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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朱锦生香-第90章

小说: 朱锦生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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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我救你。”

    阮沅呆了呆,脑子里打了个闪!

    “是……是说我和我爸受伤的那件事?!”

    云敏点了点头:“阿沅,如今既然你问起,我也不好再遮掩:不瞒你说,其实当时……你已经死了。”

    阮沅的头发,根根竖起!她的嘴唇血色顿失,吓得往后倒退至门边上!

    “你胡说!”她口齿不清地反驳道,“我、我没有死!我明明被抢救过来了!”

    云敏苦笑:“你要不要我去联系当年的医生?当时你已经脑死亡了,只有生理上,还在用仪器维持着生命指数……”

    “这不可能!”阮沅一脸阴森,她觉得周身都在冒冷气,“你在捏造!”

    “阿沅,我没说谎,你可以去问你舅舅凭什么你能逃过来你父亲却丧命了?那么大的一块预制板,而且你们俩明明站得那么近。你若不信,就去医院找当年的档案,那上面会写清楚的。”

    阮沅的嘴唇抖得无法出声,她的脸色暗黄发白,像陈旧宣纸,这些事情她并不了解,当年也只是舅舅怎么说,她就怎么相信,现在云敏提出了新的观点,她却一丝一毫也没法反驳。

    “当时医生们都说没希望了,脑死亡在一般人看来,就和彻底死了没区别。可你舅舅不肯答应,天天往医院跑,非要逼着他们再想想办法,还威胁说,如果不给治疗,他就去告他们医院收钱无作为,医生们每天被他这么逼,都无奈了,说:‘我们没那么大本事,我们只治疗活人,死人的事儿不归我们医院管,您还是去找神仙吧。’”云敏说到这儿,莞尔一笑,“结果这一句话,就把你舅舅给推到我这儿来了。”

    阮沅呆呆听着,忽然觉得脸上一片冰冷,她不由抬手摸了摸,原来是眼泪。

    当年她生命垂危,舅舅和舅妈也不知道有多着急,他们怕刺激到阮沅,从来很少提这件事,如今云敏这样说起,阮沅才明白她从这家人这儿,得到了多少……

    “那时候,我和我家老爷来这边也超过十年了,平日里,我家老爷和你舅舅虽然不敢来往过于密切,害怕引人注目被狄虏的探子发觉,但是实际上,彼此之间也可称得上肝胆相照了。你舅舅来恳求我,我总不能一推了之,于是只好答应,先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云敏说到这儿,苦笑了一下:“原先我以为只是昏迷不醒,所以满口答应。谁知到了医院仔细检查,才发觉之前我估计得太乐观了。”

    “什么意思?”阮沅哑声问。

    “孩子,一般人对于昏迷、脑死亡什么的,界限是混乱的,他们将不能清醒过来的病人全都归到了一类,但是对于我,对从那边过来的人而言,这里面是有很大区别的。你也听说过新闻:昏迷了十几年的植物人终于被唤醒,这种事报纸上经常提到吧?”

    阮沅点点头。

    “他们能醒过来,在我看来,是因为三魂七魄都没有散离,都还在身体里面。”云敏解释道,“这就好像他的身体变成了一个上了锁的储物柜,魂魄全都卡住了,不能在正常的地方进行正常运作。如果把这些卡住的地方都疏通开来,锁打开来,三魂七魄能正常工作,人也自然就醒了。但是,你又不同。”

    “什……什么不同?”

    “你不是上了锁,而是碎了。”云敏充满怜悯地望着阮沅,“你的伤势太严重了,身体机能差得已经承受不住魂魄了,尤其是头部。所以等我到医院的时候,你的魂魄早就散光了。”

    阮沅软弱无力地垂下头,泪水扑簌簌落在她的手背上。

    “仪器在支撑着你的生命迹象,可在我看来,那也不过是机体的惯性运作而已。医生们不肯再浪费时间治疗你,他们没什么错,这个世界的医学,是真的已经救不了你了。”

    阮沅哭得说不出话,云敏好像体会到了她的悲伤,只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不说话,静静等这股剧烈的悲伤慢慢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阮沅才忍住哭泣,哑声开口:“那我舅舅他……”

    “我和他说,我没办法。”云敏说,“我能做的不过是让残余的魂魄变强,或者将缺损的魂魄补齐,但我没法在一个三魂七魄全都散光了的**里,重新变出完整的魂魄来。这就好像凭空盖出一个楼来一样不可能。”

    阮沅听到这儿,诧异无比:“那我现在这是……”

    “我这么说,你舅舅自然不死心,他说:‘你不是什么事都能做么?你不是能把人从一个**换到另一个**里去么?!为什么就不能救活一个孩子呢?’我当时,知道他情绪很激动,思维混乱,这个样子没法耐心和他说道理,我就只好说,病人现在这样,就算我用办法救活了,等到醒过来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什么意思?!”

