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簪-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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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给你了什么好处卖主求荣,老实交待!”他们还没走远,李子得了齐青玉示意,恶狠狠地盘问喜鹊。
喜鹊自知死路一条,也不开脱,只悲恸地道:“无话可说。”
齐家的人却是不知道喜鹊的底细,现在也多问无益,毕竟她选择了背叛。
齐青玉站起来,静静地看着齐昌业。这是一场无声无息的通过眼神对她成为主心骨,征求首肯的交流。齐昌业反应稍慢,在读懂小女儿的意思后,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颔首。
齐青玉稍后对曾氏道:“劳母亲处置这个忤逆的奴婢。”
曾氏探向齐昌业,他毅然点头。她忙对外头吩咐。不一会儿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押着喜鹊走了。
处置不可饶恕的家奴,事后写明条陈上呈官府即可。齐青玉也不会担心喜鹊死得痛苦,最多一条白绫,扑腾几下腿就去阴曹地府了。
天空阴沉沉的,人的心里也阴沉沉的。
大家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由崔氏打破了沉默,惊心地问:“六丫头,是谁要害我们?”
齐青玉玩笑道:“四叔和四婶。”
崔氏却听不出这是玩笑话,顿时又变得十分不安,嗫嚅着说:“上回五丫头因你差点丢了性命,你四婶都没说什么,反而很忧虑霞玉冲撞了你,你会有埋怨。你四叔与你四婶感情一向好,他们怎么会害你……害整个齐家?”
李子终于明白,为什么齐青玉不扶自己亲娘执掌中馈了,有些人你可以让她一辈子活得光光鲜鲜、舒舒服服,但他们可能永远无法担当持家的重任,或者是与之比肩同行。
不是与他们不亲,而是看穿他们不能,所有要放在身后保护着。
齐青玉也因这句话,才想起果香果甜两姐妹来,她就说荑薇院怎么这样安静,不太习惯。
齐青玉默默地把目光投向天边,若有所思。身后一道青光一闪即逝。陈芝仿佛看到有一双白色的翅膀从她背后长出,无限地延伸,似能遮天蔽日,万丈彩霞却透过散发着白光的双翼洒向人间。
陈芝不由得惊心动魄,敬畏地垂下头,不敢再觑。
“奇怪,天怎么阴了。”李子瞅了眼天上,咕嘟了句。
“这里没外人,六丫头,你就坦白了说吧。”齐昌业看了崔氏一眼,眼神里明显透着忧慽与怜惜。
曾氏垂首没说话。崔氏则期待地注视着齐青玉。
隐含思量的目光绕了三个大人一圈,最后落在相南身上,“那边有消息了吗?”(未完待续……)
第152章 想果香姐妹了(二更)
“还没有。”相南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兴许来了,我现在去看看?”
齐青玉语气忽然带着请求:“贾林和陈山水二人现时在正门当值,你有空教教他们,我想让贾林将来担任护车队的队长,陈山水要做我留在豫章的掌柜。”现在的掌柜年岁渐老,迟早要退下来。而成立一支护商队专门护送簪饰到各地分号的事,齐青玉在船上时就与相南等人谈过,现在正是需要储备人才。
相南没说什么,只是领命退下。然而这就代表他已经答应了。
被忽略了的齐昌业脸色不太好看,曾氏忙道:“六丫头,你现在也不能确定我们家里的内鬼是谁是吗?”
“不能,或许是自家人,或许是袁家的人,或者是我不知道从哪里惹来的瘟神。”齐青玉笑了笑,笑容充满顽劣。
齐昌业与崔氏相问,齐青玉都没有回答,然而曾氏一开口,她便答了。
这其中隐含深意。
齐昌业是后来回到东升院歇下时,回顾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时才想透了。
而荑薇院里间,李子一直在追问,“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不说我今晚就要粘着你!”
在李子和陈芝的思维中,齐青玉不帮亲娘,是不能被理解的。
哪里知道齐青玉已经享过少年顺遂,两年荣华,最后承受了莫大的痛苦重活过来。在她的潜意识当中,大概早已顿悟众生皆苦。何不在允许悲悯和宽恕时候,扶能扶的人一把。
“成全”这门学问,甚至比制簪还要博大精深。
“我母亲是个好人。”在洗浴后,齐青玉终于回答了。
“你肯定有什么诡计,好人多着呢,我也很好啊。没见你捧我当主母!”李子愤愤不平,她一直不相信齐青玉是什么善男信女,那个喜鹊一瞧就知道是被人拿捏要胁,怎么就没大发慈悲了!
