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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笔尖少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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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来他却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唯唯诺诺,只见身前那个男生好像无意中看到了什么让他极为震惊的东西,眼底闪着畏惧又期盼的光,直愣愣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敢装没听见我讲话?是不是还不明白这里到底谁是老大?!”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苏扬心里更为窝火,上前用力一把扯住他的领子,高高举起拳头尚未落下,就听自不远处的巷口传来一个他极为熟悉的低沉嗓音:“……放手吧,苏扬。”
苏扬动作一僵,瞬间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
之前一直埋没在阴影里的高挑少年叼着一支烟从巷内缓缓迈出,鹰隼般锐利的双眸里藏着无人能撼动的平静和威慑。
苏扬尚处在无法出声的巨大惊愕中,周围零落的跟班中却已有人不安又兴奋地小声唤道:“是宁哥!……”
终于有后怕涌上心头,苏扬强装镇定的松开抓着男生手顺势向上提了提滑落的肩带。酝酿了能有两三秒,他才勉力扯出一个看似轻松的桀骜笑容:“……呦,我当是谁呐。兄弟们快瞧瞧,这不就是当年领我们在道上混的风生水起的那个‘梼杌’宁子樾么……呵。丧家之犬。”
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的咬音,苏扬洋洋得意的报臂斜眼望着宁子樾,明显是要寻衅滋事。周围几个少年都惊惧的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墙边那个人影神情始终是淡淡的,未曾因他的话泛起丝毫波澜。直到香烟燃得要烧到手指了,宁子樾才抬眼缓缓迎上了他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静静启唇:“……林染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苏扬就是一愣,随即眉头蹙起,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付得起代价就行。”宁子樾的语气冷冰冰的,听不出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以前跟着我的时候你和权儿四那伙人就暗中勾结,我每次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如今的我更没有立场去管你们的事,但只有一点,你别去触碰我的底线。”
苏扬听到这里头皮已经开始微微发麻,一种大事不妙的不祥预感迅速爬满了他的每一寸神经。
“相识这么多年,什么东西对我最为重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虽然不知道是谁借了你这个胆子向权儿四出卖了林染的情报……今天已经是清帐的时候了。”
宁子樾说着一手拈着尚闪着火星的烟蒂,一手从裤兜内掏出个呈圆环形的冷色金属,面无表情冲他的抬起下颌。
“……一只眼或是一根手指。自己选。”
苏扬的脚软了。他知道此时那些身边的人再也不会上来救他,但是他还没有倒下,他还不能倒下。
“原来……”唇边勾起一个苍白而苦涩的弧度,苏扬垂眼低低笑出了声。“原来在你心里……林染果真还是第一位的。
“不论是以前成天混在一起和人干架的时候也好,还是现在你抛弃了手下的弟兄满世界被人追杀也好……明明那个怂货只知道拖人后腿,你真正亲近的却从来只有他一个。我他妈就不明白了,林染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那么信任了?”
“那你告诉我,”宁子樾冷冷的打断他,“我不信任他,信任谁?难道去信任你吗,苏扬?”
苏扬闻言当即就红了眼睛,狠命扯下背上的包重重摔在地上。
“是!是老子不讲情义,没良心!可是宁子樾,你不要忘了当初毫不留情把我们抛下的人是谁!!光我苏扬一个人在背叛吗?!你他妈就真的能做到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吗?!……没错,林染的下落是我告诉四爷的,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恨不得他死!但你光质问我是不是害了他,你怎么偏就不问我,既然都决定做个叛徒了,怎么不干脆告诉那些人你他妈现在到底在哪儿藏着?!打一开始我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他妈从来就没有一件放在心上过!!”
