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下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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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家的意思是……”楚亦轩侧头道。
“臣恳请皇上，册立皇后，以安后宫慰天下。”徐柏跪地道。
“徐卿家这么一说，朕倒想起了一个人选。”楚亦轩顿了顿，道：“正德皇贵妃将后宫掌管得井井有条，近日又给朕生下皇子。若说皇后人选，她倒是正合适。”
两人一唱一和像双簧一样，很快就敲定了皇后人选。
“皇上。”御史大夫严复躬身而出，道：“皇后之选乃我朝大事，需从长计议，不可草率决定。”
这人是太后一派，朝中党羽密布，有时楚亦轩对他也不得不让步。
然而册立皇后一事，是楚亦轩与楚渊一起商议的决定，今日不过是借徐柏之口说出，好让事情能顺利办成。如今来了个搅局的，虽然早就料到，可楚亦轩还是满心不悦。
不等楚亦轩开口，徐柏就转头对严复道：“严大人，皇后之事虽要从长计议，但人选却要快快决定下来。明年皇上就要采选秀女，皇后若不能在此之前选出，届时六宫无首，选入宫的秀女不知听谁号令，岂不贻笑大方？”
第七十九章 当堂对峙
“徐大人言重了。三年前，皇上就曾采选秀女，那时后宫只有贤妃一人管理，不也办得漂漂亮亮，就连太后都称赞有加。”严复说罢，拱手对楚亦轩道：“臣以为，立后之事乃国之大事，需上成天意下顺民心。若草率决定，才叫人贻笑大方。”
徐柏厉声道：“严大人，刚刚我与皇上正是在谈论立后之事。难道刚刚所为，就是你说的草率之举吗？”
“徐大人，你莫要曲解我的话！”严复说完，立即跪地向楚亦轩道：“皇上，臣绝无此意！”
徐柏躬身道：“正德皇贵妃掌管后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又为皇上诞下麟儿，为大楚添了一位龙子，立皇贵妃为后，正是上成天意下顺民心！”说罢，又侧头道：“严大人阻拦此事，居心何在？”
“我……”
严复张口就要辩解，徐柏立刻截住他的话道：“严大人，你口口声声说立后要上成天意下顺民心，可你口中的天是哪片天，民是哪个民？！”
“徐大人你是什么意思？！”严复怒指徐柏道。
徐柏轻哼道：“严大人偏向谁人，你自己心知肚明。”
“徐大人，你这简直是血口喷人！”严复回击道：“整个大楚都知道徐大人与皇贵妃是近亲，若说偏心，你的心不正偏上皇贵妃么？！”
“举贤不避亲，我提议皇贵妃为后，只因她够资格为后，并未藏半点私心。”徐柏正色道。
严复冷笑一声：“未藏半点私心？徐大人说得可比唱得好听！”
“够了！”
楚亦轩怒道：“你们两个都是一品大员，竟在朝堂之上如泼妇骂街一般肆意争吵，你们把这里当什么了？！街头的集市吗？！”
“臣失言，请皇上赎罪！”徐柏严复二人伏地而跪。
楚亦轩顿了顿，缓声道：“你们二人都是朕的爱卿，说的话也是为朝廷着想，朕这次就看着往日面上饶过你们。至于皇后之事，朕心意已决，你们无需多言。”
“皇上！”严复道：“立后之事乃国之重事，您要三思啊！”
“严卿，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楚亦轩眼望严复，目光中射出森森寒光。
“臣不敢！”严复跪地道。
楚亦轩俯视一干大臣，沉声道：“可有人对立后一事还存有异议？”
“臣等俱无异议。”众大臣伏地道。
楚亦轩满意的点点头：“那好。朕决定，立正德皇贵妃为后，择日宣召。”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众大臣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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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宫中反应
早朝一下，立后的事便经由大臣太监等人的口中，传遍整个后宫，立即激起轩然大波。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立后一事，正德皇贵妃自是万分高兴，然而宫中其他嫔妃却是各怀心思，其中曾为皇上诞下过皇子的贤妃尤其惹人关注。
自古皇后之子皆被封为太子，皇帝立正德皇贵妃为后，下一步便要提册立太子。依照如今形势，避过大皇子捷，立二皇子盛为太子也不是不可能。
“自大楚建朝，历代立太子都遵循立长不立贤这个原则，而皇后向来都是太子之母。如今皇上行此举，贤妃可知是何意思？”康寿宫里，仁禧太后侧头笑着问前来请安的贤妃。
