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绝宴-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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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党年轻的教父微微撑起自己的上身,一边忍不住露出一个有些促狭的笑容,一边伸出自己佩戴着冰蓝色指环的右手向被子下探去——
他忍不住僵了一下,接下来就只来得及在对方把牙齿印上侧颈的时候吞回一声呻吟,差一点漏掉了那一句含着笑意的生日祝福:
“……生日快乐,恭弥。”
呐,你还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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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TAT终于抽出空把文给码出来了亲们等急了吧希望最后的脑补小剧场能够多少弥补一点XDDDD~~
11054·【创世纪】
创世纪。
【静养第一天】
神说;要有光。
窝在宽大床铺里的少年动了动;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那双金棕色的眼睛笼在一层懵懂的水光下;好像刚出生的羔羊;谨慎而满是稚气意味的打量着这个崭新的世界。
——典型欧式风格的内部装潢;奢华繁复的吊灯,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被细心合拢;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以信任。
少年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下意识靠近了身侧的暖源。
啊……
还没有凝聚焦距的视线,正对上咫尺之侧的那双猩红色的眼睛。
好像触及了什么无形之中的开关,那一场赌上Vongola所拥有的全部、近乎疯狂的战斗,还有随之而来、在触碰到玛雷指环时硬生生塞进脑海里的白兰·杰索的记忆与情感,再一次复苏了。
有着一头蓬松棕发的少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用两秒钟试图克制住自己想要钻到被子里把头蒙住、看看是不是能阻挡住这种疼痛感的幼稚冲动。
腰上所感受到的、被什么压着的触感减轻了,——少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是因为对方把放在那里的手拿开、转移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他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下那动作轻柔的触碰,随即在想起来这个动作大概代表了探测体温的时候感到疑惑:他发烧了吗?不会吧,怎么可能?记忆里所受的伤不就是断了根肋骨还有透支了死气之火什么的吗。这样想着,他拼命试图回忆起在丢脸的倒在Reborn身上之前所安排下的所有部署,密鲁费奥雷的残余势力处理的怎么样了?这个平行世界的烂摊子到底收拾好没有?七的三次方现在集齐了没以及到底被谁收着并且在哪里?还有,他的同伴们,在那样一场残酷的战斗里,到底受伤没有……
“Xan……xus——”
那只握有毁灭力量的手向下一动,不容置疑的盖住了少年挣扎着想要恢复清醒、一直不安分眨动的眼睛。
浓密的眼睫刷过掌心,带来脆弱但是又无端安心的莫名感官。
“闭嘴。渣滓。”
男人低声的命令着,却没有去掩饰自己终于放松下来的肢体。
终于——
终于。
“……”
少年埋在被子里模糊不清的哼了两声,不过两分钟,就因为再次席卷上来的疲倦和疼痛重新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只佩戴着冰蓝色古朴指环的手,始终下意识的攥着男人的衣角。
他垂下眼睛。
——当你把目光投向这个世界,像是雪地里刚刚燃起的微小火焰,茫然、懵懂而执着。你不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会知道这带来了些什么。
生命突然复苏。
【静养第二天】
神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水要分为上下。
他知道当那个人需要一个寂静而绝对孤僻的环境时,要去哪里找他。
不是在往日里见面时那个总是微风轻扬、无论何时何地精致茶几上总有一壶温度适宜的红茶的蔷薇花园,不是那些他总是不敢随意打开房门的实验室,不是那个偶然一瞥时烙印在他记忆里的、绝美而破碎的星空……他知道那家伙在哪里,哪怕那个人其实并不希望他去打扰、也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他着迷的伸出手去,感受着指尖擦过的冰冷的海水,品味着这无尽的、静默无声的、危险但寂寞的深海。
他抿了抿唇角。
穿着同样质地相反色调的繁琐华服,雪白的绷带缠绕在相对的两只眼睛上,及腰的漆黑长发在深蓝的海水里细微起伏。完全相同的容貌,俊美、精致、了无生气。他第一次有机会这样打量着这个上帝手中神奇的造物、这个无法预测的危险的男人、这个他所倾尽了为数不多正好一生的愚蠢柔情的混蛋、这个现任最年轻的黑手党教父、这个不为人知、分裂为双重人格的秘密只被他拥有的爱人。
就像镜子的两面,是所有一切无从遮掩的镜面的反射,是最遥远但也最为接近的距离。
他吻了吻自己的中指,品尝到一点点冰冷的咸味。他不敢去随随便便惊扰,只能放任自己无能而可笑的期冀。
——请快点醒来。我想见你。我很痛。白兰是个混蛋。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我爱你。
【静养第三天】
神说,天下的水要聚到一处,使旱地露出来。
“……啦啦啦,阿纲是个笨蛋,是个笨蛋~~!”
