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钗容华-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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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少爷,外面刚刚传来消息,祁大少爷……已被封为安王,和安王妃一起,移驾新王府了。”
这个消息对凌夫人显然足够震惊,眉心微微一簇,很快舒展,凝目看了一眼旁边的凌,自己的儿子只是轻轻垂头不语,神色比往日略带茫然,外人看不出,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看的明白。
不过凌夫人此时也没有说太多,只轻轻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事,皇命在上,不是你我能置喙的……若文来了。”
凌夫人的话一落音,众人便随着凌夫人的眸色回头望去,果真看到颜若文带着随身丫鬟,亭亭袅袅的站在树旁,好似刚刚走过来,衣衫拂动,浅淡一笑,端庄秀雅。
颜若文听到凌夫人的话,微微一个欠身,娴静道,“母亲,品泽,你回来了。”
凌看到颜若文,面色也恢复如常,还是那般书生气温雅如玉,对着凌夫人请礼告辞,便和颜若文一同回去了,一路上两人无言,不知所思。
凌夫人回房后,稳重端庄的面色才沉了下来,祁容封王,宝七成了王妃,事情的发展,在意料之外,也在想象之中,这么多年了,终于让她看到线索和希望了,这样一来,到不知是喜是忧……
思虑片刻,凌夫人首先差人去寻凌老爷,一同商讨此事,同时又差人准备了若干礼品,等候备用,凌夫人端坐在房间里,面色平和,站在两旁的丫鬟举止得体,训练有素,每一个动作都彰显着大家族的风范。
另一边,豫王府。
缠着绷带的齐豫面色泛白,整个人好像被什么掏空一样,瘫软在身下的木椅上,紧蹙的眉心透着绝对的惊讶,却又带着震惊后的绝望,紧紧攥起来的拳头,骨节发白,仔细看去,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冯楚看着他,带着心痛,又带着包容,这样的消息,也是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外的,当然,不仅仅因为祁容的身份,更因为祁容居然没能被火灾影响,其中最为关键的,是皇上的意思和态度,如此及时迅速,显然,早有准备。
冯楚动了动身体,还是伸手覆上了齐豫的拳头,目光闪闪,声色沉沉,“殿下,胤言……”
齐豫目光由怒变红,最后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冷笑,绝望还是冰冷,转头看向冯楚透着关切的目光,“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父皇……呵,安王,哪有什么生病,不过,都是套路。”
齐豫说完,目光转开,虽然坐在房间里,却好像看着远方一般,冯楚目光沉沉,动了动覆着齐豫的手,加大了些力量,“我认识的胤言,是绝不会被这些打倒的人,他的雄心和伟业,也不会容许任何人夺走。”
冯楚语气缓慢轻和,却字字句句带着信任和力量,那份激励中的灼热,如同一团火燃烧着,一直烧进齐豫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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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舆声
齐豫明白冯楚的深意,纵使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能相信,他也不会怀疑冯楚,相信冯楚对自己的忠诚,可正是因为如此,齐豫纵然决绝,也对冯楚带着不能言说的愧疚。
沉默中,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
“王爷!李公公来宣旨了!”
齐豫冯楚双双一惊,瞬间明白其中的深意,对视一眼没再多说,李公公的宣旨声已经到了门前……
“谢父皇隆恩,儿臣领旨!”
