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卜印缜)-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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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冷幕白啪的拍响了桌子,将脸凑到方拓的眼前,咬着牙狠狠地说道:“那快剑终于和我决斗了,那一场,我败了,可是他没有杀我!”他喘着粗气,呼吸异常的急促起来:“他说:‘我可怜你,你是个可怜人!’说完,他就抱着妻子的尸体和只剩半口气的女儿,走了,以后再也没人见过他,他竟然放过我这个仇人,走了!”他颓废的坐了下去,身体压得很低,将脸埋在了桌子上。
方拓长长的叹口气,这个时候,她实在不知道怎样安抚冷幕白,她后悔,不该提起这件事情啊!
“我一直趟着,想了很久,很久!”冷幕白突然直起身子,这一次,他的语气神态都是异常的平静,完全不似先前那副样子:“我决定重新做回我自己!我就找到了我的师父”他突然笑了起来;那是解脱般的笑容;浮现在他那俊美的脸上;是那么的和谐柔美,象一抹春风,扫平了这个空间所有的阴谧和昏暗,阳光透过窗子洒在两人之间,屋子又亮了起来,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亮堂:“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的师父可是很严肃的,听说我要放弃用剑,非得和我比一场,在华山,我刺伤他一剑,从此,我再不用剑,这世上再没有阎罗剑这个人,而我的师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就有了疯剑客这个称号!”
“那你想开了吗?”方拓也跟着舒了口气。
“还差一点!”冷幕白神秘的眨眨眼,嘴角的笑意更是迷人:“说实在的,我师父那修为我还不在乎,现在只是不想用剑而已!惜花公子!多好的名头,我的红粉知己遍布天下,不必一生追求武道那死气沉沉的日子更快活?”
“真的吗?”方拓有些怀疑。这人变得也太快了点!
“你爱信不信!不过”冷幕白白了他一眼;又喃喃说道:“我想,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是会用剑的!”这句话更象是自己对自己说的!说完这句,他就只是直愣愣的看向窗外,似乎那里有什么美好的事物在吸引着他。
方拓浅浅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跟着他看向窗外,她发现,外面的世界确实很美,即便是冰雪覆盖,也总有春暖花开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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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朔风低吼;隐隐传来一两声辞旧迎新的炮竹声;新年到了!
方拓和师伯他们吃了团圆饭;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这个年是她来到古代以后最热闹的一次;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越来越孤单;脑中总是浮现出往昔的岁月!
惆怅的摇摇头;她出了房间;坐在门外的台阶上;远处;又传来一阵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他想了想,又走进房间取出一挂鞭炮,吊在树上,点燃。古朴沉静的庭院里骤然响起一连串清脆的鞭炮声,清冷的夜风中,飘溢着一丝甜甜的硝烟味儿,方拓抽了抽鼻子,突然孩童般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冷幕白坐到了她的旁边。
“没想什么!”方拓摇了摇头,看了看脚面,又问道:“你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还行!”冷幕白也笑了起来:“我师父那老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怕这个院子,所以我很安全!”他说的是真话,这些天他在外面被他师父堵住很多次,但一跑进这院子,他师父就只能干瞪眼,却根本就不进来。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方拓:“她似乎是在怕你,那天你一出面,他就跑了!”
“怎么可能?”方拓哂道:“我有这么恐怖?”
“也许你象什么人也说不定啊!”冷幕白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道。
“象什么人?”方拓愣了一下,是阿!她的手摸向胸口,也许该好好问一问才是
第四章
“阿欠~~”一声喷嚏响,几只苍蝇断翅膀。
“阿欠~~”两声喷嚏响,窗纸裂开有数张。
“阿欠~~”三声喷嚏响,房屋颤颤在摇晃。
“你打喷嚏竟然会用上内力?”冷幕白推门走了进来,见方拓这个样子,连忙后退数步,掩鼻埋怨道:“喂!不要对着我!”
方拓此时正捂着被盘腿坐在床上:“今天一起床就这样,怕是感冒了!”
“感冒?”冷幕白疑惑道:“那是什么?”
“风寒!”方拓从旁边堆着的上好宣纸里撕下一张,拧了拧鼻涕:“什么事情?”
“长风来了!”冷幕白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前,又看了看她的脸色,不由关心道:“去看大夫吧!你这样可不行!”
“没事!”方拓摇摇头,她讨厌喝中药,过了一会儿,用重重的鼻音问道:“余老板大婚可还有一个多月呢!他来这么早?”
“这就兵出了,我刚刚也是匆匆见了一面就回来找你,什么也没问呐!”冷幕白摆弄着扇子的手停下来,抬头问道:“中午在福德楼聚一聚,你这样子,还要不要去?”
