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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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找了她很久,她很会躲。这几年,我也就见过她一次,还让她跑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叫什么名字?”司燃好奇的问。
“我叫单涵,她叫秦雨。”
、45、你骗人!
“你叫单涵;她叫秦雨,你们是姐妹?”司燃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圆桌。
单涵身边的几个保镖开始四下勘察这家烤鸭店;“对;我们是姐妹。”
一些少女时期的片段从单涵的脑海里脉脉流动,在她的记忆里,秦雨不过就是个处处受人欺负的可怜虫而已,可怜的人;通常就有让人忍不住要憎恶的地方,单涵从未见到过像她那样的女人,从头到脚都是弱者的气息。
吐了一个烟圈;单涵在司燃身边走了两步;说:“你真的没见过秦雨这个女人吗?”
司燃摇摇头;“没见过,你要是不买烤鸭的话,就请离开吧。”
司燃装作是一般嫌贫爱富的伙计一样,十分瞧不上的看了单涵一眼。
单涵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里面的现金,你随便抽。”
宽宽的长方形钱包里,全都是美金。
“单小姐,你这个姐姐,对你很重要吗?”
“可以这么说。”单涵熄灭了烟头,“实际上,我们不是亲姐妹,但是从法律上来说,我们就是姐妹。她父亲过世了,她的第二任后妈改嫁,她父亲生前在外面好像又养了一个小情人,这个小情人为她父亲殉情,也过世了。”
“现在,这过世的两个人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法律意义上来说,他们算是秦雨的弟弟妹妹。一个六岁,一个四岁。她的父亲委托了律师事务所,要把这两个孩子放到秦雨那里去养,最后秦雨找不到,就扔到了我这里。”
“你要知道,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之一。要是秦雨再这么跟我玩躲猫猫,我只好把那两个小鬼扔进孤儿院,我本人,不会在国内呆太久,而且,我也和两个小鬼没血缘关系。”单涵说完了,司燃不由瞪大双眼,说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那……那位秦小姐要是接受了弟妹,她会得到多少遗产?”
“一笔还算客观的小钱,够她那种胆小鬼下辈子的一切花销。”单涵头疼的打了个响指,保镖们就立刻从车上把两个小鬼给抱下来。
司燃看向穿黑色小西装的六岁小男孩,又看向穿粉色蓬蓬裙的四岁小女孩,小女孩一看到单涵,就木着脸问道:“妈妈在哪里?你不是说妈妈在这里吗?”
“我是说,可能在这里,不是说,一定在这里。你才四岁,耳朵就失聪了吗?”单涵懒得理她的说。
“哦~”小女孩低着头,又去牵住她哥哥的手,小男孩又问:“那到底在不在?”
“自己找吧!”单涵指着两个小鬼说:“找到呢,你们就有妈妈,找不到的话,你们就只能进孤儿院了,我真的尽力了。”
“啊!哥哥,我们快去找!”小女孩拉着小男孩的手,立刻就跑到了烤鸭店的院子里,司燃喊道:“喂!这里没有你们的妈妈!”
“找一找,让小孩子死心而已。”单涵敲了几下桌子,她看向司燃,“你叫什么名字?”
“司……燃。”司燃又继续拿着抹布开始擦桌子,单涵又问:“最近有没有别人到你这里来找秦雨这个女人?”
“没有。”司燃摇头道,她看向院子里,喊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找人小心一点!”
单涵捂住耳朵,笑道:“用得着提、醒得这么大声吗?”
“……”司燃笑道:“这里可不是我的店,我是提醒小朋友要注意而已。”
“据说,我这个姐姐嫁了一个短命鬼。你知道她丈夫是怎么死的吗?”
“……”司燃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秦雨的丈夫已经死了,“这么晚了,不用说这么吓人的事情吧?”
“跳楼死的,凌晨一点多,自己跳楼死的。”单涵弯起嘴角,“我姐姐还有一个儿子,叫谷瑞阳。”
“……”司燃怀疑的问:“儿子……”
“当然没有死。跟我姐姐一样,我找不到他。”单涵又看向司燃,“你看上去不是个糊涂人,我猜我姐姐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所以也许让我找到她,我可以帮她一把。”
“……不是亲姐妹,感情也这么好?”
“我也纳闷,不过最起码她这个人,留在身边解闷还不错。她很笨,但是不会装聪明,这一点,我倒是蛮欣赏的。”单涵盯着司燃的表情,又叫保镖拿出了遗产继承书,还有相关的一些附件,“你可以看一看,只要她签字,什么都有了。”
司燃认真的看了一遍,她抬起头来,盯着单涵的眼睛问:“你真是来找你姐姐的?”
“是的。幸好我最近不太忙,否则,我可没空管这种闲事。按照我姐姐父亲的意思,反正两个孩子都很小,倒不如就叫妈妈,这样对两个孩子都很好。”单涵也盯着司燃的眼睛问:“她在这里吗?”
