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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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些,我的右臂又开始冒出腾腾的黑烟。
第250章 以德报怨
受了沈涵目光的鼓励,我加快脚步,将那个从叠劫叠杀阵里顺(偷)来的油灯放在木桌子上,示意老女鬼钻进去,可是,老女鬼对着那个油灯看了半天,嗫嚅道:“小法师,这个东西,咋弄啊?”
“啊?”老女鬼这么一问,我也懵了,“嗨,我还以为兹要是鬼,都懂咋进去呢,原来你不会啊,这扯不扯。”
不过,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啊,我绕着油灯转了几圈,捡起张五雷油池火符,迎风一晃,符纸无风自燃,然后我就着符纸的火点燃了油灯。
其实,我这一下纯属无意之举,结果又引得老魏头儿他们惊呼一片,看来,我在他们心中的阴阳大师形象是愈发巩固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儿,更让他们叹为观止,惊掉舌头:油灯幽蓝如鬼火一般的火焰在经历了几番由大变小,再由小变大的变幻之后,三个貌似人性的黑影就像恐怖幽灵一样,从火焰里一点一点地“长”了出来,并不断胀大成一个正常的人型。
魏榔头他们刚刚经历了老钟太太的闹鬼事件,现在依然是心有余悸,如今冷不丁又冒出三个鬼魂来,而且还是三个身着大清朝奇装异服的骨灰级老鬼,能不怕吗?
就听着魏榔头一声“马勒戈壁的,吹哨子”,大厅里的人“刷拉”一下,全部龟缩到偏岔子里,只露出脑袋战战兢兢地看我下步要干什么。
我憋住笑,待那三个清朝盗墓“民工”愣模愣眼地漂在半空、毕恭毕敬地单腿屈膝向我打千之后,才道明请他们出来的用意。
一听要他们帮着老女鬼进油灯里修行,三个清朝盗墓“民工”都面露难色,还是那个比较爱说话的瘦高男子先开腔了:“恩公,你老人家对我等有再造之恩,这等小事,本不敢推搪,叵耐圣人有训,男女授受不亲,故而还请恩公勉力收回成命为妥。”
这瘦高男子一番半文半白的清朝普通话我听是听明白了,可也实在是忍不住由打丹田而起的一股笑意,遂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都快憋不住尿了。
沈涵一开始对又冒出的仨鬼魂也是心怀恐惧,不过在看到那三个鬼魂对我敬畏有加,甚至都有点儿卑躬屈膝的架势,也就不再害怕,这当儿更是凑过来用力一掐我胳膊:“你没病吧,有事儿说事儿,弄这一屋子鬼魂,你觉得特好玩儿是吗?”
别看沈涵面上桃花带笑,如沐春风,可纤纤玉手却是一点不留情面,掐得我身子都忍不住一歪,那是真疼啊。
要说也是绝了,沈涵在经历了这么一番生死磨难后,似乎不再以“防偷防盗防**”的有色眼镜看我,而且目光里还隐约多了那么一点柔情的意味。按说这是好事吧,可是,在还我清白之余,她好像又多了一样爱好,就是喜欢毫无预兆地掐我胳膊,还掐得特别使劲儿,恨不能都赛过老虎钳子,你说,在她身边混儿,我怎么横竖都落不着好呢,真是悲催。
可是,我还得卑服地受着,还不敢对她严重侵犯我**主权的行为提出严正抗议,或表示严重关切——天知道若是惹毛了她,这个文武双全的小丫头片子还会使出什么古灵精怪的手段整我?
所以,在一咧嘴之后,我就一脸很受用地转向那个瘦高男子,看得他是一激灵。这我倒不在乎,心说你一个几百年前的老木乃伊,哪解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打情骂俏的风情,这也算是给你们饱受封建礼教摧残的情商补补课吧。
我自鸣得意了一会儿之后,清清嗓子,看着那恨不能立刻马上撒楞地钻回油灯里、以求眼不见心不乱的哥仨,嘿嘿一笑:“你们没病吧,还男女授受不亲,她那岁数都能给你们当妈了。不是,你们脑子里想啥呢,在灯里闷傻了吧?再说了,家有一老,家有一宝,百善孝为先,知道不?这个,啊,啊……”
我这一通胡说八道,不仅那哥仨听得一脑门子雾水,就连我自己都接不上话茬儿了,我“啊啊”了半天,见沈涵在一旁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抿嘴笑,不禁恼羞成怒:“操,别废话了,赶紧将你们的干妈整进去,要不然你们的事儿我就不管了,爱他妈找谁找谁去。”
一听我原来答应他们的、要帮着他们向黎叔儿求情,以便使他们尽早投胎转世的事儿要变卦,哥仨不敢再啰唣,只得附在老女鬼耳边一阵密语,而后四个鬼魂围住油灯开始跪拜,并念念有词,片刻之后,就见四道白影如烟一样被吸进灯焰里,没了踪迹。
我吹灭灯焰,看着那个油灯又愣了一会儿神,才抻抻懒腰,长出了一口气,我日他大爷的,这一晚上忙活的,可累死我了。
这当儿,老魏头儿、魏榔头他们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先是偷瞄了一眼那个油灯,但很快就将视线移开,好像多看一眼都会惹鬼上身似的。
随后,魏榔头朝我一抱拳:“小兄弟,恕我老眼昏花,不识真英雄。没说的,今天晚上我魏榔头设鹿肉宴款待小兄弟,薄酒素菜,聊表敬意。来,兄弟们,别愣着了,赶紧大碗酒大块肉的上啊。”
魏榔头一声吆喝,他手底下的那帮汉子立即屁颠屁颠地直奔厨房而去,准备端酒上菜。
魏榔头一提喝酒吃肉,我还真就感到有些饿了,便也不再客气,龇牙笑笑,就准备落座等着大快朵颐了。
不想那个贾大壮,还有“黄渤”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挪蹭到我跟前,陪着小心地说道:“法师,师傅,这,就完了?”