“废话!”方拓白他一眼,接着紧了紧棉被:“老朋友来了,病死也得见上一面!对了,还有谁来了?苏婉?”她比较关心这个!
“是!”冷幕白打开扇子,笑道:“他们还带着孩子呢!还好长风他老爹没来!”
“苏婉真来了?”方拓愣了一下,接着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是了,他们是夫妻,当然会在一起,对了”她将脸转向冷幕白:“婉茹来了么?”
“婉茹?”冷幕白眨了眨眼,很费劲才想起有这么个人:“噢!她啊!我知道,刚出小镇就死了,还是我们给收的尸!嘿!”
“死了?”方拓惊呼道:“怎么死的?”难道是因为事情摆露而自杀?不可能吧?
“谁知道,反正就死在那里了!”冷幕白撇撇嘴:“也好!我看着她就不顺眼,表面上是挺恭顺的,其实骨子里不是好人!”他停顿一下:“我看女人一项很准!”
“她出事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方拓哼道。
“当时你那个样子,我们怎么开口?再说”冷幕白满不在乎的晃了晃脑袋:“为了一个丫环惊动你?不值!”
“你们”方拓皱眉叹道:“丫环就不是人了?你们见值不把人当人看!”
“别说这些晦气的事儿了!”冷幕白笑着叉开话题:“你快准备一下,就等咱们了!”他说着站了起来。
“哎!”方拓叹口气。知道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是很难打破的。也就不再多说,穿鞋下床,又将几张宣纸揣在怀里:“还准备什么?这样就行!”
冷幕白用扇子指着她的衣角:“这里都皱了!”
“哦!”方拓拽了拽:“对了,你叫文宇了吗?”
“他啊!一大早就跑出去疯了,哪能找的到?”
“他到自在!年轻真好!”方拓笑了起来,察觉到冷幕白投来的古怪眼神,不满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年轻真好?”冷幕白扯开嘴:“这应该是我说的吧?你不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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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福德楼,两人跟着小二上了二楼雅座,果然,他们一到,人就算聚齐了!
“长风兄,嫂子,文杰兄,还有”方拓依次客气地打招呼;等看到余文杰旁边的人;不由
愣了一下:“没想到隆云兄也来了!”
“呵呵!”隆云干笑两声,手不自觉地摸上鼻子。
“他这是凑巧碰到的!”余文杰给方拓和冷幕白让了坐。
“阿拓比上次见面精神不少,脸色也红润了!”柳长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听说你回复过来了!我很欣慰!”
“多谢长风兄的关心!”方拓笑了笑,又瞥见一直低着头的苏婉:“嫂子可是更加漂亮了!”
“那里!”苏婉不自然地扯下嘴角:“我都成黄脸婆了!”说完还瞟了身旁的丈夫一眼。
方拓没再说什么,现在她对苏婉可不抱有什么好感,转过头,隔着余文杰打量了隆云:“怎么?隆云兄,你不是来要帐的吧?我现在穷的很,可没钱还你啊!”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我会在乎那点钱?”隆云挑起眉毛:“你别一天把这个挂在嘴上,好像我总是追着你要似的!”
“她啊!”冷幕白插口道:“她是穷怕了!就怕没钱!看到债主当然紧张了!”
“你们感情真好!不像我和长风!”苏婉这句话却将整个场面的气氛完全的冷却下来。
方拓敛起笑容,眉头皱了起来,感情真好?她承认,朋友嘛!可后面那句什么意思?她和柳长风的关系怎么能这么比?而且她的语气还带着刺呐!
“你在胡说什么?”柳长风看到了众人不自然的表情,对妻子呵斥道。接着转头:“不好意思!最近她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对于苏婉,隆云不熟悉,不好说什么。冷幕白摇着扇子,他一般不合女人计较这么多。余文杰就不同了,他对这个大嫂根本没多点敬意,而且一直心直口快。斜瞟了眼苏婉,扬起嘴角:“大嫂不是病了吧?你们夫妻的关系怎么能同我们相比?”
“呵呵!”苏婉笑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看到兰妹妹回复了神智,不那么疯疯癫癫的了,太高兴而已!”说完还大有深意的看了方拓一眼:“兰妹妹没再杀人吧?例如身边的丫环什么的!”
她的一番话,立时让方拓的脸色沉了下去。难道她将婉茹的死算到自己头上了?
“最近到没有!不过向大嫂这样不会武功的人还是小心一点好,说不定我们兄弟那天”余文杰还想说什么;却接到柳长风投过去的目光;将嗓子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还是要给自己兄弟留点面子的!
