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相公-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之心变了面色,“娘子痛了喔?之心给娘子呼呼,呼呼娘子就不痛了……”
“傻瓜,骗你的。”罗缜莞尔,“这些日子,是不是哭来着?”
“……哭一点点喔。”之心赧然地垂眸,“之心长大了,之心要保护娘子,之心不哭了啦。”
“不哭还是哭了?”
“之心好痛,珍儿不醒,之心痛得受不住……”
傻相公,痴相公。罗缜用鬓上的发蹭磨他的颈,惹来呆子咯咯笑声:“娘子,痒啦……”说着痒,却扬高了颈任娘子来蹭,笑得恁是开心……
罗缎望着那旁若无人的亲昵景象,直谓难以置信。
姐姐昏迷的这七八日,她曾寻机扯住良之行脖襟,问他当初为何冒名骗婚,以致姐姐嫁了痴男为妻。良之行甩了她手,冷冷道:“大嫂受伤,是为了大哥收养的弃犬,你以为,有谁会为自己不爱的人做这样的事?”
当时,良之行正为姐姐熬药,她不能细问太多,于是又抓了纨素逼问:“姐姐受骗嫁了一个傻子,你怎不言不语?良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纨素小脸板肃:“二小姐,您不能如此说姑爷啦,小姐知道,定然会骂您。小姐没有受骗,而是……总之,小姐醒了,您问小姐就好,奴婢要看着那两个奴才畜牲别逃了,不陪您说话了……”
她等。她等姐姐醒来,她要明个究竟,然后,决定如何为姐姐出这口恶气。罗家的女儿何曾受人这等的欺负?纵是那个该杀千刀的江北鸿,在事发前对姐姐也是百般呵宠。这一棍之痛,一棍之辱,她会为姐姐讨回来!
但姐姐醒来,怎会是如此……“姐姐,您没事罢?”
“缎儿?”罗缜自之心肩上仰起螓首,嫣然一笑,“相公,这是我的二妹缎儿,你们见过了么?缎儿,还不叫‘姐夫’?”
“姐夫?”
之心咧出憨笑:“缎儿,你很好看喔,但没有之心的娘子好看。”
“这……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
罗缜迎着妹子惊疑眸光,坦然莞尔:“所有事,等我痊愈了我会一一告诉你,但在这之前,你必须向我保证,不向爹娘吐露一字。”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七章
“外面在吵闹什么?”罗缜喝着骨汤,听着窗外吵嚷,颇有意外。这多时日,为了自己养伤,内院里一直是安安静静,除了呆子会在床前与自己厮缠外,就连缎儿也会尽力避出让自己静养……当然,缎儿的“避”,亦有心结未解的缘故。
纨素手里熨着衣赏,信口答道:“是姑爷要把那些猫猫狗狗送走罢?奴婢好像听姑爷念叨好几日了呢。”
呃?罗缜一怔:“为何要送走?”
“姑爷说阿黄阿黑害小姐痛,他不要小姐再痛了。”
“……把姑爷请进来。”
纨素称是,直接行到窗前,“娉儿,少夫人请少爷……”
“珍儿,珍儿!”纨素的话音还在那里打着,某人已冲了进来,“珍儿找之心!”娘子的脸颊红红,是不是说,娘子已经不痛痛啦……
“为什么要送走阿黄阿黑阿白它们?”
之心美脸一正,噘嘴道:“它们害娘子受伤,它们不听话,到处乱跑,之心不要它们了!”
“送走它们,你不难过么?”
“……难过啊……好难过……”
“那还要送?”
“可是,娘子受伤,之心更难过,好痛,痛得梦里都要痛……”
“相公。”罗缜伸了素手,“过来。”
“……珍儿。”之心坐上床沿,轻轻环搂娘子,“之心不让娘子再痛痛……”
“它们不听话,教训它们就好了,怎么能不要它们呢?”自己的相公恁样善良,送走了那群猫猫狗狗,定然又会难过的几日不开颜。“它们就像……就像我们的家人,犯了错可以骂,也可以打,但却不能说不要就不要是不是?”
“家人喔。”之心黑玉的大眸一亮,“娘子,你真好!”
“嗯?”她又怎样了?
“之心把阿黄阿黑阿白它们当成之心的哥哥姐姐,可是就算娘每次听见都会说之心傻,不让之心这样说,娘子把它们当家人,娘子好好。”
“如果真是这样,你还要送走它们么?”
“可是,它们……”
“你去告诉它们,你的娘子受了伤,你很难过,所以,才会生气假着要送走它们,你不是真的不要它们,你不是说,它们也会难过也会伤心的么?”
