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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江春入旧年-第23章

小说: 江春入旧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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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延对此十分的不以为然,一再表示自己的父母都是宽宏大量的人,绝不会挑他的错。但换一个角度思考,他也能够体谅郑予北第一次面见家人的心情,后来也就对他的过度谨慎不予置评了。等到了这天早上下车的时候,忐忑了十几个小时的郑予北终于忍不住了,在林家延去开后备箱拿东西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细看了一会儿之后用力抱进自己怀里。

这条鱼全须全尾,神气活现,眼角眉梢全是静好岁月滋养出的安宁气息,鳞片都不曾少过半点。他自认把它养得不错,诚心希望这鱼的爹娘能对他满意,从此把它交给他喂养,应允把它的鱼池长长久久地建在自己的狗窝里。

郑予北一次次地深呼吸,努力调整着情绪,可他手臂里锢着的鱼却因为被抱得久了而无聊起来,偷偷用手指扯着郑予北仿军服式大衣背后的搭扣,听着那啪嗒啪嗒的声音自得其乐。谁知这一走神,他立刻就看到了四楼窗户里探出来的那张脸,那表情总让人想迎面给他一拳,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要不是拜林家栋所赐,林家延还真不知道,原来自己这张面孔也能摆出这种表情来。

林逸清也够为老不尊的,站在后头笑看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隔着十几米的垂直距离相互瞪着,互不相让:“人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还站在窗口做什么。”

林家栋笑得比刚才更开心了,或者说,更猥琐了:“我就是为了看您小儿子脸红……来,您也来看看,下头那位痴情种子还死抱着咱们家延不放呢,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何嘉玥下意识就要转头去骂这个没正形的长子,可她老公也跟长子一样不争气,居然还真的跟着探头去看了。身为女主人,她气不打一处来:“林逸清!儿子胡闹你也跟着闹啊!”

然后“妈我没胡闹”和“老婆我没胡闹”一起冒了出来,何嘉玥长叹一声,自去重新整理了一下已经一丝不乱的茶几和沙发,等着次子带他的男朋友前来按响门铃。

这场觐见父母的大戏其实并没有上演多久,因为年三十最重要的内容终究是那顿饭,而不是有意无意地盘问这个明显已经过分小心的孩子。

林家延挽起袖子进了厨房,只帮忙把藕圆子和鱼丸做了,何嘉玥就开始赶人了:“去去去,替我到客厅里盯着去。你爸和你哥哪里知道怎么照应客人,可别把你的郑予北吓着了。”

林家延顺从地笑笑,一边洗手一边问着:“妈,你觉得人怎么样?”

“你们这些学工科的男孩子不都差不多么,说话一板一眼的,做事也规规矩矩,挑不出错的。”何嘉玥利落地把一整只老母鸡丢下锅去,砂锅盖在开水里过一过,然后轻轻盖上去:“不过妈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其实这就够了,妈只希望他对你的心能跟你对他一样。”

林家延有些不好意思,随便嘟哝了一声“哦”就赶紧出去了,留下何嘉玥一个人在厨房里微笑摇头。她的小儿子总是一副能够独当一面的样子,遇上个人问题却如此羞涩,好好跟他说几句话都能闹个大红脸。

相对于娘关心的情感问题,爹那边的话题就劲爆得多了。林逸清随口问了几句关于工作的事情,然后就拿了本法汉词典在那儿装起了佛爷,只管竖起耳朵偷听三个男孩子天南海北地胡扯。

林家栋成心要恶心人的时候,那是没谁能招架得住的。他保持着每句话都提到“小延延”这三个字的频率,林家延实在是受不了,破釜沉舟似的叹了口气:“想问什么你就问,我听着呢。”

林家栋抬眼瞧了瞧厨房,贼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家延,你老实回答我,你们两个到底谁是谁男朋友?”

名义上是问林家延的,其实眼睛却盯着郑予北的脸,饱含笑意,还眨巴眨巴的。

毕竟那是跟林家延毫无区别的眉眼,郑予北愣住了:在他的概念里,男朋友当然是相互的。他甚至还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后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整张脸立刻像被点着了一样红起来,既不敢看家延,又不敢看家栋。

林家延就坐在他旁边,见他脸皮这么薄,索性大大方方勾着他的肩表示抚慰,柔声低语:“不要理他,林家栋是神经病。”

随即他转向林家栋,眼神和语气都一如既往的平静:“这个问题你不是早几年就知道了么,为什么还要问。再说了,要问你也该冲着我来,何必要吓他。”

说着,还不间断地抚摸着郑予北的肩头和上臂,生怕他受了惊真的要炸毛。

林逸清听着这场面快失控了,刚想拿出父亲的权威稍作镇压,却听见自己的大儿子开始开玩笑了:“我怎么知道你早几年和现在是不是一样呢。人家郑予北一表人才,阮棠在我面前不知夸过多少遍,也不知道怎么就栽在你手里了,我这不是关心他的生活质量和身体情况么……你俩谁如狼似虎了都不是好事,凡事还是……”

