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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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宵露看着他笑得无比欢畅的样子,恨得得牙痒痒,这个人,已经不是无耻两个字能形容了,他卑鄙阴险,狡诈多智,他掌握着她的生死,却不以生死相威胁,反倒以别人的生命相胁迫。他控制着她的行动,偏偏还做出一副仁至义尽的样子,好像他对她,不是利用与为难,而是呵护与关怀。
这让蓝宵露怄得一口血郁结在心中,吞不下吐不出。
他是把她当老鼠么?他以为他是猫,可以随他的心意,捉捉放放,极尽谑玩之能事?
蓝宵露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端木长安悠然地道:“小露儿这话问错了,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学是不学呢?”
“你……”外面小太监的生死,还在他一句话中定夺,这时候,只要她吐出一个不字,她毫不怀疑,那两个侍卫会立刻把小太监拉下去杖毙。虽然小太监不是她的谁,但是,她怎么会让人因为她而死?
那个不字,她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可是,要同意,她又怎么能心甘?
看她气恨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端木长安心情大好,笑嘻嘻地道:“小露儿,你是要考虑一下呢,还是现在决定呢?其实学习礼仪这事儿,本太子也认为有些多此一举,但是百善孝为先嘛,母后她老人家这么一片热情,咱们做儿子儿媳的,也不好冷了她的心,你说是吗?”
儿子儿……媳?
蓝宵露几乎抓狂,她受不了地道:“端木长安,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想对付司城玄曦,可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外人,对付自己的夫君?”
“夫君?”端木长安意外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用很新奇的眼神看着她,好像没料到她嘴里竟然会说出这个词一样,突然哈地笑了,边笑边道:“小露儿,你真是情深意重啊。可是我不是告诉过你吗?那都是过去式了,有我在,没有谁能为难你,以后,只有我才是你的夫君啊!”
蓝宵露实在不想多说了,她愤然看着他,不占便宜你会死啊?
端木长安轻飘飘地道:“小露儿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很高明,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你学是不学呢?”
蓝宵露咬牙切齿地道:“学!”
端木长安开心地笑了,道:“这才对嘛,我就知道小露儿你是善解人意的,怎么可能看着别人在你面前被一杖一杖打得血肉模糊而无动于衷呢!”
说到底,他根本就是知道她的软肋,知道她的不忍,所以拿来胁迫她。
“很好玩吗?”蓝宵露没好气。
“不好玩!”看蓝宵露已经到了快要暴发的边缘,端木长安笑着转移话题:“这学习礼仪是细碎而繁琐的事情,母后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要求或者会比较细致,小露儿你可得耐下性子。你要没有学好,我不会对母后身边的教习嬷嬷和宫女怎么样,但是母后可是会责罚她们的!”
敢情这母子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只会用别人的性命来威胁人吗?蓝宵露被气得没有脾气了,她不排斥学礼仪,但是排斥这样被逼学礼仪。当初嫁给司城玄曦,她也没有被这样要求过。
端木长安还特亲昵地道:“不过小露儿不用担心,每天我都会过来陪你用膳的,以小露儿的聪明,学个两三天,大概也就会都学会了,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制的礼服,应该也制好了。嗯,我相信,小露儿一定是最优雅最美丽的太子妃!”
“少废话,放了他!”她指着门外那个吓到几乎虚脱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才不过十四五岁,在二十一世纪,这么大的孩子正在父母怀里撒娇呢。
端木长安目的达到,心情很好地一挥手,两个侍卫放开了小太监,小太监惊魂未定地站着,额头上冷汗一颗颗地冒,脸色白得像纸,那些侍候在一侧的宫女们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刚才端木长安的话她们也都听见了的,只要太子妃稍有不愿意,她们就会成为太子盛怒之下的牺牲品。
蓝宵露实在不敢面对那些张惶的,惊惧的眼神。
于是,蓝宵露就很悲摧地为了别人的生死,去委屈求全地学习西启的皇宫礼仪去了。
果然如端木长安所说,这皇宫礼仪最是繁琐又最是细碎,笑走坐立站,一个一个标准,增一分多了,减一分少了,两个嬷嬷不知道被皇后下了什么命令,教习得无比认真,一点儿也错不得。
蓝宵露往往一个上午下来,脖子酸了,脚麻了,腰软了,可是,想到风荷苑那些无辜的生命,她除了继续学还能怎么样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端木长安说可以由她自由进出皇宫,那也是一句空话了。两个嬷嬷每天辰时准点就到了风荷苑来请,教习的地点在兰芳殿,戌时才送她回来。既然行要规矩,坐要规矩,吃要规矩,笑要规矩。蓝宵露每一样都要学,真正的早出晚归。
其实之前,为了应付太后的寿宴,钟敏仪曾经叫人教习过蓝芙蓉和蓝宵露的礼仪,不过,东夏和西启的礼仪看似大致相同,细节却不一样。两个嬷嬷又是个死板而严苛的人,蓝宵露叫苦连天,却毫无办法。
端木长安很守信地每天陪她用膳,但是这对蓝宵露来说,他不来才是福音。面对着那么一张讨厌的脸,实在叫人消化不良,何况,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还得听嬷嬷的,动作要标准,规范,优雅,从容,举止有度,进退有据。
蓝宵露心里暗骂,这么标准是要竞选香港小姐么?
