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女心经-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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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凝和顾又晴则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她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方，这到底是现在就招了呢，还是等他们继续说？To be or not to be； It's a question。
“爸，妈，我……”简凝张了张嘴，却发现看着两个年迈的老人，自己一句话都组织不出来。如果说出令他们伤心的话来，简凝真的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一次，你想好了回答，无论任何答案，我和你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需要你清楚的认识。这一点，你从小到大都没有让我失望。”简继成严肃地说道。
简凝深吸了一口气，发现顾又晴的拳头都握紧了，点了点头回答道：“爸，你问吧。”
“你是不是完全不想男人结婚了？”简继成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紧张万分又恐惧答案的梅芳，皱了皱眉头，终于问了出来。
果然是知道了啊！
这个问题让顾又晴和简凝都明白了，简爸爸肯定是发现两人之间的猫腻了。但简凝的回答却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大吃了一惊。
“是完全不想和除她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结婚了。”简凝想了想，指牢顾又晴缓缓地说道，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让自己勇敢地正视二老。
一时间，整个气氛降到了冰点。简凝明显看到梅芳的眼睛里有了泪水，那种无奈和绝望，让她作为女儿都有种感应到的心酸。
不过，顾又晴也有些鼻酸，只是因为简凝的这句话。她想过一万个方式简凝会怎么解释两个人的关系，甚至是暂时地妥协她都做好准备了，可当简凝如此肯定地说，不是因为自己是男是女，而是顾又晴就是顾又晴，独一无二的时候，她的泪点就莫名其妙地低了。
简继成睁大了眼睛看了一会儿简凝，闷头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意外简凝的答案，转念一想却又在情理之内。
“小凝，你有想过这么说的后果吧？”简继成拍了拍已经开始啜泣的梅芳，对着不知所措也似乎很是纠结的简凝问道。
“其实，该很早就告诉你们的，可是……”简凝说不出可是来，因为，无论或早或晚，伤他们的心是伤定了。
“是我勾引她的！她是……被我带坏的。”顾又晴抢了白，狼牙山五壮士一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咬了咬牙说道。
……
简继成缓缓地说道：“看出来了……”
呃……有这么明显吗？简爸爸这是黑化的路线吗？简凝和顾又晴一脸的黑线，连梅芳都停下了哭泣，似乎有些状况外。
“爸爸，我和小晴是真的……相爱着，虽然这与理不合，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简凝发现语言在此刻太贫乏，说不出自己的意思来。既想获得父母的祝福，又觉得这样伤了他们又想要认同，太过苛求了。她不认为自己的父母有这样过人的三观。毕竟他们的认知里，同性恋是什么都不一定明白，断袖之癖也只存在于历史中，现实生活中没见谁断过袖，也没见谁有过这样的癖。
“我诚实地说，我还是接受不了。”简继成顿了顿，把夹在嘴上的烟斗放在了茶几上，对简凝说道：“但是，我不会使用卑劣的手段。”
听到这句，顾又晴松了一口气，贴心地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梅芳，梅芳接了过去之后才发现是顾又晴递的，表情不知道有多别扭。
“如果你和小晴是正当的关系，我们就什么都不会说了，但现在很明显不是，如果你们非要在一起，我和你妈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简凝有些意外。
“第一。不可以败坏简家的名声，你说我是老迂腐也好，说我爱面子也好，你们的关系在亲朋好友中不能主动地公布，也算是为我和你妈留点清净地儿。”简继成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说道。
“这个好说，我们不会公布的。”
顾又晴点了点头，她不介意简家的什么三姑六婆，又不是和他们谈恋爱。而且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合情合理，比起软禁，控制神马的要人情味浓多了。简凝在旁边白了顾又晴一眼，这答应的速度还真是赶上神舟九号了。也不想想，其实看似简单，实则困难重重，让顾又晴不牵自己都不愿意，更别说在老家要做贼一样了。
