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上瘾-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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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寒玉丸发作,那他便赶在身亡之前杀死慕容苏。
路上,他一边赶马车一边交代柳伯若是他死去,就带着君小七去苍龙大陆,寻找当年离族出走的宋家后人,让他们回来北疆,并找到万年寒玉请商家人锻造一口兵器,然后找出黑袍人,用这口兵器将其杀死以解除禁魂术。
至于他,倘若可以的话,就把他的尸体焚烧成灰,带回木月族洒遍整个后山,来年情荼花便会再次盛开。
柳伯听得泣不成声,不停地擦着眼泪,那肯应他。
…… ……
冬日的暖日开始西沉,落日余晖和煦的照耀着大地,本是一派温暖之景,奈何随着离临安城越近,空气中渐渐充斥着一股腐烂恶心的臭味,生生破坏掉这气氛。
一路行来,都没有看到君小七的影子,鬼杀只得先找了处偏僻的地方停下马车,夜里气温寒冷,他让柳伯进马车内等他回来。柳伯却抱着柄铁剑摇了摇头,他怕一个忍不住拔掉安二胸口的匕首,坏了公子的大事。
月如玉盘,悬于中天。
如水月光下,鬼杀负手傲然立于城楼顶上,一袭胜雪白衣在寒风里恣意翻飞,宛如天山上亘古不化的冰雪,不染尘埃却冰冷至极,隔着面纱,他眸色冷厉地望着下方,霎时整座临安的情形一览无余。
临安城是北疆的丝绸之城,贵族富商云集,自是繁华热闹无比。
可是现在的临安城就是一座大大的‘坟墓’,哭喊声不断,店铺紧闭,不见灯火,街道上随处可见因为瘟疫死去的腐烂残破尸身,被清冷的月光一照更显诡异,而两边城门口聚集着许多百姓,他们无力地拍打城门,嘴里哭着叫着放我出去我没病,只可惜临安城的父母官抛弃他们,朝廷派来的慕容将军不管他们,死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与这漆黑萧索的临安城对比,城外某处的火光就显得格外清楚,格外温暖。
同时,鬼杀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慕容苏根本没有住进城里,身形一掠立即朝着火光处奔去,他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刺骨寒意早已从骨髓里一点一点渗了出来,在体内凝成朵朵冰花。
他现在不过是在勉力强撑而已,所以必须尽快找到小七,杀死慕容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到达驻扎营地,避开巡逻士兵小心的在营地里来回穿梭,慢慢他发现城里没被感染瘟疫的富商都被接了出来,难怪慕容苏会不顾城里百姓死活封城,原来如此,而另一边有百名士兵正奋力挖着一个土大炕,只是不知将作何用。
心狠如斯,冷酷如斯,绝情如斯。
鬼杀心底自嘲:慕容苏,我以前瞎了眼,怎么就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
半个时辰后,依然没看到君小七身影,或者听到任何有关的刺杀消息,至此他终于放下心来,没有消息就代表暂时平安,于是他开始专注寻找慕容苏。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忽然走来几人。
鬼杀未作多想,身形一闪,隐没进了黑暗之中。
“咳咳……将军…臣妾与你夫妻五载…咳也没能为你生下一个孩儿…臣妾愧对慕容家…咳咳咳…”声音温婉虚弱,是一名女子。
“清歌,御医明日就到,你的身子很快就会好起来,不要再胡思乱想,孩子以后我们会有。”这是慕容苏的声音。
鬼杀身体倏地僵住,过往记忆随着这道声音轰然袭来,让他头痛欲裂,握紧的拳头,鲜血顿时顺着指间缝隙留下。
而在体内肆意横生的寒气趁机蔓延开来,霎那间,他仿佛站在冰天雪地里,一层细细的薄冰由双足滋生疯长,势要把他整个人冻住,全身每根骨头冻得咯咯直作响,就像要断了一样。但刻在灵魂深处的仇恨却像火一样在胸口迅速燃起,随即扩散至四肢百骸,似乎那仇恨之火再浓一点,他就会爆炸开来,炸得他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一冷一热在体内剧烈相撞,五脏六腑就好似被人用刀一刀一刀的凌迟撕裂,痛得他不能呼吸,痛得他站立不稳。
“唔。”一直强撑的身体俨然达到极致,喉间倏然涌上一口腥甜,缓缓溢出嘴角,滴落在白衣上,晕染出艳丽至极的血色花朵。
“慕容苏,偿命来!”