贤妃立在堂下，垂着头一张脸惨白如纸。
“皇上心思，臣妾不知道。”
“是不知还是不想知道？”仁禧太后笑盈盈道：“哀家听闻贤妃前段时间因秋兰之事而心力交瘁，乃至顽疾复发卧床半月。如今身体好了，人却瘦了不少。是不是膳食不好，没有胃口？”
“病时吃的自然少，是臣妾自己的问题，不怪御膳房的膳食。”贤妃道。
“你呀，想得太多，又放在心里闷着不说，时间长了自然会生病。若是凡事想开一些，身体自然也就好了。”仁禧太后抬手道：“来，坐到哀家身旁，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贤妃顺从的走到仁禧太后身边坐下。
“出了这等事，可苦了你了。”仁禧太后拉起贤妃的手，感慨道：“早年你诞下龙子时，哀家便曾向皇上提议立你为后，立捷儿为太子。但因战事连连，一直未能实现。如今好不容易结束战争，皇上却要立德皇妃为后，哀家都为你叫屈啊。”
“臣妾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如正德皇贵妃好，皇上立她为后，臣妾并无怨言。”贤妃道。
“你口上不说，心里却是怨的。”仁禧太后摇头：“哀家当初说了要立捷儿为太子，立你为皇后，如今心里还是这个意思。如今皇上已决定要立德皇妃为后，哀家也不好阻拦。不过贤妃也不必对此太过担忧，该是你的迟早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得到了也会再失去。皇上虽然能把德皇妃扶上皇后之位，但也要看德皇妃自己坐不坐得稳这个问题。哀家还是那句话，凡事要量力而行。”
“太后说得是。”贤妃点头道。
仁禧太后笑了笑：“如今天色正好，不如贤妃与哀家一同去御花园赏花？”
“能陪太后赏花是臣妾的福分。”贤妃回道。
正在这时，有宫女从外入内，对太后道：“启禀太后，正德皇贵妃娘娘来请安了。”
仁禧太后皱眉，道：“她刚诞下龙子，养身体要紧。你去跟她说，哀家特准她近三月都不来康寿宫请安，叫她养好身子再说。”
宫女退下后，仁禧太后回头对贤妃盈盈一笑道：“走吧，咱们去御花园赏花。”
第八十一章 王妃说，恭喜皇上
相比于宫中那看似平静的反应，宫外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昔日宰相门稀少人烟，如今倒是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就连在朝堂上与就立后一事争执过的御史大夫严复都亲自登门拜访，更不说别人了。
而楚渊虽然在府中思过，不能登门贺喜，却也遣了管家给宰相带去礼品，聊表心意。
皇帝立后，边晨晨自然有所耳闻，不过这件事对她来说，除了在此之后经常见到楚亦轩出入庆王府与楚渊商议事情之外，并没太大影响。
“唉，皇上要立后了。”王府前堂里，边晨晨用手撑着头，叹息道。
虽说楚亦轩立后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总觉得十分纠结，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皇上立后是大喜事，王妃叹什么气啊。”伤已经痊愈的锦春站在她身旁，好笑的看着边晨晨道。
边晨晨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有些不高兴，又有些高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昨夜做梦梦到自己坠湖被楚亦轩救起的情形，今早就传来他要立后的事，这心情真是没法说的复杂。
“王妃，您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还分高兴和不高兴？”锦春疑惑道。
边晨晨满脸愁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哎呀，总之现在很郁闷就是了。”
“奴婢不懂王妃的意思。”锦春眨眨眼道。
“现在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边晨晨拿起一块点心塞到口中，以前觉得挺好吃的东西，现在一尝却觉得甜腻得发苦。
“怎么这么难吃？”边晨晨望着手中的点心，一边吃着一边道。
“什么东西难吃？”楚亦轩的声音传来。
“唔……咳咳……咳咳……”
“王妃，你怎么了？”锦春看着满脸痛苦状的边晨晨，关切的询问道。
正踏入前堂的楚亦轩连忙走到边晨晨身旁，皱眉道：“怎么了？”
“没……咳咳……”边晨晨止不住的咳嗽。
楚亦轩瞥见她手中的半块点心，道：“看来是吃东西噎住了。锦春，快给王妃端杯水来。”
锦春立刻端起茶递到边晨晨面前。
