初的那一辆宝马SUV。而是那辆新的沃尔沃SUV的车钥匙，“嗯？”马库斯靠在楼梯角似笑非笑的看了乔榛一眼。
乔榛看着他戏谑的眼神，脸红一下，暂停了一下下楼的脚步，随后又一边冲下去一边快速的解释道。“我不希望他在停车场看见那辆车的时候，就想起昨晚……”
马库斯耸了耸肩，悠闲地向下追了几步，有些低沉的开口。“那你不觉得他看见你的脸，就会想到昨晚？”
“……”乔榛一时语塞，随即气恼的像旋风一样折了回来，用力的咬了一口马库斯的脖子。“该死的你，不许再说了！今天明天后天都不许在医院和我说话，记住，白天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再见！”说着又像旋风一样冲了出去，几秒钟之后门口传来了宝马车马达特有的轰鸣声。
马库斯心情颇好的站在楼梯口眺望着窗外那抹飚出去的宝蓝色，白皙的手指不由的浮上了那单的根本不曾留下的牙印，阳光洒在他的俊美的面孔上，他笑得更加开怀了。
“哐当！”正在大厅里喝咖啡的爱德华不知道怎么搞的失手将咖啡尽数贡献给了大地。马库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幼仔，你的路还很长。”他已有所指的指着爱德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灼烧的有些焦黑的手背皮肤，笑道。
“是的，尊敬的沃尔图里先生。”
“哼。幼仔，你的女神并不是那个不足十七岁的小女生。你用你半个世纪的灵魂就寻找到这么一个残次品？还试图转变她？”
“……”
“等到你真的遇到对的人的时候，你就知道怎样和她共处每晚而不会伤害她。”
“就像你和乔榛先生一样？”
“……”马库斯只是看恶劣他一眼没有说话。“我不能决定你对任何人的感情，你该问问你的心。”
“……”
“我明白了。”爱德华静默了许久，终于他略带苦涩的微笑了起来。“只是她实在是太美味了，让我几乎无法停止……”
“幼仔，你记住，我们是贪婪的生物，而且通常喜欢吃零食。”马库斯一边毫不在意的抚摸着楼梯转角处的玫瑰花，一边说着。玫瑰娇艳的花瓣在他莹白的指尖慢慢调零，他低着头勾起红唇缓慢的笑了起来。
“……”爱德华苦涩的看着那抹留在阳光里枯萎的玫瑰花，终于没有踏前一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呃……真是够了。宿醉……头痛……睡眠不足……上帝我今天不想看见手术台。”一大早起来就看见拖着身体几乎是爬过来的鸡肋排。他十分怨念的喃喃说着。
“嗨哥们，别忘了把房间打扫干净。我把一层租给你们，你们就要负起责任。”乔榛啪的合上柜子。
斑比点点头，“我会的，我会的。只是不是宿醉的第二天。”
“嘿，要不是次贷危机这么严重，我也不会必须用房租养房子，你们也租不了这里，今晚回去就收拾好。”
“OK，OK我保证。”鸡肋排举手道。“今天艾利克斯和乔治休息，他们会收拾的。换句话说斑比会收拾的。”
“……”
“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们把斑比当成了女佣？”
“不，他就是女佣，他比女佣还爱打扫房间。”鸡肋排翻了个白眼，爬了过来，穿好了白大褂。
“……”好吧，毕竟有一个会每周三次给你洗衣服打扫房间的住户还是不错的。乔榛想了想又说道：“你别把他逼得太紧了，要知道斑比也是会反抗的。玩死了你就负责再给我找一个会定期打扫屋子爱干净爱做饭的家伙室友来。”
“……呃……”鸡肋排顿了顿显然想到昨天的惨状，又想到了乔榛的话，脸色迅速的绿了一下，连忙道：“哦，那我还是早点下班去帮斑比吧。”
“好孩子。”乔榛说完挑着唇笑了起来。
“去死……”
几个人正在说笑，突然更衣室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温暖的更衣室里灌进了寒冷的空气。布里特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睛里淡淡的充着血，眼下有一圈青黑，似乎并没有睡好。“好了，现在，检查时间，我需要一个人和我上手术台。”
他话音刚落，更衣室里的实习医生们立刻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密密麻麻的像一排小树林。
“很好，我现在有一个病例，如果谁能够答上来，那么今天他就跟我。”布里特冰蓝色的眼睛在扫过乔榛的时候冷冷的看了他三秒，这才将视线移开。“这个病人术后呼吸急促，还在发烧，注射了抗生素之后的三个小时情况仍然不见好转。”
“看过动脉血气分析或者胸片么？”一个黑人实习医生问着，乔榛见过他，他并不是他们组的。
“当然，如果你以为我会连这个都会落下的话。她的胸片和动脉血气分析一切正常。现在迅速说出术后发热的常见原因。”
“……”大家开始快速的翻本子，笔记甚至口袋里的医学小百科。
“用脑子想，不许看书。”布里特冷冷的看着乔榛依旧举着的高耸无比的手臂，没有理他继续冲着别的医生们大吼道。“不许查书，这些都应该印在你们脑子里，你们应该脱口而出术后发热的常见原因，而不是查该死的书！”
“肺炎，尿道炎，伤口感染，血栓，药理作用（wind，water，wound，walking，weird drugs）。五个W。”乔榛立刻清晰道。
对上布里特冰蓝色的眼睛的时候他有一瞬间颤抖，但是他仍然快速无比的脱口而出道。就像他所说的，他要让布里特知道，他是最好的。这是属于他的时刻。“最大的可能是肺的问题，肺炎或者是膈膜炎。一般会判定为肺炎，特别是没有时间做检查的时候。”
“那你认为这个病人是哪种情况？”
“第四个W。血栓（walking）。我觉得病人很有可能是肺动脉栓塞。”
“通过什么确诊的？”
“螺旋CT，肺通气扫描，耗氧量，肝磷脂的用量以及下腔静脉过滤结果。”
