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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江湖孕夫录-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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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散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

他连忙回话,“秦虹瑶是古门中仅次于水寒衣的用毒高手,有她帮忙,一定事半功倍!”
袁玖冷哼一声,“我还用不着求她以得活命。
“也不是求她,只因之前我与她说好了,也算是物尽其用嘛。”孟散苦口婆心地劝着。

“与她说好了?你还真信她会救我?我看她巴不得我死!”
“至于这一点,我自然有信心说服她。”
“是啊,”袁玖满口风凉话的语气,“她迷恋你,对你死心塌地,你随意使些招数,她就乖乖就范,唯你之命是从……”

孟散无语,他很想说教主啊这么明显的吃醋你就赶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吧,只是揭短的话还未及说出,袁玖便来了个大转变,方才还是冷嘲热讽,如今却直接怒了。
“我告诉你,饶那女人不死已经是我的最大让步,你若再得寸进尺,就别怪我无情!”

孟散闭口不言,眼神暗了下去。袁玖对秦虹瑶如此敏感如此深恶痛绝的原因,究竟是因为她是凌中南的得力干将,还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情意?
孟散以为,大部分是后者。

他叹了口气,“教主,我真的没其他意思,只是想多找些为你解毒的办法。”
“如若竹青和郁景兮两人加起来都无计可施,我也不抱希望了。”

“教主这话错了,”孟散坚决反对,“秦虹瑶精通古门所有毒术药理法门,‘五度春秋’虽是水寒衣秘制,但万变不离其宗,秦虹瑶定能比他二人更快地找到解毒之法!”
他边说边观察袁玖的神色,见他又要反驳,连忙放出了杀手锏,“教主,这并非你一人之事,还有我,还有孩子们,我们说过要想尽一切办法,就算是为了孩子们,你退这一步,放了秦虹瑶,让他们三人通力合作,好吗?”

他深知不能用吃醋的事触了袁玖的逆鳞,只能看准他的另一个软肋下手。果然一说到孩子,袁玖也没了主意,就算再不愿再坚持,又怎能拿孩子们的性命开玩笑?
他盯着孟散,越来越怀疑这人是不是真吃错药了,怎么短短几天之内会有如此大的变化?让人不知所措,防不胜防。

孟散见袁玖已是默认,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高兴。
他不是吃错了药,反而恰恰是吃了最对的那种,从而找到了收服袁玖的最佳方法,如今再看这份感情,虽然还算不得幸福圆满,但也已是豁然开朗,海阔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小散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要作为从前那个让小九疼爱的小散啦~~~~~~~撒花~~~~~~~~~~~~~~
另外注个解,敬皮杯就是嘴对嘴的喂法哈哈哈!小散偷偷占小九便宜!




52

52、登堂入室 。。。 
 
 
在孟散的一再要求下,袁玖终于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让人把秦虹瑶带了来。
初见时她仍在昏迷,看来两名手下将袁玖的命令执行得很好。及到弄醒她,却因为此前昏迷的时间太长,整个人双目无光,精神萎靡,好像连人都认不得。

孟散看看袁玖,只是想简单地询问几句,袁玖却把脸一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差再骂几句活该了。

休息了一两日,秦虹瑶终于缓了过来。孟散说起要她一起帮忙给袁玖解毒,她断然拒绝,毫无商量的余地,还时不时地想偷跑,无奈都没成功,其中有一次还被袁玖逮了个正着。
袁玖忍无可忍,直接向孟散下了最后通牒:如若三天之内还解决不了,你就与她一起走吧。

孟散压力巨大,和秦虹瑶密谈三天,最终不知用的什么方法,还真就说服了她。
他如释重负,兴冲冲地跑去跟袁玖禀报,却发现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怪很怪,态度也是冷冷淡淡,仿佛自己这三天……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时候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即使是没的也能说成有的,孟散自然不会傻到这地步,便只简单地说了经过,最后又状似不经意地加了一句:“就把莫竹青旁边的那间空屋给她住吧,方便他们联络,以后我们就不插手了。”

袁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话实为撇清责任证明清白,正好他此时倚在床头看书,也就顺理成章地没有向孟散投去任何目光,只是无可无不可地说了句“你随意安排吧”。紧接着倒像是想起了什么,合上书,郑重地叮嘱,“郁景兮这两日也该到了,收到消息后,你代我去接他。”

“属下知道。”孟散转身出屋,临了看了袁玖一眼,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这几天里,袁玖的胃口好了许多,身上长了些肉,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尤其是小腹那里,如今已有微鼓,触感也比从前结实。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果然不错。即使他嘴上不说,可他因为自己心情大好发生的转变却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说不得,自己心中很是骄傲。

