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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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道这么孤傲的女孩能赔礼道歉,刘泽又如何能与她计较,当下笑笑道:“乔大小姐言重了,昨日之事在下全然已是忘却,何必再提。”回头吩咐管亥拨营起寨,向南进发。
第一百六十三章 长社城下
行至高阳亭,刘泽勒住马,对乔玄道:“乔公,在下也只能送到此处了,还望一路珍重。”刘泽的目的地是长社,乔玄则是要回皖城老家,看来也只能在高阳亭分道扬镳了。
乔玄道:“多谢恩公。”招呼两个女儿过来与刘泽作别。
大乔倒没别的什么表示,平静地与刘泽诸人道别,小乔却是哭了起来,道:“泽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呀?”
刘泽微笑道:“小乔妹妹,如果我们有缘,将来一定会再见面的。”
“泽哥哥,我好怕,我怕再见不到你了。我不想走,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噩梦一样的黑夜在小乔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而依偎在刘泽怀中的那一刻,却是她这一生感到最温暖最安全的时刻,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小乔对刘泽生出了无限的依恋,一听说要和泽哥哥分开,她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刘泽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道:“小乔妹妹,你看这兵荒马乱的,都是男人们厮杀的战场,你一个小女孩留在这里多不方便。哥哥答应你,等到天下平定之后,我会去皖城找你的。”
小乔满脸期冀地看着刘泽,道:“泽哥哥,我在皖城等你,你一定要来呀。”
刘泽点点头道:“一定。”
小乔伸出右手,翘起纤嫩的小指,看着刘泽疑惑的表情,她道:“我们拉勾吧。”
刘泽笑了笑,伸出小指和她勾住了,小乔开心地笑着,用稚嫩地嗓音喊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刘泽在那一瞬间,也似乎被这童真感染了,他心念一动,从怀中掏出那只刻有他名字的玉坠。这本是一对的玉坠儿现在早已是天各一方,于吉道长的话言犹在耳,恍如隔世,刘泽在心中暗叹道,一切都是虚妄,都是浮云呐。他将玉坠戴着了小乔的胸前,道:“小乔妹妹,哥哥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这只玉坠是我佩戴多年的,今天送给你留个念想,将来若是有缘,你我自会有相见之日。异日你若有难处,凭着这只玉坠,你只管找我来便是,只要我能力所及之事一定为你办到。”
小乔挑弄着玉坠,爱不释手,十分欢喜地道:“谢谢泽哥哥。”
刘泽回头对乔玄道:“不知乔公走何处回皖城?”
乔玄道:“由此向南,经陈国汝南过淮河便可直抵皖城。”
刘泽摇头道:“不妥,汝南黄患尤为猖厥,乔公若走汝南殊为不智,不如由高阳亭投东走梁国沛国,由徐州转道淮南,虽然路途遥远些,但徐州黄乱比汝南为轻,可保无虞。”
乔玄大喜,道:“听恩公之言,茅塞顿开,乔某这便投东而去。”
双方拱手而别,刘泽目送乔家马车离去,这才整点兵马,向西一路疾行。
临近长社,黄巾军的队伍越来越多,或三五十人一小队,或千八百人一大队,皆是黄巾抹额,手中武器各异,身上服饰别样。遭遇战是不可避免的了,刘泽命令队伍全速前进,不可与黄巾恋战,现在前方军情未明,得先与皇甫嵩取得联系再说。
于路刘泽暗暗观察黄巾大营,果然和他预想的没啥两样,波才的黄巾军皆是依草结营,为了防止官兵劫取粮草,所有的粮草都没有另择营地存放,而是堆集在大营之中,晚上士兵休息之时,每人抱一捆干草或干脆躺在粮袋之上,倒也是舒服至极。
这种依草结营的方式是非常危险的,一旦敌人采用火攻,后果不堪设想,历史上也恰恰是被黄甫嵩抓住这个机会一举破掉了颖川黄巾,从而扭转了整个战局。
刘泽很纳闷,按理说黄巾军依草结营也有些时日了,作为一代名将的皇甫嵩不可能想上一两个月才想出破敌良策。而作为对手的黄巾渠帅波才被公认为黄巾军中最具韬略的将才也不可不知道依草结营乃是犯了兵家大忌。这好比两个高手在下围棋,一方连发昏招,另一方却是视而不见,急得旁观者直跺脚。刘泽思量着,应该或许有别的什么原因,否则不会出现这么大的漏招。
这时,张飞快马飞奔,畅快地喊道:“如此一路顺风,不用到天黑就能赶到长社城下了。”