“不是,那你们还想咋着啊?还想留下来吃晚饭是不是啊?”我看着那一脸诚惶诚恐的哥俩,忍不住打趣道。
“赶紧滚犊子,我这老鬼饭店是他妈你们待的地方吗?”魏榔头可没惯着他们,直接下逐客令。
“不是,可我们六哥还,还在那躺着呢,好歹你们也得给救活了啊。”贾大壮指指砸翻了木桌子之后、一直趴在地上接地气儿的韩老六,都快被我们挤兑哭了。
我一拍脑门子,我靠,光忙活那个老女鬼,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我赶紧起身走过去,看到韩老六面如淡金,气若游丝,出气多进气少,看样子救活了也是个植物人了,不禁心下恻然,这韩老六虽说跟着他爹没少作恶,可临末了落得这个下场,亦算是报应不爽。
只是,早知今日,他又何不作个守法公民,在家里侍弄侍弄农田,闲时做点买卖,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过日子,多好,何至于落得眼下这般生不如死的悲惨下场,真是自罪孽不可活啊。
我内心一番独白之后,抬起头看向贾大壮、“黄渤”等人,叹了口气:“把人抬走吧,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见贾大壮、“黄渤”等人抬起毫无知觉的韩老六、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我心有不忍,遂喊住他们,而后取毛笔,蘸朱砂,在黄裱纸上以凤凰三点头为起式,先写一鬼字,中间再写一甲字;,甲子中间的一竖下延至符纸底部,其尾呈箭尖状,同时在一竖的中间画上如闪电的七道斜曲线。
画完符后,我告诉贾大壮,此符为禳命宫破败符,凡人之命宫中有大破败者,用此符咒禳之;可免灾害。不过,必须在午夜阴气最旺时分,将此符焚化,并用白酒将纸灰喂韩老六服下,如果天亮之后韩老六还无起色,那就是天命难违,他们只能认命了。
收好禳命宫破败符,贾大壮、“黄渤”等人对着我千恩万谢地走了,就连那个被我们海扁了一顿的家伙,也满脸羞愧地向沈涵一鞠躬之后,飞也似地跑了。
“你呀,总是滥施同情心,早晚会害了你自己的。”见我因为心软,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救了韩老六,沈涵虽然有点儿不高兴,但破天荒地没有掐我,只是娇嗔地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
对于我以德报怨的举动,魏榔头和老魏头儿神情复杂地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住地催促那些手下人抓紧时间上菜,并指使几个汉子下厨去再弄几道山里的特产,不一会儿,几个汉子就手脚麻利地将东倒西歪的木桌子扶起来拼成一个足有三米多长的加长版餐桌,随后,几大盆热气腾腾的野山参炖驼鹿肉连同野猪肉炒老山芹、爆炒黄花菜、黑木耳拌蕨菜、榛鸡炖蘑菇、上面漂着厚厚一层红辣椒的清煮细鳞鱼等特色菜鱼贯而上,香气扑鼻,引得我是食指大动,口水横流啊。
在魏榔头儿的力邀下,我和沈涵坐上了上首打横的主位,本来我还想谦逊一下,可一看这些人对我简直已奉若神明,若再假模假式地装虚怀若谷,反倒会降低了在他们心中的威信。
要知道,这些亦正亦邪的现代“绿林好汉”信奉的是强者为王的森林法则,一向吃硬不吃软,既然他们乐于向我示好,我索性就坡下驴,当一回装逼犯又何妨。
第253章 高手过招(上)
我这一冒黑气不要紧,马上引起黎叔儿的注意,看着我龇牙一笑:“呦嗬,又长能耐啦?里可没这放催泪瓦斯的门道啊,小兔崽子,说说,这是啥路数,诶,不会是这小丫头传给你的吧?”
