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重归之修仙-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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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梓专心致志地听着柳青岚弹琴，柳青岚安安心心地弹奏着流音琴；都没有注意到安置在原梓膝上的那颗莹白鸟蛋的异动。
这鸟蛋乃是原梓从齐衍小洞天得来，由避居在那里的百灵鸟一族长老亲手奉上；当时为了说服原梓带走这一鸟蛋，他甚至以本族气运起誓。因着那长老的郑重，原梓对这尚未出壳的小百灵鸟也是青眼有加，平日里也都是带着身边，随身看护。
只是，纵使原梓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往蛋中注入真元，小心看护，这枚莹白如玉的小小鸟蛋却不见有丝毫的动静。原梓每日里送入的真元都像是进了无底洞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要不是原梓相信没有一个生灵敢于拿自己一族的气运开玩笑，再加上这鸟蛋中的生命气息虽然没有增强可也没有消退，原梓只怕就要和柳青岚一起分食了这鸟蛋。
如今，这一向没有什么动静的鸟蛋有变化了，只可惜他们俩谁都没有注意到。
被安放在原梓膝上的那枚莹白鸟蛋表面有点点白光汇聚，不紧不慢，施施然的，极有规律。
白光点点，悄悄的，安静地聚在一起，在蛋壳中沁入鸟蛋中，丝毫不引人注目。
可在这点点的白光中，也有丝丝缕缕的声音被无形地拉动，慢慢地靠近那颗鸟蛋，消失在鸟蛋的表面。
随着那丝丝缕缕的声音消失，那点点的白光无声沁入，鸟蛋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一样，开始吞吐身周的天地灵气。
天地灵气的变动终于引起了柳青岚和原梓的注意，沉浸在琴声中的那股无形脉动的他们开始醒转，将视线落在那颗造成天地灵气异动的鸟蛋上。
原梓的眼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欢喜，他有点雀跃地看着那棵鸟蛋，轻声地问柳青岚：“青岚，你看，你看，它有动静了。瞧这个样子，那个百灵鸟一族的长老还真的没有骗我。”
柳青岚收了手，视线落在被原梓小心地捧在手中的鸟蛋上，原本平静却略有点无神的眼睛中划过一道亮光。
他笑：“嗯，果然是个很有潜力。不错！”
听到柳青岚说好，原梓明显更为高兴，但他毕竟也算是修行有成，理了理心神，转眼就又是平时那副泰山崩而神不动的模样，安静地看着那颗鸟蛋孵化，等着那个属于他的灵兽出世的那一刻。
柳青岚不再抚琴，却是让那棵鸟蛋有点不能接受了。
只见那颗鸟蛋表面原本虽缓慢却一直坚定被吞噬的无形的声音就像是被解开了束缚一样，悄然隐去，不再停留，而那些慢慢沁入蛋壳的点点白光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散去，原本被鸟蛋快速吞食的天地灵气也以更快的速度平静了下来。
那鸟蛋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由慢及快地开始左右摇晃。
柳青岚错愕地看着那个鸟蛋，又看了看同样惊讶的原梓，摇摇头，笑，双手伸出，轻轻地落在流音琴琴弦上，微微一拂，琴音再度响起，萦绕不去。
琴音再起，那丝丝缕缕的无形音律也再度从虚空中浮现，被那颗鸟蛋牵引吸纳。
一切又回到了方才柳青岚抚琴的样子，原梓看着专心抚琴的柳青岚，眼中是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长时间的温柔，他眉梢眼角都是喜悦，好一会，也像刚才那样，闭眼静心聆听。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颗鸟蛋中响起了阵阵轻微却又真切的心跳声，从无到有，由弱到强，一股生机不知从何而起，出现在那颗鸟蛋上，由薄如游丝到生生不息，让人不知为何泪盈于眶。
这一瞬间，无论是专心弹琴的柳青岚还是闭目静心聆听的原梓都悄然地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感悟中，慢慢地遗忘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神奇的是，即便柳青岚已经完全地陷入了那种莫名的状态中，他手上抚琴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琴声依旧悠然清澈，只是在隐隐中，这琴声中多了股生气，这股生气柳青岚此时还并不能感知到它的存在，也不知该如何让这生气保存下来，甚至达到生生不息的状态，但随着柳青岚的感悟，这股生气在柳青岚的琴声中已经隐隐地有了生生不息的模样。
原梓的收获比起柳青岚的来并不算少。
原梓修行的是元阳真君的《九天元阳大法》，《九天元阳大法》虽注重元阳的至刚至大至正，可也不乏元阳的至柔至善。
元阳的至柔至善之处特点就是生！
世间万物的生衍离不开元阳，就如柳青岚在地球所知的那样，万物生长离不开太阳！
一直以来，原梓都没有办法参悟这一点，即便他能由传承记忆中知道有这么一点的存在，可他就是悟不了。传承记忆终究只是记忆，并不是他自己的。悟了就是悟了，不懂也还是不懂。