轻轻地将门带上,袁玖似乎真是看书看出了神,并未发觉那人竟盯着他窃喜了半天。

郁景兮是第二日中午到的,孟散亲自去迎,回来摆了桌宴席与他接风。
厅中主席共袁玖、孟散、莫竹青、丁雁翎、郁景兮五人,其他部下也是好酒好菜在房里摆起来,算是袁玖的犒劳,凌中南和秦虹瑶是俘虏,便安于呆在自己屋里,却相互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郁景兮和众人纷纷叙了几句,说齐江天产后不久,又不如他在这方面熟悉,照顾三个孩子实在有些勉强,自己便带着刚刚满月最难照料的小儿子来了。众人贺他弄璋之喜,他脸上挂着幸福而满足的微笑,一一谢了。袁玖问了问他家中的情况,又问起冬儿,郁景兮简单说了,提到冬儿时,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小姑娘除了时长想念他和孟散之外,一切都好。
袁玖避过这个不谈,只是谢他近来的照料。

郁景兮趁空低声向孟散道:“我看你们……似乎是好了?”
孟散低眉微笑,“胜利在望。”

饭后袁玖闲着也是闲着,便逗弄起郁景兮的小儿子玩,谁料那小东西人小小的脾气倒挺大,无论袁玖怎么哄都只是哇哇哭,最后没办法,还是得他亲爹来抱。

袁玖无奈,“刚满一月的婴孩都会认人,真是奇怪。”
“也不算是认人,”郁景兮道,“大概是有些人天生就有哄孩子的本事。比方冬儿小时候,跟着我就比跟着你闹得少,现在长大了,知道谁是爹了,这才最亲近你。”

袁玖点头称是,笑里尽是温柔。
坐在一旁的孟散不知他是不是想起了冬儿,总是自己是想了。而且看到如今这情景,对郁景兮竟是羡慕得将要生出恨来,更为自己曾经缺失的三年遗憾不已。

将孩子哄睡下,郁景兮来不及休息,便会同莫竹青和秦虹瑶一起给袁玖诊治。
这回不仅是切脉,更将眼耳口鼻头发双手翻来覆去看个不停,每人都要诊上将近半个时辰,写下表征和的判断,随后还要讨论一番。

面对袁玖,秦虹瑶虽不温和细致,眉眼中往往带着怒气,但好在还算认真。
她切脉时,袁玖一直盯着她那雪白纤长的手指,禁不住去想这双玉手究竟有多少次碰过孟散,碰到了什么地步;心中也始终有个防范,好像担心她会像水寒衣那样手中淬毒,或者指尖按下来,直接切断他的经脉。
想完这些,袁玖又气又笑,把自己骂了几句才作罢。
郁景兮又将胎儿的情况细查了一遍,期间袁玖发现秦虹瑶没有任何异样,便大约猜到孟散当时是拿什么理由说服她的了。他又忍不住将孟散骂了几句,心说他果然还是从前那个孟散,隔三差五地总要做些让自己不痛快的事。

最后他们从袁玖身上取了一小杯血,想从中提取毒素。袁玖知道这事劳心劳力,首先谢了他们。紧接着郁景兮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瓶,也是装着血的。
袁玖一眼看去,瞬间明白了。
孟散也已猜到,那瓶子里,一定是提前取来的冬儿的血。

三名高手在一旁低声商量着。
袁玖和孟散听不清,也没想听清,只是突然见到那瓶血,想到女儿,心里都不痛快。
突然手上一热,袁玖回神,见是孟散拉着他。对这种拙略的做法他多少有些鄙夷,可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越是拙略的做法往往越管用。

下午孟散去忙,黄昏时才闲下来,可一回来就不见袁玖,找了好大一圈才发现他竟然在凌中南屋里。他远远望着那间角落里的房子,想去又不想去。正巧有个厨房的下人经过,他一打听,才知道袁玖已经进去了快一个时辰,他顿时火了,却只能把这把火生生压在心里,回房想计策去。
不是他心眼儿小,而是近日来袁玖去找凌中南的次数实在频繁。

他本以为那是袁玖乱吃秦虹瑶的飞醋对他进行的报复,然而转念一想,他跟秦虹瑶清清白白,袁玖和凌中南可是实有其事!虽然那是曾经,但眼见袁玖风流的本性有故态复萌之势,他身为孩子他爹,绝不能坐视不理!一个大着肚子的男人勾搭另一个大着肚子的男人,成何体统!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当晚袁玖也没看到孟散,但临睡前,却见他直接抱着铺盖进来了。
孟散很自觉地把被子往床上一放,还打手势示意他往里挪一挪。

袁玖一脸古怪,“你要做什么?!”
“在你这儿睡啊!”
“为何不回你房里睡?”
“我那屋子给郁景兮住了。”
“那么多屋子,他为何偏要住你那间?”