    云敏轻轻叹了口气:“阿沅,你听说过尸术么?”

    阮沅点了点头:“我听宗恪提到过一点点。”

    “尸术是一门非常复杂的技术,最基本的就是像我现在这样,钻进一具尸体里,用别人的**存活。但是除此之外,尸术还有很多别的用处,比如,把一种蛊毒,放进一具尸体里面,让它代替三魂七魄来运作……”

    阮沅的脸,从雪白,慢慢转为死灰!

    “虽然我这么说了,可你舅舅还是不肯放弃,他和我说,哪怕活过来的是个魔鬼,他也要让你活过来。”云敏说到这儿,双手扳住阮沅的肩膀,“阿沅,你千万别怪你舅舅,他只不过是不想看着你死啊!”

    阮沅摇摇晃晃,几欲要跌倒,她双手扶着桌子,一股想要作呕的**从胸口直冲上来!

    我不接受!不接受这种事!她在心里狂喊:这不是事实!这一定是编造的!

    看出她有精神崩溃的迹象,云敏着了慌,她用力扶住阮沅,看着她的眼睛:“阿沅!阿沅!你先冷静下来,先听我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阮沅开始哭,泪水大颗大颗涌出来。

    “难道你这几十年活得不好么?”云敏一字一顿道,“你能想象你舅舅当时的心情么?眼看着外甥插着一身的管子,慢慢死在自己眼前却无药可救,他怎么受得了?”

    阮沅哭得无法自已,她现在完全崩溃了。

    “他想让你活下来,任何办法他都愿意去试。”云敏低声说,“你现在,要为他当年做的决定而责怪他么?怪他让你活下来,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成人?”

    云敏这么一说,阮沅才慢慢安静下来。

    云敏只得继续往下说:“既然他那样强烈的要求我救你,我只好答应他,那晚上就在医院里给你施了尸术。”

    “……”

    “所以,以往的事情,你一概都不记得,那些都随着魂魄一块儿消散了。”云敏苦笑了一下,“你的个人气质,彻头彻尾发生了改变,从本质上来看,当年那个阮桂云已经不在了,活下来的是你阿沅,其实是阮桂云还是阮沅,又有什么要紧?你不记得你的爹妈又有什么要紧呢?这些年来,这些问题耽误过你的正常生活么?你又有哪里是不对劲的呢?”

    云敏的语气很郑重,每一个字都打入阮沅的内心深处,逐渐的,疯狂凌乱的头脑逐渐减速,她慢慢冷静下来,开始接纳云敏的劝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零四章

    等到终于能够接受事实,阮沅这才慢慢缓过劲来。

    “这么说,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是么?”她噙着眼泪问。

    “我知道,这事儿听起来是挺难受的。”云敏叹道,“好在,在这边的世界看来,魂魄这东西不是顶顶要紧的,我也见过多得是七魄坏掉、只剩躯壳的人,还在这世上行走生活呢……”

    “那我的未来会怎样呢?”阮沅问。

    “不会怎样。”云敏安详地说,“从前是怎样,未来还会是怎样,你前面这十几年出过问题么?没有。虽说是蛊毒,效用却和魂魄没有区别。不然你舅舅也不会让我救你了。”

    听她这么说,阮沅才放下心来。

    “那……宗恪的病又是怎么回事?”她忍着泪,又低声问。

    她这么一问,云敏就叹息起来。

    “我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崔门主会拿你的魂魄去填宗恪的空缺。我根本也没料到她会进宫,我以为武林人是不肯出手相救的,尤其崔家又是武林赫赫有名的世家,总得爱惜羽毛。没想到她竟然肯来。可这位崔门主还是太年轻了,没有足够的经验,再加上,崔景明又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俩人都没能发觉。这种蛊毒是钻进尸体里专门充当魂魄的,对真实的魂魄却会产生毒害。不过我必须承认,我对宗恪不关心,他死他活,和我无关。当时我……不,双喜,已经叫阿莼给杀了,弑君大罪,早晚得挫骨扬灰,我只好另在永巷找了个快咽气的宫娥,将她羸弱的魂魄赶出去,挤进那具**暂时将就,被崔门主的药物重创,那种情况下我没力气离开永巷,自身难保,更管不了别的。”

    阮沅默默听着,眼前事物在泪水荡漾中,变得模糊不清。

    “你的三魂七魄貌似正常,甚至连狩冥之蛇都分辨不出真伪,但实质却和正常人不同,它们并不是真的魂魄,而且能够不断自生,所以‘散魄术’拿你是没辙的。当然,这种特性源自于我这个始作俑者,这个具体等会儿再说。而且你的魂多,魄少。魂多是因为蛊毒是替代品,要多一些才能撑住这个身体,魄嘛,七魄,其中有一味你是没有的。”

    “什么我没有?!”

