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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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咿呀……啊啊……混蛋……你去死!」
「我是要死了……」情色地舔弄他的耳廓,舌尖往他耳洞里钻,「是被你夹死的……来……夹一次……让你相公好好爽一下。」胡言乱语的情话越说越没边。
「闭嘴,谁是你……啊!」臀肉被掐了一下,不由缩紧了肌肉,恰逢那根肉棍抽出去,紧密贴合的摩擦让两人都叫了出声。
「嗷……就是这样……玉楼宝贝你越来越会取悦你相公了……再来。」
连玉楼哪里肯,厉永山便握住他的欲望掐着顶端不让他出来,一边又乱七八糟地诱着哄着。连玉楼被逼到绝境,只能眼含泪花脸上带着委屈的表情,配合厉永山的抽送夹紧放松。
于是「啪啪」的肉体撞击声越发激烈,不时夹杂着厉永山的淫言浪语和连玉楼承受不住的呻吟啜泣。
床板吱呀,情醉荼蘼,在本来就行淫乱之事的地方,这场情事却让连玉楼情动到难以自拔。
东方天际隐隐透出一丝白光,昭示着黎明的到来。
整条汇香坊都从纸醉金迷的喧闹中沉静下来,带着繁华过后的疲惫与怅惘,在天明时分进入安眠,为着下一个声色留香的淫糜夜晚。
天香阁后厢某间房内还亮着灯,隐隐传出哗哗的水声。
「我娘是临安城一户普通织工的女儿,从小就对缂丝这门手艺有浓厚的兴趣。京城绫锦院的人来临安招工,看中了我娘的缂丝技艺,于是我娘就被招进了绫锦院当了一名织娘,为皇上织绣缂丝龙袍……在那里,我娘认识了我爹。」
天香阁的浴桶都是特制的,足以容纳两人,连玉楼轻靠在厉永山怀里,缓缓说着过去的那些事,厉永山拿着一把梳子正细细地帮他把一头墨发梳理通顺,沾了水的发丝,像一匹亮缎一样泄下肩头,浸在水里的莹白肌肤上殷红点点,宛若绽开的花瓣。
「那时候还是皇帝的太上皇刚过了诞辰,又要马不停蹄地准备下一次大寿的礼物,宫里头的人希望能用缂丝织一幅画卷,画卷上记录了江山全貌,有各州的风土人情,敬献给太上皇,以博颂他的丰功伟业。缂丝是极为复杂的工艺,就算是我娘这样技艺纯熟的织工,一天也就只能完成几寸,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娘她们就开始织造这匹庞大的缂丝画卷……」
「我娘和我爹因为这个画卷而有了很多接触的机会,渐渐地生出了感情,不久之后,我爹迎娶了我娘作了偏房,第二年我娘就生了我……因为当年他们相识的地方是绫锦院的缂丝楼,绿杨芳草,春色梦缭,我娘坐在织机前正专心致志地纺着布,人在玉楼中……于是,就给我取名为『玉楼』。」
「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就是你们见过的那个那个严玉阙,大娘是礼部尚书的千金,生来就目中无人、傲慢无礼,她一直记恨我爹又娶我娘做偏房这件事,觉得是我娘不知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方法勾引我爹,所以从来都没给我娘好脸色过,我出生之后也时常被大娘和严玉阙欺负,只要有不如意的事,或是别的什么,他们就会把矛头对准当时尚不经事的我身上,所以我几乎就是在他们的打骂中长大的……」
「谁会想到堂堂绫锦院监管严大人的二公子,三九天穿着单衣冻着手脚都没了知觉,在厨房的角落找残羹剩饭……我还记得那一年,我十岁,严玉阙长我两岁,我爹分别送给我和严玉阙一人一只用黄金打的生肖挂件,后来严玉阙的那只金牛不知道怎么不见了,他们就说是我拿的,把我吊在柴房里用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一下接着一下,抽在身上就像被刀割一样,我娘一直跪在雪地里给我求情,但是没有人理她,我耳边只听到大娘和严玉阙不停地骂我们……」
「你才不是我弟弟,你和你娘一样都是贱人!你这个贱种!」
「你娘偷了别人的丈夫,生了个儿子来偷别人的家财!」
「严玉楼,把我的小金牛还给我!你这个贼!」
「我被吊在柴房里三天三夜,几乎要不行了,我大娘才施恩一样的叫人把我放下来,我娘在雪地里跪久了,自此双脚也落下了毛病,后来我娘拿我那只叫金匠熔了之后重新打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金牛给大娘,这件事才平息下来……」
厉永山没想到连玉楼过去是这样的辛酸,把手里的梳子放下,将他的脑袋揽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侧脸在他额角亲了一下,「难怪那天在县衙里遇见那个姓严的,你们两个是有血缘的亲兄弟,但他说话那么不客气。」
