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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华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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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第六日清晨,阿依仍然在打扫药堂,芳怜来时对她的招呼亦不应答,对于她的冷淡她现在已习以为常。

    芳怜坐下来抽出书卷,良久,看了她一眼,忽然问:

    “你这几日没有回伯爵府去?”

    “啊,是。”她突然说话把阿依吓了一跳,连多答一句都忘了。

    “夜里住哪儿?”

    “医案阁。”阿依老实回答。

    “是嘛。”芳怜表情淡淡的,埋头读书,不再说话。

    阿依一时摸不着头脑,搞不清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黄昏时分,众人都收工回家去,阿依本打算今天跟紫苏一同回伯爵府好好梳洗一下,刚走到门口,忽听芳怜冷淡地说了句:

    “我要给护国候府做十盒三参玉容丸,你留下帮忙。”

    “是。”阿依下意识回答完毕才想起来感到惊奇。

    夜阑寂静。

    阿依剪了剪灯芯,站在工作台前给芳怜打下手。药童是不被允许观看药师制药的,而今天她终于能近距离从头至尾地观看芳怜制药。

    “芳怜大姐,你为什么能知道你抓的药一定是几钱呢?”终于,她憋不出好奇,轻声问。

    芳怜的手停了停,正当阿依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只听她说:

    “和周掌柜以手秤药的道理是一样的,没有诀窍,唯手熟尔。”

    顿了顿,她难得多说一句:“我学制药时曾把所有能变成粉末的东西全部变成粉末进行练习。”

    阿依惊叹地瞪圆眼睛,恍然。

    虚掩的门外,秦泊南笑眯眯地站在暗影里。紫苏沉默了半晌,忍不住问:

    “师父,为何要把解颐放在芳怜身边?”

    “你也觉得她不再问诊很可惜吧,明明有着那样出众的天赋,却因为那种事受到重创,我觉得如果是那孩子在她身边的话,也许能让芳怜重新开始。”

    “师父就那么相信那个孩子?”紫苏觉得他这一点很难理解。

    “啊呀,紫苏,莫非你是在嫉妒为师信任那孩子?”秦泊南笑嘻嘻地问。

    “师父……”紫苏霎时脸黑如炭。

    夜风乍起,秦泊南一边往外走一边满足地笑说:

    “她们大概会玩一整夜,我们就先回去吧。”

    紫苏无语地跟上他,又忍不住回头望望。

    翌日午饭时阿依坐在饭堂里盯着碗里的白饭,想了想,忽然挖出一团捏碎了在那里揉啊揉,揉完还颠了颠重量,这时忽听背后有人说:

    “我说让你找粉末练习,可没说让你把饭粒捏成饭团。”

    阿依吓了一跳,回过头,芳怜已冷淡地坐在她身旁,开始吃饭。就在这时,小枣突然从外边冲进来嚷嚷:

    “外边来了一个好奇怪的人,瘦得像骨头,肚子却这么大,像有了娃娃的女人一样,连走都不能自己走,下了车进咱们医馆都是被抬进来的,听说是从阜阳县来的,特地找咱们东家求诊。”

    阿依愣了愣,忽然丢下碗筷跑出去,这可是极难得的见习机会。

    芳怜仿佛明白她心中所想,望着她扔下的碗筷,沉默了片刻,冷冷一笑,讽刺道:

    “真是可笑,这么热心究竟是为了什么,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了,就算你救过再多的人,他们也不会感激你,明明没有做错,可只要不遂他们的意,他们就会说女人只配嫁男人生娃娃,女大夫是天下最荒唐的笑话!”

    她仿佛想到了让她最为痛恨的往事,狠狠地捏了捏筷子,仰起头深深叹了口气。

    阿依跑到大堂,果然见到了小枣口中的男人。这男人约莫四十来岁,全身骨瘦如柴,唯有腹部膨胀如鼓,躺在担架上被两个家人抬着直接上了二楼。从穿着和跟随的两个家丁来看,这人大概是阜阳县的某个土地主。

    阿依跟着跑上楼,小枣却没她胆子大,老实地呆在楼下。阿依跟着担架刚要进入病房,土地主的随从急忙拦住她,很凶地驱赶:

    “哪里来的丫头,这看病呢,去去去!”

第三十一章 臌胀

    阿依眨眨眼,认真地说:

    “我是我们先生的药童,大哥你若是不让我进去,耽误了你们老爷的病情可就糟糕了。”

    “你是药童?”那仆从不太相信地上下打量她,女药童?