“……”两人靠得极近,司燃仍旧无法肯定眼前这个气势凌人的女人不会再如同别人那般欺负秦雨,现下的秦雨需要的是无微不至的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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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正在两人眼神对峙之际,从里头传来了两个孩子欣喜的喊叫声。“妈妈!妈妈!妈妈!”
——与此同时,远远的从街头传来了柏南筝杀猪般的喊叫声,“哎哟,我的妈哎!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找到人!单女士,您太幽默了!哎哟喂!”
“我妈妈来了。”单涵讥笑着开口道。
“所以呢?”司燃听到了柏南筝的叫嚷声,越叫越变调,鬼都听出来她是在提示这附近的谁。
“我妈妈可不像我这么温柔。说不定会冲店门口开两枪。”单涵指着几个保镖说:“去后面看看,她在不在里面!”
司燃立刻走到了前面,说:“我也好奇那两个小朋友到底看到了什么?”
——柏南筝被拽着胳膊走进了李记,一路上她也在晕得七荤八素的情况下,大致明白了单思宁所说的每一句话,尽管她始终保持沉默,但是走进这间店,瞧见挂在店内的那幅手法非常春风得意的抽象画时,她的沉默被结结实实的打破了。
她知道这绝对是出自司燃的手笔,旁人的画她认不出来,司燃的画,她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的。
“单小姐,单女士,单大美女,你大晚上的,五花大绑,就是要来请我吃烤鸭吗?不用了,这么客气干什么!喂!老板,我要吃烤鸭!人呢!”柏南筝已经吼得嗓子发干,她端起来桌子上的一杯水就猛地灌了下去。
——言战从后院的狗洞里爬了出去,她大声的咳嗽了两声,又对狗洞外的两个孩子招手道:“快啊,爬出来就能看到妈妈了!”
“哦!”小男孩毫不犹豫的钻了过去,言战抚摸着小男孩的头,幸亏刚才闪得及时,要不然在门外让单涵给瞧见,她就得直接被送到言家了!
“喂,小丫头,快钻过来啊!”言战和小男孩一左一右的趴在狗洞旁,鼓励着紧张的抓住裙子,不敢弯下腰的小女孩。
“真的……能见到妈妈?”小女孩问。
“嗯!”言战点点头,刚才是这个小丫头先瞧见秦雨的,李冬梅听见前头的响动,只好抱着秦雨从小后门溜走了,门一落锁!负责引开这两个小鬼的言战就围困在屋子里了,幸好还有一个狗洞可供选择。
“妹妹,你快过来,我们好不容易找到妈妈,要是让妈妈不见了,我们就要去孤儿院了!”小男孩揉揉眼睛说。
“嗯!”小女孩立刻就想通了,一只脑袋伸进狗洞里,很快就钻了过来。
言战看向小男孩和小女孩,指了指前面,“你们的妈妈就在路口的冰激凌店门口,快去吧!”
“你骗人!”小男孩和小女孩异口同声的说。
言战皱皱眉头,拿出了在谈判桌上的认真劲儿,说:“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没有。看我的脸,一个人撒谎的话,会像我这么诚实吗?”
“……”小男孩和小女孩又认真的瞅了言战几眼,再次异口同声的说:“你骗人!”
“刚才是我先看到妈妈的!妈妈被阿姨抱在怀里,然后你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小女孩细溜溜的小指头指着言战,气哼哼的说。
“嗯……其实我是正在阁楼打扫卫生,碰巧遇见你们而已。我刚才还送你玩具公仔了,你不是很高兴吗?现在转过头来,又这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我?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你也太不礼貌了吧,小丫头!”言战回嘴道。
“你……你……”
“可是刚才明明都是你的错,我跟妹妹都找到妈妈了,是你玩什么变魔术,才把妈妈变走的!”
“那我变得魔术,你们不是也看得很开心吗?”言战笑道,她偷偷的后退了一步,小男孩立刻拽住她的袖子说:“你别想跑,把妈妈变回来!要不然,叫保镖过来揍你哦!”
“嗯,哥哥,赶快喊保镖过来揍她!她是个坏人!”
“真要揍我?算了。”言战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既然,你们这么想见妈妈,我就再变一个魔术,把你们的妈妈变回来。嗯……第一步,先闭上眼睛。”
“你当我们是傻瓜吗?刚刚你也是叫我们先闭上眼睛,然后妈妈就不见了。”小女孩瞪着言战说。
“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小孩子,这样好了,你们两个,一人抓住我的一只手,然后呢,再闭上眼睛,这样,我才能把你们的妈妈变回来呀?”
小男孩和小女孩对视一眼,问:“是不是真的?”
