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解剖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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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要我做什么?”
“真真,难道在现场,你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头么?”
是的,聂秋远说了,现场实在太干净了。作案的人细致地打扫了现场,究竟是为了隐藏什么呢?
“你没有看出来么?现场,还残留了极个别的几处痕迹,打斗的痕迹。”
什么?打斗?我吃了一惊。
带队清理现场的应该也是个高手,除了太过干净之外,清理掉的是什么,几乎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是如果聂秋远认为现场残留的是打斗的痕迹,那就一定是打斗的痕迹,我对他的水平深信不疑。
可是,打斗的痕迹?在一百二十名证人闭上眼又张开眼的刹那,僧人们就消失了,这,哪里来得及打斗?这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啊!
“我们也在想这个问题,”幽夜公子似乎透过我脸上的惊讶,看透了我心中所思,“在这个短暂的过程中,为什么会出现打斗?既然他们刻意隐藏,就说明这些打斗的痕迹是解开白马寺僧众消失事件的关键所在。那么,这是为什么呢?”
我陷入了沉思。从信徒们焚香入定,到磬鸣九声,他们睁眼发现僧人们消失,这其中一定缺失了什么环节。打斗,到底是发生在这之前,还是这之后?
“所以……”夜的声音轻轻地飘渺在耳边,“若婵娟说的那些人,都是与白马寺有仇怨的,如果是复仇,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这样做,是企图营造一种不可能发生之事的假象,让人们认为这是鬼神所为,以掩盖一个不希望被人们发现的目的。”
我忍不住轻轻地点头:“确实如此。也许,我们找到这个目的,就可以揪出这个案件的幕后主使!”
“就是!”夜的嘴角噙上了一丝笑意,“所以真真,你说,那若婵娟特意说出那么三条线索让我们去查,是什么用意呢?聂秋远刻意与她聊了聊,那可不像是这么傻的人。”
“你是说,聂秋远与她接近,是为了试探她?”我惊讶地跳了起来。
幽夜公子凑近了我,笑得不知怎的妖异邪魅。他挤挤眼睛问:“那你倒以为,是要做什么?”
我呆了一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他的模样异常魅惑诱人。我听了他的话,心中本是大喜过望,这会儿看着他,却又莫名心头火起,将他一把推开,骂道:
“就知道看我的笑话!要出卖色相,也不把面具拿下来再卖!你又不是缺眼睛缺鼻子!”
那家伙哼哼笑着说:“也可能缺的不是眼睛鼻子,也可能缺的是别的呢……”
我想说,你丢掉的是脸皮吧!可是,这个句型却忽然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的头脑。
也可能丢掉的不是这个,也可能丢掉的是那个呢?
也可能消失的并不是白马寺的僧侣,也可能消失的是别的呢!
“夜!”我急迫地拉住了他,“当时在白马寺的证人的证词,能不能让我看到?”
幽夜公子愣了一下:“能啊。证人证词的誊本,每个组都发了一份,现在在秋那里。我让他给你送过来?”
“你疯了!”我差点儿吼出来,“要是可以让他知道,要你干什么呀!”
“哦,对对,我忘了,我去给你偷出来,保证他不知道!”大盗贼说。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花蝴蝶身上靠得住的地方,大概就只有他的偷盗技术了。
不到两分钟,卷宗就给我偷回来了。幽夜公子的身手真是出神入化,守着聂秋远这样一个出挑的武功高手,出入他的房间就跟他完全不存在一样。
我迫不及待地迅速翻阅想要的那一部分。
果然如我所料,绝大部分证人都提到了一点,意识的恍惚和昏迷。
这是我们在信件和案情陈述中所没有听到的。事件发生的最后,还有一段被忽视了的部分。
居士们听到九声法磬,张开眼睛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周围一切如旧,只是所有僧众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接下来的才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情节:他们正感到一切都不可思议,却忽然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便齐齐地倒地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并报官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十六的午后了。
因为下元法事预计的时间是三天,本来诸位居士就在在寺内斋戒清修,所以这一夜,竟没有任何人发现。十月十六午后,一百二十人才陆续醒来。最后,还是他们自己去报的官。
“怎么,想到什么了?”夜问道。
我点了点头,把证词的内容指给他看:“你瞧,在钟鸣九响的过程中,如果消失的不是僧众,而是一百二十个证人的时间呢?”