黎叔儿冲着沈涵呵呵一笑,笑得沈涵满脸飞红,显得无比扭捏。
我正要将沈涵介绍给黎叔儿,就见对黎叔儿的没心没肺已经忍无可忍的田启功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说道:“老黎,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先办正事行不行?”
黎叔儿转过头,朝田启功一咧嘴:“你呀,啥都好,就是太一本正儿了,总是不句言笑,这样不好,影响同志们之间的感情……”
黎叔儿正在那兴致勃勃、“嘚啵嘚啵”地给田启功上课,死胖子不开眼,又小声接了句:“叔儿,那不叫不句言笑,是不苟言笑,那个字念狗。”
黎叔儿老脸一红,扭头朝胖子骂道:“滚他妈犊子,狗你大爷狗,你他妈能不能闭上嘴装会儿狗不理,啊?”
随后,黎叔儿又朝田启功龇牙一笑:“这俩小犊子让我惯坏了,大人说话也敢插嘴,那啥,秀才识字读半边,反正就那意思吧,哈哈……,”
田启功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还下意识地回身看了我和胖子一眼,我约莫啊,他的潜台词应该是:真是有有其师必有其徒啊,与你们这样一群没心没肺不着调的家伙为伍,叫我英雄一世的田启功情何以堪!
这当儿,反倒是陆宇峰沉不住气了,阴沉沉地说话了:“我说,你们啥意思啊,是打心里藐视陆某人、觉得我不过尔尔,不值得各位出手啊,还是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啊?”
“操,你他妈一个要死的人了,我们寻思让你多活一会儿,咋地,你还着急了,赶着投胎啊?就你干这么多损事儿,下了地狱,肯定得让你下拔舌地狱,还指着脱胎,你他妈可真敢想!”黎叔儿不待田启功说话,就抢先骂上了闲街,令田启功简直都要抓狂了。
“得得得,你能让我说句话吗,黎仕其同志,现在我以总队长的身份请求你安静一会儿,行不?”田启功真被黎叔儿给整得没脾气了,就差跪下磕一个求他老人家闭上那张开过光的嘴了。
“好好,你说,你说,我在旁边给你溜缝……”黎叔儿一点儿不生气,还向田启功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
溜缝是东北话,就是帮腔的意思。一听黎叔儿说这个,田启功瞪了一眼黎叔儿,意思是你不添乱就算帮忙了,还敢让你这“话痨”溜缝,我脑袋让电梯给夹了是吧?
怕黎叔儿再抢话,田启功赶紧朝陆宇峰说道:“咱们斗了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见面了。应该说,咱们俩神交已久,这么说不过分吧?”
陆宇峰一笑:“当然,今日能当面聆听洪总队的教诲,是陆某的造化,您请继续。”
“其实,我们17组和你们闪教,摁,我是称呼你们为一贯道合适,还是闪教合适呢?”田启功停顿了一下,看向陆宇峰。
“一贯道是我们的正式叫法,内部则有闪教、金丹教等堂口,不过,在雅克什及周边,陆某执掌的闪教是最大的堂口,负责节制洪金烨、墨邪子他们,呵呵”陆宇峰说完,面有得色。
“嗯,受教了,”田启功回以一笑,“那我接着说啊,我们17组和你们闪教这些年相互斗法,互有胜负,平心而论,以你的审慎冷静和果断坚韧,的确是值得我尊敬的一个对手。”
“彼此彼此,如果不是道不同,我们完全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以过命的那种。”陆宇峰被田启功的话触动了,眼神中少有地出现了激动的神情。
“也许吧,”田启功不置可否,“可惜,咱们各自的背景、立场迥异,使咱们注定要进行你死我活的厮杀,可能你并不认为我们代表正义你们代表邪恶,但我坚信,邪不压正,所以,只要一息尚存,我就会继续对你们进行不遗余力的打击,直到彻底铲除你们。”
“我也是,我们都有各自的组织,都是身不由己,但这也并不妨碍我个人对你的尊重与欣赏,不过,因为我们在正义与邪恶的定义上存在不可调和的巨大差异,所以,注定我们要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只有公仇,没有私怨。”陆宇峰不愧是一贯道在雅克什地区最大的堂口掌教,与田启功的对话不卑不亢,确有一代宗师的气场。
“你他妈和我可有私怨,操,一会儿再算,好好,你说你说,呵呵”黎叔儿实在忍不住了,插了一句嘴,见田启功不是好眼色地瞅他,赶紧闭嘴。
“今**我面对面的交锋,恐怕得有一个人要永世留在这里,抑或我们两败俱伤,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田启功说道。
“我敬你是个人物,如果不损害组织的利益,我可以回答你,也算向你致敬了,呵呵”陆宇峰话说得模棱两可。
“你是不是利用自己的职业做掩护,在整个呼伦贝尔公安系统内都安插了卧底?”田启功目光灼灼地盯着陆宇峰。
“不只呼伦贝尔,你是不是怀疑在17组内部也有我们的内鬼?”陆宇峰语气平淡,却直击要害。
“没错,我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