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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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嫔也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忌惮她三分,再说了,皇后娘娘都没发话,皇上又宠著,又有谁敢直接跟她结梁子、顶撞呢。”
“合著我一去数月,王府里的新鲜事儿还真是层出不穷令人目不暇接,你不如一口气都给我说个彻底吧,还有什麽稀罕有趣儿的事儿都说出来吧。”凝轩似笑非笑,他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可以不在乎,可以对那人的一举一动完全视若无物了,可为什麽听到这些个风流韵事时还是本能的想要刺挠,说出来的话总是冒著酸味。
故作镇定,努力平复心境,凝轩将一切归咎於肚子里被证实的多出来的那个东西上,肯定是因为有了他的孩子,所以才会对他多了一份希望、多了一份期待,仅此而已,不过是因为孩子,跟其他的没有关系……
“总之就像柳贵侍说的那样,你还是不要和姝妃扯上关系,能避的咱们就尽量避著吧,这样的人我们是惹不起的。”没有察觉到凝轩的异样,韩瑞风继续著柳音的话苦口婆心。
若是事事都能遂愿想躲就能躲得掉那就不会有那麽多纷争,更不会有那麽多误会,以及风波之後的欲望和野心了。
“怎麽,就这麽急著走啊?”辨识度极高的嗓音托著柔柔软软的调子,没有温言细语的酥麻,反倒是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锐利,身後簇拥著数十人跟著的姝妃风姿万千的朝这边走来,“专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问候,却连给我一个正脸都没有,姐妹一场,怎的如此厚此薄彼亲疏有别?”
“给姝妃娘娘请安。”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只有硬著头皮守著,闻言,凝轩和韩瑞风一起转过身,双手合十保全,弯腰一揖。
男风在华朝被视为上位者的高雅,所以在行礼上男宠显得就比女妃矜贵些,男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皇上,除此之外不跪任何人,男宠也不例外,所以平日里即便是为了表示恭敬行礼作揖,男妃也不过是躬身礼,顶多是腰弯的幅度大些而已,而女妃却必须是半蹲礼或者跪礼。
本因地位平起平坐而对凝轩等人的行礼以半蹲礼作为回礼的江婕妤,却仗著自己身在姝妃左右而对凝轩等人的礼数视若无睹,高傲的仰著头理所当然的享受著:“娘娘这就有所不知了,他们这些出身卑微的奴才哪里懂得大家闺秀名门望族的礼数,顾得了进度和周全?想著什麽事儿啊都是一二三四的排好了,就像这後宫一定是皇后娘娘威摄六宫,所以一门心思的巴结好那个主子就好,却不知什麽叫做好景不长,什麽叫做审时度势,殊不知如今这後宫中,中宫之主无非是一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头罢了。”
仿佛对江婕妤的一番话很是受用,姝妃一脸笑意甚是舒坦,毫不介意她就在皇后宫的宫门口如此出言不讳的行为,亦或者有意放纵,只为让经过的所有后妃和奴才们知道,如今这後宫之中说的算的实则是她姝妃孟嬛。
“江婕妤此言差矣,好景长不长不是仅凭你一句话说的算的,只要皇后娘娘还在後位的一天,她就是妻,而其他所有人,即便再得宠再地位不凡宠惯六宫,也不过是个妾,妻妾地位分明,不可逾越,其中一二我想出生大家的婕妤应该比我们要明白的多。”姝妃还没有说平身,可凝轩已经自动自觉的挺直了腰板,凤眸波光流转,傲然不羁的眼神对姝妃来说绝对是一种空前的挑衅,再加上皇後殿上柳潇云的一席话,姝妃将此直接理解为了宣战。
“我有说过你可以起身麽?”动人明媚的桃花眼危险的眯起,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妩媚风情。
“可娘娘也没有说过不许起身。”论口才论见识论反应,凝轩摸著良心很谦虚的说,他还真是从没输过。
“放肆!区区杰纡竟敢以下犯上,还不快给娘娘磕头赔罪。”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而那些分不清时间地点瞎咋呼的容易让人莫名的心生捉弄之意,想著好好的收拾一下,一如此刻反应迅速的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江婕妤。
“区区婕妤?”凤眸也有样学样的眯起,只是没有姝妃的肃杀冷意,而是十足的玩味,“江婕妤这话说的好啊,煞有介事而且这气场也十足,只是这话都说出口了且还说的这麽好,怎麽这麽老半天还不动一下?就像你说的,‘放肆,区区婕妤竟敢以下犯上,还不快给娘娘磕头赔罪’?”
(11鲜币)第七十章 冲突
第七十章 冲突
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上顿时青白交错,本想羞辱凝轩等人的江婕妤却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怒目圆睁,一双眼羞愤的水光氤氲,看著好不可怜,若是不知缘由,还真以为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欺负了她似的。
什麽叫人不可貌相凝轩此刻更是有切身的体会了,若是将寻常的认知带到这宫中生活,百口莫辩都是客气的。
江婕妤的羞愤和怒气却只惹来姝妃不耐烦的斥责:“给我收起你那样子,丢人现眼,皇上可不在这儿,你那儿做给谁看呢!”