    “是的,因为许多病人都需要细心地照料,女子又比男子细心,所以先生就收我做了药童。所以大哥你若是再拦着我,也许你们老爷的身子会不舒服,到时候被责怪的可不是我。”阿依一脸平板地说,无半点心虚,大有“你爱让不让”之意。

    那仆从将信将疑,想了想,最终还是让了路。

    阿依顺利进入房内,秦泊南和紫苏均在病房里,见她居然进来了,虽然微讶,却没管她。

    阿依乖乖地站在一旁,听那土地主自称姓胡,是个员外,陪着他的管家姓王。据王管家说,他家老爷某一天右上腹疼痛,开始轻微,逐渐加重,但他只以为自己上了年纪,并没在意。后来腹部逐渐鼓胀,因为一直肥胖,也只以为是长胖了。哪知肚子越来越鼓,体重却越来越轻,全身乏力,请大夫来诊治,吃了许多药都不好,直到最后连走都走不动才终于害怕起来,只得从阜阳县千里迢迢地前来求诊。

    秦泊南让解了衣裳,露出皮色苍黄,脉络暴露,鼓胀高耸的腹部,轻叩之,发出一串浊音。双下肢凹陷水肿,关节疼痛,全身有多处皮下出血点,皮肤黄染如橘皮,面色灰暗,声音低微。轻按肋下,十分疼痛,舌红而黄腻,脉细弦。阿依看着他的大肚子,忽然联想起几日前阅读的医案,立刻便断定这症状是典型的臌胀之症。

    臌胀简单来说是腹积水的意思,由气滞血瘀而致症块生,气滞淤中则脾胃气衰而食纳减,致化源不足,外不能为肌肤而形日消,内不能充脏腑而气日虚,致三焦之决渎失职。更兼症块之阻塞,使水道越加不畅,湿无所去,蓄于腹中渐成臌胀。因此健脾利水化湿,行气活血化瘀缺一不可。

    秦泊南撤了手,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对胡员外轻声说:

    “我先开个方子,先服上十五剂再看,这段期间胡员外就安心地住在百仁堂里吧。”

    “大夫,我家老爷的病能否痊愈?”王管家焦虑地问。

    “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之前百仁堂也有治愈过的病例,但最重要的还是需要胡员外安下心来配合接受治疗,不要思虑太多。”秦泊南一边温声说,一边已经起身走到桌前。

    阿依刚要抢上前研墨,紫苏已经抢了她的工作,她只能眼看着秦泊南写好药方,交给紫苏出去吩咐备药。她不甘地抿抿嘴唇,悄悄地溜出去,追上前面的紫苏,走在他身边偷瞧他。刚开始紫苏不理她,可每走一步她就偷瞧他一眼,到最后紫苏实在受不了,生硬地问:

    “做什么?”

    “我能看看那方子吗?”阿依眨巴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棺材脸表现得可爱点,小声问。

    她的表情让紫苏无语地抽抽嘴角,大方地递给她。

    阿依如获至宝,忙接过来,只见上面用秀逸的楷字工整地写着:白花蛇舌草六钱,炒三棱、炒莪术各三钱,丹参、茵陈蒿各六钱,栀子、大黄各二钱,茯苓十钱,车前草三钱,泽泻四钱,白茅根六钱,赤芍十二钱,炒鳖甲四钱,炒山楂三钱,大腹皮三钱,砂仁二钱。

    “果然是臌胀。”她自言自语道。

    “你怎么知道?”紫苏一惊,看着她问。

    “因为和医案上的方子一模一样,就是那个,千秋元年的格子里脏腑症第六卷第一百零七页上数第十行。真古老的方子,不过看上去好像很管用的样子。”她认真回答。

    紫苏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阿依已走到楼梯前,见小枣正在楼下跳来跳去提醒她午休时间已经过了,再不回去芳怜会发脾气的,这才想起自己下午还要研药,忙将药方往紫苏怀里一塞,飞奔下楼说:

    “我去磨药了!”

    紫苏抱着方子愣愣地站在原地,秦泊南从后面越过来站在他身旁,微微一笑:

    “她很聪明吧?”

    紫苏沉默了半晌,不甘地点点头。

    春天随着落花一同跟风飘走,夏天披着一身绿叶在日益炎热的气温里蹦跳着走来。午后的天空没有一片云,头顶上一轮火红的日头将街边的花花草草照得没精打采,懒洋洋地立在那里。

    阿依带上芳怜给她的地图,捧着以上好楠木匣子包装的三参玉容丸共十盒,独自向城南的护国候府去。这十盒玉容丸是护国侯夫人在百仁堂定制的养颜滋补丸剂,阿依此行是去送药。

    护国候府与济世伯府在同一区域,相隔并不远,阿依按照地图走得顺利。初次外出送货,地点又是侯府,她心里自然打怵,可转念一想她只是送药,又不是去做坏事,应该不会有人为难她。再说以后作为大夫会与更多的达官贵人打交道,现在就胆怯了怎么行?

