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出墙-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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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威尔，在我们重聚之前，你可别死在巨人的嘴里了。




021再临的灾难

导读：你向我们撒娇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赛西的离开并未在训练兵团引起太大的波澜，这种中途退出的现象实在太常见了，在赛西之后无法坚持下来而退出的士兵并不少。到850年104期训练兵团毕业的时候，训练兵团的人数从最初的400多到如今的218名，经历了三年地狱般的甚至残酷到濒死的训练，他们终于毕业了。

“从今天起正式从训练兵毕业的诸位，共有三个选择。致力于墙壁的强化工作，并保护各处城镇的驻守兵团；抱着牺牲的决心，向墙外的巨人领域发起挑战的调查兵团；以及国王近侧，负责统管民众和收尾秩序的宪兵团。当然，能够申请加入宪兵团的只有我刚才宣布的成绩排在前十位的十人。”训练兵团的团长如是宣布。

104期训练兵团的前十名，注定会在这个被围困在狭窄的围墙内的人类世界掀起轩然大波——第一名维箩·本格纳尔、第二名三笠·阿克曼、第三名莱昂·布朗、第四名贝特霍尔德·胡佛、第五名亚尼·莱昂哈特、第六名艾伦·耶格尔、第七名约翰·吉尔斯泰恩、第八名马可·波特、第九名尼康·斯普林格，以及第十名希恩·扬。

104期训练兵团的毕业晚宴上，即将分别的好友们互相询问着去向，欢庆的气氛中夹杂着淡淡的离愁。希恩此时正和11班的好友们勾肩搭背，互相碰杯用清脆的撞击声驱散离别的伤感。11班的班长握拳轻轻捶在希恩的胸膛上：“11班就出了你一个排在前十名的，以后到了调查兵团一定不要给我们11班丢脸啊。”

希恩当然听出了自家班长担心他会死在墙外调查中，他抿唇微笑了一下：“放心吧班长，我一定不会给11班丢脸的。三年来，多亏了大家的照顾，我才能顺利毕业。”因为路痴的问题，被分在11班的希恩着实给11班的同伴们添了不少麻烦，有时还因为希恩一人而让11班全体承受连带责任而受罚。

离别的话题对少年们来说或许太过忧伤，希恩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来，我还以为我进不了前十名的，基斯教官总说我是个拖后腿的祸害，他意外是个好人呢。”
其中一个长着雀斑的男孩摇摇头：“基斯教官扣分已经很严格了，要不是因为你老是在计分训练中迷路出状况，首席就该换个人当了。”

希恩和11班的好友们闲聊了一会之后，便找个借口离开了队伍，希恩找到喝醉抱住某个同期训练兵痛哭的安东尼亚，在那个训练兵一脸‘得救了’的表情下把安东尼亚带走，然后两人一起去找维箩。维箩此时并不在晚宴现场，而是独自一人坐在屋外的石阶上发呆，今天除了是104期训练兵团毕业典礼外，对维箩来说还是另一个特殊的日子。

“维箩，我们找了你好久。”希恩扶着还有些微醺的安东尼亚找到了维箩。
维箩整了整表情，帮希恩一起将安东尼亚扶着坐到了石阶上：“你们怎么也出来了？不是说要好好地和大家道别么？”
“已经道别完了，而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希恩让安东尼亚靠在他肩上，三人在石阶上并肩坐了下来，希恩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隔着坐在两人中间的安东尼亚将木盒交到维箩的手中，“16岁生日快乐。”

维箩摩挲着木盒的纹理，微微低下头闷声说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三人相遇的时候正值存亡的危急关头，根本不会有心思去关注生日的问题。夺回战之后的一年时间里，三人一头扎进如何变强与巨人研究中，希恩和安东尼亚两个大男人粗心大意的，不记得给自己庆生的同时，也把维箩的生日忽略得彻底。

“雪莉（维箩的舍友）告诉我的，她说你是宿舍里唯一一个不庆生的女生。”希恩还记得雪莉将维箩的生日告诉他时说的话——‘你和维箩是家人吧，既然是家人的话，好歹记住她的生日吧，生日是记录少女成长的坐标，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我可以打开么？”维箩不敢抬头看希恩，她低垂着头轻声说道。
希恩已经很久没看到维箩害羞的模样了，他体贴地将视线移开：“当然可以，这是我和安东尼亚一起选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维箩打开木盒的盖子，一条细银链安静地躺在暗红色的丝绸上，精致的做工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维箩下意识地抚摸藏在衣服下面的嵌着一家三口的相片坠子，挂着坠子的绳子已经磨损得非常厉害。眼泪快要忍不住的时候，维箩连忙转移注意力：“这个花了很多钱吧。”

