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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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对九逍山庄懂歪脑经,一个两个的我们不怕,可是多了必然不好应付。那个卫单此时找上我们何尝不是想要白白消耗山庄的力量,若是我们与黑檀教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背后来上一刀,那么后果不言而喻。”
“现在有必要这么做吗?”沈迟夙不解,只觉得整个脑子更加混乱。
沈谦神色一整,看着沈迟夙告诫:“江湖沉沉浮浮,谁能料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在没有取得绝对的利益和保证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脸色难看的看着沈谦,沈迟夙有些不敢置信,他心中曾经高大的父亲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吗,只是帮助武林同道竟然会如此处心积虑。
“九逍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以及足够了,父亲到底还想要什么?”眼眸中的质疑似乎激怒了沈谦。本来神色还有些缓和的男人蓦然神色一肃,“你即是我沈谦的儿子,听从我的吩咐便是,下次我不想再听到反驳我的话。”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心中的空缺越加放大,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离去,渐渐变得陌生。那不是他所熟悉的父亲!
尽管沈谦说了要将山庄里的一切都交给他,然而卫单离开后的几日里都没有人任何表示。并非他想要涉足握住山庄的掌控权,而是这样前后不一的沈谦让他更加怀疑。
丹容站在门外隔了许久轻轻敲了敲门,“少爷,要换茶水吗?”
等了许久,里面传出一个冷淡的声音,“不要让人过来打扰我。”
有好几日,沈迟夙不愿出门,甚至不想练剑。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儿时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大约四五岁的样子,他看到府里的管家的儿子骑在管家的脖子上兴高采烈的大喊,觉得很是羡慕。在他记忆里父亲甚至没有将他抱起高举过头顶,也许更小的时候有,可是他不记得。
靠着窗子,随意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记忆便如流水流淌过脑海。
母亲宠他,可是他却更希望得到父亲的重视。那时候他故意撒娇让沈谦抱他,然父亲只是冷下脸训斥:“男孩子要学会独立,怎么能有丝毫懦弱。”
他怯怯的嘟囔:“可是别的小孩子为什么就可以粘着父亲,夙儿为什么不可以?”
“别人是谁?”父亲年轻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沉,只是那时候的沈迟夙是无法理解那其中含义的。
他没有想到只是他一时孩子气的抱怨,牵扯管家挨了罚,丢了饭碗。也是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敢在父亲面前有任何的放肆。现在想来,也许,父亲自小便是不喜欢他的。
可是,父亲对母亲明明是宠爱的。
难道是因为他是男儿,所以故意自小锻炼他?
摇摇头,沈迟夙感觉整个人好似陷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困境中,任他挣扎,却无法挣脱。
明明只要开口便会明白的事情,他却没办法开口,那代表着什么不用细想也清楚。
为何会看到那样一个似梦似幻的场景,为何会见到那样一个陌生却熟悉的人,如果真的是梦,为何他要这般在意。
其实从失落城离开之后,他心里时不时便会浮现出这个疑问,只是他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他告诉自己沈谦就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可是到最后却总是忍不住怀疑。
以往他只是以为他是一位严父,然而他可真的有当自己是儿子?如果是,他为何什么事都埋着他,他甚至怀疑脸将九逍山庄交到他手上或许也只是眼前为了敷衍卫单的权宜之计。
站起身,打开窗子,看着外面晴空万里,他的心绪却是前所未有的动摇。想要相信,可是却忍不住回忆起那个红衣男子,即便是现在,当时看到那个男儿喊他“爹”的震撼仍旧真实到让他觉得痛苦。
“真是荒唐。”握紧窗棱,眼眸漆黑的掩盖了一切。干涩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带着几分冷峻,几分嘲讽,几分苦涩。
、第四十一章 痛苦抉择
宫城殷安然回来的时候,邬卿雪放开儿子的手便奔了过去。黑檀教中欢呼着,白溪站在人群不远处看着,眼中带着羡慕,却没有靠近,他早已明白,那不是他该奢望得到的人。
抱着邬卿雪许久放开,宫城殷手负身后,言语冷静威严,“教中一切可好?”
三位长老迟疑了下,躬身说:“一切安好。”
看了看宫城殷空荡荡的身后,大长老小心的询问:“左右护法没有同教主一同回来吗?”
