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疆-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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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豪西冷静地思索着,清国的统治虽然腐朽不堪,科技发展跟帝国相比更是天壤之别,可是它的疆域实在太辽阔,人口实在太密集了,帝国的国土只是一个大岛,连清国的十分之一都远未达到,要啃下这块骨头太艰难了。而且沙皇俄国,以及其他诸国,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肥肉,就连现在站在一起的盟友法国恐怕也不会认同帝国独享这块肥肉?即便野心再大的统治者也做不出这么疯狂的决定。
克里米亚战争和镇压印度大起义已经消耗了帝国太多的军事实力,帝国短期之内无力在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帝国不能在陷入另外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之中,否则第一个被拖垮的将是帝国的财政。
而前次进攻广州,则是因为全权代表包令看准了清国正忙于内乱,而清国的士兵战力一向不佳的缘故,以区区五千士兵就想拿下广州城,劫掠所得正好弥补帝国因克里米亚战争而消耗的军费。之后英法再度联合,两国兵力投入比第一次大了何止十倍,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帝国输得一败涂地!唯一让人安慰的是搭车的法国人也是损失惨重,两国联军竟然被一个小落后的东方国家打败,两国的俘虏还被放到拍卖场里,像猪锣一样任由这些野蛮人挑选买卖,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这种卑劣的行径恐怕就连无耻的俄国人也做不出来。
但达尔豪西却不得不参与这拍卖,眼下所有的英军士兵均价都在三百两白银左右,前二十名就让他花了六千多两白银,白花花的银子从手里流出去,就算不是他的钱,也让他心疼地要死。
而轮到法国俘虏这边,底价通通从五十两起,这让达尔豪西下意识以为杜蒙罗瑟夫私下和林海疆达成了什么协议呢。只不过,随着周围不断有人叫价,拍价飞似的涨到了五百余两,最高的甚至达到了一千余两。
“罗瑟夫这次要大出血了,以拿破仑三世那小气的性格。恐怕一毛钱都不会出,只是
杜蒙罗瑟夫铁青着脸望着不断攀升的价格,每涨一次,他的嘴角就要不受控制的抽*动一下。
达尔豪西看着不远处三艘三级战列舰。如今看来已经被罗瑟夫暂时抵押给了麦尔斯,这三艘造价绝对超过二百六十万两白银的军舰,即便麦尔斯真拿去了这些军舰,想要开动还要高价从欧洲各国找工程师修理,要开动的话,水手也需要近千人,一个商人拿军舰来有什么用?改装成货船,还不如直接买来得方便。
“麦尔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商人?在东方竟然能够拥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如达尔豪西知道麦尔斯是直接受雇于林海疆的话,恐怕打死也不敢向他借钱,商人追求的是利益,麦尔斯将这点发展到了极致,不管任何国家任何人,他都不在乎。
达尔豪西也丝毫不在乎,毕竟战舰是法国人的,关他什么事?
当英法的代表第一次找到他借钱的时候,麦尔斯听从了林海疆的建议,让两人写下借条合约,区区十几万两。他也不怕收不回,何况利息超高。可是当今天杜蒙罗瑟夫又找上门来借钱,所借金额近百万之巨时,罗瑟夫提出以战舰作为抵押小并且许以爵位的时候,他马上意识到一旦借出这笔钱就别想收回来了,他太了解这些帝国吸血鬼们的想法了,一个爵位就想用一百万两白银换?简直是痴心妄想。
麦尔斯自己能调用的资金大概在五十万两左右,但他却一分钱都不用花,因为拍卖会是林海疆组织的,他给杜蒙罗瑟夫开据了所谓的“信用额度。!
对于这个受到了拍卖方认可的信用额度,达尔豪西和杜蒙罗瑟夫立即对麦尔斯另眼相看。
拍卖会还在进行中,但是林海疆的心思却早就飞到了马尾造船厂的建设上去了。
个于福建的马尾船厂现在因为受到原料运输的制约,只能尝试建造吨位比较小的巡船,三、四百吨的巡逻艇已经能顺利建造出来了。
但是过千吨的轻型装甲巡洋舰在船体结合技术上还是个难题,林海疆从旧港调集了一批又经验的船舶维修技师和工程师,不过旧港大多数承揽的是维修和武备更换,而不是建造,所以很多船体建造方面的难题已然要靠普鲁士的船舶工程师解决,己方的技术人员在学习的同时也在不断的被鼓励创新和革新,不过摸石头过河速度肯定快不了。
对于此次被俘的英法舰船,林海旧都拖拽回了马尾控制了起来,风帆战舰吊然落后。但。…水兵和候补军官还是绰绰有余,而且这些战舰还可以特殊化处理后贩卖到日本去。
虽然装甲防护巡洋舰在此次交战中大方异彩,但是林海疆非常清楚,等以全钢制舰体活动轴向炮塔的主力舰完全代替风帆战舰还至少需要十几年的时间,因为各国的海军内风帆战舰占据总吨位的慨以上,海军是一个持续更新投入巨额经费,舰船武器不断替换的兵种,即使从经济的角度去宏观的看待,风帆战舰在数年之内也无法退出主力舰只行列。
林海疆身为南洋水师提督,他需要组建一支可以震慑南洋各国和防御西洋国家入侵的舰队,这支舰队的任务将是远洋防御,而不是近海作战,他不能容忍欧洲列强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战火烧到他的门口,海军必须建设成带有极大的侵略性。
时过中午,达尔豪西和罗瑟夫已经被场面混乱的拍卖搞得精疲力竭了,但是他们也从拍卖的火爆场面上察觉到了一些倪端?