这话怎么可能让他说完,林家延一抱枕摁死了他,转过身仍旧半拥着他的北北,体贴周到地安抚他:“他天生就这样,小时候哪儿都猥琐,现在精炼到语言猥琐,实质上也没什么区别的。”

何嘉玥适时地出现了,手拿一大盆用料丰富至极的水果蔬菜沙拉,重重往茶几上一放:“林家栋,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一会儿年夜饭你就一个人干吃白饭吧。”

在林家栋一连串“妈你最好了”、“妈你最善良了”、“妈你最美丽了”的骚扰下,何嘉玥笑着用慈爱的眼神洗礼了家延和予北:“还是你们两个可爱……快吃吧,没劲了就找点报纸杂志看看,少跟这种非人类啰嗦。”

然后这屋子里唯一的女性优雅地退守厨房,顺便带走了腻在他身上要求先吃两块红烧肉的贱狒狒,场面终于安静了。

可郑予北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林家延开始明目张胆地调戏他,右手正经放在沙发扶手上,左手居然隐在他背后慢慢摸了下去,直到靠近了昨夜还被充分使用过的那块地方才停手,随即慢条斯理地揉了起来。

郑予北被他惹出一身热汗,最后稀里糊涂被他带去“参观卧室”,在林逸清含笑的目光中被直接拖走,浑然忘记了讨好林家栋的指导方针,更别提应该陪陪家延父亲的初步设想了……爱情这种事情,一旦沾上就是晕头转向,就算聪明得人神共愤也不管用。

卧室里,林家延刚一关上门,郑予北就从后面扑了上来,哼哼着要求“抱抱”。

林家延回过头去,正对上一双热情又羞涩、委屈又雀跃的眼睛,自己那颗心脏瞬间被滚烫的液体淹没了,如他所愿把他收进了怀里:“乖,咱们不睬林家栋,他今天人来疯了。”

郑予北继续哼哼着,也不管自己一米八三的个子装可怜像不像,一头扎在林家延颈窝里,坚决不动弹。

“其实林家栋跟你开玩笑是看你顺眼,否则他一个字都不会对你说的。”

郑予北扣着他的腰,答了一个“嗯”。

“我爸妈也挺喜欢你的,刚才我妈还说你不错呢。”

郑予北缩着脖子,企图伪装成人畜无害的幼犬:“哦。”

林家延笑了,两只手都伸进他毛衣里去,汲取他暖暖的体温:“这些你都知道的吧,你现在只是想缠着我耍赖而已。”

郑予北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平视他:“那你准备不理我吗?”

林家延想也不想就把他摁回去,轻吻很快就落在他脖子上,并且啃了他几口,小惩大诫:“别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呢。”

“那你拆穿我干什么……”

“你可以耍赖,但我不是呆鱼,我得告诉你我看出来了。”林家延捏捏他的脸,又揉揉他的头顶,笑容愈发温柔起来:“好了傻狗,我们出去吧,差不多该吃午饭了。”

电光火石间,网上各种关于“从饮食细节看未来伴侣”的帖子都重现在郑予北的脑海中,吓得他几乎就不想去吃饭了。林家延觉得他不可理喻,眼看着就想揪着领子把他拖出去,可郑予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衣柜的外沿,死活不肯:“家延家延,你想跟我说说你家有什么规矩嘛……是不是食不言寝不语?是不是饭没吃完筷子就不能放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跟你说的?”林家延哭笑不得:“难不成林家栋又吓唬你了?”

郑予北更不好意思了:“不是,是我自己在网上查的,我怕你爸妈看我不顺眼。”

林家延转了转眼睛,忽然换了招数:“北北,你是不是从来没跟家人一起吃过饭?”

郑予北停止了无谓的挣扎,眼里忽然涌出无法掩饰的神往,还有伤感:“……当然没有。”

林家延也不多说什么,拧开门把手就牵着他出去了。郑予北乖乖跟在后面,悄无声息,就这样轻易地被打动了。

在他们的感情中,郑予北一直是锐意进取的那一个。他积极争取原本无心恋爱的胖头鱼,他选了个好时机提出要搬到一起共同生活,甚至连床上公平格局的建立和维护都是他的功劳。可林家延才是那个踏实前行的人,他每走一步都会回头去加固路基,在郑予北正式出场前向亲友们公开他们的关系,考虑还房贷、买车位等最为基本和实际的问题,真正用行动给了郑予北一个家。

现在他做好了一切准备,正要把意欲共度漫漫时光的爱人带进他的家庭,让他的父母视他为子,让他的兄长待他如友……郑予北突然再也找不到退避的理由了。

爱是激情、是热烈,更是细水长流、深谋远虑。林家延给他的爱如此周全,无微不至,实在令他恭敬不如从命。

面对林家父母和依旧漫不经心的林家栋,郑予北在桌下悄悄握紧了林家延的手,终于找到了面对这个家庭的勇气。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发现大家都没有准确地抓住萌点啊,我表示很失望啊……特来提点一下:有没有人觉得胖头鱼被感情充沛的犬只抱着,他自己却完全不理解情况,甚至无聊到了扒拉搭扣听声音玩儿的程度——这副样子呆呆傻傻的很可爱?