    “恐惧。”

    房间里静了下来,阮沅吃惊地望着她!

    “怎么会?!”她说,“我也怕的啊!谁说我没有恐惧?!”

    “你是会怕,可你的怕全都是跟着身边的正常人学出来的,阿沅,我当初没有在你的身体里放进这一味魂魄。因为无论如何我也造不出来。恐惧这种情绪,只有真正的人类才会有。”

    “这怎么可能!”阮沅要跳起来了!

    “还不明白么?恐惧就是人类所有情感里的根基所在。”云敏苦笑,“欢喜,是因为恐惧得到暂时的缓解和转移;愤怒,是因为不公正,不公正会威胁到生存从而引发恐惧;嫉妒,是为了他人得到而自己没得到,人被‘他有我没有,我就有所缺失’以及‘人家选择了更好的,自己会被抛弃’的念头威胁到了才会嫉妒;悲哀也不过是对未来恐惧的无力感……说来说去,所有其它情绪,都是恐惧的变种。”

    “可是我、我也怕啊!我明明是会害怕的啊!”阮沅被她说得混乱了,两只手乱抓着头发。

    “你是怕,可你哪一次因为害怕就停止行动了?你的怕是假的,嘴上说说而已。”云敏笑起来,“你真正的里面是从不怕的。你从来没有被害怕给打倒过,你没有恐惧,那些恐惧不过是跟着外界学来的俗世习性。”

    阮沅怔了半晌,捂住了脸。

    她垂泪道,“原来错在我身上,如果当初我没有争着去救治宗恪,那就好了。”

    “这不是你故意的。”云敏拍了拍她的手,“你喜欢宗恪,你能忍着不救他么?就像你舅舅舅妈,当年能忍住不救你么?我虽然恨这个狄虏,可我也知道爱上别人是什么滋味。”

    阮沅“哇”的哭出了声!

    “那现在怎么办!”她边哭边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再过去那边了。”云敏说,“蛊毒在这边是无法发挥效用的,这边的环境不好,不够自然,所以能够压制住毒性不让它发作。那边世界,就是这些神神叨叨玩意儿的天下,你留在宫里,你身上的蛊毒会刺激宗恪体内的那部分,就像钻进他脑子里的一根铁钉,不彻底杀死他,填补进去的蛊毒是不会罢休的,这东西是能以假乱真、当成魂魄来用的,当真霸道得很。”

    云敏说得阮沅身上一哆嗦!

    “其实依我的本心,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看着这狄虏死去,倒也不坏。”云敏说到这儿,声音变得缥缈,像是想起了什么,旋即她又回过神来,“可是你救了我,把我从宫里带出来,你与我有恩,既然如此,我就没法食言、不告诉你这一切。”

    阮沅哭累了,只剩了哽咽,她趴在桌上,脸上泪痕乱七八糟。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事儿,牵扯到你舅舅和舅妈,如果让宗恪知道他身中剧毒,起因竟然是你表姐的这对养父母,他不知道又会怎样的狂怒呢他不见得会相信他们是无辜的,只会因为你表姐,对他们更加起疑,怀疑他们蓄谋已久。阿沅,你还是得为你家这两位老人考虑考虑!”

    “……这个我自然明白的。可是,我再也不能去见他了,是么?”她小声啜泣着说,“我再也不能回宫里去了。”

    云敏定了定神:“决定在你,一切都在你,阿沅。你若暂时难以割舍,也可以再回宫去,验证一下我的说法。不过我想,当你看见宗恪疼得满地打滚时,恐怕也没法再留在那儿了吧?你身上的蛊毒,它们自然是非常想回去的,它们在这儿不舒服,会想法子诱迫你回去,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但是,选择最终在你。”

    阮沅没出声,从各方面来看,云敏所言也不像是假的,她也没必要为此再去考证了,又何苦让宗恪再受一遭罪呢?

    这么一来,阮沅知道,她只有唯一的选择了。

    那天下午,她又在酒店里哭了很久,云敏一直安慰着她,这让阮沅觉得多少好受了一些。

    直到日暮时分,她才渐渐平复了情绪,到这时候阮沅才终于想起,该问问云敏的情况。

    “接下来,云姨你有什么打算?”她说,“还想着继续去寻找林叔叔的尸骨么?”

    阮沅这么一说,云敏的神色黯淡下来,“现在恐怕暂时不能。我得在这边歇息一段时间,至少得把这具**养好了才行。既然太后无法帮助我,那我就自己去行动,眼下,这是我唯一想去做的事。复仇的事,我已经不想去想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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