阴狠冰冷的暴喝声未了,只见白色身影宛如鬼魅出现,挥掌直劈向了慕容苏。
他双掌连环拍出,每一掌都用尽全力,他恨啊,恨不得将眼前这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再饮他血食他肉啃他骨。
慕容苏没料到突如其来这变故,心下大惊之余拉住沐清歌朝后掠去,这一掠就是四五丈远,避开第一掌了攻击,但第二掌,第三掌紧随其来,再加上有沐清歌这个负累,虽然还没有左支右拙,却也颇感吃力,生生受下两掌。
“有刺客!有刺客!”本来安静的军营瞬间大乱,将士纷纷围上来,将鬼杀团团包围住,冷星也抱着削铁如泥的‘赤霄’赶来,抛向了慕容苏。
赤霄出鞘,一股凌厉剑气直逼鬼杀。
鬼杀黑眸沉了下去,惊险避开,剑气擦身而过,劈开了头顶斗笠,他顺势向后一翻,飞出数丈,立于一帐篷顶上。
慕容苏亦后退几步,将已经晕过去的沐清歌交给下人,这才看向来人,这人究竟是谁,出手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现在胸口传来一阵阵抽痛,怕不是淤青而是淤血了。
“如果阁下说出是谁派你前来的,或许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
月色下,一头青丝凌乱飞舞,遮住了他的脸,只有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慕容苏。
这双眼,黑得不像人类的眼睛,它充满了怨恨,充满了杀气,就像一个黑洞,只需一眼便会陷进去。
他忽然诡异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的鲜血:“今日非是你放过不放过我的问题,而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明白吗?”
话还没说完,他已取出七弦琴,左手托住琴,右手抚上琴弦。
如魔的琴音再出,含着他的满腔悲愤与不甘,落在在场之人的耳里,神智迷惑,身上血管跟着琴音跳动,似要爆炸一般,不由自主的倒地打滚发出凄惨哀叫,此情此景,竟与城中景象出奇的相似。
看到红玉七弦琴显世,慕容苏震惊不已,当即凝神强提内力抵抗,冲上去:“你究竟是谁?”
鬼杀冷冷大笑,托着琴一直朝后退,任由鲜血不断从口里流出,把雪白的衣衫染满血花。
弦饮血,琴声却没能变得愈急愈快,只因他的手指已经结上薄薄一层冰。
尽管如此,慕容苏还是重重摔落在地,随即赤霄入土,单膝跪地,五脏六腑有如火烧,痛得他近乎要昏过去。
“慕容苏!你该死!”他盯住地上的慕容苏,胸口气血翻滚,一声琴鸣,一句恨语,七音杀破空而出。
第一杀,慕容苏的发髻被一分二,狼狈不堪。
“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第二杀,慕容苏脸上划过两道血痕,耳边发丝被削落些许。
“为了权力,你良心泯灭。”第三杀,慕容苏被琴音震飞再落地。
“杀光我族人,你心可安。”第四杀,慕容苏感觉胸口被千金重锤狠狠一锤,口喷鲜血,命悬一线。
同时,无数道红光从弦上发出,众人开始呼吸困难动弹不得,只觉得眼前嫣红一片,几乎不能视物,四周树木咔嚓咔嚓地纷纷断裂倒下,而耳旁雷鸣般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红光击在赤霄上,发出阵阵刺耳之音,七音杀因这刺耳之音,攻势竟渐渐弱了下去,音律开始混乱。
琴音一乱,众人的神智慢慢恢复,浑身燥热难耐感顿减不少。
“血债血偿……你不死,我怎能上路……怎能上路…啊……”鬼杀知道七音杀被破,不禁心生悲哀,僵硬的手指却不离琴弦,继续弹奏,任由七弦琴饮尽自己的鲜血。
七音开杀,八方生莲,撼杀千里,地裂风啸,红莲业火,焚尽万物。
他到底还是太弱,七音杀没有练炉火纯青的地步,再加上内力没有全部恢复,否则,否则怎会是这般结局。
冷星急忙运功飞身上前拔起赤霄,劈向鬼杀,而此时的慕容苏已经因痛昏死过去。
“妖人,死来!”