恰巧相南前来复命,李子的迷惑只能憋在心里。
相南鲜见地低着头。神色有些尴尬。小声道:“六姑娘,探子说纸上谈兵。”原来齐青玉早就让相南派人监视邹氏了。
“什么意思?”李子瞪着他,按捺不住抢着问。
相南没说话,脸上泛着诡异的淡红。
“相南的意思是。”齐青玉随手拿起一把纨扇敲了李子一下。“你这蠢蛋!今日我二叔不是把珍珠分辨出来了吗。我三婶就让我三叔把这一出变成赵括的纸上谈兵!”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相南和李子都显得很羞愧。
“若朱先生明后天就能到豫章的话,我想请朱先生扮成小厮陪我二叔走一趟。”知道了对方的意图后。齐青玉说出心中的打算。
相南连忙说:“六姑娘,不必麻烦朱先生,让猪肉荣去就好了。”
齐青玉没有质疑,笑着点头。
相南高兴地下了去。
李子哼哧一声,“瞧他那傻样,快睡吧,都二更了!”
“没呀,一更还没呢。”正在铺床的陈芝抬头应了句。
李子差点气结,一个箭步上前,揪着陈芝劈头一顿骂。
齐青玉没理她们,到了院子爬上靖菊院那道墙,“福苋,叫福田来。”
福苋慌忙应是,跑进屋里。
须臾之后,福田就来了,悄声问:“六姑娘有何吩咐?”
“姐姐睡下了?”
“一直不舒坦,刚刚才睡着。”
“你明日与姐姐说,让她帮忙领果香两姐妹回来,要不就把你给我。”
福田一听脸色倏变,迅速察觉到自己失态,连忙以手揉眼装作困倦的样子,含糊地问:“六姑娘不是有彩儿和虹儿了吗?”她都以为有了新鲜、贴心的丫头使唤,年纪轻轻的齐青玉就不会想起果香、果甜了。
“发生了什么事?”齐青玉敏感地察觉到福田的怪异。
这是齐青玉离开豫章前去建邺后的第七天的发生事情。果香他爹拿银子来为她俩赎身时,大家都替她们高兴,想她们终于熬出头了。后来有一天,果甜披头散发地找上来,齐家的人才知道她们是被卖去配冥婚了。配冥婚就算了,和公鸡成亲,还能好活。谁知道家公垂涎两姐妹稚嫩青春想染指,果香拼死助果甜逃了出来。
老太太派柳叔前去说理,打算赎回两姐妹时,才得知果香已经自尽了。
最惨不能道的是果香遗体居然被凌‘辱了,果甜因此患了失心疯,被柳叔带到一处小田庄上,请了大夫,又找了个心善的老阿婆管着三餐。
因当时老太太给时在后门走动、和放果甜入内的粗使婆子下了封口令,所以果香自尽被辱及果甜患了失心疯之事,内宅除了老太太、朱嬷嬷外,就只有福田知道了。福田会知道,皆因那日齐良玉命她去送图样给老太太看,一不小心躲在窗户下听到的。
她这段日子根本没睡过好觉,脑子里全是这悲惨的事。
现时已经夜深,福田有点明白齐青玉的性子,便想先蒙混过去,也不敢瞒着她的,只待明日再细说,于是道:“她们爹给赎身了。”
这是好事为什么要在说与不说间犹豫?齐青玉虽然心下怀疑,但时候不早,只道:“原来这样,那我睡觉了。”
“六姑娘睡好。”福田捏了一把汗,总算安然混了过去。
回到屋里,陈芝眼红红的候着,李子在被褥上打滚,说自己阳气重要帮她辟邪。
齐青玉寻思福芹还住东次间,就让陈芝去东梢间住。
里间就剩她与李子二人了。
李子手长腿长,特别占地方。齐青玉嫌弃地瞪着她,“滚蛋。”
李子没滚,伸手捞起齐青玉扔到里面,拉起被子闭眼就睡。
齐青玉本就疑心重,若这件事就在手边能马上解决掉,她绝对不会等到天明。
可晚上发生了这种人心惶惶的事,大家惊魂才定,她并不想去打扰老太太,虽说她早就让曾氏通气了。
为了大局着想,齐青玉也劝自己明日再找福田问个清楚明白,可就是睡不着,一夜辗转反则。只因有福芹家的事为前车之鉴,是以她心绪不宁,怀疑狠辣地毒杀清心的邹氏是不是把主意打到果香姐妹身上了,她们会不会受自己连累而出什么状况?