路过的行人都惊讶的转眼去看那个光线昏暗的巷口,那里有一个歇斯底里的少年爆发过后正在大口喘着粗气,苏扬的大脑现在一片混乱,疯狂得几乎失却了理智。
宁子樾和苏扬的跟班们都陷入了持久的沉默,宁子樾觉得他似乎在一瞬间看见有晶亮的液体顺着苏扬的脸滑落下来,他以为他哭了。然而几秒之后,他才意识到是下雨了。
或许这该是今年最后一场秋雨了吧……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苏扬炙烈翻滚的情绪总算慢慢平静下来。
他在雨中无声迈开了步子,一步,两步,三步……最终走到了宁子樾跟前。
“……你用烟头把我烫瞎吧。两只眼一起。”苏扬如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般依旧低低笑着,眸底是千帆过尽后的颓然寂灭。
“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你的模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被摸索的声响惊醒,白宇泽翻了个身,撑着困倦的眼帘瞟了眼床头的荧光闹钟。
2:17。
“操。”猛地将被子蒙过头顶,白宇泽铁了心要继续睡死过去,可下一秒身上便被一个重物狠狠砸中,而且那玩意儿还手脚不老实的扒拉着直往他被窝里钻。
折腾了能有五六分钟,白宇泽终于忍无可忍的露出一个头来,“谁啊?!大半夜的还有完没完了!……”
扑面而来的是浓浓酒气,姚绿醉得口齿不清的声音从他耳畔温热拂过:“别嚷……老实让爷搂着睡一晚。困死老子了。”他说着边将头埋进白宇泽的肩膀,没蹭两下就不省人事了。
……看来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啊。这家伙。
白宇泽隐忍的思索了两秒,随即也不管不顾的两眼一闭睡死过去了。当然,如果他早知道自己的一时退让到起床后会造成何种鸡飞狗跳的灾难性后果,我想就算是一夜不寐他也甘愿。
可想而知,第二天清早当谢赭发现于角落的床上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肉体时,悲愤的眼泪瞬间喷薄而出:“啊啊啊啊啊啊——不不不不!!!……”
被他鬼哭狼嚎的狂吼震醒的白宇泽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边用力揉着双眼边警惕的左顾右盼:“怎么了怎么了?着火了??”然后一转头,他就看见了直挺挺立在床头、神情幽怨阴森的谢赭。
“你……你们……”谢赭指着他们颤抖了良久也没吐出个完整的句子,最后陡然双手掩面向宿舍门的方向飙泪奔去。“嘤嘤嘤……我不活了!谁也别拦我让我去死!!”
结果就在他即将夺门而出之时,门板用劲很足的被人从外面推开,谢赭的脑门光荣中标,只听一声清脆悦耳的“哐当”,他连呻吟都不及发出便悄无声息的倒下了。
宁子樾带着一脸迷茫踏进屋来,先低头看了看地上两眼翻白的谢赭,犹豫着单手将他拎起扔到了白宇泽床上,随后才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白宇泽侧脸看看床上毫无生气的死尸一具,暗暗叹息着开始换衣服。而姚绿刚刚被谢赭那么一折腾也睡意朦胧的半睁开眼,不满的骂骂咧咧:“玛丽隔壁的……谢二这贱人一大早又作什么妖!”他的嗓音略带嘶哑,大概是昨晚实在喝的狠了。
在气头上踹了谢赭几脚后姚绿便掀开被子下了地,走到桌边一把夺过宁子樾刚刚注满凉白开的杯子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半。
这厮倒是无所顾忌,旁边裤子只穿到一半的白宇泽和正好面对着姚绿的宁子樾盯着他看的眼神却瞬间直了,双双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
他们两人心里都百分之百的确定姚绿根本没忘记自己此时只穿着一条内裤的事实,而且还是条十分骚包的黑色三角内裤……括弧紧身销魂款。
只见他那随着吞咽的动作而不时上下移动的喉结,颈下那性感细致的锁骨,手臂上和腹前若隐若现的肌肉,皮肤白皙嫩滑的小腰,线条流畅健美的长腿……我擦这一大清早的啊啊啊啊啊!!
三秒过后,白宇泽飞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起自己提了一半的裤子跌跌撞撞的向厕所跑去,嘴里魔怔的念叨着:“今早的晨【嗯哼】勃有点严重……有点严重……”
宁子樾则果断转身留给姚绿一个冷静淡定的背影,缓缓从桌上的纸抽里掏出两张餐巾纸,默默捂住了自己正淌血的鼻子……
这边姚绿却浑然不觉的搁下水杯舒了口气,随即又立马扶额倒回床上,光速卷进暖洋洋的被窝,喃喃:“这该死的的低血压……”
他哆嗦着拢起被子将谢赭干脆的踹下了床,随后不经意的抬眼瞥了下宁子樾。“气色不太好啊。才回来?”