    拐进一条宽阔安静的长巷,前方不远处便是候府,她深深吸了口气,为平息心中的忐忑,从怀里抽出一本《本草宝典》一边走一边读,想减缓内心的紧张。

    就在这时,忽见一辆紫色的豪华马车正停在前方不远处,带着一股浓郁却不腻人的香气,车顶挂着的一串紫晶风铃随着吹来的风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雕琢着各式蔷薇花的黑色车壁是时下贵人圈里最流行的镂空样式,可以看见车内衬着的浅紫色纱幔。阿依并没有刻意去听,但里面的对话还是在她经过时毫无遗漏地传来。

    “……公孙柔虽好,可说到底不过是公孙老儿十几个孙女之一,你娶了她好处又不多,公孙老儿也未必肯。我知道,公孙柔不过是你为缓和与公孙氏的冲突想要利用的一颗棋子,可要我说还是八公主更适合,金枝玉叶,对你颇有好感,兄长又是最有前途的皇子,怎样,要不我帮你牵线?”

    这是一个清脆年轻的男子声音,直到他说完最后一个字,车内才传来一声冷语:

    “哼,无趣!”

    有些耳熟的嗓音,阿依的心脏莫名地颤了颤。

第三十二章 再遇煞神(求收藏)

    阿依很快越过马车,她没有偷听的爱好,也不感兴趣,所以之后的对话她没有听到,对觉得耳熟的声音也没想起来,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不再理会,加快步伐向护国候府走去。

    护国候府从外观上看比济世伯府还要华丽贵气,三间朱红大门,两旁各一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门楣上挂有一块楠木匾额,上面是当今圣上亲手题写的六个大字——敕造护国候府。

    听说护国候是大齐国第一猛将,所以侯府大门外四个守门的家丁大概也是军人出身吧,不然为何会这样高大威猛,凶神恶煞?

    阿依不自觉吞了吞口水,除了秦泊南,她讨厌比自己高的所有人,偏偏除了孩童和矮子,同龄以上大部分人都比她高。

    顿了顿脚,她硬着头皮走过去,刚要踏上台阶,就在这时,一阵悦耳的风铃声传来,她惊疑地向后望去,果然是刚刚碰见的那辆紫色马车,竟笔直地向护国候府驶来。她心中一紧,料想车内必是贵人,赶紧退到一旁紧挨着石狮子,想等对方先进去自己再解决送药的事。

    马车在大门前停稳,有小厮急忙摆好脚踏,伴随马车轻振,一个未及弱冠,唇红齿白,神色间总有几分轻浮的男子吊儿郎当地下来,一袭玫瑰色金线长袍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手握一把翠玉折扇,有点放浪不羁,风流倜傥的感觉。

    尽管阿依已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可他双足落地还是一眼发现了她,顿时挤眉弄眼地笑起来:“阿砚,你家门前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只小兔子?”

    兔子?

    阿依霎时脸黑如炭。

    轻佻男话音刚落,马车又是一颤,紧接着一个颀长的人影从上面下来。面如冠玉,紫衣翩然,一头青丝不挽不束,如黑瀑一般顺直地披散下来,姿如青竹,艳似蔷薇。他看见阿依先是一愣,继而抿着朱红的嘴唇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那一刻,阿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心直窜至天灵盖,强烈的恐惧感突然从心窝深处迸出,顺着加速流动的血液渗透进四肢百骸,竟让她在入夏之时感受到一片如数九寒冬般的刺骨冰冷。早已不存在的血腥味再一次飘进鼻子里,惊恐将那对大而圆的杏眼浸染得越发漆黑,她头皮发麻地瞪着墨砚,一瞬不瞬,少顷,忽然倒退半步,紧接着刺溜转身,受惊的小耗子般狂奔而逃,那速度简直比发了疯的野马还要快,竟溅起一指宽的尘土。

    这样的反应完全出乎墨砚的意料,等他回过神来,那只小耗子早已逃得不见踪影,他愣了愣,紧接着一腔无明火噌地从两肋窜上来。

    林康愕然地扇了扇尘土,继而嘴角狂抽,望向脸黑如墨的墨砚,惊诧地问:

    “你对那个小姑娘做过什么?”

    墨砚的心情明显不太好,转过头,冷冷地盯着他。

    林康只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在一瞬间跌至冰点以下,浑身一抖,忙讪讪地笑。就在这时,忽然发现那姑娘刚才站着的石狮子旁正静静地躺着一只精巧的楠木盒子,他走过去捡起来,好奇地道:

    “这该不会是刚刚那个小姑娘落下的吧?”

    一语未了,墨砚已经一把将他手里的盒子夺过来。林康也不敢和他抢,无奈地滑动了下喉头,不做声地瞧。墨砚望着手中盒子的盒盖上赫然印有“百仁堂”的字样,想了想,忽然唇角一勾,漾开一抹冷艳却妖娆的笑意。

    林康见状,越发头皮发麻,这厮每次这么笑,必定有人要遭殃。

    百仁堂。

    阿依被芳怜骂了个满头包,憋了一腔郁闷与羞愧,跪坐在地上,老老实实地向她和秦泊南请罪。

    秦泊南坐在椅子上,依旧笑眯眯的,芳怜却脸色铁青,那十盒药丸可是连熬了四天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完美作品,现在却莫名其妙丢了,她怎能不气。

    “先生,芳怜大姐,是我不好,你们罚我吧,把我的月钱拿去扣吧,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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