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0四海扬帆-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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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人,仔细敲击王宫的每一块地砖。果然有些地方是松动的。士兵们撬开石块,向下挖了两尺深,发现了一些铜片。
“这是什么?”梅登问财政部的会计。
会计查看后说道:“日本的铜片,当地人叫做斯塔菲因,这一包大概价值2比索。”
听说能换白银,梅登立即对会计说,“我给你40名士兵,去外面带些战俘进来,把王宫所有的地砖全部撬开,每一块都不要放过。”
梅登最后在王宫找到能装满10辆牛车的铜片,会计估计按照市价,能换5万比索的银币。其他的战利品还有波斯被褥,中国丝绸,镶着金线银线的袍服。又是1000多人的战俘和海量的物资。
攻占城市后,陈守序让舰队暂时停泊在锚地休整。他等来了托马斯梅洛率领的增援舰队。
按照计划,在完成整修的巡航舰和通报舰相继入列后,金城抽调出长河号与一艘通报舰,护卫着5艘戎克船在苏卡达纳与陈守序汇合。
如今已是4月初,增援舰队堪堪在季风完全转换之前抵达了苏卡达纳。林同文亲自率领商船队,他见到陈守序后的第一句话是:“陈兄,幸不辱命。我给金城带回了6000名华人移民,他们大多都是工匠、塾师和农民。”
根据陈守序与他商议的结果,打开航线后,生意可以慢慢做,第一批运输的吨位必须集中给移民。只不过麻烦的是,从中国到金城,每年只能跑一个来回。东北季风南下,西南季风北上。林同文能在大半年的时间搜集到6000移民,着实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陈守序看着林同文瘦削的脸庞,从去年6月回国到现在9个月了,林同文一直在国内和海上奔波。“辛苦你了。”
林同文呵呵一笑,“是有些辛苦,不过感觉却很值得。”
“这些船都是你从国内带回来的?”陈守序记得林同文走的时候就2条船。
“是。我一共雇了10艘大船运载移民。到金城后,我干脆连船一并买了下来,那些船主和水手愿意回国的就回国,不愿意回去的,我雇佣他们。”
“做的好,我们现在就需要船。我在卡里马塔和苏卡达纳缴获了许多物资,正在发愁怎么运回去,你来的正好。”
有了林同文的船队,苏卡达纳的物资总算有去处了。这些物资都是土著20年的积蓄,被陈守序用了十几天就搬走了。
陈守序心里明白,抢劫这种事,只能在初期作为依靠,并不是长久之计。东印度群岛国家虽多,但像苏卡达纳这般合适的目标却是凤毛麟角。国家如果要生存,还是必须依靠更加坚实的东西。
林同文有些担心地道:“加上我这次带来的,现在一共有28艘商船,都装满了贵重物资。船队的航速快不起来,我担心光凭托马斯梅洛,他应付不过来啊。”
陈守序道,“这批物资太重要了,我把利马号、卓越号、冒险号都配属给你。”
林同文掰着手指头,“你后面还有仗要打,只剩下南海号、拉斐尔号、梅尔维尔号、暴风号,够不够用啊?梅尔维尔号还只是一艘捕鲸船。”
“够用了。陆军你们也带回去,我只要3个连。”
“这么少?”
“我已经让菲尔霍夫在陆军招募志愿者,从野战营、切支丹和孟族人各挑选一个连,也够用的。让其他人都回家,省钱。”
“好吧……打仗你是内行,我只能听你的。”
“这次在巴达维亚招募到了200人,你回去跟马尔蒙说,让他小心安置。”
“好的。”林同文把陈守序的吩咐记在了小本子上。
“你再帮我运几个人回去。”
“好的,都是谁?”