“混蛋!!蠢牛你竟敢——”
“啊哈哈狱寺君别这样嘛,阿纲会不高兴的~。”
“喂——!!!!!!!”
“……”
‘……’
再也没办法睡下去,少年痛苦的挣扎着,终于把自己的思绪从那些宛若泥沼一样、或者说像是万花筒一样旋转破碎的大片色调里拽了出来,逼迫自己去面对有可能会让他想要干脆还是长睡不醒的现实。
他看见了关切的目光与拼命掩饰着担忧的微笑,他看见了自己伤痕累累倦容满面的同伴,他看见了那无法克制住的狂喜与眷恋与期待,他看见了友情,他看见了爱。
他微微有些愣怔,然后露出了自己最为暖煦包容的笑容:
“——我回来了。”
【静养第四天】
神说,天上要有光体,可以分昼夜,作记号,定节令、日子、年岁。并要发光在天空,普照在地上。
他在静默无声的走廊里行走,依靠在这个有着漫长年岁的古堡墙壁两侧挂着的、极尽奢华的壁灯辨认方向。他推开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淡蓝色的月光铺洒进房间,少年安静的躺着,却在他进门的那一瞬间抬起头来,金棕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恭弥……”
一个小小的微笑绽开在他的嘴边,他犹豫着克制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去掩饰自己最想要表达的情感。他走上前几步,和自小时候认识以来那么多个一同度过的夜晚一样,轻车熟路的坐在床边,惯于握着浮萍拐的右手搭在少年的被子上,帮他压了压被角。
少年别扭的撇了撇嘴,一脸这辈子都不想再睡觉的表情,就像是闹脾气扭过身子竖起尾巴炸毛的猫咪一样,成功的让他心情好了起来。
被绷带牢牢捆缚住的躯体还在疼痛,温热液体始终渗出的感觉一直在嚣张的宣泄着它的存在感试图惹怒他,而超出负荷所带来的严重副作用也开始显现但他动用了自己全部的自制力把那些感官压制下去。就好像他一定要在缠满绷带的身体外穿上并盛中学的校服一样,——这是他的尊严,是他愿意放弃生命去守护的珍宝,是他最后的执着。就像他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在确定自己所负责的那一部分已经达到预测的目标、再也不会给这个家伙带来潜在的危险或困扰的下一秒,他就踏上了飞往意大利的飞机一样,他选择,并且为之担负责任。就是这样。
他静默的坐在床边,听着少年絮絮叨叨的抱怨着不让他下床做实验啦不让他经手任何一件现在正在处理的战争后续啦白兰是个混蛋回去之后一定要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啦这样乱七八糟的琐事。毫无理由也毫无预兆的,他觉得那颗在胸腔里始终躁动着不肯停歇的器官竟然奇迹般的慢慢安抚了下来,深刻的疲倦从骨髓里升起,却又莫名其妙让他安心的想要落泪。明明是在昏沉的夜幕里,他却仿佛看见了冉冉升起的明光,温和、耀眼、崭新而充满希望。
明明是这样软弱的感情啊……这样的思维缠绕着他不过一秒,他就放任自己侧过身去躺在少年的身边,习惯性的把这家伙按在自己的胸口。
然而,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他却好像看见了少年冰蓝色指环上闪现过的一抹微光。
【静养第五天】
神说,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的物,要有雀鸟飞在地面以上,天空之中。
“——啊,你们也来了?一切都结束了吗?”
听见脚步声,少年惊喜的抬起头来,把刀叉放下露出了惊喜又绝对不缺乏礼节的笑容,——完全没有在意被怨念和冰雕碎屑充斥的背景。
站在彩虹之子大空的身边一起进来、正巧赶上最近Vongola总部每日清晨用餐时必定会发生的一幕的风与可乐尼洛,分别在第一眼的哭笑不得之后露出了温和微笑与嚣张爽朗嘲笑的表情。
“哼。渣滓,谁准你们进来的?这里是瓦列安的地盘,滚出去!”
“喂!!!混蛋BOSS这可是彩虹之子!!你也稍微——”
“砰——!!!!”
“嘻嘻嘻~~今天BOSS心情不好嘛~~?”