宁子樾重新落座,神色疲累的继续往杯子里灌水。“……嗯。”
“干什么事情需要一整晚?”姚绿促狭调侃。
宁子樾沉默片刻,将热水壶搁回桌下。“……我杀人了。”
“什么?!”姚绿瞪大眼睛看他,然而却找不出丝毫玩笑的神色。
“我指的不是命……”少年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端起杯子,目光飘渺。“……是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宁子樾直到现在还记得昨晚在他转身离去之前,苏扬那绝望的眼神——
就同上回他们最后一次相见时,一模一样的眼神。
……抛弃和被抛弃。
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人能干脆的回答出来,到底是哪一方更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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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樾在街头晃荡一夜未眠,姚绿宿醉后头疼得厉害,谢赭又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所以白宇泽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独自走去教室上课,答应了分别替他们请假。
不过一整天没有了谢赭在自己耳边絮叨,说实话还真有点不习惯。好像从记忆初始,这个人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了。
据母亲说,自己在初中毕业后的那个假期生了一场很重的病,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不,与其说是很多事情……不如果他压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模糊的记得父母的脸,记得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究竟是什么病,严重到连以往的记忆都能失去呢?……白宇泽曾经疑惑过,但并没有过多怀疑。毕竟是自己的至亲,也没有什么必要骗他吧。
那段时间他就像一个失了魂的木偶一般,因为遗忘了太多过往,所以心也变得空空荡荡。潜意识里,白宇泽觉得自己一定是忘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可是又无从开口去过问,便只得强自压抑着心底时刻骚动着的不安,装作若无其事的在这个他所不熟悉的环境里继续生活。
父母断断续续和他讲了很多以前关于自己的事情,比如他自小就听话又懂事,比如他成绩始终都优异得令他们骄傲,比如他在空闲的时候喜欢读书和弹吉他,比如他写字和拿筷总是习惯用左手……事无巨细,他们几乎是想到什么了就立马说给他听。但白宇泽总觉得不够,远远不够——明明是少了些什么的,他却不知道那空缺的部分究竟该由谁来填满。
直到距新生开学已没剩几天的某日下午,他正在卧室里读着小说,外面一贯安静到死寂的客厅里却蓦地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他仔细侧耳倾听着,一开始白父和白母还语速急迫的激烈反对着什么,但后来那个声音的主人就不再多说,直接走过来推开了白宇泽的房门。
四目相对,白宇泽神情茫然,浅褐色的双眸却明亮如初。
眼前的少年身段修长挺拔,眉宇间依稀挂着他所熟识已久的、不羁的温存。他略垂首冲床上的白宇泽轻微勾唇一笑,白宇泽便觉得心中的某一处被迅速填满了。虽然余下的空白尚摸不到尽头,可是日子还长。他知道总有一天,它们都会回来的。
那少年告诉白宇泽自己名叫谢赭,算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儿。前一阵子由于人在外地,所以没能及时来看他。以后他们还会在一个高中上学,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去找他询问云云。
白宇泽自然不疑有他,当下便问了谢赭很多事情,对方自始至终都很有耐心的替他解答,还积极地讲了许多他们身边曾发生过的趣事,叙述诙谐又生动,让多日未感到高兴过的白宇泽笑声连连。白父白母在门口听了一会后,就沉默的走开了。
而白宇泽当时虽然表现的很开心,但之前那种隐隐的失落在谢赭走后依旧于心底徘徊不去。他说的一切白宇泽都相信,可他的话内却始终避开了一处禁区——就和白父白母与他对话的感觉一模一样。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处禁区,就是自己记忆缺失的关键。不是不想知道谜底,而是暂时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勇气去承受。
后来报到那天谢赭果然和自己出现在同一个校门口,紧接着是相同的班级、相同的寝室,一切巧合就像是命中注定。
谢赭很少在白宇泽面前谈论自己的事情,做什么都会以白宇泽的意见为先。一开始白宇泽以为这便是他与自己一直以来的相处模式,渐渐地他却不禁开始怀疑,之前同校、同班又同室的“偶然”会不会全都是他为了自己所作的特殊安排。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是白宇泽自己的铁子经历了重病失忆的打击,他也会不顾一切只为陪他度过那段最为艰难的时光。
只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即使这样,也改变不了他已不再完整的事实。眼下的自己早已不是他所熟知多年的那个白宇泽,那个人以前究竟是怎样的,连他自己都忘了。白宇泽对自己的曾经早就失去了兴趣,他在乎的只是横亘于记忆之间那个被遗落的缝隙。
他知道,那里面有一个人。
倘若将那个人解放出来,属于旧时光的那个“白宇泽”便会随之苏醒,把现下的自己啃噬殆尽吧。
我并不害怕消失。因为有你会替我记得。
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广播通知各班班主任到会议室开会,大约半小时后玉环就夹着记录本回来了。
白宇泽正漫不经心的划拉着那张没有半分进展的物理卷子,在听见“期中考试”四个字时条件反射的僵了半秒。
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转眼这学期都过去一半了啊。白宇泽低眼苦笑,生涩的笔尖迟迟未落下。
还记得高一刚开学,入学成绩极高的自己和谢赭都被排进了小班。然而他很快就发现,高中的课程听起来简直和天书没什么两样。待到父母拿到他进入高中以来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单,他们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让白宇泽感到无措又愧疚。毕竟,他早已从他们口中知道曾经的自己是有多么优秀。
即便再如何努力也只能在年级里拿到中游,有些时候甚至还更糟。再到后来,他慢慢也就放弃挣扎了。你问原因么?没什么,只是心灰意冷罢了。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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