31

31、2 。。。 
 
 
年夜饭的形势没有郑予北想象得那么严峻;但也没有林家延预告得那么轻松。林家父母一边给郑予北夹菜,一边细细地问他工作怎么样、房子多少钱一平米、近期打算买辆什么样的车。

林家栋果然开始倒戈;关键时刻总有他冒出个开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大家都笑一笑,气氛立刻就能复原如初。不过看样子林逸清和何嘉玥也经常出现内讧,有时候一个问得尖锐了,另一个就会在桌子底下踩前者一脚;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林家栋和林家延都看惯了父母这样闹腾,满不在乎地照样吃喝。郑予北却亮着一双大眼睛忍不住去打量他们,像是刚明白家长们也曾经是恋人;现在是夫妻——床头不打架,床尾怎能和。

午饭草草完事;下午五点不到又开了晚饭。这一顿的确郑重,长辈祝小辈事业顺利,小辈祝长辈福寿延绵,一杯一杯又一杯,等林逸清亲自端了酒杯来敬郑予北时,他那被酒精浸起来的神经竟然反应慢了半拍,顿了顿才慌忙站起来:“伯父。”

林逸清点点头,语调平缓地对他说:“你们既然住在一起了,彼此就要多包容,学着相互照顾。家延从小就没有隐瞒过家里,我们什么都知道,也希望能知道得更多一些。”

郑予北紧张到蜷曲的手指被林家延握住,很是郑重的样子。

林逸清眼里含了笑意,虽不显山露水,却相当真实:“我先祝你们一帆风顺,明年你要是还在我们家过年,我再祝你们长长久久。”

郑予北伸手拿起杯子就要一饮而尽,可杯子入了手才发现,白瓷小酒杯不知被谁换成了正常规格的玻璃水杯,里面满满都是五粮液。

林家延来不及阻止林家栋的动作,刚要站起来抢杯子,肩头却被林家栋压住,听得他朗声说了一句:“杯酒方成敬意,郑予北,喝干了我就认你是我兄弟。”

郑予北心头一热,脖子一仰,还真的灌了个一滴不剩。

纵是口感柔和的五粮液,这样的喝法也肯定要不得。浓郁的酒香送入喉咙,一团火随之轰然上涌,郑予北的眼睛几乎立刻就红了,面上更是一片霞□滴。

林家栋开心地笑起来,仿佛时光倒退十年,他又成了那个第一次跟孪生弟弟一起偷家里白酒喝的小小少年:“没事没事,这点酒喝不死的!柜子里还有一瓶我早上拎回来的酒,也是五粮液,咱们开了再喝?”

林家延实在拦不住,骨子里的冲动也被激出来了,转身就去把那瓶新的也开了,豪爽地往林家栋面前一放:“喝,为什么不喝?你一年才在家几天?就应该好好醉一次才对!”

寻常人家的除夕夜,就连兄弟间闹着灌醉对方也是一种俗气的幸福。郑予北根本找不到用来怀想过去的机会,薄醉的林家延一把拖住他就要他“再喝再喝”,还有那个笑得牙眼不见的林家栋,两张一样的脸上也洋溢着一样的快乐,灿烂如窗外的烟花,教人舍不得挪开眼去。

隔壁邻居大概是太心急,十点不到就放起了第一串一千响的大地红。爆炸的发生地点就在门口,震耳欲聋的声响里,实在看不下去的何嘉玥上前来夺他们的酒瓶子:“%¥#……#”

三个年轻的男人扯成一团,笑得极其无赖:“你说什么?我们听不见!”

那副样子实在是可爱又好笑,几个人像连体一般扭在椅子里,何嘉玥哭笑不得,只好作罢。

正经吃饭的时候话说得多,耗得时间也长,等他们闹够了居然就十一点多了。很快大家的手机就此起彼伏起来,先接的是拜早年的电话,然后是十二点整拜年的,后面还有赶着睡前来送祝福的。郑予北接了几个又打了几个之后,忽然被林家延礼貌地打断了,并且顺利地拖回了客厅里。

林家栋难得地沉默着,摆弄着手里卷成一团的鞭炮,正把它从敞开的大门处一直往楼梯下面放。家延轻轻拉着他说那是长子的责任,郑予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眼,倒真是第一次看到他对林家栋另眼相看——终于是看兄弟的眼神,而不是什么非我族类的动物。

在千门万户的欢声笑语里,郑予北总算也跟着家人守了一回岁,度过了他人生中第一个通俗意义上的除夕夜。林家栋拿打火机点了引信,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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