端木长安没有限制她出皇宫,但是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她想出去,也有心无力了。
关于各国使臣已经到了西启境内,并即将到陵州的消息,完全传不到她的耳中。有时候她也想,端木长安说司城玄曦已经来了,是真的吗?
他为什么要来?
在他眼里,她应该是不值得他冒险的吧,那为什么他还来?到底是端木长安在骗她,还是司城玄曦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真的来了呢?
端木长安说只需要两三天就能学会的皇宫礼仪,在两个嬷嬷鸡毛当令箭,各种严苛要求下,延续到了第五天。蓝宵露看着端木长安每天心情很好地施施然来陪她共进膳食,有点明白,只怕不是嬷嬷得了皇后的旨意,而是得了端木长安的授意。
他用这么冠冕堂皇的方式,把她拘在皇宫里,完全没办法与外界联系了。
而太子妃的册妃典礼,已经只有五天了。
午膳时,端木长安又悠然而来。
一张长桌,摆了二十几个菜式,自从端木长安与她共同进膳,就一直是这么丰盛而精致的菜肴了,端木长安笑得春风满面,在对面坐下来,笑眯眯地道:“小露儿,来,坐这儿!”
蓝宵露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走到离他远远的对面坐下。虽然她心里很是不爽,但是,两个嬷嬷的教习还是很有功的,看起来,她不过是脸上带了些冷意,即使是为了避开端木长安而走到最远的那个座位,但行走之间,步步生莲,很是姿态优雅地落了座。
左边那个嬷嬷看她仍是对太子不理不睬,甚是无礼,正要上前再教导一番,端木长安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
两个嬷嬷一怔。
端木长安的目光一扫,她们不敢多留,也不敢多说,忙下去了。片刻工夫,这偌大的餐桌前,就只坐了端木长安和蓝宵露两人。
蓝宵露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却已经不想再猜测了。她现在属于弱势群体,基本上是孙悟空翻不出如来佛祖的手心,既然折腾也是白折腾,也就不白折腾了。
端木长安看着和他足有三米远的蓝宵露,突然问道:“你真的很想回东夏吗?”
第314章 被逼出来的战神
端木长安的这个问题问得突兀而又奇怪,蓝宵露怔了一下,变脸道:“废话!”
她一再强调,她是东夏的商人路三,不想成为挡箭牌,棋子,也不想成为他某个阴谋中的导火线,现在还问他这个问题,到底是他太无聊,还是他又想到新的方式来消遣她?
端木长安凝视着她,两人隔得远,但是,他的视线却好像毫无阻隔,也是,端木长安并不是一般的皇室子弟,他也是从战场上滚打过来的,这时候,他的眼神之中,便带着一丝冷冽和幽深,深不见底,深不可测。
蓝宵露不想再和他进行一些毫无营养的口水话,一来毫无意义,二来对于她想要逃离这个皇宫毫无帮助。再说,即使端木长安对她再温柔细致小心呵护极尽荣宠,她清楚得很,那不过是做戏,既然是做戏,怎么会有一丝丝的真?既然是做戏,不过是戏耍她达到他的目的。
她顺手就拿起筷子,夹了一筷翡翠银牙放进自己的碗中,好在教习的嬷嬷不在,不会挑剔她夹菜的动作是不是端庄,是不是符合身份。
看她对桌上的菜的兴趣也比对自己高,端木长安难得地自嘲地一笑,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也提筷夹菜,只是,筷子升出来,却迟迟没有落下,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有些发呆。
御膳房里的菜是为了端木长安精心调制的,一盏平常的翡翠银牙,竟然也做得别有风味,她又去夹瑶柱,一抬眼见端木长安的样子,轻嗤一声,道:“太子殿下,撤走了奉菜太监,竟然生活不能自理了么?既然这样,怎么不叫人来侍候?”
