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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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能吃？」黎珣不好意思地问，然後眼巴巴地望著盘子里的食物。
「可以。」楚亦漠微笑，看得出黎珣家教很好，凡事客气有礼，不喜欢占便宜。
「那我不客气了。」黎珣一脸感激，拿起一块三明治塞嘴里，唔，又香又软，味道真好！再吃块！他幸福地眯起眼。
解决完盘里的三明治，注意到被子上落下许多渣子，连忙将它们挥到地板上，抬起头看到楚亦漠正望著他，这才发现他什麽都没吃，一盘三明治全进了他的肚子。
而且他就这麽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床上，狼吞虎咽、邋邋遢遢，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全落入楚亦漠眼底，这似乎不太好，若在自己卧室还能这般放肆，思来想去都觉得太没礼貌。
黎珣羞得离开楚亦漠的床，准备回自己的卧室，只是脚刚落地，一股晕眩向他袭来，还没走一步，双腿就发软地往前扑。
「小心。」楚亦漠一愣，眼捷手快地抱住他的身体，人他是接稳了，但却一块跌在地上，因为姿势的关系，他的嘴就这麽紧紧贴上他，唇瓣相贴，温软得不可思议。
映入眼底的面容没有任何瑕疵，望著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潭看不见底的泉水般又深又亮，黎珣心一跳，慌忙推开他，捂住被碰触到的唇，指著楚亦漠的鼻子，「你」了半天都没说清一个字。
尽管只是无意间的碰触，却让他红了脸，他没跟男人这样的亲密，一时间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你没事吧？」楚亦漠担忧地扶起他，顺便揽住他的腰，让他的身体能依靠在他身上，一连串的动作自然又协调，没有丝毫的扭捏。
「没有。」黎珣摇了摇头，发现他们距离得很近，霎时脱开他，「我自己能走。」
「你酒醉後刚醒，没多少力气，要去哪我扶你过去。」楚亦漠没有松开他，只是愈发用力地箍住他的腰，昨晚要不是他，眼前的人也不会发烧，他想好好的照顾他，就算他拒绝也不妥协。
「我要去客厅。」黎珣用力挣了挣，没想到脱不开他的束缚，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男人，力气竟然那麽大，想要挣开他都是件难事。
见黎珣没再抵抗他的搀扶，楚亦漠高兴地笑了，想起方才不经意吻到他，也没露出恶心的神色，一瞬间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不明白他高兴什麽，黎珣担忧地问，现在时间不早，若要去上班不是会迟到，而想到迟到的原因是出於他，又有些过意不去。
「今天休息，你要上班吗？」楚亦漠盯著眼前的人，发现只是看著他都是种幸福，想起他方才的吃相又是一笑，在他眼里，不管他做什麽都有魅力，他没觉得有一丝邋遢。
「我请了假。」黎珣淡淡地说，知道宋宇回来了，他就跟公司请了一天假，所以今天不用去上班，只是事假一天，明天要做的事也就更多。
楚亦漠一喜，今天黎珣不去公司也不出门，如此一来就有机会跟他聊天，知道他的许多事，正是因为这样他转移话题：「公司里忙吗？」
「最近还好……」黎珣懒懒地坐在沙发里，低声响应著楚亦漠的话，到公司三个月了，也熟悉了公司环境，并没有觉得现在的工作难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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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知道你住在我这吗？」楚亦漠凝视著他，他感觉黎珣是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因为他的性格很开朗，笑容也很明亮，像没有什麽烦恼一样，这样的他很耀眼。
「知道我住公司附近。」
「你是独生子吗？」
「我有哥哥跟姐姐。」
「也都在A市？」
黎珣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他的注意力放在客桌上的糯米粥上，刚才没吃饱，现在看到食物又饿，却又不好意思说想吃。
楚亦漠眼睛一转，端起桌上的糯米粥递给他：「这个粥我煮了很久，趁热吃味道最好。」
「谢谢。」黎珣由衷地道谢，低著头吃起来，粥不知熬了多久，温糯香甜，喝著粥额发湿了，脊背也出一层汗，浑身不再酸软无力，也恢复了一些体力，他的精神好了，话也多了起来。
「我哥在本地做生意，姐姐在法国做律师。」说完黎珣顺口问了句，「你的家人呢？」他对楚亦漠了解不深，只知道他是有钱的白领，平日里衣著光鲜，笑容迷人，很少会谈自己的事。