“海述祖,他女儿和另外几个人。”
林同文听清楚了,他抬起头,很是吃惊。
……
西南风起,陈守序送走了归国大船队。虽然只有5艘战舰护航,但其中陆军的力量比较充足,陈守序把陆军分散布置到商船上,增加了额外的护卫力量。除非荷兰人动手,否则附近没有可以威胁到船队的海上力量。对于那些趁夜偷袭的小股海盗之流,给商船配上足够的士兵,比增加几艘战舰作用更大。
舰队这次彻底完成了轻装,运输船全部被送走。只剩下了4艘战舰和汪汇之的6艘海盗船。3个陆军连都不满编,加上留下的工兵和医疗分队也只有280人,分散到4艘战舰上,挤挤也就装下了。倒是大米留下了不少。
完成舰队重整任务后,陈守序向东南航向马辰。
第24章 内河中的马辰港
马辰位于婆罗洲南部,南临爪哇海,东频望加锡海峡。马辰在苏拉威西岛上也有一些地盘,与望加锡的关系尚可。马辰并不是被马打蓝征服的国家,他们向马打蓝称臣是为了保持贸易的独立,不被荷兰人控制,便寻求了马打蓝的保护。
陈守序从苏卡达纳出发先航向东南,进入爪哇海后这左转向东,整个航程靠近海岸,约400海里。第一段航程在西南盛行风下稍有难度,每天只能趁着偏西的来风多跑一段,偏南风会让船队进入戗风状态。进入爪哇海后,西南风变成侧尾风,航行就很舒服了。没有遇到风暴,雷暴,偶尔会下一些清新的中小雨,洗涤甲板的同时,顺便带来了洁净的淡水。
陈守序最近经常往艉楼上跑,游廊去的很少,那里总让他感觉少了点什么。与艉楼的值班军官在一起,让他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船队航行速度不快,9天的时间才抵达巴里托河口,西南风将战舰的长琉旗吹向北面陆地的方向,巴里托河则是从北向南流入爪哇海。
巴里托河流量不大,入海河道呈喇叭状,军官们用望远镜观察河口。
阿勒芒看了好半天,才憋出来一个优点,“现在风向与河水的流向相反,这倒是不错。我们可以乘西南风进入河口,如果要出来,只要降帆顺流航行就行了。东北季风期,马辰港得瘫痪一大半吧,只能出港却很难进港。”
陈守序:“整个婆罗洲只有70万人,马辰虽然是其中较大的国家,全国也只能控制不不到10万的人口,需要的贸易品,半年的通航时间就够了。何况他们还有近海贸易用的桨船。”
哈里斯对照地图,“提督,马辰港位于河口上游15公里。我们真要进去吗?航道、潮差、沙洲、暗礁,风向浪向流速波高,我们全都不确定。”
阿勒芒来了一句补刀,“两岸的河汊,还可能隐藏着他们的桨船水师和纵火船。”
陈守序把玩着手中的望远镜,“今天先不进河道,找个锚地,我们先测量水文。”
不能不慎重。多数情况下,海船进内河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强如葡萄牙人,开发河口内的果阿港也付出了很多血的代价。
舰队经过3天的连续测量,确定这里的潮差在3米以上。这就意味着**位可以行驶的河道,在低潮位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即便河道够深,在看似平静的河面下,很有可能又隐藏了湍急的暗流漩涡,抑或是突然升起的沙洲和礁石。
内河更加不稳定的地方是航道每年都在变,上游带下来的泥沙会在河道中冲击出新的沙洲,这就要求水文资料必须即时更新。而入侵者来说,每年更新水文资料几乎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除了航道问题,海船进内河还会面临变化多端的风浪。由于陆地离岸风的影响,风向乱流在河口表现的十分明显。一般来说,浪向与风向会比较一致,但涌浪拍击到河岸很有可能产生回卷,与风向产生较大的差异。而且由于河口多呈现喇叭状,有一定的聚集效应,海浪进入河口后,浪高也会与风力不成比例。
风帆战舰操控受风力控制,变化的风向乱流与涌浪的拍击经常会让战舰产生偏航,在大海上也许可以不用在乎,但在内河,由于航道狭窄,微小的偏航就可能会导致严重事故。
这些问题交织在一起,让风帆海船进内河挺困难。除非是像珠江那样流量大,流速稳定,航道深,河口朝南,东北与西南盛行风的影响比较明显,并且水文资料充足的河口,海船才能比较方便驶入。
长江就不行了,长江几乎把内河口能赶上的恶劣条件全赶上了。如今的尖底海船进长江,很多时候会是一场噩梦,只能等待好天气,风浪稳定才能驶入长江。即便运气好毫发无伤进了长江,后面的航行中也很受限制。那边的贸易,基本都靠平底沙船。
侦察报告纷纷汇聚到南海号的军官会议室。阿勒芒道:“马辰的苏丹真是给自己选了个好地方。巴里托河能保证他需要的基本贸易,河道狭窄,河港水深只有3米,让大多数入侵者毫无兴趣。”
陈守序点头道,“除非我们携带桨帆船和平底船,让陆军在河口登陆,然后水陆并进打一场灭国之战。不然这条内河我们就没办法。”
阿勒芒,“动用那样的兵力打马辰,我觉得很有可能亏本啊。缴获抵不上军费。”
陈守序:“你说的就是马辰,占卑,巨港这些国家的生存之道。”
哈里斯:“巴里托河比较小,风浪不大。但是,提督,我还是不建议进入马辰港,太冒险了。”
阿勒芒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也是赞同之色。
陈守序想了想,换个角度说服他们,“勒内,哈里斯。你们应该都知道,河口与河口附近的城市在亚洲经常是贸易中心。”
两人点头。
陈守序:“贸易中心是我们以后经常需要打交道的对象,所以我们也会遇到类似今天的情况。巴里托河除了继续深入会稍微浅一点,其他的条件都不错。河口宽,泥沙含量不高,水质比较清澈。风向、浪高都不是特别复杂。”
阿勒芒反应过来:“你来马辰就是想练兵?”