只是他们害果香两姐妹有什么用处?无非是多添一笔孽债而已,齐青玉并不是非谁不可。但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是疯子,以害人为乐。齐青玉受着不可预知的变数的煎熬,心里像压了块大石似的难受。
最令她纠结的是,若然果香她们真的不幸遭了邹氏的毒手,她真的还要继续隐忍吗?(未完待续……)
第153章 隐隐作痛(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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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扰得睡不着的李子突然翻身,将脸色发青、喘着粗气的齐青玉整个给抱了起来,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怀疑我的丫鬟出事了,可是夜里不好去查。”
“怎么不好查?相南既然知道爷他们在豫章的人,自然有能办事的夜猫子。”
“算了,明日待我问个清楚再去查。”毫无头绪让别人怎么查去。
“那你就好好睡。”李子将她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快睡,不然明日怎么有精神。跟着你,我都变成大婶了。”
齐青玉往内侧躺,心里一边盼着朱度快点到豫章来,一边希望果香姐妹平安大吉。
可惜事与愿违。
天方破晓时,齐青玉就醒了。
陈芝早就起了,彼时正端着脸盆去接热水,才开院门就看到当更赵婆子愁眉苦脸一直瞅着地上。
陈芝咽回已到嘴边的招呼,狐疑地望去,竟有一双稚儿跪在门口,脸色青白、口唇干裂。
“这是怎么了?”
“宝芝姑娘,奴婢送回去好几回了,他们又跑过来,折腾久了怕惊动六姑娘,就任着他们在这儿了。”赵婆子连忙解释。
陈芝不笨,一猜便知这孩子是喜鹊的,“赵婶子,我们先把他们抱进去给喂口热水吧。”
“要不送到太太那儿?”赵婆子犹豫着,不敢打扰齐青玉。
站在门旁看着这一幕的齐青玉。心里五味杂陈,只道背后算计此事的人眼光真毒,谁不选偏偏选上喜鹊。一计虽落空,可阴毒的纠缠接踵而来。
网开一面吧,齐家以后是谁都敢卖主了。公事公办吧,自己害稚子失母,丈夫失妻。最难过的是杨木,两代人忠心耿耿,却保不住儿媳妇。
说他会记恨齐青玉,自然不敢。但若说心里没疙瘩。那是自欺欺人。若是以后有人回味过来昨日那张图样并没名称和落款,杨恪再受人一挑唆,痛失妻子的他自然是要恨,一旦恨上。当然是要报复的。介时杨木……
齐青玉料想曾氏还没处置喜鹊。平民家奴犯了死罪。一般都关上一晚,隔天才处理,杀人灭口除外。
望着两个僵成木头的比自己现时年龄还小的孩子。齐青玉左右为难之余,更是暗暗惊心——对方摸到了她的心肠!
到底是谁该死的策划这一出?真是阴毒。喜鹊是非死不可了。
正在齐青玉左右为难时,早起的福田听到了动静,连忙到荑薇院来。
齐青玉立刻闪进门内,她并没发现。
待福田问清楚怎么回事后,立刻回去告知齐良玉。行事风风火火,果断决绝的齐良玉,片刻就已经穿戴整齐冲到值更房去,威严地低声喝道:“立刻送回后座房。”
赵婆子急忙点头称是,陈芝怕她一抱二不方便,伸手就要帮忙了,福田连忙拦下她,着靖菊院的婆子去抱。
由齐良玉领头,气势汹汹地穿过回廊,拐入后罩房,再往成家的下人有独立居所的后座房走去。
齐青玉的难题,就这样化解了。
虽然齐良玉什么都不会,虽然她只是一个女儿,但她是长女,从来都地位超然。
齐青玉嘴角微翘,心情舒爽了一半,钻进被窝里睡回笼觉。
当她睡熟时,李子蹑手蹑脚爬了起来,飞快地穿好衣裳爬墙闪进相南的小茅屋。
“你告诉朱先生要晚些,六姑娘好像还有事要处理。”
“好吧。”相南能自由出入前院和后门,得了信后立刻往后门走去。
李子又潜回里间,守在齐青玉身边。
半个时辰后,齐良玉带着人回来了,一路上未消的怒气在踏进荑薇院前,才渐渐熄灭。
福田硬着头皮把齐良玉请回靖菊院,悄悄地对她说了关于昨晚齐青玉问起果香、果甜的事后,一五一十地把她们姐妹的遭遇上报。
齐良玉一听,气得摔烂了一个瓷瓶。
“别,地上有碎瓷。”福田吓得不敢说话,慌忙下跪,幸而被齐良玉拦住了。
“你赶快去六姑娘那儿侯着,等她醒了吃过早饭你才好说。”齐良玉十分果断。
福田一听就明白过来了,与其等着传唤,不如自己听候差遣。
荑薇院内,陈芝昨晚在耳房架起的小灶已经炊烟袅袅,清香诱人。
齐青玉饿醒了,梳洗后第一时间冲到耳房去,李子拦都拦不住,结果齐青玉就看到了院子里的福田。
她的心咯噔一跳,什么胃口都没了。
福田垂下脑袋,有些彷徨。
“进来。”齐青玉抛下话,转身进了屋。
陈芝捧着热气腾腾的奶黄包和瑶柱粥进里间时,福田正跪在地上。
齐青玉让她起来,她还坚持跪着。忽然间似有一种瓷器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齐青玉耳边嗡嗡作响,心中不可名状的感觉突然令她很烦躁。
李子净了手,捉过一个包子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