13第十三章
满腔恨意悲怆不得发泄,鬼杀垂下眼眸,面容慢慢变得极度狰狞,极度扭曲。
就算死,也要拖上慕容苏一起死,这是他脑中唯一信念。
剑气逼近,他赫然跃起,手上的七弦琴一翻,旋转琴身,挡在了身前,剑气尽数落在红玉琴座上,传闻削铁如泥的赤霄竟然伤不了七弦琴分毫,反而将人带剑一起震退。
冷星神色凝重,落地勉强站稳身形,道:“在下认输,但阁下今日想要杀死慕容将军也绝不可能。”
闻言,鬼杀倏地睁开双眸,一双黑瞳散发出灼灼阴毒光芒,冷冷嘲讽:“冷星,凤女死了没有?”
迎上那如同毒蛇一样阴毒的眼睛,冷星不由打了个冷颤,而在看清那张狰狞可怖的容颜后,不禁恍惚起来,他喃喃张口想要询问,却又不知该从何去询问。
趁着这个空隙,鬼杀已飞身掠下,直取慕容苏命脉。
这一掌下去,慕容苏必死无疑。
冷星回过神,纵然心底诸多疑问,手中赤霄还是毫不犹豫的刺向了鬼杀。
这一剑下去,鬼杀如果不避开,亦必死无疑。
同样地,鬼杀深知这一掌下去,五脏六腑移位和奇经八脉俱损的他注定一死,所以他根本没必要去避开冷星的这一剑。
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纵然他心有不甘却别无选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冷风袭来。
旋即,一根闪着诡异寒光的绣花针和一根红丝线破空而来,绣花针‘叮’一声击在剑身上,逼得冷星收剑后退,红丝则缠住鬼杀的腰。
红丝轻拉,鬼杀已落入来人的怀抱,接着是道冷厉的声音飘来。
“告诉慕容苏,他的狗命本宫暂且留下,来日定要他偿还双倍。”
等冷星抬头望去,只看到一抹绯红从空中掠过,下刻四周回归平静,如果不是瑟瑟发抖的众人,以及断裂倒下的树木,他真会怀疑刚才是一场噩梦。
梦里面,那人似乎回来复仇了,少主第一次重伤至危及性命。
凤女曾说那人回来了,可他一直不信。
因为六年前,众人看着那人断气,后因花容一句话,又将那人封进鼓中,试问都已这样,还怎么活得下来!不过传说木月族有一种禁术,修炼过程极其的残忍血腥,但练成后能够令人不老不死。
思及此,脑中闪过鬼杀的那张脸,冷星轻叹口气,抱起慕容苏进了营帐。
*
鬼杀双眼空洞地望着满如银盘的月,他眉眼鼻唇上结了一层层薄薄冰花,身上更是冷若寒冰没了温度,他呼吸若有若无,而意识停留在没击出的那一掌上,原来他真的至死都没能杀死慕容苏。
“鬼杀,本宫真想一拳锤你入土,让你从此长眠无忧。”绯雪衣原本一肚子的怒火,奈何瞧着他这个模样,咬牙切齿半天只挤出了这么一句。
那日他从万仞峰回来,鬼杀却不见了踪影,那一刻他真是又怒又气,暗道此人这般无心无情不知好歹,自己屡次救他,对他甚是关怀,就算是条狗也知道感恩图报,对主子点头摇尾的,他竟一而再的想要离开,是个都人都会心寒会发怒,所以自己应该在他体内寒玉丸发作前找到他,然后亲眼看着他是怎么痛苦的死去。