“哈哈……也不是很多，只是花光了我和安东尼亚三年的军饷而已，存款一点没动到。”希恩揪了揪金发，“我来帮你换上项链吧，出墙和巨人战斗的话，你现在的坠绳很容易断掉，科莫尔和海勒的照片要好好保护才行。”

在两人对话间，安东尼亚已经醒了过来，虽然还有些头晕，但已经不影响意识了。维箩解下相片坠子交到希恩手中，希恩用银链将坠子串好，绕到维箩身后为她系上银链。“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会在战斗中丢失坠子了。安东尼亚，我选的项链还不错吧？”
安东尼亚微笑：“恩，很好看。”

维箩再也忍不住溢满眼眶的泪水，她双手捂着脸，咸涩的泪水打湿了冰凉的手心：“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忍不住向你们撒娇的。”
安东尼亚搂住维箩的肩膀：“我们是家人啊，你向我们撒娇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各自在训练兵团里的趣事时，几个身影闯进了他们的视野，是艾伦他们。安东尼亚正想向他们打招呼，却被希恩拦了下来，希恩伸出食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现在不是打扰他们的时机。艾伦因为入团志愿与三笠发生了一点争执，最后还是决定三人一起加入调查兵团。

爱尔敏突然注意到了在场的不止他们三个，他下意识地喊出那个面无表情的人的名字：“维箩！”
不小心偷听了小天使们的谈话，希恩却完全没有心虚，他还很开心地向三人挥了挥手：“哟，晚上好啊，我们六个人一起加入调查兵团吧！”

***

毕业典礼的晚宴结束之后的第二天，还在等待着分配加入兵团的104期训练兵们，便被以班别为单位指派去帮助驻守兵团加护城墙以及护理墙上固定炮。
希恩所在的11班被安排到托洛斯特区东南方向的墙壁进行墙上固定炮护理作业。作业的空挡时间，11班的班八卦地凑到希恩跟前：“我今天早上看到你被维箩踹了一脚肚子，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居然这样对你？”

希恩只要想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就觉得被踹到的腹部在隐隐作痛，昨晚好不容易让维箩稍微解开点心结，结果今天分开进行作业之前，他只是夸了下维箩戴着银项链的样子很好看，结果维箩就红着脸往猝不及防的他腹部踹了一脚，然后就转身走掉了。她这是在撒娇吧……希恩非常不确定。难道是他和安东尼亚的教育方式出了什么问题么，为什么会有这么扭曲的撒娇方式？

没等希恩回答班长的问题，一个身高超过60米的巨人凭空出现在托洛斯特区南端的城门处，他的脸上几乎没有皮肤。11班的训练兵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超大型巨人已经一脚踹开了城门，城门被踹飞的震动感沿着墙壁一直传到希恩他们的脚下——门，再次被破坏了！

11班的训练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被破坏的城门，脸上挂着呆滞笑容的巨人陆陆续续地从城门走进了墙内。人类……要再次被残暴的巨人支配了么？




022死守的战士

导读：我早就见过真正的地狱了

经历过五年前玛利亚之墙被超大型巨人破坏的恐怖事件，罗塞之墙的墙门已经进行过防御改造；靠近墙门百米内的区域挖出三道半圆状的深达20米的陷阱；陷阱的底部以及边缘都布满了尖刺。陷阱区域以外；立下十多架移动炮台，虽然这些防御无法阻止巨人的入侵；但也能为墙内居民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

希恩皱眉凝望着被破坏的城门，太不正常了，安东尼亚说过，巨人蒸发消失的时间或长或短，但彻底消失至少需要5分钟以上。自从超巨型巨人出现之后；希恩就一直盯着它看，从它身上冒出的大量蒸汽；到它整个人消失；整个过程不到20秒，会出现这种不合常理的情况恐怕只有一个——有人在控制着巨人！

要赶快找到安东尼亚才行，希恩取下固定在胸膛两侧的控制手柄，对吓傻了的11班训练兵们喊道：“别再发呆了，我们立刻回总部！”希恩话音刚落，位于托洛斯特区中心的驻守兵团总部的巨钟一下下地敲响，沉闷的响声落在每个人耳中，撞得耳膜隐隐作痛。

11班训练兵回到驻守兵团总部时，城门处的防御系统正在积极抵挡着巨人的入侵。训练兵们训练有素地列好队，等待着长官的命令。已经毕业，正在等待着分配到三大兵团的104期训练兵团已经暂时由托洛斯特区的驻守兵团队长奇兹·威尔曼临时接管。

“你们这些训练兵，都是通过了毕业演习的出色士兵，在这次作战行动中，我们也非常期待你们的表现。现在给你们20分钟的时间，给立体机动装置补充好瓦斯气体，护理好你们的装备，然后回到这里集合。解散！”奇兹嘴里虽然说着激励的话，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他面如死灰的表情根本无法安抚训练兵们。对比起这个不太靠谱的驻守兵团队长，对训练兵们严格到极度苛刻的基斯教官可靠得太多。