即便是拉帮结夥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过是因利而聚,权势、地位、家室、皇恩,让他们之间有明确的支配和依附的关系,需要的时候得说话,尖酸刻薄伶牙俐齿往别人身上扣尽屎盆子,同样,也是集他人怨恨於一身,奈何处处不如人,即便心里狠毒了那个将自己当枪使的人,也只能牢牢的扒著她,依附,顺从。
当著这麽多奴才的面被毫不留情的斥责,江婕妤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可即便满心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
“谨言慎行,克己守礼,什麽是适可而止,什麽是恃宠而骄,贤杰纡放肆了。”巧笑倩兮,明眸生辉,扬手抚鬓,妖娆妩媚,婀娜多姿,朱唇轻启,软软糯糯吐出来的话却是狠辣凌厉。
“娘娘教诲的是,微臣定当自此谨记,以娘娘为榜样范本,谨言慎行,克己守礼,适可而止,切忌恃宠而骄。”毫不退让的争锋相对却一脸的从容不迫,凝轩的态度让韩瑞风和江婕妤皆是一震,错愕诧异的抬头,一时间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江婕妤显得更是胆战心惊,目光有些畏惧的看著姝妃,却又怕她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似的急忙避开。
铺著厚厚脂粉浓妆重彩的美丽脸蛋有一瞬间的狰狞,对於如此明目张胆的冲撞姝妃是做梦也没想过,想著即便是她堂堂中宫之主也得忌惮自己三分,却不料一个小小的男妾竟敢口出狂言。
“好!非常好!”莲足微移,两人的距离被拉近了许多,四目相视,朱唇边的弧度几乎冻结,一字一句仿佛在极力压抑叫嚣的怒火而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扑面而来的脂粉味甜香扑鼻,几日来一直隐隐躁动的腹部仿佛被瞬间点燃,微微一抽,随即便是胃里翻江倒海般的作呕,凝轩不自觉的敛眉,才有些气色红润起来的脸蛋顿时又白了回去,可极力压抑的恶心并没有就此打住,一波波的翻涌而上的呕吐欲愈演愈烈。
抬手掩住口鼻,可本能的动作却比那下夹枪带棒的千言万语管用的多,瞬间挑断了姝妃故作端庄优雅的假面,以为凝轩的动作是针对自己,来不及细想,更来不及阻止,怒火烧的一双桃花眼通红,扬起手就要落下一巴掌:“你这不知廉耻下贱狐媚的狗奴才,还敢对我评头论足?!”
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石火之间,姝妃是骂痛快了,可那秉雷霆之势而下的手掌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痛快上。
突如其来的束缚阻碍了落下的手臂,暗自使力,却纹丝不动:“放肆!你什麽东西也敢──”
怒不可遏的姝妃怒气冲冲的抬头看向这大胆的“奴才”,却在看到这“奴才”庐山真面目的刹那瞬间收了声。
这方才在姝妃眼里胆大包天放肆无力的奴才,却是当今华朝的第一人,华武帝封玄奕。
“皇、皇上……”姝妃一时反应不及,还维持著养著的手背握在封玄奕手里的姿势,凶狠的气势是瞬间消散了不少,可这动作实在是与她的身份地位不相符,更没有平日里丝毫的温婉动人。
“都起的挺早。”挑眉,唇边似笑非笑抿著,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刚才剑拔弩张就要大打出手的阵仗,亦没有丝毫自己才是那个调停人的自觉,玩味的目光在一脸苍白的凝轩脸上一扫而过,眉心不易察觉的微微敛起,对在手中仿佛柔若无骨却是施暴的凶器的皓臂视若无睹。
“皇上驾到!──”才姗姗来迟的莫言身後跟著十几个或提宫灯或举仪仗的宫人,尖著嗓子高声喊道。
“微臣(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无论主仆,只要是这条路上的所有人闻声皆得下跪行礼,姝妃顺势救回被握在皇上手中的手臂,敛了心神,连跪地请安也能做的如此千娇百媚。
“平身。”
妾有意郎却无情,姝妃的风姿的确出众,只是封玄奕的目光却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世俗的美豔再动人也不过是庸脂俗粉,清醒脱俗高雅清幽才更为动人心魄,一如此刻的凝轩,风姿卓然,风情天成,不需一丝可以的装点修饰。
奈何低头躬身行礼的凝轩却没有看到封玄奕仿佛在自己身上生根的目光,可当众人应声起身的时候,他又恢复成了高高在上天威不可侵犯揣测的皇上。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姝妃仿佛什麽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一见到封玄奕,哪里还有方才的凶悍,哪里还有方才的凌厉狠辣和高傲不屑?