“嗯，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和令尊令堂见一见？我需要知道我们的亲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也要知道简凝和你在一起会不会吃亏。”简继成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这个……”顾又晴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的人结婚都查三代，不知道自己说了之后，简继成会不会和梅芳就收回刚才半同意的承诺了。
“爸，小晴是……孤儿。她有一个建筑大师养母。现在在日本，我见过一面。”简凝知道顾又晴难以启齿，虽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总归是伤痛，所以她替顾又晴说了出来。
“这样……”简继成愣了一下。
梅芳听了之后直摇头，“这，这……”
“我爱简凝和我的家庭没有关系，即便我是一个孤儿，从小缺爱，但我仍旧会爱护凝凝，首先我是一个心理健全的人，这比什么都重要。”顾又晴不卑不亢地说道。她知道二老会介意，但看到他们的表现她的心还是疼了一下。
简凝握住了顾又晴的手，看到她眼里暗含的泪光，默默地用了点力气，让她不要害怕，无论发生什么还有自己在身边。
“好吧，我希望可以与你的养母见一面。”简继成叹了一口气，大概是觉得简凝找的真的全都踩着自己作为父母的界线，如果不是曾经发生过的惨案，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嗯，这个没问题，我会让常妈妈亲自拜访你们。”顾又晴点了点头，虽然心里也在大鼓点，这两个老人看到常嫦这样先锐的设计师老太婆会不会大惊失色。而且常嫦也不知道愿不愿意，就先卖了再说吧。
“第三也是最后一条……”简继成看了一眼顾又晴，“我和你妈都老了，我们也想抱个孙子，你们俩谁生你们自己决定，不过，如果你们五年内不分手，我和你妈希望能抱上孙子。”
这回，一直在默默啜泣的梅芳也点了点头，大概是绝望之中唯一的希望了。简凝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条怎么地都要答应。
不过，两人还真的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的科学技术还不发达，两个女人能生出自己的孩子算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总比GAY要好，毕竟，两个女人总还是有两个子宫的。只是，顾又晴爱美，简凝没时间，这个事情，总不能凭空飞出一个来吧，更何况简继成肯定是要两人自己的种，抱来的估计爷爷不疼奶奶不爱的。她们也做不出来。
顾又晴想了想简凝身上都有了刀疤，再加上自己也确实比她闲着，看看小S孕后也恢复地不错，给自己打了一百个气，才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
顾又晴那视死如归的表情，谁能想得出她是在接受做妈妈这件事情。不过这倒是让简继成和梅芳略微有些欣慰。下一代是管不了了，那就管下下代吧。
简凝拍了拍顾又晴的手，要了一个没带大脑，直肠子的女人，真是拦都拦不住，这么快就答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之后，心里也是暖暖的，像是开出了太阳一般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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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简继成见顾又晴答应下来了，想想似乎也没有其他什么好说的了。看了看还在紧张状态的两个人，似乎感觉即便是娶进来一个媳妇儿；也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有机会，让她们各自生一个。简继成默默地想到。
“那我可以叫你们；爸；妈吗？当然是人后，嘿嘿。”顾又晴有些怯生生地问道；毕竟这个由自己提出来有点让人害羞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爸妈这两个字总觉得有一样的含义。
“这个啊……随你好了。”简继成的眼角抽了一下，见梅芳也没有特别地反对；便装作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然后就起身去柜子里拿烟草了。
顾又晴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偷偷对着简凝比了一个YEAH。简凝也松了一口气，似乎出柜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如果不是有一个鲜活的例子曾经出现过在简继成的生命里，她和顾又晴绝对没有这么轻松的修成正果。
这件事还是很久之后，梅芳告诉她们的。
简继成曾经有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当时看来绝对是高富帅级别的标准官二代。几乎是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和横扫一切困难的家境。
那个男生是简继成班上的班长，活动能力也挺强的，无数女生朝着他都能发出尖叫。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里便开始盛传他有断袖之癖的传言。
那个时候没有人对同性恋不是持鄙视态度的，连一点接受的可能性都没有。这件事情自然而然地传到了作为班主任的简继成的耳朵里。他根本就不相信，一个这个年龄的大男生，有生理冲动，对美女有欲望太正常了，但是对同样性别的男生有欲望，他根本无法想象。自然也把这个事情当成了学生无聊的揣测和八卦。
