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怀春-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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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可能在多打听一些情报,能送回的,都会尽力送到!”
“秦筝!”夏候浅急了,抓住说个不停的秦筝的肩头,喊到:“我现在只关心你,我们去告诉木仁,我们一起回去。他重情义,会帮我,也定会帮你!”
傻子!秦筝在心里骂道:他帮你,是你与他有恩。我是秦楼的当家,手上多少淮南国的情报。他们怎么可能放了我。如今陛下自顾不暇,我们只能祈求上苍怜见,不至于克死异乡。
“夏候浅,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你的皇上如今大难当头,你不回去帮他,反倒跟我在这默默唧唧。”秦筝脸色越来越黑,夏候浅竟然有些不敢与他争执。
“秦筝,我。。。”有的话,夏候浅觉得再不说,怕是。。。
“夏候浅!”秦筝突然发狂地喊道:“他南宫淮不想听到的话,我秦筝也不想听!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大不了,我投降,当个叛徒,求个自保。反正性命重要,我秦筝也不怕死后下十九层地狱。你一个什么价值也没有的御前侍卫,还是新官上任,连个利用价值也没有,还是赶快回去,乖乖保住小命要紧。”
夏候浅越发不懂秦筝的话了,他死死拽住秦筝的手,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不能放开这人。
木仁眼看着一个时辰很快就要到了,那俩人仿佛要纠缠到地老天荒了。于是,他也只能做一件对不起夏候浅的事了。
木仁走到两人身边,对夏候浅道:“夏侯大哥,你放心。秦筝被俘是南宫淮早就嘱意好的。我虽然不会背叛可汗,但定会保秦筝无恙。”
听到南宫淮三个字,夏候浅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他知道南宫淮,这样的事情,像是南宫淮能够做出的。
“好!那我先回去与陛下会合。秦筝,等一切过去了,我就来接你回家。”
秦筝听到夏候浅一声“好”时,眼前突然一黑。夏候浅啊夏候浅!你就这么相信木仁,这么相信南宫淮?
夏候浅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刚才的慌张,一瞬间全没了踪影。他唠唠叨叨地嘱咐了秦筝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后,就上了木仁为他准备好的另一辆马车。
秦筝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心里突然空了好大一个窟窿。
“秦筝,你也别怪夏侯大哥,他这人,江湖义气,对自己信任的人是从不怀疑的!”木仁说。
秦筝嘴角一斜,扯出个极为怪异的笑容:“怪?凭什么怪?他夏候浅是我什么人?陛下叫我来,我便是赌了性命前来。他夏候浅什么人,竟敢让我。。。让我。。。”说到后面,秦筝已泪流满面。
夏候浅,夏候浅。。。你一定要。。。一定要。。。回来。。。带我。。。走。。。
、第二十九章 国破之燕州篇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本小说的线索逐渐多了起来,并且我更新的速度是个渣,所以为了方便大家阅读的时候能回想起之前的内容,特开辟了前集提要环节,希望大家多多提意见。(^。^)y~~
前集提要:
秦筝身份暴被乌力罕当场捉住,夏候浅听信木仁之言独自回国。
“国家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1】
一路风尘绝骑,载着夏候浅的马车踏着满地风干了的泥土,终于是来到了淮南国与燕赵国接壤的城池:燕州。
“吁!”
驾车的小兵拉了拉缰绳,将马车停住了。
“夏侯大人,木仁将军分咐过,就将您送到这里。其他的路程,怕是还得请夏侯大人自行解决。”
夏候浅掀开马车的帘帐,抬头望向城门处,硕大的城门上,守门的士兵却早早换成了燕赵人。夏候浅皱了皱眉毛,跳下马车来,回过身谢道:“请你转告你们家将军,夏候浅在此谢过了。还有,他答应过的事,可别反悔。”
夏候浅嘴里所谓“不要反悔的事”,其实便是秦筝的事。木仁之前曾答应他,会好好地照顾秦筝。他虽不知道真假,却还是当真了。试问原因,夏候浅不否认,当自己的内心听到南宫淮有危险时,的确想毫不顾忌地赶回淮南国。如今看到燕州已被攻下,他心内更是惴惴不安。
驾车的小兵抱拳回道:“小的领命,定会转告我们将军。还有,这是木仁将军托小的给大人您的木牌,木仁将军说您只要拿着这块牌子,便能在燕州城中畅通无阻。”小兵说完复又行了一礼:“夏侯大人一路小心,恕不远送!”