齐豫声色低沉稳重,跪地接旨谢恩,深邃俊挺的五官几乎没有疲惫之色,若不是身上还缠着绷带,单凭气度丝毫不输往日,更让人敬佩这位豫王殿下,坚韧之气。
“呵呵呵,豫王殿下快快请起,圣上今日一听说殿下受伤,就赶紧命老奴给殿下送来伤药和抚慰,可见圣上当真是看重殿下,殿下可要好好养伤,这圣上知道了定然高兴。”
李公公笑呵呵的恭维一番,反而听不出半分恭维的感觉,倒好像在替一位父亲传达爱子之切,更加彰显皇上的慈父形象。
齐豫听罢更是连连谢恩,表示对父皇关爱的一片感激,只是面色比不过往日血气足,带着一股凌然之气,最后又赏过李公公,这才派人送出府去。
满屋子的恩典和御赐伤药,安安静静的躺在箱子里,锦盒中,反倒让齐豫看的越发刺眼,冷冷的扫过一圈,目光深邃难以捉摸,唇角一勾,瞥过一个嘲弄而冰冷的笑意,不由得伸手抚了抚胸前的绷带,只听得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现在来看,殿下此举当真是深谋远虑。”
齐豫淡了淡唇角的勾起,“是啊,父皇,生性多疑,我这个皇子,也难以取得他的信任,何况别人。”
说罢,齐豫背过手臂,瞥着紧闭的窗外继续道,“既然父皇有命,那我就在府里好好养伤,闭门谢客。别忘了备份礼物,替我给安王殿下,送过去。”
冯楚眸色微深,半背着手臂欠了个身,“是。”
……
这一年,绝对算得上是大纪事年,京城中轰动的大事一桩接着一桩,又一桩比一桩更令人震惊,眼看着边关战事吃紧,又逼近年关,一道震惊全国的圣旨如同深水炸弹,把本来就不平静的舆论里,搅弄的瞬间哗然,波浪洪涛。
这几日接二连三出事的静安府中的祁家大少爷,居然成了当今皇上丢失多年的大皇子,不仅仅被皇上认回身份,还被封为安王,祁府也跟着被重重打赏,水涨船高。
此时众人也终于知道,为何这么多年里,祁府一直被皇恩笼罩了,只不过皇上若是这么多年都知道,为何现在才认回皇子,若是不知道,祁府的受到的皇恩又不像是偶然……
至于其中的曲折故事,这次百姓们是绝对不敢当街讨论,做一群无所事事的吃瓜群众了,哪怕把这些疑虑和猜想烂在心里,有些人也不敢在外面多说半句,偶尔有些胆大的,也只是和最为相熟的人私下咬耳,更别说搬上台面。
不过猜疑归猜疑,更为引人注目的,一个是祁府的好际遇,另一个,就是当初一直被人诟病的安王妃了。
谁又能想到当初一个冲喜的野丫鬟,一夜之间飞上枝头,成了高高在上的安王妃,只不过这出身地位,又有哪点能和皇族血脉的安王殿下般配呢,众人不便说别的,指点一下出身低微无权无势的安王妃,还是有些胆量的。
除了感慨安王妃低贱命好,更有不少人感叹上官清桐,想来这安王当初病好的就出人意料,只是这当初青梅竹马的上官才女没能嫁过去,可惜了一段良缘佳话,不然放到现在,也只有的相国千金配得上当朝皇子的尊贵了吧。
门当户对,是百姓评判的最重要的标准,大家哪里会去想安王妃是在安王重病时过的门,自己当初又是如何八卦久病难愈的安王呢,他们只看到现在的地位和出身,一个是乡野出身的冲喜新娘,一个是堂堂正正的相国千金,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后者更般配头顶皇子头衔的安王。
当然,有人说门户,就有人说样貌,有人说样貌,就有人说八字命势,七七八八说得多了,安王妃很快成了大街小巷讨论的重点对象,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重不尊重,亵渎不亵渎。
不出一天,除了早就得到消息的几家人,全京城的百姓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有人杜撰出各类深宅轶事,来满足对安王妃麻雀变凤凰,安王重病痊愈等各类变故的想象。
可就在最令全京城人都羡慕的祁府中,却并没有传来半分众人期待的庆祝和欢声,紧闭的宅门似乎封锁了和外界的一切关联,从数日前便很少有人出入,直到今日也不过只有一道圣旨和赏赐,才让这朱红的大门豁然敞开。
恩赏过后,恢复如初。
祁府议事的大堂里,祁敬干坐在最上位,慈祥的面上挂满严肃,带给人少见的沉重,祁夫人坐在祁敬干旁边,抿着唇又带着几分端重,像是忍着什么,目光中又有些嘲讽,如果仔细观察,细微的表情十分精彩。
下手侧坐着祁越和祁珠,只是这兄妹二人的表情,更是各异。
祁越垂头,有些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依然给人一种沉思凝重的感觉,感觉得出他内心的惊讶和纠结;祁珠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撇着嘴僵着脸,目光一转,眸色更不好看,却也显然尽力压制,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去看上座的祁敬干,沉默着,让这个紧闭的厅堂充满压抑。
“父亲……”
最终还是祁越打破了沉默,凝目蹙眉,恭敬的唤了一声,起身行礼,一句话,让祁夫人和祁珠纷纷望向他,祁珠有些惊讶,祁夫人面色最沉。
“……孩儿,想求个真相。”
一句话,祁夫人深吸一口气,眉心抖了一抖,使劲瞪向自己的儿子,却没有得到祁越的任何回复,只听得祁越继续道,“父亲,可是一早便知,大哥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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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家训