拍卖过了一会,随着新鲜劲的散去,看热闹的老百姓开始三三两两的逐渐散去,林海疆安排的推手就更显得暴露无疑了,达尔豪西和罗瑟夫也不是笨蛋,他们此刻打的算盘就是无论如何先救下人,至于多少钱,哪怕一英镝或是一法郎乃至一两银子。都与他们无关,因为他们最终的谈判对手是清国政府,而不是这个卑鄙无耻的南洋水师提督林海疆。
不过在茶楼上的两广官员们此刻心里却都打起了小算盘,他们惦记着每个洋毛子的均价起码也有五百两,单单英国一万人,这就有五百万两啊!
还别说法国人那边,要知道他们的均价那可是足足有两千两多那,这卖的哪是洋毛子啊,简直比妓院的头牌姑娘开苞赎身还要贵。
叶名襟望着面无表情的林海疆,心里清楚即便拿到了这笔钱,恐怕林海疆也不会上缴藩库解入国库小而洋人那边看样子根本没有给钱的准备和意思。更多的是把人保住,估计善后的烂摊子还是得朝廷跟洋人掰分清楚。
一旁的拍贵却是眯着眼睛没说话,放在以前,这近千万两银子路过,他怎么也要力争一下,哪怕刮下一点汤汤水水都足够了。不过现在反正都是要辞官告老还乡的人了,自保无恙足已,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几乎就失去了兴趣。近千万,那可不是一百万、十万,烫手得很那。
谁都明白,真正的老百姓都是来看热闹的,谁没事买个鬼一样的黄毛蓝眼睛吃生肉的家伙去家去?那纯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在台下忽忽悠悠的都是王法仁的特别情报侦辑队的成员,他们每次将价格抬到一定高度就十分惋惜的退下去,所以搞得达尔豪西和杜蒙罗瑟夫无比的紧张。
拍卖逐渐进入了**,每当一名英国人或法国人押上来,叫价声络绎不绝,哪怕几两几十两,也就图个开心。
但是成交均价以极快的速度攀升着,在张德武极其诱惑力的煽动下,广东的数名富豪相互竞价,有两三名上校竟然攀到了五千两的位置,只不过尽管如此,最后的赢家还是达尔豪西等人。
望着火热的竞拍场面,急得满头是汗忙得不可开交的达尔豪西和杜蒙罗瑟夫,林海疆悠闲的喝了口茶。
当第一个一百万两的信用额度被很快用光之后,达尔豪西亲自找到了麦尔斯,希望能够从麦尔斯处得到更多的信用额度,但是达尔豪西的请求遭到了麦尔斯的拒绝,麦尔斯坦言道:“东方与西方社会体制观念不同,但是在追求商业利益最大化方面是相同的,过多的信用额度就等于是废纸,信用额度之所以能够被认可乃是背后的资金和交易货物吞吐量作为担保。”
就在达尔豪西沮丧的准备离开之际,麦尔斯却神神秘秘的提醒道:“林海疆提督在帝国留过学,内心极其崇拜帝国,是个开明的清国人,他喜欢将利益最大化,是一个开明的官员和精明的商人,与他成为朋友要比成为敌人容易得多,要知道在清国拥有军队就等于拥有一切而林提督拥有清国最强的军队和舰队,广州、广西、福建都在他的军队掌控之下。”
麦尔斯一翻寓意深刻的话让达尔豪西突然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似乎转机就在眼前?但是他又无法把握住明明已经摆在眼前的那个关键点。
不过让达尔豪西返回拍卖现场,焦急的罗瑟夫拉住了他,顺着罗瑟夫的手指,达尔豪西惊讶地看到在台子的某一角处,两名衣着整齐的法军俘虏引起了他的注意。
天啊!我的上帝啊!那是普林顿阿瑟上将以及米切尔少将!
这两名被俘法军中的重量级人物,普林顿阿瑟上将和米切尔少将都是法国的名门望族之后,其家族在法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尤其是普林顿阿瑟上将,他口岁参加法国近卫骑兵团,后任罗朗多军校校长,他的学生遍布法军上下,就连自傲不凡的拿破仑三世都要礼让三分的大人物,竟然也被放到了拍卖台上?