瞬间整个人仿佛瞬间化作一潭春水,毫不介意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有碍观瞻,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向封玄奕贴了过去,仰著一张白皙美丽的脸庞,明媚的桃花眼情谊满满,水润的红唇在阳光下泛著光泽,让人不禁想要低头品尝,伸手攀附上封玄奕的手臂,将自己包裹在华衣锦缎下傲人挺拔的酥胸向前蹭了蹭,娇羞的,期待的,诱惑的,一瞬间好似所有的词都无法描述此刻的姝妃,仿佛她就是为了让男人因她疯狂、为她著迷而生的,一举一动都是那麽自然且又有正对性,看似平常却散发著浓浓的暗示和诱惑,浑身上下散发著浓郁的甜香,煽情的,蛊惑的。
“皇上表哥怎麽到这儿来了?也不想让人通报一声,吓了我一跳。”明明是自己做事太过张扬被抓了现行,却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平静的谈笑,似怒还嗔,眼睛一眨,几分嗔怒,几分玩笑,几分娇羞,一览无余,整个皇宫中敢和封玄奕这麽没大没小叫这麽一声哥哥的,也只有她孟姝妃了。
(11鲜币)第七十一章 交换 上
第七十一章 交换 上
“合著你闹出这麽大的动静朕还不能过来看看?”轻描淡写的将方才的风波一扫而过。
姝妃心下一紧,略带紧张的目光自下而上观察著封玄奕的神色,见并无异样後安心了大半,似嗔似怒的娇媚劲儿大盛:“皇上表哥这话可就说的不真了,这麽一大清早就来後宫少见不说,还是走这条路,表哥过来看看动静是假,专程去看皇後娘娘才是真吧。”
女子崇尚三从四德温婉贤良,悍妒是七出之首,而此时不知打翻了几缸醋的言行比起反感,更多了几分俏皮的鬼灵精怪。
却不料封玄奕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反倒是突然冲著凝轩问道:“身子没好透就不要站在风里吹,伺候你的人应该好好警醒著点。”
“奴才失职,请皇上赎罪。”
突然觉得小德子自从更在自己身边之後,这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请罚求饶的段子好像发生的特别频繁:“小德子侍奉的很好,是微臣疏忽大意了,请皇上赎罪。”
一口一个求饶,一口一个赎罪,举手投足皆是拘谨礼数,这就是如今他们之间的束缚和距离。
“你出门身边就带一个人伺候?”
“……”这一问问的凝轩有些跟不上封玄奕的思路,他不知道自己身边跟著一个人随身伺候是多了还是少了。
得不到回应的封玄奕不甚在意的一挥手,示意凝轩等人退下。
“微臣告退。”
即便眼神从未交回,即便凝轩表现的堪称冷淡,可封玄奕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包括他在看凝轩时眸中一闪而过的担忧惊讶和微敛的眉头,无一缺漏的尽数落在姝妃的眼中,柔情蜜意的仿佛能拧出糖浆的眼眸依旧波光潋滟春情荡漾,只是在看著凝轩渐行渐远的背影时,其中有几分肃杀和冰冷,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用陪著我了,宫里我也不算陌生,自己能回去。”笑拒了韩瑞风要送配自己在御花园里走走的好意,唇角不由自主的噙著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胜券在握的骄傲。
“主子不是要去御花园麽?”一头雾水的看著主子向著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小德子赶忙上前问一声。
“回揽月宫,吩咐小厨房准备下去,今天的晚膳都给我用足十二分的精神好好准备,皇上喜欢吃什麽就做什麽。”
这天才刚亮就想著晚膳,小德子不知道主子葫芦里买的什麽药,要麽整天默不作声与世无争的仿佛什麽都不关心,什麽都不在乎,要麽就突然像今天一样心血来潮的出来走走不说,还一大早向皇後请安,而且竟专门吩咐下去要好好准备晚膳,还全都是皇上的喜好,要知道皇上现在还没有翻牌子更没有传下旨来,即便是那天皇上翻来主子的牌子到揽月宫来,主子也冷冷淡淡不紧不慢的,可现在却突然上了心。
“是。”虽然搞不懂主子心里想什麽,有什麽打算,可做奴才的照做就是。
坐在揽月宫内殿的铜镜前,抽出发簪,看著镜中黑发披肩没有半分休息的自己,不得不说,这副皮囊的确有很大的竞争力,更是自己有力的武器。
早上的一出闹剧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赌博,封玄奕派人在揽月宫中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一直这麽认为著,却从来没有确切的证据,亦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有几个,可若这个假设成立,那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及时的反馈上去,要争名夺利,只有靠近皇权,而多日来封玄奕对自己不闻不问,既然自己找上门成功率太低不说且只会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远,那麽不如让他主动找过来。
所以今天出门,所以毫不意外封玄奕的突然现身,只是与姝妃等人的唇枪舌战倒是大大出乎凝轩的意料。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美誉封玄奕还真是受之无愧且更是发扬的淋漓尽致,瞧瞧那一口一个表哥叫的多欢诚甜腻,而他又是何等的宠溺纵容,郎情妾意风花雪月的本事对於他来说不过是信手拈来,只是不知那个被他用蜜网假象困住的女人看不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