“真的,乖,闭上眼睛,一,二,三……”
、46
闭上眼睛;实际上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
上眼皮和下眼皮贴在一起,眼睛合上;什么也看不见。
你要问单思宁;她最不喜欢的一个动作是什么;那就是闭上眼睛。
听着柏南筝在那边瞎吆喝了半天之后,单思宁让黑人保镖把门给砸开了,“哐嗒”一声,柏南筝捂住耳朵;说:“单女士,不用破门而入吧?人家叫警察就不好了。”
单思宁冲黑人保镖招了招手,保镖立刻捂住了柏南筝的嘴巴;柏南筝和几个黑人保镖以为单思宁要说些什么;但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有些僵硬的站在那扇被打破的门外,她骤然的,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个店面之隔的外面,言战面前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也闭上了眼睛,小男孩抓住言战的右手,小女孩抓住言战的左手,他们在等待言战变个魔术,让他们的“妈妈”立刻出现的他们眼前。
单思宁呢,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魔法,她不知道,这样一意孤行的寻找,到最后,她能不能有幸找到她的小雨。
骤然的,也许只是这一秒,她的心完全低沉的落入悠悠的谷底。
单思宁已经找秦雨快大半年了,在这大半年里,她每夜和烟头作伴,经常抽烟抽到天明,天亮了,头一件事情就是穿上衣服,去找她!
去找她!去找她!
找到她!找到她!
抽丝剥茧的来说,找到她,已经成了单思宁脑子里唯一的思想。
这种思想,会夜夜昼昼得来侵扰她。
单思宁现在手头上的资料,和她手头上的一些秦雨的照片,早就过期了。
她最近经常拿在手上看着的照片,就是秦雨高中时候和几个同学一起去远足拍得照片,有时候找了一天,太累了,她就会靠在驾驶席上,瞅着照片里的秦雨。
去找她,在这些年的无数个转弯的轮回里,单思宁一个人站在她豪宅的阳台上,会蹦出来这三个字。
怎么去?怎么找?她是谁?
……
单思宁又想到那一年她因为家族事业而不得不回到巴黎,又因为在国内的公司出现了重大的经济纠纷,而不能再回国到国内,直到今年,她的家族脱离了困境,她也在一团漩涡中,真真正正的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她在巴黎的一个早晨,接到了一个没有声音的电话。
鲜少有人知道她别墅里的号码,偶尔打电话进来的,也都是家族内的几个表小姐,当她接起这个电话时,尽管那头没有一点点声音,单思宁也在两秒内,喊出了那人的名字。
【小雨?】单思宁紧紧的抓住电话,赶紧拿出了纸和笔,生怕秦雨说出了什么话,她又因为太过动容而忘记了,但始终,电话那头,没有出声。
单思宁认真的听着,甚至连呼吸声没听到,她猜想秦雨是在一个沉闷的、没有光线的房间里,睡得两眼迷蒙的拨通了她的号码。
两人都是默默无言,最终,在一片沉默中,秦雨挂断了电话,单思宁当时哭得声泪俱下,她紧紧的握住话筒——直到管家上来,她才稳住情绪,连忙订了去中国的机票。
单思宁从来就不是这么没有计划的人,她坐在飞机上时,甚至连自己去中国该怎么找秦雨都一无所知!就这么一无所知的奔到了去找她的路上,她完完全全的把工作扔在一边,找到她,就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秦雨,这个女孩,是单思宁第二次商业婚姻留下的后遗症,每每发作,就会让她头疼欲裂。每次回头看看那些充斥着禁锢得旧日痕迹,单思宁都惊讶于这段并不甜蜜漫长的爱恋里,自己竟然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付在秦雨幼小稚嫩的肩膀上?
她自小接受的是斯巴达式的教育,与其看着靶子发呆,不如一刀砍掉靶子。
在没遇到秦雨之前,恋爱在她看来,是一件可笑又不切实际的事情,她认为婚姻是利益,情人是利益,上床是利益,下床也同样是利益,爱情并不切实存在,就连……她第一次去触碰秦雨时,也只是因为秦父在商场上做了一件相当愚蠢的事情,她那晚醉酒为了解气,才去吓唬秦雨,在那之前,单思宁从来没玩过女孩。
那一晚,也并没有生出任何让她的身体沸腾起来的欲|望。
她只是吓唬了一个女孩,佯装自己是个爱吃女孩的巫婆,就是这样一个幼稚的行为,浅浅的划下了她和秦雨之间的起跑线。
当吓唬已经再难满足她心里蠢蠢欲动的那些想法时,一切就都变了味道。
她发现自己像是一般人谈恋爱一样的开始迷恋起秦雨时,她自己都吓得半夜从床上坐起来!在她的家族里,还从未出现过女同性恋,她的表姑表姐大姨妈小舅妈,就算是感到无聊,也只会圈养个把小白脸而已。
秦雨,当时的秦雨,总是给她若即若离的感觉,她说话不利索,一被惹急了结巴的厉害,不惹她呢,骂她一顿都不会还嘴。
单思宁就这么闭上眼睛,过往的秦雨就这么活生生的在她的脑海里翻滚,就像……这辈子,和秦雨蹲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那段时间,单思宁才真正的活过。
——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