虽然与鬼杀相处时间不算长,但看得出来鬼杀对慕容苏这个人十分在意,这种在意是夹着强烈的恨在里面,左右一时半会他也查不到鬼杀去了那,便抱着碰运气的态度来临安。
一路披星赶月,快马加鞭,终于在今日的傍晚时分赶到临安,并守在营地外。
果然入夜不久,一道再熟悉不过的白色身影闯入他的视线。
起初他在纳闷,既然没足够能力轻易杀死慕容苏,为什么还要抛下自己眼巴巴跑来找虐,等到身体完全恢复,或者请求自己从中助他一把,不是更好吗?但随着看到白衣染红,他只剩恼怒,原来这人压根就没想过活着离开,他不过是求个鱼死网破,这之间要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恨,才犯得着如此,他不关心,反正一个不懂爱惜自己的人死不足惜。
所以看到冷星持剑刺下那瞬间,理智告诉他这个满嘴谎言的无心之人终于要死了,他该高兴,但行动上却不由自主的出手救下他。
或许是他一直努力的活着打动了他,或许是他多少个夜晚睁眼到天亮感染了他,或许是他不屑自己还要主子前主子后的叫着,让他想要彻底征服他,或许是‘初夜情节’又在作祟……
总之,他就是不想他死。
况且不得不承认,今晚的鬼杀让他彻底怔住了,不是因为他真能弹奏七音杀,而是他的那句‘杀光我族人,你心可安’。
慕容苏唯一出兵灭的族是六年前的木月族,难道鬼杀是木月族人?
他记得鬼杀曾说自己在鼓中渡过了六年,时间也正好吻合得上,再听鬼杀的言辞,很显然在这之前他就和慕容苏认识,并且关系匪浅。这些年慕容苏的一举一动皆在他掌握之内,那么,与鬼杀认识便是更早的事了,据他所知,慕容苏曾是听无涯的大弟子,而听无涯共有三名弟子,一名叫君莫瑾,一名叫凉风,鬼杀如果正好是其中之一,那他能有红玉七弦琴就不足为奇。
只是,他会是君莫瑾还是凉风?若单纯灭族的话,他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
无数疑问闪过间,绯雪衣已抱着鬼杀来到条小溪前,将他放如水中,随即单掌贴于他背上,一股柔和的内力源源送入他体内,被冻结的经脉登时不断的被缓缓冲开。
没过多久,本就冰冷的溪水变得刺骨起来,而绯雪衣也感觉鬼杀体内经脉通畅,血液循流,便收回了手,抱起人走上岸,接下来只需服下一粒解药,人就会没事。
服药丸时遇到了难题,无论绯雪衣用什么法子,鬼杀就是不吞。
绯雪衣不是神仙,自然没有先见之明,他不知道这次出来会遇到鬼杀,更不知道两个人会有这般纠缠,所以这解药丸子只有一粒,现在被鬼杀这样吐了又吐,他不禁脸一黑,捡起药丸子兀自瞪了许久,然后慢慢地放进嘴里,再取下自个脸上的红色面纱,将鬼杀的脸盖了个严实,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一角,人随之覆了上去。
鬼杀的唇柔软冰冷,一开始绯雪衣只是轻轻贴在上面,心里竟出奇的只是有些尴尬,并没有半分厌恶。
绯雪衣挑眉,没有厌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