“喔。”之心双手捧起娘子娇靥,“之心喜欢珍儿,之心很喜欢很喜欢珍儿,之心喜欢珍儿和喜欢阿黄阿黑很不同很不同……”
“好啦。”罗缜颊面飞红,“还不去安慰阿黄阿黑们?它们若是哭了,你可不要哭喔。”
“好。”之心黑眸恋恋巡着娘子细致清涓的五官,“娘子,之心亲亲娘子好不好?很轻的亲哦……”
“好。”罗缜一笑,眸儿生亮,唇儿生光,引得某呆子更是爱恋,将薄唇触上娘子红唇,轻揉慢合。这一吻,没有半丝**,却透着前所未有的心动与亲昵,连带的,整个室内,亦浮动着甜甜香美气息……
纨素早退到外室,正逢上二小姐推门踏进,食指挡唇:“嘘——”
罗缎不解,顺着她的指望去,半挑的精绣锦帘内,一对俪人,贴偎厮磨,柔情万斛……那画面,竟美丽得几乎使人落泪……她拉了纨素到室外一棵海棠树下,当头问:“我姐姐,当真喜欢那个……痴公子?”
“您都看见了不是么?”纨素抿唇,“二小姐,奴婢先前也有过和您一般的想法,因为,我们都是凡人,被这世俗的观念教导了恁多年。何况咱们罗家个个都是聪明人物,就连伙计也要机灵游巧,怎能容人不智?可是,您可见过大小姐在任何人面前有过那样美丽的时候?就算是……”下面的话,不说了,相信二小姐知她所要说的。
姐姐,当真爱上了良家的痴儿?罗缎皱了柳眉,自忖自问。
~~~~~~~~~~~~~~~~~~~~~~~~~~~~~~~
之心讨了“糖”吃后,去安慰那些呜呜咽咽委屈万分的猫猫狗狗,罗缎则迈进姐姐内室,姐妹两人一番长谈。
明白前后究竟,罗缎更是惊诧,竟是在那时,姐姐便已喜欢上了?而且,为了那痴姐夫,与良之行合谋,骗过了爹娘?
“你在此不妨多住上些时日,若过了些时日你仍不能明白我为何宁愿欺骗爹娘也要嫁给之心,为姊无话可说,你回去后尽可将原委禀给爹娘。”
“……好。”罗缎颔首。走出来时,行到院中,正见柳荫树下,那位痴姐夫抱着一只白猫念念有词——
“阿白,你不要怪之心啦,之心是太心痛娘子啊……你问之心有多痛喔?好痛好痛,看娘子全身是血的时候,之心痛得要死掉,如果娘子没有醒过来,之心也不想醒,之心要陪娘子一起睡……阿花去投胎时,之心好难过,但不会死掉对不对?阿白,你不生气了喔?”
那笑,纯美憨甜;那眸,洁净无尘。明明是在荫凉内,但整人却似泛出耀目的光辉……或者,她可以明白精明强干的姐姐为何心仪于他?
既如此,她便要为姐姐做另一件事了。
~~~~~~~~~~~~~~~~~~~~~~~~~~~~~~~~~
“伯父,伯母。”罗缎施礼,“缎儿向二老请安。”
“缎儿,快坐快坐,”良家夫妇笑容可掬,吩咐丫鬟,“快给二小姐上最好的大白毫。”
“不必了。”罗缎摇首,将抱在怀内以布作裹的物什层层剥开。“缎儿此来,不是为了喝茶的。”
“这是……”良家夫妇扫见那放上桌面物什上的暗红干渍,面色微变,明白了此物来历。
“这是当时那个奴才打上我姐姐的棍棒,上面,便是我姐姐的血,缎儿留着它,就是为请二老过目。”
一根碗口粗细的棒上,几乎被血染尽,可以想见,当时……啪!良德拍案,短须颤动,眉浮盛怒,“那个奴才,那些个大胆奴才,竟是如此歹毒!来人,将那两个关在柴房里的奴才给我拉过来!”
“不忙啊,良伯父。”罗缎妍丽小脸乖笑晏晏,“您须知,奴敢欺主,必有因由。缎儿虽无资格过问伯父家事,但事关我家姐姐,缎儿却不能善了。不瞒伯父说,如果这一次不能给缎儿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缎儿必然会设法接了姐姐回去,任凭您再动用势力让国君出面斥责罗家违约,缎儿也不会任人欺负了自己的姐姐。”
无怪乎罗家能有今日光景,这罗家的女儿,个个都不是闺中弱质呢。王芸暗中甚是欣赏,别个婆婆或者喜欢听话乖顺的儿媳,但她更爱刚柔相济的红粉金刚,只可惜,自己就一个儿子……咦,之行?可是,看这缎儿,定然是恨极了老二家的,断难接受那样一个婆婆罢?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三十八章
入夜,良家大厅内高挑了烛火,亮如白昼。
良德、王芸夫妇主位就座,良善、魏婵夫妻位列左侧,良之行在右侧次位坐下。而罗缎,施施然端踞客位,手上,犹提着那根棍棒来回掂弄。
落家大厅前院场里,站满了全府佣人,管家立在前面,恭身禀道:“老师,两院的人全到了,请您训话。”
良德双眸射出在商场与对手过招时方会绽现的精利锐芒,“把那两个奴才带上来!”