陈守序:“别把我当神仙,开始我也没想到马辰港的水深与航道不合适。但现在既然遇到了,能够练练兵也不错。这个敌人并不强。而以后我们可能会遇到比巴里托河大得多的河流,和远比马辰强大的敌人。”
阿勒芒沉默了,哈里斯问道:“那提督你想怎么打?”
陈守序指着地图,“马辰港我们是无法接近,但我们可以占领这座河心洲。”
两人看了过去,在距离河口5英里的地方,巴里托河被一座小型沙洲切成两半。
哈里斯抬起头:“那里的河道宽度也超过了1英里。”
阿勒芒:“距离只有5英里,我们顺风驶进去,小心些应该可以办到。占领沙洲好办,我们的目标又是什么?”
陈守序笑道:“我们做一做老本行。如今正是马辰的通航季,我们占领沙洲,封锁河道,逼马辰人支付赎金。”
……
既然建立了国家,就不能像在美洲那样,冲进去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国家开战需要个理由。陈守序借口在巴里托河口锚泊休整时,遭遇当地海盗袭击,率领舰队闯进了巴里托河口,向马辰苏丹讨要说法。
战舰混合编队,暴风号为全舰队先导,南海号殿后,拉斐尔号与梅尔维尔号在舰列中央。汪汇之的戎克船间隔航行在战舰之间。横帆战舰只使用中桅和上桅帆,风力勉强顶过水流,以缓慢的速度进入了河道。
陈守序发现他一向看不起的戎克船在内河的表现就比他的船好了。戎克船两舷全部装备了披板,也就是腰舵,能更好地控制船只侧飘。这是中国船为了内河与近海航行优化的特色装备。
陆战队士兵下到长艇上,张开长艇的风帆,护卫在舰队的两侧,长艇均配上佛朗机,两舷加挂了在苏卡达纳缴获的盾牌。出发之前,每名士兵都分到一杯椰子酒或是朗姆酒,酒精是提振士气最好的补给品。
舰队趁着早上的涨潮开始行动,始终派出长艇在前方探测航道。短短5英里的航程,花费了6个小时,直到落潮才抵达目的地。沙洲西侧是巴里托河主航道,河水较深。3艘战舰一字排开,距离沙洲的岸边尚有100米,暴风号与戎克船吃水更浅,停泊在内侧。
以涨潮时的水位,沙洲最长不到500米,最宽不到300米,呈不规则的菱形。舰队抵达后立即开始修筑炮垒。沙洲无人居住,只生长有寥寥几颗树木和杂草。
工兵建议去河对岸伐木,陈守序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在陌生的土地上,派出的伐木队也许会遭遇危险。
没有木材,那就只能依靠船上携带的竹篮、草蓝、麻袋装土夯实,堆成了一些简易工事。陈守序派出80名炮手携带14门大炮登岸,汪汇之也派出了100人。
陈守序堵住了航道,拦截巴里托河上的所有商船。老规矩,不相干的商船劝回,马打蓝和马辰的商船全部扣押。与其他婆罗洲国家一样,马辰本地的贸易中,华人的分量也很重。对于华人的商船,陈守序也是释放了事,在南洋华人圈子里,现在留下点好名声比抢掠船上装载的那些低值易耗品重要。
马辰苏丹得知了陈守序的来历,便派了一位华人与舰队交涉。陈守序狮子大开口,提出了让马辰苏丹难以满足的条件。送走华人通事,陈守序召集了所有军官,只说了一句话,“备战吧。”
婆罗洲土著打仗也没有太多花样,3天后,上游驶来15艘无甲板的桨帆船,10艘双体单桅船,还有难以数清的小艇。
见敌人终于来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来,舰队始终都处于紧张的备战状态。
阿勒芒放下望远镜:“土著有些奇怪的船,那些双体帆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哈里斯:“我敢打赌,那些冲在前面的人,肯定又嗑药了。”
陈守序:“嗑药短时间效果还是比较明显,让士兵们不要大意。”
南海号与拉斐尔号如两座城墙一般护卫住了舰列的两头。因为难以侧对河流停泊,各舰现在都只能用船首对敌。士兵手执火绳枪待命,没有装备火枪的水兵也拿起了手榴弹。等凌乱的敌军船只冲到200米处,战舰开始射击。
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最前面的拉斐尔号上,船头的两门火炮和炮垒面对这个方向的8门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