宫城殷没吭声,脸色阴沉的让人呼吸困难。
似是料到了左右护法的结局,三长老神色间带着些复杂。那两个人与他们不一样,年轻有为,如今,竟然因为失落城一行陨落,实在让人扼腕。
“我们会吩咐为两位护法准备灵位,举行祭拜的。”大长老眉宇间的皱纹更深了些许,声音带着些微阴沉。
疲惫的点点头,宫城殷挥退众人,抱起跑到身边的宫城耀向着邬卿雪的住处行去。
“爹爹,耀儿好想你。”糯糯的声音好似上好的甜品,一直甜到宫城殷心底。
捏捏儿子的鼻子,宫城殷亲了他的小脸一下,惹得宫城耀咯咯直笑。
白溪识趣的离开,这样的时刻,他一个外人并不适合上前打扰。听到宫城殷还活着的时候,他高兴的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大哭,他真的他懦弱无能,但是他真的从心底里庆幸他能安然归来。即便此刻是多么希望能够靠在那个曾经属于过他的怀抱中安心与他说话,可是,梦还是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啊。
眼角扫到那袭落寞的身影,宫城殷心里暖了下。曾经只是一时冲动将他带了回来,他对他,有欲无爱,后来,当察觉到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隐藏的真情时,他突然生起一股罪恶感。那样清澈的人,那样清澈的眼神,那样清澈的情义,不该属于他,他相信,总有一日他会找到一个对他付以真心的人,到时候若白溪动心,他便放他离开。
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吃饭,邬卿雪亲自下厨,做的全是他最爱吃的菜色然而,食之无味。
即便是现在,嘴里似乎依然蔓延着浓浓的血腥味,毁灭般的知觉滋生在身体深处,无法解脱。
“人生而罪恶,而我只是更加残忍罢了。”嘴角勾起一丝奇异的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遥远与落寞。
邬卿雪听到他的话,不解的问他:“夫君怎么了?”
“人总是善变,我曾经以为会一生一世对卿雪一心一意,然而这些也终究只是海市蜃楼,是我亏欠了你。”视线转向邬卿雪,宫城殷目光中带着一丝破碎的温柔。
“夫君后悔与我成亲了?”脸色骤然苍白起来,当宫城殷如此赤裸裸的对她说这番话时,到底代表了什么?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若是时光到底我恐怕还是会如此,只是我却不知道到底何时何因我改变了这份心意,也许终有一日,我对沈迟夙的心情也会转变不再如前。”明明只是平淡的叙说,邬卿雪却仿似看到了宫城殷心底的痛苦如灼灼火焰,炙烤着他的身心。
握住宫城殷的手,邬卿雪却突然笑了,“我怎么做,你才能回心转意呢?”
让那个温柔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他到底逼她到了什么地步?可是他还能回心转意吗?
“……对不起,卿雪。”其实他明白的,对邬卿雪与沈迟夙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邬卿雪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妻子,沈迟夙却是一个异数,他蓦然进入他的生命,然后狠狠将一切改变。
抚额垂头,宫城殷嘲讽,不,是他破坏了他的平静才是。
抬头,宫城殷蓦然被邬卿雪泪流满面的样子吓到,即便爱情已经转移,但他的确爱过她,到现在甚至以后都会珍惜着她这一点是不会变得。
“卿雪……”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然而立刻又立刻再次流下泪水。
“娘,你怎么?”宫城耀从旁边的凳子上挥舞着双手,神情显得有些困惑。
本被压抑着的哭声猛然冲出喉咙,邬卿雪抱着宫城耀泣不成声。
屋里伺候的人早被打发了出去,此刻他们三人,空气滞重的让人呼吸困难。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邬卿雪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许久,哭声渐稀,抬头,红肿的双眼分外怜人。
“当初答应与你成亲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必自责。我从未奢望过可以独占你一个人的爱,可是如今你的心里除了沈迟夙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吗?”