「我父母几年前就分开了。」楚亦漠平静地说，「母亲现在嫁去法国，在那里有了新的家庭。」正是因为这样的家庭，一直不太相信爱情，只是黎珣的出现让他的观念有所改变，甚至被他的一举一动影响著心情。
「……」黎珣惊讶地瞪大眼，不知该说什麽好，有些後悔问了这样的问题，倒是楚亦漠看出他的窘迫，主动开口跟他说。「这也没什麽，她现在很幸福，时常会打电话回来。」
「那就好。」黎珣笑逐颜开。
看著他的笑脸楚亦漠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很想告诉他，他的笑容让他心潮澎湃、充满活力、无时无刻都想占有，让他的笑容只为他绽放。
星期二是Giant的例会时间，秘书陈芮在会议室里进进出出。
开会要复印的资料，一份一份地放在各个位子上，要用的投影仪也安装妥当，顺便把每人要喝的茶水也放好。
她忙得出了一身汗，正当她将厚厚的文件收起来，会议室的门也被推开，抬起头看到楚亦漠走进来。他穿著PRADA的烟灰色西装，像所有成熟稳重的男人一样好看，只是眼底的犀利锋芒与往常的温和相去甚远，这是工作中的楚亦漠。
天花板的灯柔和地洒落，营销总监和财务经理一前一後的跟在他身後，看起来是从办公室一同出来的，他们相继坐下，客套的打了招呼，後面的几个主管也鱼贯走进会议室。
楚亦漠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吩咐下面的人：「你们看下上个季度的销售额，以及客户对部分产品的投诉。」
会议室里只剩纸页翻动的声音，手机的震动声在包里响起，陈芮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跟楚亦漠说了几句，接著轻手轻脚地拉开门，刚走出去，楚亦漠的助理就急忙跟她说。「陈姐，美亚公司的人过来了，说是要谈合同的事。」
「他在哪？」陈芮看著她问，当楚亦漠看完美亚的广告方案，就决定要跟他们公司合作，於是她联系了美亚的负责人，告诉他合作意向，对方说这两天会安排人过来谈合同。
「他在会客室。」助理赶忙说。
「我先过去招呼他，经理出来了，你让他来会客室。」陈芮淡笑地说。
「我知道了。」助理颔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陈芮推开会客室的门，一眼看到坐在沙发里的年轻男人。
注意到有人进来，黎珣放下文件，笑著跟陈芮打招呼：「你好，我是美亚的设计师黎珣。」
陈芮走上前跟黎珣说，「我是行政秘书陈芮，经理他还在开会，等会议结束就过来，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也在开会……」黎珣喃喃念了句，又连忙问她，「请问要等多久？」今天本不该过来，只是凑巧公司那边开会，为了避开会议主动请缨来Giant谈合同，因为这次的广告是他设计的，他提出过来谈广告细节，公司理所当然的采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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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久。」黎珣叹了一口气。
「先生，你要有事明天来也行？」不大不小的声音，凑巧让陈芮听到，她露出亲切的笑容跟黎珣说。
「没关系，我可以在这等。」黎珣慢条斯理地说，何况待在这也没有不舒服。Giant的会客室又大又宽敞，所坐的意大利沙发又很舒服，只是这套沙发就值几万，沙发的中间有张木质的茶几，上面放著一大篮香水百合，洁白又干净，空气里弥漫著一股脉脉的清香。
出於无事可做黎珣来到落地窗前，就著这个角度望下去，一半的市景融入眼底，他现在明白了什麽是居高临下，因为他的公司在三楼，这麽爽的景色很难看到。
开完会楚亦漠来到会客室，当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首次瞠目结舌地失态了，黎珣怎麽跑到这了，他迫不及待地走过去。
跟随在楚亦漠身後的陈芮很意外，她没见过上司这麽生动的表情，他向来冷静沈稳，情绪隐藏的很好，不容易让人看到他身上的破绽，只见他现在高兴地看著沙发里的男人，看起来认识许久一般，脱口喊对方的名字：「黎珣。」
熟悉的声音令黎珣一怔，抬头一看是楚亦漠，登时傻了般钉在原地，他想不到会在Giant遇到楚亦漠，这世界未免太小了。
楚亦漠注视他，让秘书陈芮去忙，随後高兴地坐在黎珣旁边问：「你怎麽在这？」
「我是美亚的设计师。」
「原来你在美亚上班。」
「我没想到你在这上班。」还是Giant的经理，黎珣有些紧张地看著楚亦漠。Giant是国内知名的企业，也是媒体关注的焦点，他们的电子产品质量好，口碑佳，备受众人肯定，知晓能有机会跟这样的公司合作，这次的广告他昂足劲去做。
「我没想到在这遇到你。」楚亦漠的唇边绽开绝美的笑容，若这还不是缘，他不知道是什麽了，每一次他们都能在机缘巧合里重逢。
「彼此彼此。」黎珣失笑出声，没想到自己的室友会成为他的客户，真不习惯，不过往好的地方想，这次的合作不会那麽容易告吹，要是他拒绝合作，一定没玩没了地缠下去。
「Giant的手机广告是你做吗？」楚亦漠笑了，早些时候美亚就送来他们的广告方案，看过後他就很喜欢。