倒是隆云听到他们的话;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虽然听到一些关于方拓的传言;但压根就不相信;但现在听他们的话;不由皱起眉头;望向方拓。
“嘿!”方拓也笑了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我今天可是病了!现在可不舒服呢!”
“怎么样?”“没什么吧?”隆云和柳长风一起紧张的问道。
方拓看了看柳长风,又对上隆云那关切的目光,心下不由一凛,过了好一会儿,脸上才又挂上了笑容:“这个啊!”她看向一旁悠哉游哉的冷幕白:“你们问幕白好了!”说完她的手揽住了冷幕白的手臂。
这一下,方拓发现在场的几个人有不同的表现。柳长风的眼神黯淡下去,随即低下了头,面露痛苦之色。苏婉倒是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隆云先是吃惊,接着用满是敌意的眼神射向冷幕白。余文杰夸张了些,他将嘴里的酒一下子全喷了出来,嘴唇和双手抖了又抖。至于冷幕白,也只是演技比较高超而已,表面上神态自若,还是那幅悠闲的样子,其实方拓知道,他的双腿在打颤。
方拓的脸上维持着笑容,手伸到冷幕白的身后,写道:“你配合一点好不好,算兄弟求你!”
“哈哈!”冷幕白大笑起来,一只手扶上方拓的肩膀,状似亲密:“阿拓得了风寒,所以我们不能久留了,要一起回去!”
“一,一起回去?”柳长风抬起头。
“是啊!”冷幕白提高了音量:“我住在她家里,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接着站了起来:“我们告辞了!”说完拉着方拓就往楼下走。
“我想起有事情要办,我也走了!”隆云也坐不住了!
“我得回去见我爹一面!”余文杰冲柳长风点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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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搞什么?”余文杰在一个小巷追上方拓和冷幕白:“我要不是被吓死,就是笑死!”说到这里他止不住笑了起来。
方拓苦笑一声:“反正幕白兄已经是声名狼藉了,被我借用一下不要紧吧?”她看向冷幕白。
“不要紧!”冷幕白脸上的肌肉不规则的抽动来抽动去:“不过麻烦你下次和我商量一下好不好?我一点准备没有!”接着他夸张的趴在余文身上:“文杰,扶我一下,我腿软了!”
“你这个变态!离我远一点!”余文杰使劲的往旁边靠!
“什么?你敢说我是变态?找死啊?”两人就在巷子里打闹起来。
“他被你吓坏了!”方拓正看着两人的闹剧,身后却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骤然回头,隆云正站在那里看着她:“做恶作剧是好玩,可要体会别人的感受呐!”
方拓的头,低下去又抬了起来,远处,那两人还在打闹着,面对这种气氛,她却一点都笑不起来,看看天,阴沉沉的,是不是又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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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顾文宇对正在练字的方拓说道:“你是不是又捉弄冷大哥了?”
“你怎么这么说?”方拓没有抬头,手中的笔却停顿了一下。
“今天你们在大门口分手,我看见他回房间的时候摇摇晃晃的,中间跌了好几个跟头呐!”顾文宇好笑地说。
“哈哈!”方拓的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接着就哈哈大笑,笑了几句,她手中的笔飞向窗外,她俯下身,两只手扶住桌面,回头看到顾文宇的表情,她又笑了起来,直到笑出了眼泪,心中却泣血似的哭起来:“方拓啊方拓,没想到你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要靠和兄弟演戏来阻断男~人~的非分之想!”接着她的身体软了下去,直接跌在椅子上,外面,太阳刚刚落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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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男装的方拓将一个小孩子抱在怀里;一只手还在挑逗着他;弄得那小孩呵呵直笑:“长风兄,你有福阿!这么可爱的儿子,长大以后决定能迷住大把的女人!”
“呵呵!”柳长风宠溺地抚摸着儿子水灵灵的脸蛋:“看这小子开心的!见了你可比见找他娘还亲切啊!你们挺有缘分的!”
柳长风无意的一句话,让方拓的手停了下来,她的后背传来一阵灼热感,转头看去,正好对上
苏婉那怨毒的眼神。于是尴尬地笑了笑:“长风兄昨天的酒还没醒吧?小心大嫂不让你上床啊!”
“哈哈!”柳长风爽朗地笑道:“怎么会?虽然几兄弟会面我很开心,但也不至于醉到那种程度!”
“前面文杰他们着急呢!你也不过去招呼招呼?”苏婉微笑着走过来,拉着柳长风就出去了。
“哎!”方拓叹了口气,低下头捏了捏小孩的脸:“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呢?谁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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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喝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