就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办法入门，所以他的《九天元阳大法》就一直存在着某种缺陷，而如今，机缘巧合之下，他终于发现了这么一扇门，看到了那么一点门里的东西，等到日后他有时间细细参悟，便可修补这一缺陷，算了真正地入了门，找到修行《九天元阳大法》的正确路径。
再者，原梓领悟了《九天元阳大法》的至善至柔，对他自己本身元神凝练的帮助也是不可估量。
不过若真的要做到绵绵不绝、生生不息，原梓还差得远呢。
只是，对于目前的原梓和柳青岚来说，检查收获，为之欣喜的事情还是等他们清醒以后再说吧。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目前的领悟，若是不能抓紧机会细细领悟，待到他们清醒了，想要再有这样的机缘，那就不知道要多久以后了。
那生机越来越强，越来越清晰，等到它的强度达到一个层次的时候，那生机就不再增长，只是沉静下来，似乎在酝酿着些什么。
柳青岚和原梓也在这一片沉静中安静了下来，屏息等待着什么。
很快，那颗鸟蛋中生出一个纯净的意识，就像是金石快速交击打出的火花，柳青岚和原梓脑中俱都是灵光烨烨，一时之间道心通明顺畅，最后一丝遮拦着背后玄奥的幕布被扯下，现出瑰丽的风景。
良久，柳青岚和原梓才从那瑰丽玄奥的风景中回过神来，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满足的笑意，随后视线向下移动，落在偎依在原梓膝上的那一个小小的毛团。
这小小的百灵鸟动作极快，趁着他们两人还在沉迷的时候将那些蛋壳一一吞食干净，如今正很是乖巧地偎依在原梓的膝上，时不时地蹭上一蹭。
见到柳青岚和原梓两人看着它，两只滚圆的纯净小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们，时不时地啾啾出生。
因是刚出生时看到的只有他们二人，再加上它的孵化柳青岚和原梓都居功甚伟，所以纵使小鸟发现原梓和柳青岚两人与它相差甚远，它也还是将柳青岚和原梓两人视为它的亲生父母，依恋非常。
它对他们的孺慕自然是瞒不过他们二人的，柳青岚和原梓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与自己并无二致的无奈和点点趣味，便摇摇头，算是放过此事。
柳青岚从琴座上站起，走到原梓身边，蹲下，小心地将这小小百灵鸟移到自己的眼前，细细打量。
老实说，这还是柳青岚第一次见到修仙界的百灵鸟。
小小的滚圆的身体，白毛红爪，头上有几丝红色的小冠羽，尾部是五彩的翎毛。
旁边的原梓也道：“这个小百灵鸟倒是跟我见到的那个百灵鸟长老很像，只是毛还没长全，想来也是一只凤头百灵。”
柳青岚惊奇地感受着这小百灵鸟在他的掌心中来回小小踱步，细嫩无力的小爪子抓在他的掌心中，有点痒。
原梓新奇地看着一脸好奇的柳青岚，眼中渐渐地泛起笑意。
柳青岚倒是不在意，他抬起头，对原梓道：“原梓，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原梓宠溺地点点头，应道：“好啊。”
柳青岚和原梓两人便有点傻傻地在那里为着小百灵鸟的名字争来争去，小百灵鸟则是自顾自地在柳青岚掌心中玩耍。
他们两人的日子着实不错，但衡玉就有点难捱了。
他好不容易在外五年回到宗门，却被师傅告知师妹已经与宗门一位刘姓长老的入室弟子定下婚约，只待宋眉安成功筑基后便行道礼，结成伴侣。
他刚出了师傅的洞府，准备寻找师妹宋眉安仔细查问，结果却被师妹的贴身侍女告知，师妹已然闭关，冲击筑基期。
宗门所在，乃是钟灵毓秀之地，天地灵气数千年润泽，早已是风景秀丽各有景致，但衡玉张眼望去，却发现，入目全是虚幻，让他很想生生将这些虚假的东西一一撕裂。
他脑中只有那个师妹已与别人定亲的消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丹田处正在发生的剧烈变化。
他或许有机会保住道心，可从这时开始，那一点机会就被他自己生生丢下。
一如当年的柳青岚，在魔障中沦陷，生生绝了自己的仙路。
79放下
衡玉呆呆地立在那里；侍女见此，心知不妥，只躬身一施礼，转身快步进了洞府。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资质普通、身份普通，修为低下，纵使看得再清楚再明白又能怎么样呢？
此时衡玉体内的金丹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只是，这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慢，像是被什么束缚了一样，从高速运转到老牛拉车的状态；期间只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随着衡玉体内金丹的异变，他体内的灵力也开始产生变化。
无色透明却又灵动非常的灵力被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黑色状固体沾染；就像是被侵蚀一样，那些灵力快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越发壮大的黑色固状物。
灵力转换的速度非常迅速也非常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更没有一丝一毫的维和，仿若天成。
