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到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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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不会再来，未来未到，要的，就是此时此刻。
肖子凛就站在门外，当张向北也离席的时候，他就随着他来到了这里。
听着里面的耳鬓厮磨对话变成浓重的喘息声，肖子凛慢慢倚靠在墙上，仰着脖子，手上的烟就那么烧着，一点一点燃着，火圈吞噬后变成的烟灰簌簌落下。
正像他脸上的忧伤一丝一丝抽去。
张向北坐在马桶上并着双腿，江海洋跨站在他的双腿边。捧着他的头如饥似渴的亲吻，张向北双手伸进江海洋的上衣内，双手抚摸他的后背，时不时掐一下。
换气的时候，张向北一脸玩味的说：“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奔放了。”
“我啥时候不都这么奔放么？”
“得了吧，以前你跟一小媳妇儿似地，动不动就脸红的。”
“是么，以后这媳妇得抡你了。”江海洋挑起张向北的下巴，痞痞的说：“娘子，把嘴呈上来。”
“小海，你这么主动，我都不习惯了。”
“得了吧，您这如狼似虎的年纪……唔……”
肖子凛扔掉烟蒂，碰撞出点点火星子。
还冒着孱弱的烟雾，仿佛垂死挣扎般。
肖子凛猛然走到门前，手搭上扶手，想把江海洋从里面拉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童年那一幕幕过往，像滚滚的长江水，浩浩汤汤从眼前奔腾而去，灼伤他的神经。
烟蒂熄灭了，随着时间会慢慢变得没有温度，一如肖子凛此时的手慢慢垂下。
江海洋不是自己的，即使一直不愿承认。
他的心没有再这。一直都是，即使那么努力着、等待着。
只是在心底某处，那个人，打断双腿仍然连着筋骨。
一个是自己承认的爱人，一个是不愿承认的弟弟。
肖子凛抓住胸前的衣服，狠狠的抓紧，发出悉索的声音，然后慢慢松手，转身，离开。
江海洋和张向北亲吻亲的意犹未尽，迫于孙琳琳催命鬼的电话，终于放开对方走出狭小的空间。
当看到墙角的烟头，尤其是香烟的牌子时，江海洋明显一愣，张向北问怎么了，江海洋若有心事的说没事儿。
回到二楼的时候，肖子凛已经走了。江海洋做到司徒东方旁边。
“我哥走了。”司徒东方用杯子挡住嘴，小声的说。
“你跟我说干嘛？”
“我就是通知你一声。”司徒东方愣江海洋一眼：“你们三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什么怎么回事儿？”江海洋又打开一瓶啤酒：“小孩子，少参合。”
“滚蛋。”
众人兴致不高，于是散伙。
孙琳琳不想回学校，非要姐仨去泡温泉，于是分道扬镳。
华灯初上，张向北和江海洋一前一后的走着，几辆车子偶尔与他们擦肩人过，车灯瞬间照亮张向北的后身，江海洋觉得有些不真实。
走着走着，张向北就停下来了。
“怎么了？”江海洋问。
张向北没有回答，温柔的笑笑，伸出左手。
夜深人静的大街上，一个温润如水，一个阳光帅气，两个男孩就那么毫无顾忌的牵着手，没有话语，偶尔的对视微笑，就知道对方心境，如果路没有尽头，大概就会这样一直走下去吧。
“你现在住这么？几楼。”张向北扫一眼这栋普通的居民楼说。
“嗯，二楼。”江海洋有点儿脸红，摸摸眉毛看着张向北，又说：“要，上去坐坐么？”
“太晚了，你早点休息。”
“哦。”
“生气了？”
“没有。”
“下回吧，我得早点儿回家。”
“成。”
“小海，再等等。”
“啊？”
“等我。”
“好。”
张向北有点舍不得的松手，说：“上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江海洋哦了一步三回头的上去了，不舍的眼神让张向北差点没兜住。
待二楼灯亮了，张向北深深的看一眼才走。
江海洋上楼后，嘴越咧越大，最后一个胜利的姿势：“YES！！”
话音儿刚撂，门铃就想了，他以为是张向北上来了，跟兔子似地欢天喜地去开门，看到来人，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僵硬。
“你……” 江海洋看着眼前的人，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磕巴半天，才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么？”
、狂风暴雨
“能进去说么？”张冰清面带微笑，声音柔和。
江海洋让到一边，尴尬的说请进。
这是俩人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表面客套，好比湖水表面平静，实则地下暗流汹涌，今天再见，江海洋知道，有些事情终究要摆到桌面上，好的话心平气和，坏的话也许会撕破脸。
他有点紧张或者有点害怕，但是想到刚才张向北说的那些话。江海洋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抗住。。