训练兵们刚解散，维箩和安东尼亚就找到了希恩，希恩沉着脸与11班班长报备之后，三人便找个避开人耳目的角落停下来。还没站稳脚跟，安东尼亚便焦急地说道：“我听说那个超大型巨人是凭空出现，破坏墙门之后再次凭空消失的。”

希恩点点头：“超大型巨人凭空出现的情况我不清楚，不过我的确看到它释放大量蒸汽，然后在20秒内凭空消失的情形。安东尼亚，以他对城墙最脆弱的墙门下手，以及对巨人身体的自由操控，我敢肯定，它绝对是智慧生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超大型巨人是被人操纵着的。有能够自由控制人类与巨人形态转换的人混在托洛斯特区里！”

敌人就在隐藏在内部，没有比这个消息更令人糟心的事了。希恩咬了咬手指头：“一会防守任务下来之后，你们趁乱过来找我，我们三个人必须统一行动。”
“不行。”维箩摇摇头断然拒绝了希恩的提议，“我是14班的班长，我不能丢下他们。”三年的训练兵生涯，已经足够让一个懵懂的女孩成熟起来，在希恩和安东尼亚还没察觉的时候，维箩已经变得如此独立和可靠。

维箩坚定的眼神与海勒如出一辙，刺得希恩的皮肤都火辣辣的疼痛。希恩拦住想要争辩的安东尼亚，深呼吸几下平复下激动过度的情绪之后，严肃地对维箩说道：“我明白了，你可以不和我们一起行动，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巨人们入侵到托洛斯特区腹地的话，铠之巨人很可能会再次混进巨人群里突破罗塞之墙。超大型巨人和铠之巨人和其他巨人都不一样，他们很可能是有智慧的人类，就算是我面对他们的时候也不一定有胜算。答应我，如果你遇到铠之巨人，一定要避开他。”

维箩避开希恩的视线，沉默地点点头。如果铠之巨人真的破坏了罗塞之墙，人类真的会彻底陷入绝境，人类已经再经受不起失去三分之一领土的打击了。更重要的是，他们正是害死科莫尔和海勒，以及蓝鸟的大家的罪魁祸首。如果铠之巨人真的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真的很难保证自己能够压抑得住仇恨不对他动手。

“维箩，看着我的眼睛重新回答一遍，否则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认定的安全范围的。”希恩双手握住维箩的肩膀，“和其他人类的生命比起来，我更重视你的安危，不要把我的肚量看得太大，即使将你的生命和一万人的生命摆在天平上让我选择，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保护你。”
维箩扯下希恩的手，瞪了希恩一眼：“我会小心的，倒是你，一定要保护好安东尼亚。否则我和你没完。”说完，维箩不再给希恩辩白的机会，转身离开了角落。

104期训练兵和托洛斯特区的驻守兵团的部分士兵们刚补给好瓦斯气体、更换钝掉的刀片回到广场集合，便接到了先遣部队全面失守的噩耗。奇兹队长的脸色比起二十分钟前更加灰败，他用力咬了下舌头冷静下来，将命令下达下去：“训练兵们听着——按照训练时的分班，在驻守兵团的指挥下，进行补给支援、情报传达和扫荡巨人的任务。前卫部队由驻守兵团的迎击班担任，中卫由支援班率领的训练兵团担当，后卫则由驻守兵团的精锐班负责。在托洛斯特区的居民全部撤回罗塞之墙内部避难之前，我们务必死守！话说在前头，敌前逃亡是死罪，大家各自多加注意，为人类先出自己的生命，解散！”

本来奇兹是想将维箩和三笠特别编入后卫精英班，但考虑到维箩是14班班长，失去主心骨的班队很容易沦为巨人的食粮，维箩最终还是被安排在中卫部队。维箩看着自己的队友们，他们无力的表情一瞬间与四年前的自己重叠起来，多么弱小的人类啊……
维箩取下手柄，将机关扣紧刀片抽出双刀，双刀出鞘时刮碰到刀架嘶嘶声奇异地让维箩平静了下来。她看着自己的同伴们：“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维箩，你难道不害怕么？这里已经变成地狱了！”维箩的表情太过平静，仿佛她即将面对的只是训练兵生涯的模拟训练一样，14班其中一个成绩排在训练兵前二十名的男生颤抖地问出心中的疑问，他蹲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他一米八的身高在维箩面前显得异常渺小。

“地狱？我早就见过真正的地狱了……”维箩轻喃出声，脑海里划过蓝鸟拼死一搏的画面，蓝丝带似乎有生命一般，一圈圈地缠绕在她的身上，“我们该走了，在训练兵团拼上性命的三年，不是教我们如何向巨人屈服的。”

***

希恩所在的11班已经先14班一步出发去支援前卫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