夏候浅目送着那驾马车缓缓驶去,手心里握紧了那块牌子,脑海中却反复不断地出现秦筝的容貌。就如同一月前在宫中寻不到他的下落时那样,时时刻刻都能忆起,那人的点点滴滴。
甩甩脑袋,夏候浅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他回转过身,朝城门走去的同时亮出了那块牌子。守城的士兵见夏候浅是乘着木仁将军的马车而来,手上又有通行的木牌,便开了城门,放行了夏候浅。
再踏入淮南国疆域时,已是约莫一个月后,夏候浅心内感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要做的第一步,便是打听清楚如今的战况。。。
夏候浅在燕州有一处秘密的藏身之地,位于燕州城内最大的一家酒楼内,正所谓大隐隐于市。
所以当他进城后,第一件要务便是寻到了这家酒楼。
整座燕州城内,到处人去楼空,想是原城中的老百姓都逃难去了其他州府。可偏巧,这酒楼还营业着。
夏候浅入了酒楼,迎上来的正是夏候浅手下的死士之一。夏候浅正要与他交谈,打听城内近况,那人却使了使眼色。夏候浅往酒楼大堂一张望,即刻明白了过来。原来,大堂内坐着的竟都是燕赵国的官兵。夏候浅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佩剑,这一举动,立马惊住了大堂内所有的人,大家都默契地不发一声,紧张的气氛缓缓地弥散开来。
“哎哟!这位官爷!”店小儿精明,一见气氛不对,立马招呼起来:“得罪得罪!本店最近不收客,您要是不嫌弃,便在马厩将就一宿?”这话看似不妥,大堂内那些官兵听到后,也冒出了几声讪笑。但夏候浅听得出来,这是他的手下给他的暗号。
夏候浅也没再说什么,掏出了之前的那块木牌,对着大堂内的官兵们“展示展示”。官兵们看到木牌,也都收了声。
随后,夏候浅跟着那位“店小二”去了酒楼后面的马厩。
酒楼后院的马厩旁有一口楼里下人打水用的水井,井旁站着一身形矮小但魁梧异常的男人。这人一见到夏候浅,即刻抱拳跪地道:“属下参见夏侯大侠!”此人,名叫——樊胡。正是夏候浅手下死士之一。
夏候浅忙上前搀扶樊胡起身:“樊大哥何必行此大礼,夏候浅承受不起。”
樊胡,人如此名,脸上一大片的胡须,又黑又多,差不多挡住了整张脸。只留下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他本就是燕州人士,几日前收到夏候浅密信,便在这家酒楼等候。
就在樊胡被夏候浅搀扶起身的一刹那,他注意到了夏候浅别在腰上的那快木牌:“夏侯大侠,您在何处寻到的此物?”
夏候浅见樊胡一脸莫名的严肃,盯着腰上自己的牌子,也起了好奇之心:“这是在下一位友人所赠,樊胡大哥,有何不妥吗?”
夏候浅将木牌取下交道樊胡手中,樊胡接过,仔细打量一番道:“夏侯大侠有所不知,这木牌乃是燕赵人所发,配发的对象实为淮南国内有燕赵血统的百姓。”
夏候浅越发不解:“还请樊大哥细细道来。”
原来,自从燕赵国攻破燕州城门后,就实行了一项律法:淮南国境内,凡祖上三代且为直系亲属,有燕赵人血统者,统统发放一木牌以证明其身份。并在燕赵人统治期间,享有与燕赵人同等的待遇。
夏候浅皱眉:“照这样说来,那些没有拿到木牌的人?”
樊胡狠狠叹了口气:“夏侯大侠,这才是樊胡我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的根源所在。此次燕赵国大举入侵我们淮南国,各个城池居然像是提前约定好了般,非但不抵抗,还打开城门迎接。坊间早有传闻,此次燕赵国攻打淮南国,乃是为了扶持万俟奉天的嫡亲儿子——万俟禾烈。
官府衙门这样说,百姓也就信以为真了。再加上石忠全那老贼里应外合,燕赵国可谓是畅通无阻。
可是,燕赵国的士兵们一进城,便将城中百姓抓起来,挨家挨户地查。若是祖有燕赵人,便发牌放人。若没有,就全部关押。
我与弟兄们经过多日的打听,才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原来,今年夏季淮南国遭了蝗灾,粮食收成很是不乐观,燕赵人怕入冬之后粮食短缺,留不够他们的口粮,于是,想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樊胡说到这,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下,夏候浅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他乌力罕哪会是想要真正帮万俟禾烈呢?他们燕赵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草原上,只能牧草放养,却不能耕种粮食,所以一直想要入侵淮南国,夺取淮南国天然的物资。
不论万俟禾烈和石忠全出于什么原因要与乌力罕串通一气,但一旦燕赵人入主淮南国,就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不等夏候浅再说什么,樊胡突然跪地恳求道:“夏侯大侠,自打知道了燕赵人的打算,樊胡我便食不下咽、睡不安稳。那些被关押起来的百姓,许多都是樊胡的街坊邻居,有些年纪尚小,更是樊胡我从小看到大的。实话告诉夏侯大侠,若不是接到您的密令我樊胡早就带着手下的兄弟们去救人了。”樊胡说的热泪盈眶,难得一条粗犷的汉子如此“铁血柔情”。
夏候浅也被樊胡的真情所打动,眼里酸酸涩涩,心内五味杂陈:“樊大哥,快快起来。”夏候浅再次扶起樊胡,右掌猛力地拍打着樊胡的左肩:“若不嫌弃,我夏候浅愿与大哥一道,救百姓于水火!”