江海洋倒一杯水给张冰清问：“我这只有白水。”
墙上的表一秒一秒的走着，哒哒的声音衬的屋子里面更沉静。
“你们分开。”张冰清目不转睛的盯着江海洋：“必须分开。”
江海洋被这么直接的语气给打蒙了，他想着这么个温文尔雅的女性怎么也得先来个迂回路线，谁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也不等江海洋回答，张冰清看看杯子里面的水，又说：“别说你是男孩了，即使你是个女孩，我也不会接受，不用我讲明白了吧，你应该都明白。”
江海洋脸色越来越白，但是坐到沙发里面稳如泰山，其实，他浑身已经有些僵硬了，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迎接张冰清居高临下的俯视。
停了很久，江海洋叹气：“我不会的，不会放弃，谁都不能，您也不行。”
张冰清意料中的笑笑：“你确定？”
“确定。”江海洋动动脖子，勾勾嘴角：“除非张向北先放弃。”
张冰清注视江海洋良久，妩媚的笑了：“祝你好运！我先走了，打扰了。”
说罢，径自离开江海洋的家。
走到楼下，张冰清回头看楼上的灯光，她脑子里面都是私家侦探提供的资料，江海洋家所有的关系，现状她都了若指掌。
张冰清深吸一口气，双眼微眯，折射出冰冷的目光，原本微挑的眼角全无温和，反而淬出一股狠毒。。
江海洋愣神儿好一会儿，心想就这么完了，什么叫祝你好运？难道要用什么手段了，自己平常不看韩剧啊，怎么韩剧上的狗血一直往自己身上洒呢？
一连过了几天，江海洋与其说是小心翼翼的过活，不如说是提心吊胆，好在工作上没有出什么岔子，还把电子工作流制作好并投入使用，这个直接得到了董事长的好评。
大都市一直提倡创新，所以颁发了5000元的奖金以资鼓励，市场部的人都觉得特别长脸，顾少卿更是春风得意。。
几个同事趁机要求江海洋请客，他倒也大方直接定了个酒店说选日不如撞日，当晚邀请同事们吃一桌。。
快下班的时候，江海洋接到了江海纳的电话。
“海洋，你赶紧回来一趟。”江海纳在那边哭哭啼啼，江海洋印象中，自己的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心脏一下子七上八下的。
“姐，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江海洋有点着急：“别哭，你怀着孕呢。”
江海纳在那边稳定情绪，理清思路。
原来，江海洋走后没几天江百川就出来了。
后来江妈，江百川和江海纳又去找江海洋舅妈说房子的事，最后达成一致说两套房子一人一套。
等房子下来了，江海纳和江妈找人要钥匙的时候，他们娘俩又反悔了，几个人就起了争执，最后王凡恶语相向，江妈气得浑身发抖，她不是别人啊，正是王凡的姑姑啊，小时候还把过他尿尿呢，于是就给了王凡一巴掌。。
王凡当时二话不说直接对江妈拳脚相加，江海纳拉都拉不住便打了110，王凡就跑了，江爸来了后一时心软，毕竟是亲侄子，所有就让110给走了，江妈送到医院，医药费全是舅妈出的。
江海洋听完从那边恨的咬牙切齿。
江海洋幡然醒悟：“我哥呢？我哥知道这事儿了？”
“百川看到咱妈被打的满脸是血，直接找丫算账去了，王凡就跟算计好似地，任由百川打，结束后直接以故意伤害给送局子去了。”
后来江海纳说的什么，江海洋已经听不进去了，如果王凡在他眼前他一定会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但是想到江百川，他真的心疼了，迅速恢复了理智，先给顾少卿请假，又把手头的工作交代清楚，直接就奔火车站了。
出电梯的时候不知道撞到谁，闷头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着急忙慌的往大门奔。
肖子凛看着江海洋急匆匆的背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准备上前的时候，电话就响了。
司徒东方来的电话。
“哥，我二姨不正常啊，这几天天天给我妈打电话，让我妈找这个又是找那个的，还说道李牧叔叔什么的，我妈担心的要命就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是不是你们爷三又刺激她了，还问了江百川是谁？我一想，这人不是海洋他哥么。”司徒东方咽口唾沫：“怎么回事儿啊，二姨不是又犯病吧，跟那年似地疯狂查我二姨夫吧？你赶紧心里有数儿啊，忒邪行……”。
肖子凛消化着司徒东方提供的信息，眉头越皱越紧，浑身竟开始冒汗，小时候，妈妈那种歇斯底里不受控的跑入脑海，又想起刚才江海洋的背影，立马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陈默，下午会议取消。”肖子凛把所有的文件全部给陈默，也急匆匆往停车场跑，完全不顾陈默在后面喊，走了几步又说：“这几天工作全部推掉，你看着办，不要给我打电话。”
陈默直勾勾看着车子从自己眼前窜出去，自言自语道：“这又是玩儿哪出啊这？这群活祖宗，还让人活不？” 。
江海洋在路上走着的时候，突然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联想。