“……”布里特看着病例，就好像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最后他“砰”的一声合上了病例，甩给了一旁最近的实习医生。“按他说的去做。现在。”说罢，看向了乔榛，冰蓝的眼睛里闪动着风暴。“欢迎加入我的手术。”最后几个字说的颇为咬牙切齿。
众人纷纷散了去，只剩下乔榛和布里特两个人。乔榛靠着墙并不畏惧这个“纳粹”医生，他不由得低低的笑了起来。“你知道的，我是最棒的。”
“该死的最棒的！”布里特像是放弃了一般，犯了白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什么人乱搞，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乔榛黑线的看着他。“喂……我有私生活的……”
“那是建立在有理智的稳定的交往的基础上，手术或者男人，你选一个。”
“手术。”乔榛立刻当机立断，无比快速的说道。
“很好。”布里特冰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九点，三号手术室，不许迟到。”
“好的，我马上到。”
第二十章 括约肌
医院里沃尔图里是无所不知的神，当然这句话并不是一句空话或者别的什么。所以乔榛的选择几乎立刻就被某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当时吉娜就看见她为马库斯精心准备的金笔再一次轻而易举成了废品。马库斯捂着唇角在办公室里阴沉的笑了起来。“他会后悔的。”马库斯断言。
吉娜坐在橡木的椅子上一个哆嗦，连忙裹紧了自己的大衣，飞速的又向公司申请了十根金笔。她可不想马库斯没有了金笔可以折磨转而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世界如此美好，老板却如此暴躁，不好，很不好。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马库斯阴沉着脸走出了办公室，吉娜这才哆哆嗦嗦的长舒了一口气。她为那个见不到明天早晨太阳的小伙感到同情。
所以当第二天早上，乔榛揉着酸痛的腰勉强要求再次上班的时候，可想而知吉娜的表情。当然，没有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这个世界最强大的血族之一。惩罚必不可少。而乔榛的惩罚是几乎一夜的哭泣和没完没了的索求之外还有一张用极为优美的花体字写着的纸条。“I had a key made for you。”（我为你准备了钥匙。）意指某人强权下的政策。他要他搬进来。
乔榛当然看到了纸条，那么大的字，就写在床头的纸条上，并且牢牢的用一条红绳绑在了他的手腕上，不能看见才有鬼，想装作没看见都没戏。
他怎么也想不通，马库斯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决定让两人的关系进一步亲密？维持现状不是挺好的么？
权衡了再三之后，乔榛决定今天一整天以及以后的一整周都绝不靠近五楼办公室一步，不给马库斯这个机会捉到他。
但是明显事与愿违，乔榛刚一进电梯，就看见马库斯站在电梯里，微笑的看着他。乔榛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就想走楼梯，可惜马库斯先一步将他拉进了无人的电梯里，并且按下了紧急停驶按钮。
“那只是个钥匙。”马库斯看见电梯里乔榛惊慌的小眼神，原本有些生气的心情一下子疲软了。他发现自己再度心软了，这简直是该死的奇迹了。马库斯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他一把拉过乔榛抱进怀里，趁着电梯里没有人，小心的用唇轻轻的碰了碰了乔榛柔软湿润的红唇偷了个香。“只是一个钥匙，你没必要这么惊慌失措的。”只是手术而已，他也没必要惊慌失措的。
“只是钥匙？没有别的意思？”乔榛看着他，眼神里有着不确定，他不是不喜欢马库斯，而是对自己不确定。他到现在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维持这段稳定的关系。乔榛彻底疯掉了。老实说他有点恐慌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准备好要和某人过老夫老妻的生活。他才二十二岁，他还没有准备好进入稳定的情人关系的生活当中去。并且鉴于从他父亲和母亲的那段闹得沸沸扬扬扭曲的经历来看，他对维持关系实在是没什么好经验。也没这方面优秀的基因。
“只是钥匙。”马库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安抚道。
“那好。”乔榛放松下来，同时心里涌起一股不知是失落还是欣喜的感情。
“或者……”马库斯忍了忍，终于放弃了抵抗自己的感情，低声道：“你可以开始想想搬来和我一起住。”他不自在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
“……”
电梯里陷入难堪的沉默。乔榛看了看马库斯，有些犹豫不定。“是什么让你肯定或者觉得肯定，我们能在一起住？你对我有什么了解？你知道么，你既然了解中国文化，那你知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如果恨他，就和他同居。……我……”
乔榛还没有说完，马库斯见他似乎越说越有理，立刻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低声道：“我知道你喜欢十一号手术刀作为你手术的第一刀。我知道你喜欢吃巧克力蛋糕却一直拒绝它的原因是因为它高热量。我知道你喜欢我的厨师做的蓝山咖啡。我知道你在床上喜欢的各种姿势各种角度。我知道你喜欢街对面的三明治却总是因为要排队而放弃去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