端木长安的思绪被拉回,听了她明显不满足的语气,突然促狭一笑,道:“小露儿还真关心我。看在我把通关文书给了你的份上,要不,你帮我奉菜?”
蓝宵露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淡淡一哂:“这次又准备用风荷苑的谁来逼我就犯?”
端木长安幽幽一叹,放下筷子,竟似有些落寞,有些恍惚地道:“在你的眼里,我有这么残暴不仁?”
岂止残暴不仁,几天前发到的胁迫事件,蓝宵露记忆深刻,那个小太监惊恐绝望的眼神,她也如在眼前,她撇了撇嘴,不屑一评。
需要她来评吗?他这太子之位是怎么得来的?那是踩着兄弟的鲜血走过来的。
他以为他是谁,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吗?
端木长安突然挑了挑嘴角,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寥落,他提壶斟酒,看着那道流动的水线,声音里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也许你的感觉没有错,很多时候,连我自己也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的母后当年还只是一个嫔,外祖家只是从四品的谏议御史,在几兄弟之中,我一直是被欺负的那个。还记得,父皇当年令我们几个皇子在上书房里随同师傅读书习武,太子哥哥总会指使人来把我写好的文章涂乱,或者扔掉我的砚台。习武时候就更不用说了,每次我都会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很长一段时间,只尽量让自己透明,不引人注目,希望不会被他们欺负。但是,皇家的兄弟,也许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兄弟之情……”
刚开始,蓝宵露还在自若的吃饭,听他说起自己的经历,不由意外,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不羁又没正形,但玩起阴谋诡计来却不动声色的端木长安,竟然是这么走过来的?
端木长安把那柄酒送到唇边,眼睛盯着酒水,目光却穿透了酒水,不知道看向了哪儿,他缓声道:“哪怕我这样的隐忍,这样的忍让,这样的退避,十七岁那年,母后被太子的母亲,前皇后挑着一个不敬之罪,挑唆父皇将她打入了冷宫。而我,被太子和唯他命是从的几个皇兄一起构陷,说我前皇后的贴身宫女****不遂,杀人灭口。我百口莫辩,前皇后咄咄逼人,父皇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对我进行惩处。当时正好突厥犯边,他便把我赶入军中,总算还念及我是他的儿子,没有下杀手。”
蓝宵露怔忡了一下,她从荆无言口中听过端木长安的事,知道端木长安在西启的军中地位,也是声名极隆的战神。这个西启的皇子战神,原来是被逼形成的吗?这就是所谓的时势造英雄?
端木长安似乎并不在意蓝宵露是不是在听,仍然继续道:“西北苦寒之地,我一个带罪之身,母妃被打入冷宫,没有后援也没有前景的弱势皇子,根本无法立足。好在战场,真的是锻炼人的地方。我在那儿,从一个最初连鸡也不敢杀的皇子,成长为一个可以勇猛杀敌的战将。说什么战神,其实当时,我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我知道,我若是死了,我母妃必死无疑。而我,也要永远背着一个污名,死不瞑目。我告诉自己,我只有活着,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不再被人鱼肉。慢慢的,我因为勇猛,赢得了将士们的心,也因为我曾经熟读兵书,胸有韬略,一步一步从一个普通的参军,成长为一方将帅。这一点也许我该感谢父皇!”
端木长安的唇边泛出一丝冷笑:“我该感谢他,在那时候,没有继续压制我。一个他从没在意的儿子,突然变得勇武不凡,能指挥大军,能打胜仗,能让突厥闻风丧胆。所以,他没有让母后死去,当突厥被赶跑,他把我调回京城,给我封号,靖边郡王,还给我建了一座府第。”
从荆无言口听说,和端木长安自己讲来来,听在蓝宵露的耳中,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她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为什么每个看似无限风光的身份背后,都是因为一只命运的手在推动?她不由自主地放下玉筷,轻声道:“后来呢?”
端木长安道:“回到京城,前皇后令她的势力在父皇面前进言,解了我的兵权。好在母后因为我的得胜回朝,从冷宫搬了出来,不再受那些苦楚。我被勒令住在自己的府第,非宣召不得进宫。”
蓝宵露点了点头,这才是她所了解的基本套路,一个手握兵权的皇子,既然为太子所忌,即使是躲在府里闭门不出,只怕也一样不会被他忽视。后面的情况,她基本上也知道了,无非是太子疑忌,想要置他于死地,或者感觉到老皇帝的心已经偏向了别的皇子,感觉地位不稳,所以发动宫变,而这宫变,就成了端木长安的契机,被他好好地把握了一回。
太子要逼宫,皇后肯定是支持亲生儿子的,就算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