边晨晨接过茶，大口咽下，连水泽顺着嘴角滑下也顾不上擦。
“好点了没？”楚亦轩关心的问道。
边晨晨点点头，眼里满是泪花。
“你没事就好，七弟还是在书房？”楚亦轩问道。
边晨晨又点了点头。猛地被噎住，现在嗓子还在疼，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朕先去书房。”楚亦轩道。
边晨晨挥挥手，去吧去吧。
楚亦轩侧头对锦春道：“照顾好王妃。”便转头要走。
边晨晨猛然想到他要立后的事，连忙张口道：“皇上，听说你要立后，我……”话说完就剧烈的咳嗽，硬生生把下半句重新咽回腹中。
“王妃，你真的没事？”楚亦轩回头，顿足问道。
边晨晨摇摇头，扯了扯锦春的袖子。
锦春会意过来，道：“王妃说，恭喜皇上。”
楚亦轩呵呵笑道：“是吗？多谢王妃关心了。”
第八十二章 立太子
决定立正德皇贵妃为皇后不久，楚亦轩就在当朝提出想要立皇子盛为太子。
此意一出，立刻遭到严复一派人以祖宗章法，立长不立幼为由反驳。
然而楚亦轩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执意要立皇子盛为太子。严复等人见劝说不能，便把仁禧太后搬出来，说立嗣大事，也要问问仁禧太后的意思。
楚亦轩无奈，只得命人去康寿宫去将太后请来。
许久后，仁禧太后乘凤辇而来，站在堂下，看坐于龙椅之上沉稳成熟的楚亦轩，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昔日在腿边怯怯的说我不会叫你母后的孩子，如今已经成长为足以担天下，掌黎民生死的皇帝。
仁禧太后立于堂下，挺身仰头，那气势丝毫不输于身着龙袍的楚亦轩。
“母后。”楚亦轩走下来，要扶仁禧太后上座。
仁禧太后望着他，道：“哀家来此，只想问皇上一句，你为何置大皇子捷于不顾，非要立幼子盛为太子？你将祖宗章法置于何地？”
楚亦轩顿住脚步，沉声道：“儿臣既然决定立正德皇贵妃为后，自然是要立盛儿为太子。若是立捷儿为太子，她的母亲只是妃嫔，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仁禧太后叹口气，也没出口劝说，只幽幽道：“皇上既然心意已决，哀家也不再劝说。就立皇子盛为太子吧。”
意想之中的争吵并未出现，仁禧太后意外的示弱让楚亦轩高兴之余，又起了浓浓的警惕之心。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这么想着，便在下朝后又拨了两队侍卫守护正德皇贵妃母子。
朝廷的变故，根本不能影响边晨晨的心情。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此时满园花草被雪覆盖，洁白一片。
边晨晨看得欣喜不已，披了件厚袍就到前院赏雪。
天际仍飘着雪花，边晨晨蹦蹦跳跳，身上落满雪也浑然不在意，反而高兴得像个孩子。她随手抓了把白雪，猛地回头朝锦春扔去。
措防不及，锦春生生挨了个正着，虽不疼，倒也弄得哭笑不得。
一计成功，边晨晨起了玩乐的心，快步跑到前面，对锦春招手：“来啊，来啊。”
说着，又抓起一把雪朝锦春扔去。
锦春眼尖，躲了过去。见边晨晨兴致高昂，锦春也不愿扫了她的兴，便二话不说抓把雪就朝边晨晨扔去。
两人放开主仆尊卑，在院中肆意玩雪，好不快乐。
笑声自边晨晨口中溢出，在追闹之间，她恍惚回到幼时，跟着一帮朋友在下雪的天气，互相扔雪球打雪仗，肆意玩乐。
灿烂的笑颜在阳光下，映着那张满溢青春的脸庞，美丽得如同绽放的花朵一样。
抛却身份，这一刻的边晨晨才是真正的她，而不是占着和乐之名的边晨晨。
第八十三章 取笑
“下雪了。”
楚亦轩推开窗牖，轻叹道。
徐徐冷风夹杂着片片雪花飘入房中，吹走屋内凝滞的空气。
“是啊，下雪了。”
楚渊起身，走至窗边遥望窗外一片素白，道：“皇后与太子那边，你多派人护着。太后不可能忍下这口气，一定会做些什么对付我们。她若要行动，首当其冲对付的就是皇后与太子。”
“这些我已经做了。”楚亦轩侧头望向楚渊，担忧的说道：“后宫之中，太后耳目众多。怕只怕……”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既是我们想回头也不可能。”楚渊面无表情道。
“是啊。”楚亦轩点点头，轻笑道：“已经没有后路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继续下去。。”
楚渊看着楚亦轩，眼神中泛着不知名的情绪。
楚亦轩这话乍听之下是说自己，细想又好像是在说他。
“怎么？你看我干什么？”楚亦轩莫名其妙的看着楚渊道。
“没什么。”楚渊垂下眼眸，低声道：“天色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