“不是他偏要住,是我让他住的,”孟散紧挨着袁玖坐下,做出促膝长谈状,“你想想看,他是我们的朋友,如今抛下家里的一切特意跑来帮你医毒,我们难道不该好好招待他?况且他还带着那么小的孩子,屋子周围总要安安静静才好,光线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又要宽敞通风,里面的物品也该一应俱全,床铺也得够大够舒服,我看这整个院落里,除了你这间就是我那间最合适。”

“你说得对,是该给他挑间好屋子,”袁玖点点头,心中亮得跟明镜似的,“既然如此,你再随便找一间住下不就得了?”

“我们在这里又呆不了多久,何必再麻烦呢?这床睡两个人刚好,你我将就将就吧,”孟散边说边脱靴上床,“况且我换了屋子就离你远了,你有吩咐我也听不到,不像现在,只要你轻轻哼一声,我就能听得真切。”他又给床上加了层褥子,将被筒卷好枕头放好,得意地拍了拍叫袁玖躺下。

袁玖见这家伙明晃晃地登堂入室,也不知说他什么好,只是皱着眉坐在那里不动。
孟散却不依不饶地揽过他的肩,低声道:“夜深人静,该睡了。还有件正事要与你说呢。”

“什么正事?”
“大事,下午收到的消息,你躺好了我就说。”
“……”

袁玖懒得与他多费唇舌,狠狠地瞪他几眼,到底是躺下了。
孟散压低声音,表情也神神秘秘的,“据探子回报,水寒衣发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用存稿箱更新滴嘿嘿~~~算是个小小的过渡,让小散和小九处理处理感情问题,然后集中力量解决江湖恩怨!




53

53、疯魔与谋划 。。。 
 
 
话说水寒衣那日被袁玖封了周身穴道,整个人捆成寒鸦凫水式,口中塞上布,扔在菜园角落里。不久后和尚们前来施肥,周围顿时泛起昏天恶臭,更有不少湿淋淋地洒在他身上。
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得忍受。

直到深夜他才被手下人发现,得救后却因袁玖功力深受将穴道封得结实,旁人均有心无力,只得静待时辰到了自动解穴。他深知袁玖此举是为羞辱他,心中恨得将那人一遍遍怒骂。又思及因自己一时失误,竟让凌中南落入敌手,不知将要受多少折辱和苦楚,便不住地懊悔自责。
偏生他心细如针,一有猜测便如那急功近利的钻营之人一般,削尖了脑袋往针尖里钻,还总要往那不好的地方想,越想越急,越想越气,几乎呕出血来。

古门中有不少人对自视甚高的水寒衣颇有意见,却碍于凌中南的宠爱敢怒而不敢言。
实际上这几年来古门的行动一直都按着水寒衣的计划,这下倒好,一统江湖的霸业尚未完成,反倒把门主赔了进去,顿时,全派上下对他的谴责声讨平地而起,更有甚者借着近来凌中南总是称病不出的由头怀疑他图谋不轨。

水寒衣自然不可能将他跟凌中南的事公之于众,也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有点儿权力但一到关键时刻便兴风作浪之人,然而性格使然,那些风言风语令他如芒刺在背,即使手握凌中南的门主令牌,但想要集全派之力跟袁玖叫板,却甚感有心无力。
凌中南不在,古门失去支柱,部将要员们各有各的心思,面临危机他无法服众,只能继续使用手下的亲信,其他人则放任如一盘散沙。

他极其善谋,却需要一个更加强大的领导者让他依附,如今依附没了,他便如失去巢穴的鸟儿,即使再漂亮再聪明,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他恨极了那些面临危急关头不是齐心协力商讨营救凌中南对付常教之法,反而互相针对,只为自己牟利之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而被里外各种事情逼急了的他,凭着门主令在手利用杀人来缓解内心即将爆炸的烦乱的行为,从事发那天起,几乎没有停止过。

凌中南失踪三天不见任何消息,水寒衣以门主近卫失职为由,处死十人。不久后又以玩忽职守等理由在三天内连续处死七名堂主,均是以往古门的中坚力量。新上任的精英近卫和堂主们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不知何时也将成为水寒衣的剑下之鬼。

除了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料理门中事务之外,水寒衣便呆在药炉中,几乎不眠不休。
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只是间或听到里面时不时地发出些古怪的声响,有的像是药剂调配的反应,有些像是摔东西。每每水寒衣进去时精神差,出来精神则更差,双眼深陷,眼圈乌黑,脾气较以往似乎更是怪异乖戾。

听到这里,袁玖的困意也没了。早知道那家伙性格偏激古怪,却没料到仅一件事就能将人弄成这样。若真论起来,还算是赚着了。
他将双手交叠压在脑后,道:“再这么下去,他很有可能犯了众怒,众叛亲离。”
“是啊,果真那样的话,我们也就轻松了。”孟散道。

“他控制的那些门派如今怎样?”
“经过少林寺一役,几乎所有门派都亮明了立场,江湖上大多是无事生非推波助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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