后来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哪有人能这么只手遮天的，但是直觉又告诉自己绝对有关系。
正在排队买票的时候，江海洋收到了司徒东方发过来的短信：小心我二姨。
江海洋看到后直愣愣站在原地，后面的旅客推了他一把，他才往前迈了一步，最后他挤出人群，踩到后面几个人的脚，连忙说好几句对不起。
江海洋根本听不到周围人的埋怨甚至是辱骂，他脑子里面嗡嗡作响，他以为没有什么事，甚至把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会将自己的家人牵扯到里面。
他突然觉得，不管家里人给过他什么，或者没有给过他什么，他们都是心头肉，谁也不能欺负，有什么事儿可以冲我来，动我的家人，抱歉，你是天王老子，我也跟你玩儿命。
、回家的路
肖子凛先开车到张冰清的住所，但是空无一人，于是又开车到琴行。
刚熄火，正好碰到张向北出来送客户，看到肖子凛的身影，张向北有点吃惊。
肖子凛不知道要怎么问，喊妈妈吧，觉得那么多年没喊过，说咱妈吧，觉得更别扭，他犹豫了半天，对着张向北疑惑的目光；说：“你妈在么？”
张向北明显一愣，迅速恢复正常：“没有。”
虽然张向北心中有不解，但是只告诉肖子凛这两个字。
肖子凛到是很相信他的话，从他的表情上看来，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他转身准备走人，打开车门的一瞬间，肖子凛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又回过头，很真诚的说：“子寒，妈她……”
张向北一怔，这个名字多少年没有听他叫了，心脏怦怦乱跳，他嘴唇颤抖几下，张嘴出声有些失控：“妈妈怎么了？”
肖子凛把司徒东方电话的内容加上自己的揣测告诉了张向北，其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担忧。
“你是说，妈妈有可能逼迫我们俩分手，拿海洋的家人威胁他？”张向北一脸吃惊，说完这些脸色发白。
“嗯。”肖子凛看着他的样子，心底那块被埋葬的地方掀起一丝尘土：“就这样，我走了。”
“等一下。”张向北一把拉住肖子凛的胳膊。
可能是好久没有这样亲昵动作，张向北碰到后立刻又缩回手，艰难的喊一声哥，只见肖子凛的眼睛闪了闪，习惯性的想摸摸他的头，但是怎么也伸不出。
肖子凛看着张向北不置一词，等着他说话。
张向北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终于转回目光看着肖子凛：“为什么会告诉我？”
“谁知道呢？”肖子凛笑笑，掏出一支烟点上。吐出的烟气衬的肖子凛特别朦胧：“可能因为海洋？也可能因为……妈妈。”
没抽几口，肖子凛将烟头踩灭，看着张向北说：“我们都走过一些弯路，趁来的急，不要让事情往最坏的地方发展，我去找咱妈，你去找海洋。他哥那儿我自会处理，行么？”
“好。”
哥俩刚走，江海洋就从张向北家赶到琴行。
得知张冰清不在琴行的时候，江海洋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本来不想让张向北知道这事，毕竟是他的妈妈，难免会左右为难，但是现在不得不问他了，因为他要当面问张冰清，自己家里的事儿到底是不是他指示的。
江海洋坐到了路边，心里一万个纠结，如果是呢，真的是呢？怎么办，还能不能了？能不能在一起了？
他想了一万个理由去相信这事儿跟张冰清没关系，但是今天所有的事儿矛头直指到她，任凭怎么洗白，都让江海洋无法不怀疑。
如果是这样，怎么办啊。
江海洋拿起手机，看着张向北的号码，怎么也不想拨出去，实话实说？还是旁敲侧击？
正在此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切进来了。
“喂？”
“烟城新开路128号，老茶馆。”
“喂……”
江海洋直愣愣的看着挂断的电话，垂下双手，真是怕啥来啥。
肖子凛没有直接给张冰清打电话，而是让司徒东方打的电话，而她也不负众望，直接套出张冰清的所在地。
肖子凛一个转弯往老茶馆奔去，看着沿街的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仿佛能照耀出回家的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心里是那么慌张。
不管是谁，他都不想失去。自私了那么多年，任性了那么多年，不管这个家是否破碎，总归是给过他温暖，给过他笑语以及幸福。
他记得江海洋说他嫌弃他的哥哥，但是他能看出他也深爱着他的哥哥，只是大家都走的太匆忙，来不及告诉对方，你是重要的。
所有，肖子凛明白了，迷失了那么多年，徘徊了那么多年，自己早就不恨了，甚至没有恨过，因为他在乎着他们，但是固执的不肯去承认，不愿意走过去。如果这次他赶上了，一定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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