“啊哈哈,阿纲,别光顾着招待客人,今天早上我特地做了我们家拿手的寿司哦!吃了这个身体一定能恢复的更快呢。”
“嘤……为什么云雀这个混蛋昨天晚上在十代目的房间里可恶十代目一定是被逼无奈身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竟然没能在那里实在是太失职了该死的我怎么能……”
“群聚?咬杀!!”
“Kufufufu~~我亲爱的纲吉——”
“……”
正站起身满是绅士风度替尤尼拉开座椅的少年动作一顿,然后无辜又纯良的歪了歪头,慢慢的弯起了嘴角:
“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我的守护者们好像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可以原谅我的短暂离席吗?”少年对彩虹之子的大空微微一笑,充满暗示意味的眨了眨眼睛:
“早餐的时候,想要来点加冰的朗姆预调酒吗,公主殿下?”
【静养第六天】
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
他把手里的资料放在桌面上,沉吟了一会。
很难用话语来形容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不舍?悲凉?荒芜?失落感?——都有,但也全都不是。在这个平行世界里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也做出了太多超出理智、并且将要把未来带向截然不用的方向的决定。他品味到从未体会过的感情,也尝试了那么多艰难的抉择:向前还是退后?万劫不复还是转身逃离?他也在这个世界里因为纯粹的愉悦微笑、因为复杂的感受痛苦纠结、因为同样难言的感触而情不自禁的落泪。——而这,这一切,都将要结束了。
他终于还是抬起头来,注视着对面两位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两位科学研究者:
“时空转换装置已经完全修好、可以重新运作并且能够绝对保证安全了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命令自己、其实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
——让我们回家。
【静养第七天】
天地万物都造齐了。
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
神赐福給第七日,定为圣日,因为在这日神歇了他一切创造的工,就安息了。
少年站在那个巨大的圆形金属装置前,回过头来,静静的注视着站在他身边的同伴。
没有什么语言,能够再准确的形容出他们之间的羁绊了。
如此深厚,如此纯粹,如此牢不可破。而他,则愿意用一生来守候。
目光在对上黑发鬼畜杀手的时候微微一顿,少年别过脸去,扬起下巴来掩饰自己耳畔泛起的粉色。
他的视线扫视着全场,剔除了所有精密的计算谈判与耗费心力的布局,柔和暖煦的就像是个符合他年龄的孩子。
少年兴高采烈的笑了起来:
“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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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嘤终于抽出空更文了亲们对不起最近D疲于奔命更文时间不规律了再次抱歉……
以及,各位攻君们终于修成正果了可喜可贺【所以说乃们的怨念能不能不要跨越次元了D最近很头疼啊捶墙……】,最后,果然Vongola神马的all27神马的少不了家暴呢XDDDDD~~~
111终章·伪
“……”
不。不、不——!不是这样!!
他挣扎着伸出手去;纤长的指尖在空中无助的伸展;既不知道自己想要抓住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最终落点在哪里。
他大脑的一部分知道这只是无尽的梦魇:根本无需害怕;只要从这一摊没有任何意义的泥泞里醒来就可以。而另一半深陷在永恒盘旋的游乐场里的自己;则无望的被困在那只从来不曾开动起来的木马上;一直一直的在尝试着完成那一副残缺的拼图。
可恶——!!
他隐隐约约的察觉到自己正在咬牙切齿,为那个让他陷入如此境地的混蛋。而另一方面;他又憎恨着让他脆弱到这种地步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如此信任自己的布局和规划、自高自大并且无所畏惧?是他让自己背负起这样的罪孽;怪不得别人;是他在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被那样浓烈疯狂的情感所倾注,他可以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承受记忆的简单后遗症、但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这样逃避;他可以把这无疑是象征着失败的糟糕一页向后掀去,但是他还要在黑手党的世界里行走这么久、他还有重要的人想要守护、他还有自己的家族和荣耀,如果他再也无法重拾信心做到像以前那样好怎么办?如果他再没有这个资格带领家族走上巅峰了怎么办?如果他——
“……纲……”
“纲吉——?!”
伸出去的手被人紧紧握住,不容置疑的力道逼迫他从梦境里挣扎出身。指环在发烫;有什么并不真切存在但是却无疑相当温暖的触感覆上额头。他正在被轻柔但是焦急的呼唤着。
“……”
他眨着眼睛,试图把阻挡住视线的水汽忽略掉。Reborn和Giotto……当然。
尝试着从简单披着一件衬衫的鬼畜杀手的怀里坐起身,他露出一点疲惫但是坚决的笑意,“我没事,”他笃定的断言,命令自己直视那两双关切而犀利的眼睛,“我没事……就是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我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