连玉楼「呵呵」冷笑出声,「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他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兄弟看待过。小金牛的事情过后,我娘对我爹,对严家已经心灰意冷了,求我爹休了她,她想回去临安。当时那副缂丝画卷也即将完成,我娘投注了十年的心血,她不舍得没有完成就离开,便决定将画卷完成后才走……但是没想到,画卷完成的第二天夜里,绫锦院走水了,地点恰恰是缂丝楼,那副缂丝画卷毁在大火中,大火扑灭后,在里面发现了我娘的尸体……他们说,我娘因为争宠失利,故意纵火想要毁了严家,毁了绫锦院,但是我比谁都清楚,我娘对于那幅画卷的感情。」
想到这里,连玉楼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年的画面,他在织机旁玩着娘亲用草编的蚂蚱,耳边是织机「哢哢」的声响。
「玉楼,这幅画卷从你出生的时候开始织,如今已整十年,与其说是给太上皇的寿礼,不如说是给你的……」
「然后呢?」厉永山问道。
「然后因为在严家再无立足之地,我爹说一看见我就想到我娘,就想到那副被毁了的画卷,于是就把我送到了临安的外公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厉永山几乎已经猜出来之后的事情,当年那个小孩子被送回到这里,带着满腔的悲伤与仇恨,在十年里以着惊人的速度成长,周旋在冷言恶语与各色商贾之间,逐渐磨灭掉青涩与幼稚,戴起冷硬的面具,在自己周围筑起层层的壁垒,凭着各种手段,为自己寻一条活路。
厉永山知道连玉楼心底藏了很多秘密,在最后那道壁垒上打开一个缺口时,他就隐隐有些不安,如今他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后,不禁有些后悔,他是本着好奇,但却是让连玉楼再次打开心伤。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不知是如何地折磨着他,才让他会变成如现在这般的冷漠强势又心狠手辣,如果不是那些痛苦的曾经过往,他也不用肩负那么沉重的枷锁,更不用强撑着一副彪悍犀利的外表,将脆弱的内心藏到连他自己都看不见的地方……于是更加地心疼他,想要好好地将他护在怀里怜惜疼爱他。
「抱歉……我不该去好奇那些事情的,害你又再想起一次……」厉永山抱紧他,将脸埋在他的颈间。
「没事……」连玉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那些压抑着心头的东西忽然间烟消云散那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很轻松,「我以为我会把这些事情埋在心里一辈子的,没想到……」
厉永山抬头轻笑,伸手捏住连玉楼的下巴,迫他回头,然后嘴唇贴了上去,撬开他的齿缝,将舌头推了进去,勾起他的柔软,纠缠在一起,分开之后,还贴着他的嘴唇恋恋不舍地厮磨了一会。
「讲出来会更好受一些,也许只是一开始,你没有找到想要倾诉的对象。」
连玉楼转过身,不大的空间里荡起一圈圈的水纹,他有些骄傲地抬起下巴,嘴角微微上翘,抬头看着厉永山,「所以你应该感到荣幸。」
「是……」厉永山再次捏住他细尖的下巴,拇指在光滑的皮肤上来回摩挲,却依然让他这样用着傲慢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就喜欢他这副不愿输人的样子,「就连连老板张开双脚等着我的大家伙来干你,躺在我身下淫浪放荡,也是我的一种荣幸。」不意外地被他拉下脸来瞪了一眼,气鼓鼓的样子,他也喜欢。
厉永山低下头,额头贴上他的额头,「怎么办?我觉得现在你真要去杀人放火抢劫越货,我估计二话不说就跟在你后面帮你毁尸灭迹消灭证据,我看我不如辞去捕头一职当你的一条狗好了,你高兴的时候我就围着你摇尾乞怜用我的大家伙逗你,你难过的时候我就任劳任怨用大家伙来安慰你。」
连玉楼嗤笑出声,手探到下面,握住厉永山那根软软垂在浓密阴毛里的东西,用小指的指甲从囊袋底下一直划到龟头的马眼,「那不如只留下你的大家伙就行了,我身边只留靠得住的人,你看起来……还差了点。」
眼角上挑,唇角含笑,墨色的湿发顺垂在脸颊两侧,被热气熏染后的两颊透着淡淡的粉色,身上还有一股情事过后的慵懒淫糜的气息。
厉永山只觉被他勾得小腹那里又是一把火烧了起来,揽住他的腰,让两人的下身紧密的贴在一起,彼此的腿互相交缠,阳具抵着阳具,「我的大家伙只能让你后面爽,而我——」
「能让你浑身上下都舒爽……」
一缕晨光自窗棂间漏了进来,房里的灯烛烧到了尽头,而金蟾香炉内的灰早已凉了,但是屏风后面还是断断续续地传来喘息和呻吟,水声「哗哗」,晃荡着都泼溅到了地上,却不知几时才会停下。
第十二章
几日后,连玉楼带着厉永山去看了郊外的那幢宅子。
「不就是一个织坊,为什么要放在这里,还弄得这么神秘?」
连玉楼没有回答他,而是带着他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双手缓缓将门推开,逸入的光线由一条细线逐渐变宽,最好将整个房间都照亮。
一幅有数尺长的画卷被架在几张织机上,画卷上有绵延的山河和云海,贯穿着春暑秋寒,走进一些,便能看清楚上面的殿宇阁楼、亭台屋瓦,各种穿着的人以及建国或没有见过的动物,呗完美得融合在一幅画里面,再近一些,才发现这像是雕刻出来的画,色彩丰美,栩栩如生。