宫城殷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很自然的不想让邬卿雪对他抱着莫须有的期望罢了。或许,他不仅是爱上了沈迟夙,更重要的是,他中了他的毒,除了他没有解药。
“或许吧。”声音低沉,却毫无犹豫。
看他的神情,不用宫城殷回答,邬卿雪也清楚了他的答案。伸手将她精心准备的菜肴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得宫城耀哇哇大哭起来。
狼藉的桌面,饭菜汤汁四溅,弄脏了宫城殷一身新换的衣裳,然而,他只是干干坐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对于你而言,我只是如此随时可抛的女人?”愤怒的吼声,不是一贯温柔大度的她,心里似乎有一阵冲动驱使着她,让她顾不得抱着平日的仪容。
将宫城耀放在地上,邬卿雪走到宫城殷身边,在他发愣的时候,抽出他腰间的宝剑,直直指着他的脸颊。
“我已经如此低声下气了,你却执意要将我抛下不管?”尖利的声音,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看似已近疯狂。
注视着邬卿雪的眼眸,宫城殷平静的说:“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只是我却不能再爱你。”
眼泪如决堤之江,再次汹涌而下。邬卿雪双眼盯着宫城殷,里面爱恨纠缠,让她备受煎熬。
虽然不明白大人之间的事情,宫城耀还是察觉到了邬卿雪心中的痛苦。他一步步挪到邬卿雪跟前抱着她的腿说:“娘亲,抱。”
手一松,剑直晃晃的跌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蹲下身体搂着宫城耀小小的身体,她却似搂着全世界,紧紧地,唯恐这唯一属于她的人也消失。
自始至终,宫城耀都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他不能再给她温暖,何必再去刺痛她。
哭的声音嘶哑,直至哭不出来了,邬卿雪僵直的站起来说:“我要带耀儿去见哥哥那里。”
“好,我去安排人陪你去。”站起身,宫城殷走了出去。
宫城殷一走,邬卿雪神色间的悲哀不由更深了几分。只是,到如今的地步,她还能如何。他连一丝希望都不再给她。
邬卿雪带着宫城耀出门的时候,宫城殷镇重说:“我暂时抽不开身陪你们去,现在江湖正混乱,即便无人认识你们也一定要小心行事。”
派人取了纸墨,宫城殷寄给邬卿雪,“给你哥哥写封信,我派人先行送去。”
默默的绽开纸张,寥寥几笔写完交给候着的人,那人在宫城殷的嘱咐下快马加鞭先一步出发。
不舍的看着宫城耀,宫城殷说:“耀儿是小男子汉,要好好陪着你娘。”
挺挺小胸脯,宫城耀满脸笑容,“知道了。”
“早点和你娘回来,不要让爹担心。”摸摸宫城耀的头,宫城殷神色间满是宠溺。
下午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宫城殷站在黑檀山的顶峰看着邬卿雪与宫城耀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良久站着无法移动。
或许,他已经疯了。连理智都快要丢失。
风吹动着他依旧沾着污渍的衣袍猎猎作响,身体里的骨血好似快要冻结,痛的他眼眸微红。
白溪站在远处看着,直到夕阳西下,那个身影依旧僵直,好似失了魂魄的躯壳一般,了无生气。
轻轻走到他身后,他却好似并未察觉。
视线投到山下,整个黑檀山好似镀上了一层晕红,变得陌生起来。
“白溪,我是不是错了?”转身看着白溪,宫城殷的脸上一阵死灰色。
心里一震,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宫城殷,整个人什么时候竟然会出现这样一幅表情。
沉默了下,白溪苦涩的开口:“对错,谁分的清。”
为何他是白溪。是他生错了身体,叫错了名字的缘故吗?如果一切变得和那个人,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
可是,那样的,也不是他。已经有一个沈迟夙了,无论如何他都代替不了了吧。
一年多未见面,见面后只一句对话,两人都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再次开口的欲望一般。
后来,宫城殷常想,爱过他的人没几个好下场,他的命运是不是被诅咒过,所以,想要得到幸福才会那么困难。
从来不相信命运的人,那么像,真傻,真蠢!
两人站到天黑尽了,宫城殷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白溪站在原地看着宫城殷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直至消失。
夜色下,他的身影显得特别单薄。
他缩着肩膀,努力将身体缩在一起,那样,就不会觉得冷了。
、第四十二章 四大守护使
方一回来,教主夫人便带着少主离开,黑檀教的三位长老不免有些忧虑。难不成是因为左右护法的身陨使得教主性情更加多变?无论他们如何猜测,宫城殷的确心烦意乱。
自从认识了沈迟夙,他似乎就没有一日痛快过。他还真是他命中的灾星。那几日他不在的期间堆积起来的事情多如牛毛,纵使有些烦躁,还是将重要的事情处理了一番。
若非他余威甚重,这一年的时间黑檀教早翻了天。派人将三位长老和教里几位执事请来商议。前几日为左右护法祭奠之时宫城殷说过,他们为了黑檀教而牺牲,因而保留其左右护法的位置。然而黑檀教三位长老平日里并不直接管理教中事物,因而为了弥补左右护法的空缺,宫城殷打算选出四人组成四守护使。
人到齐后,三长老摸着胡须笑呵呵道:“教主,老夫推荐一人,此人名叫段飞,力大无比,一对流星锤厉害十分,就不知教主可愿一见?”
“老夫推荐魏雄辛。”二长老简单名了的几个字说吧便不再多言。
摆摆手制止住其他人,宫城殷斜靠在坐榻上,神色慵懒,“将你们看好的人都带进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可用之才。”
随后,一共有十多人走了进来。让人惊讶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一名女子。那女子身着红衣,站在一群男人中间却毫无惧色。宫城殷瞧了那女子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既然你们被带来了这里,便说明你们的确是可造之材。”语落,话语陡然一转,“然而仅仅只是优秀是不够的,我要的是可用之人。”
“属下定当不负教主期望。”整齐的声音响震在耳。
“自己去比武台,混战中最后留下的四人便是守护使。”平静的语调在空气里消散许久,愣住的众人才回过神来。
“教主,这些可都是我黑檀教的精英,为了选出四位守护使而如此是不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