和他传绯闻的是一个默默无闻的病秧子，经常请病假，长得非常白净，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一样，说话都要咳两声。没有官二代名气大，但那个时候也有喜欢他的女生。
两人莫名其妙地走的很近，官二代有时候还会带早餐给那个秀气的男生。这让大家都捉摸不透，当时的简继成还觉得官二代这个班长很称职，还懂得关心班里的弱势同学，值得嘉奖，为了这件事情，他还在班会上表扬过官二代。
直到他有一天亲眼看到，那个白净的男生主动吻上了官二代双唇，两个人天雷勾动地火，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吻得不可开交。那个时候，简继成才发现自己完全理解错了，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他诧异地愣在那里，从那开始，他做了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一系列事情。
他当场抓了个正着，批评了两个人的行为，让他们的家长当晚就过来学校找自己谈话。无论他们怎么苦苦哀求，当时言出必行，十分严厉的简继成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因为当时的教育模式还是很硬性化的，简继成认为这是道德败坏，是伤风败俗，是一种极其恶劣的带坏社会风气的行为。所以，对着他们的家长，他也没有半点客气，义正言辞地指责了他们的行为。
而那个小男生的家庭本来就不好，单亲家庭，只有妈妈。听到这件事情几乎就是晴天霹雳。可想而知，事情后来的发展在两家中非常轰天动地。官二代从来都那么骄傲，他怎么可能会直接妥协，而小男生的病也在吵闹中加重。直到后来去世的时候，一个一米八的男生居然瘦的只有九十几斤，几乎只剩下骨头了。
官二代抱着他彻夜地哭，谁都不允许走进。自闭了一年，终于还是逃不过殉情的结局。他们都是独子，两个家庭就这样毁了。如果知道如此执着，他们大概宁愿两人在一起，也好过永远的别离吧。
这件事情的发展成了简继成的心病。午夜梦回，简继成都会一身冷汗。
如果他放过他们，引导他们又或者顺其自然，大概都不会到这么决绝的地步。两条活生生的生命，简继成很后悔，在生命逝去面前，再畸形的恋爱在他看来都比死去要来的温馨。
多少年之后的今天，简继成从顾又晴的眼睛里看到了当时小男生死去之后官二代的表情，竟然绝望地一模一样，被抽离了最初的灵魂，跌入了最深的地域。眼里只有对方，长满了刺，谁都不能靠近。
而这么多年，因为一直无法释怀的简继成在网络发达的现在也看过一些关于同性恋科学的杂志和发展的动态。才觉得，自己犯下的罪孽更加深了。
虽然，对于他来说，同性恋依旧是一个贬义的词，依旧和他为人师表这么多年传统的道德相悖，但他也没有了年轻时的那种不顾人情。更何况现在是自己的女儿，他不愿意她们在一起惹得自己心烦，但更不愿意悲剧重演。
这个命题对于简凝和顾又晴的生命而言，简直无足轻重地不值一提。简继成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就好像是报应一样，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便显得更难消化了。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管你接不接受，它都摆在那里。
简继成躲避了一些时间，果然，还是到了面对面的时刻。所以当简凝非顾又晴不要的时候，简继成那么强烈地感觉到了其中的笃定和那两个学生之间是如此地相像。所以，他死心了，他也老了，忍受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要来的让人心安。
简凝和顾又晴听梅芳说完这个事情之后唏嘘不已，也不知道该庆幸之前简继成碰到过这样子的例子，自己才能顺利地得到二老的认同；还是该宁愿没有那样的悲剧发生，听到他们就好像感同身受一样，心里堵得慌。
那个时候梅芳还没有嫁给简继成，所以没有经历过这段事情。所以她的心态更加传统，总觉得看简凝和顾又晴别扭。但别扭归别扭，一周也就是周末才能见到，也总不能一直冷脸对待，这对她这个长得就是笑脸的人来说很是困难。
几个月之后，她发现，和顾又晴还挺聊得来的。所以，她的心底里虽然还不能把顾又晴当成媳妇儿，但当成另一个女儿倒是让人感觉到舒心。梅芳的自欺欺人也算是奏效，简继成虽然不表现出来，但顾又晴知道，只要顾到他这张老脸，基本上也是随着她们的性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没那个心思去管了，当然就算是管，也管不了。
“凝凝，我们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诶！”半年下来，瑞达也竣工了，一切都很顺利，顾又晴拿到了很多的奖金，而最难的出柜问题居然也比她想象中要简单很多地解决了。所以，闲下来的顾又晴经常待在简凝的办公室里，偷着乐。
“得瑟。”
简凝一面数落，但一面还是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大概真的应了顾又晴的话，自己严谨了半辈子，居然遇上顾又晴这样不安排理出牌的女人，竟然也跌进了她的陷阱。一路走到现在，不可谓不艰辛，但她一点都不后悔。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她更加享受这样的状态。
“人家说的都是事情啊！”顾又晴瘪了瘪嘴，蹭到简凝的身边。“你看，我也花了好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