“如果两名法国将军被拍卖的事情传到拿破仑三世的耳中,恐怕会气得吐血。”达尔豪西心里幸灾乐祸了起来,英军俘虏里最多也就校级军官,不过当着一众法军的面,他还是一副忧心仲仲的样子:“这不仅是对法兰西共和国的侮辱,也对整个西方文明世界的侮辱和挑衅,罗瑟夫阁下,我们去见林海疆!”
在茶楼之内,凭退所有人后小林海疆满脸笑容的接待了达尔豪西和罗瑟夫,对于两人的困难处境林海疆表示同情,并且大度的表示他可以随时终止拍卖,林海疆态度的转变让达尔豪西和罗瑟夫极度震惊。甚至不敢相信,他们怀疑这是林海疆又一个阴谋的开始。
林海疆则微微一笑用英语道:“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己所不受勿施于人!中华民族立世上下五千年,我们从来就没有被武力所征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必有反抗!我希望两位明白这一点。”
林海疆停顿了一下道:“我体谅两位的难处,所以已经同意了两国俘虏自己让亲人或朋友参照今天拍卖的价格提供赎金,凡事支付赎金的就会被立即释放,而不能提供赎金的则要在广州新建的劳改农场和工厂中以劳动创造的价值偿还赎金。”
林海疆的一番话让已经准备耍赖绝不给钱的达尔豪西和罗瑟夫顿时目瞪口呆。
一百三十一章 东南亚大战略
二刀十城的西南耳朵眼胡同拐的德居草堂大门口,两价戈什哈按着腰间的六子快枪,背上背着曼德利线膛枪,一个个挺胸收腹站在门前,宛如铜浇铁铸一般,一阵微风吹过。帽顶的红樱轻轻飘动。
虽然眼下湘军一败再败,但是敢和长毛发匪刀对刀枪对枪硬憾的也只有湘军和僧格林沁的蒙古铁骑了,不过僧格林沁引以为傲的蒙古铁骑在八里桥折损惨重,十亭已然去了七亭。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刀枪弓箭已然不在是洋枪洋炮的对手了。现在就连骁勇悍战的蒙古铁骑也兵败,即便之前整日混吃等死神经再麻木的八旗大员、铁帽子王爷们也不敢再坐以待毙了,纷纷活动起来。
王统领的马队抵达之后也没敢造次,毕竟这是上至下派的差事。自家大人同曾国藩曾大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下官觐见上官的规矩该立的还是得立,于是王统领在大门打了一个千儿后朗声道:“曾大人!我家大人有请!”
早已大开中门,衣帽整齐四平八稳的座在正堂间的曾国藩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道:“快快有请王统领。在我这里你不用立规矩,肃顺大人让你和我说什么你就照直说好了!”
王统领抬头一见四敞的大门顿时微微一愣道:“回禀大人,我家大人说你曾国藩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顶子戴够了?想让我帮他摘了轻松轻松?他曾国藩不是诸葛亮。我肃顺也不是刘皇叔,没那闲工夫陪他玩三顾茅庐,惹急了我今晚就火烧了他的德居草堂!”
曾国藩顿时哈哈大笑道:“原来肃顺大人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啊?我现在立时陪你前往
门外的王统领暗自擦了把汗,毕竟曾国藩也是挂着钦差的一省封疆。如此言语实在有些浪猛了。
曾国藩前往肃顺府邸的时候,怡亲王载垣在自己的花园内自斟自饮,自从咸丰下决心要办林海疆之后,同林海疆交情不错甚至帮忙说过话的怡亲王载垣也被刻意的冷藏了起来。对于自己被人从权力中心剔出。受到上下排挤,怡亲王载垣并不在意,对于亲王来说。只要不削他的亲王他自群意安然处之,要知道大清的王爷们本来就是皇上手中的棍棒,用的时候千百般的好,不用的时候丢进角落里面。这其中的一切怡亲王载垣早已看破,只不过这次咸丰对于南洋的所作所为让怡亲王载垣十分心寒。
林海疆怡亲王载垣是接触过的,广州城兵荒马乱之际还能想着护卫他周全,在他眼中那就是大清一等一的忠臣义士啊!
只不过囚为断了朝中一些人的财路,才被群起而攻之,非常可惜的是当今那个眼中看不到这些。朝中的那些奸小之辈趁机诽谤中伤,现在南洋之事亦然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自己的女儿整天在耳边唠叨小她哪里知道自己这个阿玛已然是使不上一点力的,一边是大清朝的当今儿,一边是手握重兵坚船利炮的南洋水师提督,朝廷的态度已然有些明朗了,但是林海疆的态度却给人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难不成这林海疆并不是想要扯旗放炮?或者这事情还有得缓?
恍然间,载垣发觉自己的杯中竟然没有了就,掂起酒壶摇了摇。无奈壶中空空如也啊!载垣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