夜愣了一下,从我手中接过了证词誊本,安静地在我身边坐下,露出极为认真的神情。
“你,确实敏锐。”隔了许久,他抬起头,凝视着我的双眼,轻轻地叹道。
我明白,他已经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感觉很惊讶,为什么古代的人都如此玲珑剔透。聂秋远是如此出众,骆大春是如此出众,任平生是如此出众,为什么连这个盗贼,也有着如此聪明的头脑?
“他们没有发觉,在失去意识之前,他们已经失去过一次意识了,对么?”幽夜公子问道。
他说的,正是我先前在心中的假设。而这个假设,得到了这个详细证词誊本的证实。
***大唐长安晚报“小道消息”栏目***
据不准确消息报道,从今天开始,全国交警要集中查处酒驾哦~!行动为期60天,不但要严查酒驾,还要启用高清摄像头,专拍前排驾乘人员安全带是否系扣,开车是否使用手机,开车是否占用公交车道和应急车道等。请大家遵纪守法,小心被罚!
叶流萤:张老师,你在那边还好吗?一看到这个小道消息,我不知怎的就开始想念你了。你开车太猛,从来不系安全带,这回估计少不了被罚吧,小心五年内不准考证!
张扬:小妮子,你也太小看老师我躲摄像头的本事了!
旁白菌:这是人民警察么……
聂秋远(暗搓搓地怒~!):张老师是谁?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作者菌:艾玛查酒驾!吓死我了!来,我先喝一杯压压惊,然后,决定以后再也不看“小道消息”这个栏目了。
No。58 白马寺(8)
作案的人,使用的工具太高端了,所以,当今世上,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做得到。这样,嫌疑人范围一下就缩到很小了。
在场的一百二十名居士,在法磬九响的过程中入了定。他们听到住持诵经是到第六响为止,从第七响开始,诵经的声音就没有了。我想到的是,就在这第六响和第七响之间,有什么东西被偷走了。
被偷走的是一百二十名证人的时间,整整一天的时间。
实际上,证人们听到的第七响,出现在十月十六,也就是第二天的同一时刻。因为与前一天是同一个时间段,他们的坐姿、周围的陈设又经过了刻意布置调整,所以他们竟未能发觉,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只沉浸在对僧人瞬间离奇失踪的惊诧之中。这就是需要他们全体再昏迷一次的原因。其实这第二次的昏迷持续的时间很短,就是为了让他们误以为,这第二次的昏迷,才是持续了一天一夜。
有这偷走的一天时间,只要派一群高手来,使用武力制住并绑走全寺的僧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所以作案的人才需要清扫现场,因为白马寺的武僧也不是吃素的(武僧……不是吃素的……作者菌我真为你的写作水平着急),恐怕这其间还是经历了一番苦斗。
为什么说高端?因为实现这个布局,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那就是,让一百二十人同时昏迷,却不产生意识的断裂和混淆,醒来后立即可以连接上失去意识前的那个瞬间。而且,这一百二十人必须几乎同时恢复意识,误差的时数应该是以秒计的。
这听上去,似乎比白马寺的僧众平地消失还要不可思议。
最大的可能,这是一种药物。能借助药物把局面控制成这样的人,也实在太可怕了。
“真真,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做这件事的必定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相当庞大,实力雄厚的组织。而且,能让人同时昏迷、同时醒来,意识又不产生混乱,恐怕不是用药,就是使用邪法惑心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天下根本没有多少人。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幽夜公子陷入了深思。
即使解开了这个手法,谜还是留了一大堆。
比如说,动机。好好的,把一寺的僧人连锅端了,到底图个啥?
比如说,连锅端就连锅端吧,为什么要设计这样的诡异场景,让人们认为这是鬼怪所为?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比如说,让人同时昏迷,又同时醒来的神秘手段,究竟是什么?
比如说,失踪的几百号僧人,到底哪儿去了?
比如说,这表面看来怪力乱神的一幕,再怎么也不至于惊动皇帝,让房玄龄担纲,集河南道之力彻查,这其中,有些什么隐情?
比如说,若婵娟给的三条线,真的是刻意把我们往歧路上引吗?那她的动机又是什么?
……
我叹了一口气。最近是不是用脑过度了,怎么提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来!拜托,这里面都没有重点好吗?最重点的问题,难道不应该是--这事是谁干的吗?!