祁越的话音落罢,祁珠也跟着看向祁敬干,目光带着探寻,毕竟祁容前几日接连出事,她也很担心,虽然因为宝七和祁容闹得不太愉快,但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大哥,如今十数年的大哥,就这么成了王爷,别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甚至同样分不清自己的大哥和父亲,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个秘密。
祁敬干见祁越问的直接,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面色沉了沉,“此事于你们都没有太多干系,从此容儿就是皇家人了,切莫多问。”
祁敬干一句话,大家长风范,不仅堵住了祁越的问话,连后面祁珠和祁夫人的话都提前堵住了,甚至加了告诫。
此话一出,祁越微愣,还是忍不住道,“可是父亲,大哥他……”
“够了。”祁敬干带着淡淡的威严,声音不大,却也足够有力,直接打断祁越的话,抬了抬手皱眉道,
“我说过,从今以后,谁也不可以再议此事,容儿身份已经大白于天下,我们祁府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至于下人那边,好在这些多他们去后院的也少,不过也是要告诫一下,休要因为多言,惹来灾祸。”
祁敬干再怎么受到皇恩,他也只是一介平民而已,他首先要考虑的,还是全家人的安慰,因此一番训导,也是用心良苦,至于这二十多年他内心究竟知否知情,更是不会随意告诉他人了。
只是祁越毕竟年少气盛,如玉公子声名远扬,方才也难免按不住心绪,光是祁容出事这几天,他们除了担心,祁敬干更是瞬间老了数岁,眼下又喝住祁越,祁越闻言也有些震惊,低着头坐了回去。
祁珠想说什么,看到祁敬干的样子,便把话咽了下去,非常不满的低下头瞥了两眼,声音非常低的不知道嘟囔了什么。
祁敬干本就沉着面色,祁珠嘟囔的模样也都看在眼里,加上此事关系重大,没有像往日那般装作没看见,而是拧着眉心瞪向自己的女儿,
“珠儿!为父方才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祁珠看到祁敬干的样子,心里更是不满,也不顾祁夫人的眼色,非常赌气道,“爹,您早知道大哥的身份,为何还要让大哥娶大嫂!”
此话一出,不光让祁夫人面色大变,连祁越都被自家妹妹如此言论惊的不善,祁敬干更是怒目圆睁,差点拍向手下的桌子,“混账!此事哪里由得着你来说三道四!为父何时说过知晓!”
说到这里,祁敬干气的不善,“安王娶何人,也和你无关,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言语半分此事!看看你养的好儿女!”
最后一句,祁敬干直斥祁夫人,不留半点情面,祁夫人收好面色,垂头不语。
祁珠被祁敬干训斥,既害怕又不甘,逞强又任性的强行继续道,“外面那些人都在说,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凭什么不让我……”
“住口!”祁珠的话,没有说完,祁敬干已经被气的心颤,生生拦住祁珠的顶撞,“你……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居然如此骄纵妄为!皇家之事,岂轮得到你来插嘴,真是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教养!都是我这些年疏忽,让你放纵成这般模样!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祁敬干最后这番话,说的的确够重了,不光吓住了祁珠,连祁夫人和祁越都给吓了一跳,祁夫人更是吓得腿下一软,差点跪下,慌乱的看了一眼祁珠,朝着祁敬干求情,
“老爷!珠儿她是一时煳涂,说错了话,以后绝不会再犯,都怪妾身管教的不好,老爷要罚就罚我,珠儿她都知道错了,老爷千万不要冲动啊!”
祁越连忙上前,“爹……”祁越自知祁珠的脾性,知道祁珠不对,却也担心祁敬干真的惩罚,心下不忍又纠结,跪在地上给祁珠求情。
两人求情,依旧没有平息祁敬干的怒气,祁珠早就被吓的说不出话来,等到自己的母亲和二哥给自己求情过后,才吓的一脸冷汗,抖了抖唇木然道,“……爹,您当真……”
“珠儿……”祁夫人见自己的女儿还要说什么,慌忙喝住,祁珠闻言不敢再多说一句,低声认错,
“……珠儿……不敢了……”
“哼!”
祁珠颓然的坐在房间里,满地碎珠……
祁夫人眼看着祁敬干离去,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深沉的法令纹,让她这几日迅速消老,手中紧紧捏着一根玉钗,想笑,又笑不出来。
算计这么多年,到头来竟只是一场空,呵呵,这个家,早晚也是她的,她纵然斗得过在多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皇家呢?祁夫人颓丧的闭了闭眼,再睁眼却流露出一丝害怕,她想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人,那个孩子……
心下一紧,那个孩子,去哪儿了?!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从来没有看懂过……
几缕青烟,非常浅淡的从香头升起,不消片刻,便在半空中散开,使本来便清浅的烟气更