刘泽视之,果然战旗在风中烈烈飘扬,所指方向不是长社又是何方,张飞一路顺风倒也说得不差。刘泽这才恍然大悟,现在是五月末仲夏时分,常刮东南风,波才也不是一无是处,他清楚依草结营的危害,才将所有的军队驻扎在长社东南方向,以防备官兵火攻。
想到此节,刘泽倒是有些汗颜了,黄巾在历史上虽然是败于长社的一把大火,但火攻最讲究的可是天时地利,没有风(而且必须是顺风)一切皆是妄然。
黄巾正在正面战场上攻打长社城,对于侧后翼袭来的刘泽队伍根本就没多理会,刘泽也不愿恋战,直管一路前行。
初时小股的黄巾也想袭击刘泽的队伍,后来他们才发现,这完全是一块硬骨头,以他们的能力根本就啃不动,还好这支骑兵只顾赶路,除了绞杀围攻的之外对远处的黄巾兵不闻不问,于是他们也学聪明了,只是远远地围堵,不上近前。
在双方“默契”地配合之下,刘泽很快地通过了近几十里的黄巾阵地,绕到长社城的北门外。
黄巾主攻东门,北门这边倒是轻闲的很,但守城兵将也不敢懈怠,城门紧闭,全副武装。一到城下,张飞便冲到跟前,喝道:“城上的人听好了,俺们是北中郎将卢公派来的,快快开城。”
声如霹雳,城上的守兵皆是不由地往下看。一个将领模样的武官从敌楼上探下脑袋,道:“广宗与此地相隔千里,就你们区区这几百个人就能突破黄巾的重重围攻困,从广宗赶到长社?我看是分明有诈,保不齐是黄巾故意派出的奸细,好赚开城门。”
张飞一听怒火中烧,冲着城楼上大喝道:“你奶奶的什么东西,敢说你爷爷是黄巾奸细,看俺一会不上城去打得你满地打牙才是。”
守将喝道:“果然是黄巾乱贼,来人,放箭!”一排的弓箭兵立刻拈弓搭箭,拉满了弓弦。
刘泽一看不好,打马冲了上去,喝退张飞,冲着城上喊道:“且慢,我乃卢中郎麾下别部司马刘泽,奉卢中郎之命,特来长社救援,这里有卢中郎的文书在此,可做凭证。”
刘泽回身将卢植的文书交给神射手绑在箭上,射入城上。
守将拾起文书,却是将信将疑,道:“谁知你等的文书是不是伪造的,皇甫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开城,万一你们是黄巾假冒的,放你们入城我可担不了这个责任。你等先下退下,待我禀明皇甫将军由他定夺。”
按说这守将倒也尽忠职守,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人家的处置可以说是合情合理。
可张飞不干了,扯着嗓门大呼小叫:“他娘的,老子千里迢迢地赶来救援你们,却吃了闭门羹!不就是个破城门,老子才不稀罕进去呢!兄弟们,咱们还是回河北去,让这群王八羔子在这儿等黄巾揍屁股吧!”
就在此时,城上响起了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何事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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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皇甫义真
守将一看是左中郎将黄甫嵩来了,赶忙行礼道:“卑职参见皇甫将军。”
皇甫嵩正在城中巡视,虽然东门激战正酣,但皇甫嵩也不敢大意其他三门的防备,行至北门,只听得这里有争执之声,立即上城楼查看,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城外有人。皇甫嵩道:“城外什么状况?”
“回禀将军,城外来了一支人马,口称是北中郎将卢植卢公派来的,并且有文书在此,只是卑职担心其中有诈,不敢轻易开城,正准备禀报将军,由将军定夺。”说着,守将将文书呈上。
皇甫嵩点头嘉许道:“你做的很好,敌情未明,是需要认真盘查,以防黄巾奸细混入城中。”接过文书,略略一看,却是大喜,伸出头道:“城下可是刘润德乎?”
刘泽在下面也是瞧得一清二楚,道:“皇甫将军,正是在下,奉卢公之命前来长社。”
皇甫嵩更无怀疑,立即下令打开城门,将刘泽一行放入城中。
一进城,刘泽便跳下马来,冲着迎上来的皇甫嵩拱手施礼。
皇甫嵩哈哈大笑道:“润德来得好快呀,前几日刚刚听闻你在涿郡大破黄巾之壮举,想不到你居然赶到了长社。在洛阳时,只知你是出手大度的富商巨贾,想不到士别三日,今日竟成破贼英雄,卢公有你这般弟子,真是羡煞旁人。”
刘泽含笑道:“皇甫将军过奖了,值此国难之际,在下也不过尽些棉薄之力而已,何足挂齿。此番前来长社,那是奉卢公之命,却不知长社军情如何?”
皇甫嵩提及军情,不免神情黯然了几分。“朱隽将军出征之后,在颖川为波才所败,所率二万余军折损过半,不得以才北撤长社,与我合兵一处,共守长社。黄巾贼势浩大,聚众十余万,而我军尚不足三万之数,难以与之抗衡,只得坚守城池,固守待援。润德此来,只带这五百骑兵吗?”