我正想得出神,却觉得脸颊边一痒,吓得我一哆嗦。举目看时,却是夜正安静地注视着我,他那纤长漂亮的手指正轻轻地撩起我腮边垂下的碎发,帮我往耳后抹过去。
我“啪”地一声拍开了他的手。这人今天神经了,居然对我动手动脚的!以前那个敲我脑壳的动作虽然也讨厌,但看上去还算正常。可是这个算什么?就算你是个弯的,把我当亲姐妹,你心里适应,我可受不了。
他愣了一下,接着“噗”地一下笑出来。我俩平时的对话是粗鲁而直白的,可他今天像吃错了药一样,“温柔”得一塌糊涂。
“真真,天快亮了。明天一早,秋的计划是再去白马寺扫一遍,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你要是想去,就没有多少睡觉的时间了,对不对?”
我这才想起来,我居然一宿没睡了。以前我的心那么大,现在怎么这样了呢?身为一个侦查者,居然为了一点捕风捉影的猜测,心里油煎火烤地睡不着觉?
“所以,真真,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呢,没什么可担忧的。心里头的疙瘩,已经解开了,是不是?”
我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红。我望着夜,这个神秘的男子虽然蒙着面,却总是掩不住的绝世风华,光彩耀目。唉,真可惜啊……
要是在我床边坐着,如此温柔待我的男子,是我的男神聂秋远,那该有多好啊!光是想一想,就足够让人陶醉了。
“唉……”我终于把内心深深的遗憾长长地叹了出来,“我就睡了,夜,谢谢你。”
夜抿嘴一笑,形容妖魅。
我躺下之后,眨眼间就睡着了。因为我睡着也就是几秒钟之间的事,所以大盗贼还在床边坐着,我也没再管了。反正我丑恶的睡姿,他早已经看习惯了。
可是因为睡得太香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到不能再亮。我一个骨碌滚下床,瞄一眼好不容易才学会看的古代钟表,立马汗都下来了。这,按照现代的时间都十点半了,简直是直接吃午饭的节奏。要是聂秋远他们去探白马寺,这会儿都该收工了。
我沮丧地梳洗完毕,走出房门,却见蔺九步履匆匆、神清气爽地走过来。蔺九虽然是个有点刻板的家伙,但这些天我们已经混得很熟了,所以他见了我也并不十分拘谨。这会儿他面上带笑,说道:“姑娘怎么还是女子妆扮?快换装吧,县尉大人说先去用膳,再去白马寺,这会儿正等着您呢!”
“去白马寺?”其实我想问,你们难道还没有去吗?这都几点了!可是想一想,我似乎不应该知道这个计划,所以只好憋住了下面的话,心里暗暗地纳闷。
“县尉大人说,今天去趟白马寺,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没查清的。可是这事情不着急,所以说的是等姑娘醒了再出发。谁知道姑娘你一直都不醒……”说到这里,蔺九的面上,又带了微微的笑意。
我感到十分窘迫。这下可糟了,一定给男神留下贪睡懒惰的坏印象了!唉,这花瓶可真特么不好当,一招不慎,全盘皆输,一点儿不比男人们在宦海里浮沉轻松。
“姑娘,快换衣服吧,两位大人,都等着呢。”蔺九笑呵呵地说道。
***大唐长安晚报栏目“到你家玩好吗”***
记者菌:大家好,今天我们应作者菌的提议,到董鄂婉宁小姐家作客。董小姐你好。
婉宁:哎呀,欢迎!哎呀,来这么多人啊!欢迎欢迎,来来来,这儿有瓜子。
记者菌:(为什么每次都是瓜子……)董小姐,说实话,作者菌她想到你家来玩,主要就是因为你的一本书的题目引起了她的强烈共鸣,所以我们才都过来聊天,顺便做个专访。
婉宁:哪一本啊,我写了好几本呢。
记者菌:叫作《重生之老婆来历不明》!作者菌觉得,这个题目好像跟《花的解剖学》的主要情节也相当契合,所以一见如故!
聂秋远(微蹙眉):老婆不可能来历不明,什么来历,会查不清楚?
幽夜公子:行了,你别假正经了,烦不烦啊!来历不明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来历不明的,多有意思。
记者菌:(汗~!)你们两个怎么同时出现了?
幽夜公子:不就是一访谈节目吗,也不需要逻辑,别在意那么多。
张扬:(扶额~!这些人都是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未来老婆的户籍资料我都调出来看过,(连岳父岳母的都看过了),有什么来历不明的,我怎么会来参加这种节目……
骆大春:喀!喀!喀!(嗑瓜子声)哼哼,我只想说,老婆是谁的,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