「太美了……」他是个粗人,学不来那些文绉绉的秀才们说些酸腐的赞美之词,只是用这样简单的词语来表达他此时心里的想法。不仅仅是美,还很大气磅礴,绝非普通人可以办到的。
「很美对不对?」连玉楼自己都露出欣赏的目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自袖子里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画幅上抚过,「我召集了临安城最善缂丝技艺的织工,分作好几批,也花了数年的功夫,才将我娘她们当年的心血给还原出来。现在还只差一点点,我不想第二次又是功亏一篑,所以才特别小心,但是我在还原锦绣河山缂丝画卷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严玉阙知道了……」
「你是怕严玉阙会来这抢这幅画?」
连玉楼回头,神色严肃,「他已经在这么做了,琉纡就是在提醒我。」
每次说到琉琦,厉永山肚子里就有不小的疑问,再加上上次和琉琦上街,他说他看到了之前一直下落不明的荷风和琪然,这其中古怪的地方,也只有直接问连玉楼才会知道。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护好这幅画的,回去之后我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县太爷,让他派几个衙役轮番守在这里,严玉阙现在是绫锦苑的监管,他不可能在临安长久停留,等到他回去了,我们就帮你把这幅东西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你这么容易就相信我说的,而不相信严玉阙的?万一,严玉阙说的才是真的呢?」
厉永山俯下身凑在他耳边,「如果你真的是在骗我,下一回,我就借用你那间密室,好好拷问你,你那里不是十八般武器样样齐全吗?好多我都有兴趣在你身上试一试,我就不信到时候你还不吐真话出来。」
说完迅速在连玉楼略显震惊又带着愠怒的脸上亲了一口,「开你玩笑的。」说着直起身,用手指指自己的眼睛,「我当捕快这么多年,谁真谁假,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阳光勾勒出男人刚毅的轮廓,就算今天已经打理过下巴上的胡子和头发,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点随意散漫,但是言语间的温柔,不仅令人安心,让连玉楼还有一点自己正被他宠溺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好,丝丝甜甜的,一直盘绕在心头。
两人从放着缂丝画的房里走出来,连全便将门上锁并扣上链条,两人沿着长廊一直往前走,见四周没什么人时,厉永山开了口,「玉楼,我想知道那些被你赎走的小倌都被你弄到哪里去了?琉纡明明应该在你那里,又为什么会在外面遭遇不测?」
连玉楼背着手,看了厉永山一眼,像是觉得听到了挺有意思的问题那样,勾起嘴角露出几分狡猾的样子,似是不准备简简单单地就告诉他,「我的人,当然我自由安排。」
厉永山却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以前他的生活有多糜烂他是管不到,但是现在他自然是不愿意他再那样下去,便从后面将他抱住,脸凑在他头边,连玉楼的发间有很清淡的香气,闻起来很舒服。
「你要是不说,我就在这里拷问你,一直拷问你到说为止。」
连玉楼身体一震,他不怕厉永山,但是他知道这家伙是想到了就会去做的人,之前自己已经吃过他好几次亏了。但转念一想,被威胁了这么一下就屈服了,那以后岂不是更加要被他欺负?
连玉楼思忖着要怎么把局面给扳回来,但是厉永山的手已经在他身上不规矩地动了起来。
习惯了对方的身体,隐隐地开始回应对方的动作。连玉楼心里不由大惊,就算以前的日子过得糜烂,但也不似现在这样,轻轻松松就被他给挑起了情欲。
厉永山勾过他的下巴,吻了上去,连玉楼一开始有点抗拒,但很快张开嘴伸出舌头和他的抵死纠缠在一起,厉永山按住他的腰将她的下身紧紧按住,两人贴在一起,隔着布料不经意地厮磨,能清楚感觉到对方的形状和火热。
眼看着这把火就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不合时宜地烧了起来,一声「爷」从旁插进来,一个激灵,两人像遭雷劈一样地分了开来。
连三看着他们两个,眨眨眼,然后就像什么都没看到的那样,「爷,我那批货已经装船了,如果爷没什么吩咐,过几日就回去了。」
连玉楼掩着嘴轻咳了一声,借机拭去嘴上那些厉永山的口水,又趁机掩饰下自己的面红心跳。放下袖子时,神色已经平静了许多。
「如果不急,就多留几日吧,你和连二一年也见不上两遭,两人多叙叙旧。」
连三笑着作揖,「多谢爷。」然后看了一眼厉永山,什么都没问,非常识趣地先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