若是此时的衡玉依旧保持清醒，灵台清明，那么他还有机会做出选择，只是可惜了，衡玉此时满脑子都是师妹与自己甜蜜亲切的过往、师妹与他人相偎相依的亲密、师傅目光冷漠地看着自己张口怒斥的愤怒，这些画像相互交映，越来越快，也越发的让他难以承受。
头越来越痛，衡玉双手死劲地抓着自己的头，死命地想要嘶吼出声，只是诡异的，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丝丝地张大嘴巴，面容狰狞。
衡玉身周的气息不稳，隐隐地透出几分魔性，可他自己却丝毫没有注意。
忽地，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百米远处，他先是向着衡玉的方向看了看，定定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些溢体而出的魔气快速膨胀，可距离衡玉身周不足数百米的那个侍女却什么都察觉不到，即便是这个山峰的主人宋熙也没能发觉任何异常。
没有多久，那人就做出了决定，他伸出手凌空书写，很快，一个古老的文字凭空出现，在虚空中闪烁片刻，下一刻在衡玉上空出现，随后光芒暴涨，一个繁复的法阵出现，落在衡玉身周，几个闪烁，便又隐去身形。
那人再看了看衡玉，轻轻一叹，脚下一个跨步，出现在衡玉的身前，伸手在衡玉的眉心一点，便看也不看衡玉，转身离开。
衡玉倒在地上，神情渐渐地放松了下来，识海中的某处魔气叫嚣不已，但却被一道禁制生生封住，魔气见是不可为，虽不甘心，但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魔气的安静使得衡玉体内的那颗金丹旋转放慢的速度停止了下来，只是已经被侵蚀了的灵力却回复不了最初的清澈澄明，带着漆黑的斑点缓慢而诡异地在衡玉体内搬运。
这里虽然不是什么人群拥挤的地方，可也不是什么人迹罕至之处，却愣是没有人发现倒在这里的衡玉，也没有人发现衡玉方才的异样，即便是驻守在宗门的诸位元婴长老也是一无所知。
感知到柳青岚从门外进来，原梓放下轻抚小百灵鸟身上毛茸茸的羽毛的手，抬眼看向他，眼中带着点无声的询问。
柳青岚伸手接过小百灵鸟，含笑回视原梓，悠悠地道：“我就只是出去看一看情况，没事，就算有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方才柳青岚脸色微微一变，只跟他交代了那么一句便直接出了洞府，这让原梓多多少少有点担心。
不过，既然青岚已经这样说了，那么就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即便真的有事，那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柳青岚顿了顿，收回手，对着原梓道：“我先去修室了。”
原梓想着，点点头，挥了挥手，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个罐子，打开，里面是一些绿色的细长小虫，灵气充盈，不是凡物。他挑起一条，小心地喂入那小百灵鸟见机张开的鸟嘴中，不再提这次的事情。
只是原梓根本就没有想到，半年年后引得莫奇派声名大跌搅动整个修仙界的大事会是柳青岚口中的那个不是什么大事。
柳青岚笑着转过身，入了修室，盘膝坐下。
在发现衡玉魔气入体之时，柳青岚还有点欢喜的，只是后来，这欢喜就被平静给取代了。
当年，因着衡玉和宋眉安两人，他入了歧途，自绝仙路，可是他也因此而获取机缘，于历世轮回中保留下自己的记忆，其中祸福，着实难辨。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与他们有一段因果。
只是，谁欠了谁，谁又成全了谁，终究是难以一一解说。
依着柳青岚此时的修为神通，若是想要为当时的自己讨回一二，只怕他们二人谁也逃不了，只是，柳青岚终究还是犹豫了。
他来来回回地思量，反反复复地衡量，终究还是决定放了他们一次，这一次过后，他们二人便算是与他毫不相干了。
解决了这么一段因果，了却了当年紧紧束缚着他让他不得解脱的执念，柳青岚心境便更上了两个层次。
执念消解，柳青岚心头传来阵阵轻松愉悦之感，体内的灵力亦快速地在体内运转。
他闭了眼，灵台清明地看着自己体内因心境突破而快速搬运的灵力，安心地等待。
衡玉低声呻吟，手不自觉地扶着头，从地上坐起，他没看见，在他站起之时，他身周三丈处有一道白光一闪即隐，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宋熙端坐在蒲团之上，隐隐皱眉。
衡玉不是已经在三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到眉安那边去了？
果然，吩咐了眉安早早地闭关他是做对了。
宋熙摇摇头，从储物戒指中翻出一个玉简，神识探入，再次翻阅其中的内容。
衡玉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自己身上有点凌乱的衣物，皱眉看了好一会，终究还是离开了。
因着宋熙将自己的筑基心得细细讲述又兼她手中备有两枚筑基丹的缘故，宋眉安筑基非常顺利，等到她顺利筑基出关以后，也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顺利筑基本该心情畅快，只是宋眉安却并没有太多的欣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