【2】
燕州地处北方,素来常年风沙漫天。特别是入夜时分,狂风掀起的沙尘直叫人有一种“乱花迷人眼”的错觉。所以每到掌灯的时辰,燕州府内的巡逻总会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惜,燕赵国的官兵刚刚入城,以至于第一波风沙来临时他们完成措手不及。
樊胡正是熟悉了这一点,所以提出晚上劫狱。
夏候浅与樊胡带着几十位江湖义仕埋伏在了燕州牢狱的城墙外,只等那风沙最劲时,便行动。
“嗖”一下,夏候浅先一步跳上了城墙,想要打探一下牢中的情形——果然,就如同樊胡所言,牢狱中关押着上千名老百姓,此刻天色渐晚,大伙都相互紧挨着睡熟了。
呼呼,一阵风沙起,视线所到之处又皆是一片“白茫茫”。
城墙上守卫的士兵正因着风沙的原因而看不清楚事物,隐约间听到动静,便慌乱地互相确认着身份。
“伍长!伍长!”一个小兵压根敌我不分,抓着夏候浅的手臂,惊呼道:“我听守卫大门的兄弟说,有人来袭,伍长,我们该怎么办?”
夏候浅自个儿都不太看得清这位可怜的小兵的模样,就只能一拳将其击倒在地了。
“咻咻!”
夏候浅将食指与拇指括成一个小小的圆弧,含在嘴唇处,吹出了声口哨,算是给出了一个进攻的口令。
随后,一群身形瘦小细长的死士们先后跳上了城墙。这群死士们被夏候浅训练的各个身手不凡,听觉灵敏。就算是看不到事物,也能仅凭听觉而辨认。而且轻功了得,上上下下毫不费力。
等到城墙上的侍卫们被清理得差不多时,夏候浅率着四五个人摸到了牢狱长的房间。牢狱长早早就在外面,与樊胡带领的另一批人在牢狱大门处干得正酣。夏候浅轻而易举得就拿到了各个牢房的钥匙。
“叮铃当啷”一阵一阵的吵闹声,终是唤醒了牢房内关押的各位父老乡亲们。他们认得樊胡,见到樊胡便知自己是得救了。
“哎呀!是樊胡大侠啊!”
“谢天谢地,总算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樊叔叔,樊叔叔!”
此起彼落的声音,在牢房的通道内响个不停。
燕州的牢狱布局呈现蜿蜒的弓字形。每一间能关押上三十多人,算起来一共由百来十号房间。由于数目众多,光凭夏候浅和樊胡等几十个人,想要在短时间内打开所有的牢房,简直是天方夜谭。
“樊大哥,再这样下去,怕是人没有完全救出,就会有新的官兵赶来了。”夏候浅担忧道。
樊胡心知夏候浅的话有理,他思考了半晌,道:“夏侯大哥,你和兄弟们先躲远一点。
夏候浅应下,叫着众人先退到了一旁。
然后,只见樊胡冲着牢房内的各位大喊一声:“乡亲们,退后!”
百姓们听闻后,纷纷自觉地退到了离牢房们稍远的地方。
樊胡深呼吸一口大气,走到弓字形牢房的最初一间。紧接着,樊胡将他的两双大手放到了砖砌的石墙上,马步一蹲,内力一发。
霎时间,灰色的石砖缝隙间传来了阵阵摩擦声,牢房内的人们也感觉到了“地动山摇”般的震动。但奇怪的是,那阵晃动之后,用来搭砌牢房的石砖头丝毫未受影响,却是那些嵌在石头中间的粗壮的硬实圆木碎了一地。
牢房的大门,就这么“不攻自破”了。
“得救了,得救了。”有的的欢呼雀跃。
“谢谢菩萨,菩萨保佑。”有的跪地磕头。
“侠士!大恩不言谢。”也有的,感恩戴德。
到现在为止,樊胡的脸上才露出一点点笑容。
夏候浅也从心里感到了开心,当然,他也在心内小小的腹诽了一下:要是樊胡大哥早点使用这一招,何苦再让小弟去取那什么钥匙呢?
“樊叔叔!”
夏候浅正想找樊胡商量一下一会儿的逃亡路线,却被一个十来岁的小鬼抢了先机。
“小豆丁!”樊胡看到来人,笑容连那厚厚的胡须都遮挡不住。
“夏侯大侠,这是我大哥的儿子樊豆,素常我们都管他叫小豆丁。”樊胡抱起小豆丁,忙向一面走来的夏候浅介绍道。
夏候浅揉了揉小豆丁头上为数不多的黄毛,笑道:“没想到,樊胡大哥也当上了叔叔了。想当年您的大哥小弟也见过,如今连儿子也这么大了。”说着说着,夏候浅却并没有见到樊胡的大哥:“说起来,樊胡大哥,这小豆丁的父母。”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小豆丁的眼泪花子就挤了出来:“樊叔叔,快去找找我父亲吧!前几日,有官兵来将他和邻居家那些叔叔伯伯们都抓走了。”
夏候浅与樊胡一听,警惕起来。这燕赵人抓走了这么些强壮的男丁,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夏侯大侠,依你看!此事。。。”樊胡问。
夏候浅皱眉道:“这些百姓们,不如由樊胡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