刘泽据实地道:“正是。”
皇甫神情一黯,不禁叹了一声,五百骑兵,对于长社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却听得张飞大声道:“不过区区十万黄巾么,有何惧怕?俺大哥在涿郡大兴山下就是以这五百骑兵斩杀了五万黄巾,广宗城下,黄巾的十万右翼照样被俺们杀了个七零八落,丢盔弃甲。”
张飞的嗓门那在三国也是数一数二的,皇甫嵩若不注目细看倒是奇怪了。刘泽赶忙喝止张飞道:“将军人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还不退下!”
皇甫嵩见刘泽身后的关羽张飞身形伟岸,容貌奇特,大为惊奇,道:“这二位是?”
刘泽介绍道:“这二人是在下的结义兄弟——河东关羽关云长,涿郡张飞张翼德,与在下出生入死,同破黄巾,涿郡一战,黄巾渠帅程远志便是被云长所斩,副帅邓茂是被翼德所杀。”
关羽张飞乃拜道:“见过皇甫将军。”
皇甫嵩微微颔首,赞道:“真英雄也!”回身对刘泽道:“方才汝弟所言广宗之战是怎么一回事?卢公那边的军情又是如何?”
广宗之战后刘泽便飞赴长社,一路轻骑疾行,虽因为小乔之事略有耽搁,但也算是来得相当快了,何况卢植根本就没将广宗之战上报朝庭请功,所以长社这边包括洛阳对广宗之战完全是不知情的,刘泽只得费了一番口舌,将广宗之战的详情讲给皇甫嵩,广宗之战后,张角率精锐主力十五万人退守广宗城,双方目前进入相持,估计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是卢植以五万兵力围困黄巾十五万精锐也是力不从心,只能派自己率五百轻骑救援长社。
末了刘泽道:“无论涿郡破敌五万,还是广宗击溃黄巾右翼十万,其实多是些乌合之众,根本没什么战斗力,此番经过长社黄巾营地,在下也发现颖川的黄巾无论战力还是装备皆是不弱,更兼军容齐整,不可小视。在下本欲以黄巾攻城之际,以五百轻骑袭其后营,初战之后才发现黄巾队列整饬,未有破绽,不得以才放弃原先计划,绕过黄巾大营,进城与将军会合,再思破敌良策。”
皇甫嵩点头道:“张角派他的两个弟弟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到河南督战,此二人倒也不打紧,颖川渠帅波才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此人骁勇善战,深通兵法,就是练兵手段也是不凡,黄巾起事才不过短短数月,颖川的黄巾兵在此人手中,训练有素,战力大增,远非一般的乌合之众可以比拟。朱隽将军正是因为初战轻敌,才惨败在其手中。”
这时,边上远远地传来一个声音:“义真兄,你又在揭朱某的短处了。”
刘泽视之,一行兵将远远地走了过来,为首的身着玄甲红披风,面容清瘦但精悍有力,他虽然不识得此人,但想必就是南路军的另一个统帅右中郎将朱隽了。朱隽口中虽有嗔怪之意,但却是笑容可掬,丝毫没有怪罪之色。
皇甫嵩和朱隽的关系非比寻常,此番朱隽惨败,朝庭之中多有诘难之音,就连汉灵帝也有将朱隽革职问罪之意,幸得皇甫嵩力挺,上书朝庭力谏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再加上朝中的大臣张温、韩说等人说情,才准许朱隽戴罪立功。
皇甫嵩笑了笑,又将刘泽介绍给朱隽认识。
朱隽赞叹道:“你就是涿郡刘润德呀,你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本尊,想不到竟是如此的少年英雄呐!看到你们我自觉得都老了。”
刘泽含笑拱手道:“朱将军身经百战,战功彪柄,我等小辈岂敢枉自尊大。”
朱隽的神情之间倒是有几分落寞道:“败将之将,岂敢言勇,长江后浪推前浪,注定我们这些老将要被你们年轻一辈超越,将来之天下,便是你们的天下。”
刘泽注意到朱隽身后一人,虽身着低级武官之甲胄,但容貌奇异,气宇轩昂,看年纪也就三十岁上下,眉宇间那凛然逼人的气势咄咄,让人不敢小视,不禁心中一动,此人莫不是……乃含笑拱手道:“这位兄台是?”
朱隽呵呵笑道:“这位是我的心腹爱将,江东吴郡孙坚孙文台,在我帐下见充佐军司马,你们二人具是少年英雄,不妨多亲近亲近。”
孙坚冲着刘泽拱手道:“孙坚见过刘将军。”
刘泽是别部司马,至少是有品秩的官职,也算是编制外的合同工,而孙坚现在不过是佐军司马,属于无品秩的官职,充其量也只能算个没有编制的临时工,职位比刘泽自然低了不少。
听闻此人果然是自己料想的孙坚,刘泽大喜,这孙坚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三国之一的吴国的奠基人,在汉末的历史舞台上,都有其浓墨重彩的一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