黎珣点点头，「是我做的。」
「合同带来了吗？」楚亦漠回他一个笑容。
「你确定要合作了？」听这口气像是要马上签约，黎珣直勾勾地盯著楚亦漠，不相信自己那麽容易就得到合同。
「当然。」楚亦漠笃定地答，美亚有精良的策划团队，专业的拍摄导演，还有黎珣这样的设计师，与他们合作广告定会引起巨大的反响。
「那麽广告方案有什麽要修改的？」
「没有。」
「你至少要考虑下，不满的地方要提出来。」黎珣拧起眉心，现在答应的干脆利索，到时不满又找他麻烦，让他每晚加班到死会恨他的。
「我喜欢你的创意，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楚亦漠的眸子里流转著深意的色泽。
黎珣的脸红了，不是第一次被称赞能力，但没一次像今天这样只被称赞，都觉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充满著愉悦。
「相信我们这次的合作定会很成功。」楚亦漠的声音温和如水，他对美亚的广告方案很满意，只是想不到广告的设计者是黎珣，他只是简单的告诉美亚他要的效果，然後就收到了对方给的完美方案。
这份方案以他们要的主题为线索发展，剧情大致是这样──男主暗恋女主多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每晚都在梦里跟女主恋爱，跟梦里的她处於热恋，直至女主要离开了，男主很焦虑，梦醒後就用手机打电话给女主表白，他要让梦里的爱情延续到现实，於是勇敢地踏出一步。
情节很简单，想不到的是黎珣对每个情节都做了详细安排，让人只看方案眼前就有画面出来，这样细腻的方式折服了他，也让他对黎珣的工作能力有了认识。
「既然没意见，那麽我们来谈下劳务报酬。」黎珣义正言辞地说。
「好。」
「按照合同你要首付百分之五十订金，广告出来了，你将剩下的余款给我。」
「好。」楚亦漠一口答应，只要广告做的漂亮，能将公司的手机推出去，他不介意多付劳务报酬，再者付劳务报酬的对象还是他，想都没想就答应，完全不担心黎珣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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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珣将合同递给楚亦漠，楚亦漠无意间碰到他的手心，那光滑的肌肤令他心口一热，极力自制才压下握住他的冲动，他浏览了一番合同，在空白处签了字，又很干脆地掏出支票写上金额，签上自己的名字後就递给他。
「……」黎珣怔怔地望著他手中的支票，他在搞什麽，把签了名字，没有盖章的支票给他，这让他找谁兑现！
楚亦漠挑起眉，不明白他为何不接：「怎麽不收下？」
「你──你还没有盖章……」黎珣眼睛清澈，态度认真，也许他忘了，於是他好心地提醒一下。
楚亦漠看了眼支票，又瞟了眼他严肃的神色，嘴角抽搐了几下，险些因为他的认真而失笑，「相信我，支票不是假的，如果不能兑现，你下班了可以在家等我，我会三倍还你。」
他微笑的样子美得惊心动魄，一时间黎珣移不开视线，还有他的话也说得很暧昧，什麽叫不能兑现就在家等他，他们住一起是没错，可又不是特别熟，这麽直接说很容易让人误会他的意思。
黎珣边想边将支票放进公文包里，总之他都这麽说了，就先收下支票，反正兑现不了他也跑不掉，只是若真的兑现不了，不就发了！他会三倍还他的！
收拾妥当了，黎珣看了一眼时间，四点了，现在回公司大概下班了，托楚亦漠的福今天过得很轻松，无论是工作还是心情，於是笑容愈发灿烂夺目。「没什麽事，我先回去了。」
「好的。」看到他的笑容楚亦漠的心像往常一样，咚咚咚地撞击著胸口，无论什麽时候遇到他，他就变得浑然不像自己。
黎珣起身离开，无意间瞄到茶几上的热茶，喉咙顿时干涩起来，不过都起身了，再端起茶似乎不好，於是他微笑地望著楚亦漠，客气地问他，「那茶是给我的，我可以喝吗？」
「当然。」
黎珣咕噜噜地喝完。「谢谢招待。」说完满意地离开会客室。
独留原处的楚亦漠满脸愕然，肩膀耸动几下，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他客气的太有趣了。
出了Giant的大厦，黎珣向车站走去，按他的计算坐公交车回公司，刚好能打卡下班，他不是爱偷懒的员工，只是难得工作顺利完成，也想早些回去休息。
可惜天不从人愿，走了没几步，冰冷的雨落在脸上，给他躲避的时间都没有，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倾盆大雨，黎珣抱紧公文包，急匆匆地向车站跑。
雨哗哗地下，冷风直直地灌进身体，还没跑到车站黎珣就浑身湿透，尽管这样他也不敢停下脚步，一心急著到车站好让他能上车。
「砰！」迎面而来的人撞上他，震得他後退几步，那被雨水冲刷过的地面是滑的，他险些稳不住地滑倒，他将公文包牢牢抓住，看也不看对方的脸就火大地呵斥。
「路那麽宽，你往我身上撞干什麽！没看到我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