范程一绳双系,拖着两个男役踏出,再一扯牵绳,将两人掷了个四仰八叉。两男役上身遭缚,腿却是空闲的,翻滚过身躯,捣首向厅里连连疾叩:“老爷夫人饶命,老爷夫人饶命!”
良德拍案怒喝:“你们两个奴才,还敢告饶?良家怎会有你们这等恶奴,竟敢袭击主子?良家又哪里对不住你们?!”
两个男仆早在看见大少奶奶血淋淋现于棍下的那瞬,即知麻烦上身,但被关了的这几日,皮肉没有遭痛,心底便窃喜,以为是一手遮天的二夫人替自个开了脱,小惩虽免不掉,官司必定能逃掉了。要知道,奴袭主,在杭夏国,可是要流放边疆的重罪呢。
“大老爷英明,奴才绝对不是有心的,奴才们纵是向天借胆,又哪敢对主子不敬?”一男仆脑袋生叩在地上,“奴才们只是一时不防,误伤了少奶奶,望大老爷明察?”
“明察?”大夫人王芸寒声,“你当真是欺负良家对你们太好了是不是?良家心疼下人,是心疼那些真心为主子办事的下人,而不是你们这些刁恶成性的恶奴!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莫说如你们这等心怀歹意伤主的恶行,就算那些个当真不慎误碰了主子一下的,有几个没被剁下手来!”
两个男仆一栗,真正害怕起来,抬首向二夫人方向叩头:“二夫人,救命啊,救小的一命……”
“救你们?”良二夫人长眉轻抬,“你们倒来说说,那日的经过因由,你们因何伤了大少奶奶?”
两男仆精神大振:二夫人还是会出手施救的罢?“禀二夫人,那天,有两只恶犬闯进跨院,打翻了几盆珍稀药草,奴才们气不过,拿网收了它们。但两只畜牲犹在挣叫,奴才们怕它们那动静扰了主子们,就想拿棍子稍事教训它们一下,不想这时,大少奶奶便来了……”
另一个利落接嘴:“大少奶奶是主子,说什么奴才们自然是会受着,但此时网里的畜牲犹是不老实,奴才举了棍子才想唬住它们,也不知咋回事,大少奶奶就在那时冲了上来,奴才给吓了一跳,手里棍棒落下,就那样……误伤了大少奶奶……”
“照你们这样说,是大少奶奶自己撞上去的了?”良二夫人问。
“……这……奴才不应该被吓着,奴才应该将棍子握得牢一些,便不会……”男仆嗫嚅,满脸惶恐。
“你们敢说,你们事先没有一丝对主子不敬不恭的想法?”
“没有没有没有!”两男仆嘶扯急喊,“奴才可以发誓,身为奴才,天生就是伺候主子的,怎敢对主子不敬不恭……”
“如此说来……”
“哈。”有人,毫不客气地发出一声高嗤,打断了良二夫人的优雅开脱。
良二夫人自是不悦,凝颜向出声处睬去:“罗二小姐,难道令尊令堂没有告诉你,出此不雅之声甚损教养么?”
“我罗家的教养不劳良二夫人费心。”相比姐姐,罗缎性子要泼辣,嘴下自然多了尖利,“倒是你们这一出主仆情深记唱得甚是让人纳罕呢,可惜本姑娘没有耐心听你们唱到底。良大伯父,良大伯母,如此做作伪劣的演出,您二老也看得下去?”
“你……你这个没有教养的丫头!”
“比虚伪歹毒的妇人强上百倍!”
何尝有人这样直白地出言污辱?“你滚出去!滚出我良家的府第!”
“放心,‘老’妇人,若这良家当真是你的府第,你三跪九叩请本姑娘赏光,本姑娘也不会给你面子!”
“你这粗野……”
“好啦!”良大夫人眼看情形愈来愈不像话,“二弟妹,你是良家的二夫人,岂能混同于一般市井妇人,骂起街来?缎儿,你也有不对,有话说话,有事理事,怎能出言不逊?”
罗缎立身欠首:“缎儿失礼了。”
良德摆手:“坐下罢,你须明白,缜儿是你的姐姐,但更是我们良家的长媳,良家定然不会放过敢伤主子的恶奴。”
“缎儿拭目以待。”
“来人,将这两个恶奴押下去,明早送官法办,按我杭夏国律例,奴敢欺主,边疆流放……”
“饶命啊,大老爷,您一向最是仁慈,您网开一面,让奴才们将功恕过,奴才们委实是误伤少奶奶,奴才们不敢欺主啊……”
“不敢欺主?”罗缎柳眉漫挑,“当日,本小姐可是在场呢,你们见了你们的少奶奶,那副阳奉阴违的嘴脸,能瞒得过谁?少奶奶命你们放过那两条狗,你们听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